第112章 雙瘋
(你們催我更新,作者真的最近犯懶不想更……)
(以下是專門給書群里的讀者寫的各種番外,有之前寫的,也有最近寫的,因為那啥太多,都是咳咳,所以不能發佈出來,是給書群里的讀者們看的。)
(給你們解饞,整合了一下發了出來,不過刪掉了不能發出來的片段。)
黝黑的雨夜,瓢潑大雨滂沱,如山洪般傾瀉而下。
急促的腳步聲在黑夜裏回蕩,又被雨聲徹底掩蓋,只徒留驚恐的喘息聲。
一個男人瘋狂的往前跑,時不時往後看,雨滴順着臉頰滑落,赤紅的恐懼讓眼睛充血。
身後,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若隱若現,那雙猩紅的眼珠似乎含着戲弄的笑意,在黑夜裏如影隨形。
被追殺的男人踉蹌的奔跑着。
跑不掉……
為什麼跑不掉!!
他嘶吼的聲音像一頭困住的野獸,被掩蓋在這個幽深的雨夜裏,發不出去的痛苦鐵網一樣將他牢牢鎖住。
很快更深的絕望又把他拖入更深的地獄。
前方出現了一道高挑的身影。
一雙玩世不恭的風流桃花眼,黑色襯衫,筆挺的西裝褲,正抱臂倚靠在牆壁上笑看着他。
男人停了下來,顫抖的哽咽在喉嚨里滾動,一句話都發不出來。
秦空嚼着口香糖,吹了個泡泡,又無聊的把他打破。
他道:“挺有膽兒的,敢算計我們?”
身後挺拔的身影也在慢慢悠悠的走來,一開口,是纏綿蠱惑的低沉嗓音。
“這位先生,你不跑了嗎?”
男人看看前面的秦空,再看看後面的瘋子,腿一軟噗通跪了下去。
他雙手合十,不停叩拜:“饒了我吧……我真的……我錯了……”
“我不該鬼迷心竅,我不該私自吞掉小世界能量,我真的錯了!!”
他跪爬上前,想要抓住秦空的褲腿,甚至都不敢再回頭看身後那個嗜血狠辣的男人一眼。
“秦空……你救救我……我們不是朋友嗎?!”
秦空好笑道:“我朋友多了去了,說幾句話就都是我的朋友,你算老幾?”
他蹲下身,似笑非笑的對上這個男人不敢置信的眼神:“通過我們來獲得小世界進出渠道?讓我們本該穩定的小世界動蕩?你知道死了多少生靈嗎?”
“饒了你,你當初怎麼沒饒了他們?”
秦空拍了拍這個男人的臉:“他們是無辜的,你是嗎?”
瘋子猩紅的眼珠里有些興味,躍躍欲試的想要上前。
“說好了嗎?該讓他死了。”
秦空冷笑一聲,慢悠悠的站起身:“動手吧,鶴美人看戲也該看夠了。”
瘋子輕笑一聲。
男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個男人走上前,眉眼帶笑的看着他,優雅的舉起手中的薄刃。
十分鐘后,一具屍體安詳的仰躺在地上,嘴角帶着詭異的微笑,眼珠血紅的盯着上空,胸膛上還放置着一朵艷麗的玫瑰。
秦空看了一下時間,對瘋子道:“玩夠了就回去吧,別到時候讓商人親自來逮你回家。”
瘋子收回了欣賞屍體的眼神,哼笑道:“想回家抱鶴美人睡覺了嗎?真是抱歉佔用了兩位的時間。”
秦空打量了瘋子一下,又想了想商人的體格,誠懇道:“該是我抱歉,我不該在你倆人的傷口上撒鹽。”
瘋子頓了一下,看向秦空:“你在說什麼?”
這是在狗叫什麼?
秦空相當認真:“畢竟你倆人身材都太好,高高大大的,晚上抱在一起睡覺挺艱難的吧?”
“鶴美人香香軟軟,抱懷裏的舒服你體會不到。”
瘋子嘴角上揚,用惡劣的笑容回報他:“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抱過?”
秦空:“……”
瘋子把玩着手中的薄刃,看着雨珠在上面滴滴滑落,漫不經心的嗓音跟雷劈一樣劈進了秦空的耳膜上。
“確實很軟,很香,抱在懷裏像娃娃一樣可愛……”
秦空頭皮一炸,破口大罵:“可愛你個【嘩——】,你究竟什麼時候去找鶴美人的?!你個【嘩——】”
瘋子滿意的看到了秦空又一次的氣急敗壞。
他輕笑出聲,低沉優雅的聲線也掩蓋不住他搞事的慾望:“很多次哦……鶴美人睡覺的樣子真是美,我看到就忍不住想……”
他的尾音繚繞,未盡的話消散在雨夜中,留下意味深長的味道。
秦空抹了一把臉,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把劍,指向了瘋子:“來,今天我一定弄死你!”
瘋子眼尾一勾,長靴在地上一轉,躲開了秦空刺向來的一劍,隨後又毫不留情的還手。
兩人開始打起來。
刀劍不過癮,那就拳腳相加,一拳打上對方的臉,被躲開后拳頭沒入了牆壁,只留下一個深深的圈印。
兩個人的靈魂都凝實,力量在千年的磨礪中早已不同往日,殺傷力大的驚人,很快這個地方就成了廢墟。
商人和高一鶴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瘋狂廝殺的兩個人。
“瘋子,回來!”
“秦空,住手!”
秦空腳步一歪,從天空上掉了下去,還賤兮兮的伸手拉住了瘋子,讓瘋子和他一起掉在地上。
隨後秦空趕忙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向高一鶴,一副被打得極慘的模樣:“鶴美人……”他伸出手,叫得委屈可憐。
瘋子躺在地上挑眉,戲謔的看他飆戲。
秦空抱着人嗷嗷叫:“我好疼……”
高一鶴連忙伸出手想去碰他,又怕碰到傷口,平常聰慧敏銳的鶴鳥這會兒彷彿瞎了眼,真的相信了秦空的話。
“哪裏痛?是不是受傷了?”
瘋子肆意的大笑出聲,邊笑邊道:“鶴美人,他沒有用……”
他的眼底滿是笑意,鮮紅的唇色在夜裏像一片染血:“到我懷裏來,我給你安全感。”
本想把人拉起來的商人一聽到這話就收回了手,還伸腳踹了瘋子一下:“別嘴賤。”
秦空臉一黑,也不裝了,把高一鶴打橫抱起:“回家,別理這個神經病!”
高一鶴伸手往他肩膀錘了一下:“你又騙我。”
看着兩人遠去的身影,商人回頭對瘋子道:“起來,別躺地上裝死。”
瘋子伸出手,指尖微微勾起:“你拉我。”
商人冷着臉沒理他:“自己起。”
瘋子收回了手,把雙臂枕在了頭下,任由自己躺在地上,也任由雨水拍打在身上,讓自己淋雨。
這幅模樣比起秦空的裝可憐,是對自己身體直接的不管不顧,透着股不管怎麼樣也就那樣的無所謂。
但這是身旁這個男人最看不得的模樣。
商人眉角有點跳,眼神冷淡的看着他:“你非要這樣嗎?”
瘋子抬眼看着他笑,猩紅的眼珠在夜色里十分危險:“把我拉起來,或者下來陪着我。”
商人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伸出修長的手,等着瘋子抓住。
瘋子確實抓住了他的手,但是一個用力就把人拉到地上,翻身壓上去。
他拽着商人的衣領,坐在了他的身上,昳麗精緻的眉眼在黑暗裏看不分明,商人卻知道他的眼中一定含着笑。
瘋子用指尖勾纏着商人,若有若無,若即若離,是不言說的勾引。
商人早就習慣這個傢伙的德行了,就算什麼也不說,往那裏一站就是整個人形吸引機,滿身的磁力能吸引所有的目光,帶來不堪入目的貪念。
他冷靜道:“從我身上下來。”
瘋子啞聲低笑,冰涼的唇貼在了商人的耳尖:“不想下……永永遠遠在一起不好嗎?”
“就這樣在一起,不分開。”
商人躲過了他的唇:“你想在這裏躺一輩子嗎?”
瘋子開始磨他,下巴都在商人的頸窩裏蹭了蹭:“商人先生,你知道剛剛那個傢伙說了什麼嗎?”
“他說我們抱在一起會很難。”
商人覺得這句話說得沒錯:“嗯,所以呢?”
瘋子低啞引誘的嗓音讓人血脈僨張:“我傷心了……我和商人先生應該是天生一對,怎麼可能不合適呢?”
商人淡淡道:“比如?”
瘋子紅眸掛着濃郁的笑意:“嗯……比如,我愛你?”
商人覺得可笑,他疲憊的閉了一下眼,心底自嘲一聲,隨後睜眼冷聲道:“別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我再說一次,從我身上下去。”
瘋子眼底的笑意變淡,隨後無所謂的笑出了聲:“對,我是在開玩笑,我對很多人都說過我愛你,商人先生不信是應該的。”
他翻身站起來,笑看了一眼商人從地上站起來的模樣,也沒等他,轉身不緊不慢的往前走。
沒走多久,頭上就罩住了一個外套,讓原本的雨簾和瘋子阻隔,形成了一個溫暖的保護罩。
商人平靜的聲音在身旁傳來,透過衣服傳進瘋子的耳中:“別鬧了,回去睡覺。”
瘋子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隨後才似乎反應了過來,伸手撩起一個衣角,露出他帶着愉悅笑意的艷麗眉眼。
“我受傷了。”
商人太陽穴有點痛:“所以?”
“我好疼……”他充滿欲氣的聲音可聽不出剛剛秦空的朝氣蓬勃,就算是這麼說也像是在做着無聲的邀請。
撒嬌做的不太熟練,帶着他強烈的個人風格。
商人好像有點理解剛剛高一鶴的感受了。
怪不得會那麼擔心,因為在乎到骨子裏的人這麼對你說疼,確實會讓人失去理智。
可是商人最不缺的就是理智和冷靜——就算他經常因為瘋子的撩撥而失去這些。
他淡淡道:“嗯,我知道。”
瘋子剛剛好起來的心情又壞了下去。
他不說話了,把衣服扔給了商人,插兜往前走。
商人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個湍急的河流邊。
雨聲漸漸變小,可還是不算多好受,在這樣的雨里,體溫被帶走,徒留下冰冷。
瘋子懶洋洋的走着,感受着自己被帶走的體溫,冰冷的雨水讓他的手指都凍得有點僵硬。
他很習慣這個感覺,屍體是冰冷的,地板是冰冷,殘留在手上的血液在凝固時也是冰冷的。
他樂在其中。
一隻手突然揪住了他的後頸,把風衣男人拉進自己寬闊溫暖的懷裏。
商人強硬的抽出了他的手指,用手捂住他青白修長的手。
驟然被牽手,瘋子差點沒一刀捅過去。
他強行壓住自己想要殺人的慾望,嘴角的笑容散漫,像往常那樣調侃:“怎麼了,是不忍心了嗎?”
商人眼神冰涼,寒潭一樣幽深不見底的眸回視過去:“你想自虐滾回去慢慢虐,別在我面前做戲。”
瘋子濃密的眼睫打下一層陰影,讓他的面容更加陰鬱,有一種暗夜裏吸血鬼一樣的蒼白美感,詭魅惑人。
他笑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看着商人。
商人眉心一跳,突然感覺不詳。
這個在瘋子發病時測得最准。
果然,蒼白的手從商人的手裏抽了出來,反手把人拉進懷裏,瘋子大笑着抱着人跳進了滾滾的河流。
水流里咕嚕嚕的白色氣泡形成唯美但是窒息的白色幕布,兩人在黑暗的水底不斷下沉。
黑壓壓的水流,瘋子蒼白的臉龐似乎在水液的映襯下變得更加慘白,甚至有點扭曲。
他笑着,猩紅詭異的眼睛就像凝固的血泊,裏面是屍山血海,無盡的死亡地獄。
他放開了拽着商人的手,似乎就要這樣隨波而去。
商人瞳孔一縮,在急流中下意識把人護在懷裏。
瘋子眼中閃過笑意,蒼白修長的手扣住了商人的後頸,給了他一個不送拒絕的吻。
唇齒的相碰里,白色小氣泡在向上滾涌,紅唇和薄唇帶着水流的窒息。
死亡和慾望交織,死前的刺激讓這場纏綿更加瘋狂。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個下灘平緩的地帶,傳出破水而出的嘩啦聲。
商人面色冷怒,把瘋子甩上了岸,一腳踹了過去。
“真是一個瘋子!”
瘋子喘息的笑出聲,看着站在岸邊衣衫破碎不整的商人,啞啞的聲音里滿是饜足。
“味道真好……”他這麼說,好像在回味着什麼,“原來商人先生,會是那種表情啊……”
什麼表情呢?
瘋子繼續回味着。
震驚,怒火,憤恨……
發瘋似的想要掐死瘋子,好像不敢置信自己在水裏就被這樣。
商人把他拽起來,給了他一拳。
瘋子悶哼一聲,懶洋洋道:“痛……”
商人動作一卡,手指緊了幾秒,隨後有些煩躁的把人扔在了地上。
他覺得不解氣,又伸出手捏碎了瘋子的膝蓋。
瘋子大笑出聲,笑聲夾雜着喘息在黑夜裏越盪越遠,不寒而慄的瘋狂彷彿驅趕了所有的生靈。
他越笑越瘋,好像這種疼痛帶給他莫大的歡愉,讓他漂亮的眼睛染上一層淺淡的薄紅,更加艷美妖麗,就像吃人的魅鬼。
商人喘息着直起身,過了很久才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冷着臉把人從地上抱起來。
瘋子纏柔的攀住他的脖子,用臉蹭了蹭:“不生氣了?”
商人一聽到他聲音就心煩:“別說話,再說我就把你扔進河裏。”
瘋子沉默了下去。
又過了一段時間,直到商人走過河邊了,沒辦法扔他了,才又笑着開口道:“我餓了。”
商人:“滾。”
瘋子:“我真的餓了。”
商人涼涼的看着他:“你讓我用現在的身體給你做飯?”
瘋子看向了他的脖子,上面滿是瘀痕。
他嘴角帶上了愉悅的笑意:“我的。”
商人把他扔在了地上:“滾。”
瘋子膝蓋被商人捏碎,起不來,只能看着那道身影越走越遠。
他在原地沉默看着,良久才回神似的:“啊……我被丟下了。”
雨好像在漸漸變小,一身風衣的男人就坐在地上,看着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他的身上。
他的體溫越來越低,入骨的冰冷讓他身體有點僵硬。
他收回看着商人離開方向的眼神,看向了天空。
幽暗的夜色沉沉下壓,虛虛的浮在了瘋子的身上。
黑夜,雨水,離開的背影,被打碎的膝蓋……
他眨了眨眼,在這個場景里居然感受到了一點熟悉。
他小時候好像也被打碎過膝蓋,那時候他笑看着自己的腿,唯一有點煩憂的是之後該怎麼走?
傷還沒好,當時的小瘋子走不了,所以他就是爬回去的,手指被磨破,淋漓的臟污和血液在地上留下了血色痕迹,成了一條斷斷續續的線。
那時候的小瘋子願意爬回去,現在的瘋子不太樂意了。
他以為自己會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被抱回去的,但是現實和落差有點大,讓他沒這個心情爬回去。
瘋子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他做事從來不會瞻前顧後,只會不管不顧,沒有人能鎖住他的腳步。
隨心所欲,變化莫測,瘋狂極端,都可以是他。
沒得到過愛的瘋子,乍一被商人撿回家養,還以為自己是特別的。
瘋子看着雨珠變小,變疏,最後消失。
他覺得自己等的時間挺長,因為雨都沒了,濕衣服沾在了身上,不斷吸走身上僅剩的一點熱度。
他抱着一個被打碎的膝蓋,坐在地上,看着天空不說話。
天空是壓抑的黑色,沉澱淀的在瘋子的上空漂浮,陰冷的潮濕由它帶來,鬱郁的顏色也是它帶來的。
瘋子猩紅的眼珠在這種時候反而過於平淡,就好像這種孤身一人待在荒野的時刻是很熟悉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大概過了很久之後,遠方若隱若現的出現了一道身影,正靜靜站立着看他。
一個人坐着,一個人站着。
一個人看着天空,一個人看着他。
直到快僵硬成冰塊的身體在失去知覺,變得麻木僵冷,瘋子才回過神,他不經意的皺眉,估計今天是要爬回去了。
正準備要動,一雙手把他抱了起來。
瘋子身形頓住了,猩紅的眼珠亮了亮,甚至沒有看清身後把他抱起來的人是誰,就知道誰來了,笑着抬頭道:“商人先生,你來接我了?”
商人淡淡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抱着他往前走。
瘋子去拽了拽他:“你還生氣嗎?”
商人垂着眼沒說話。
瘋子好像心情很好,又去拽他:“原諒我吧。”
商人被他纏得受不了:“以後少和001待在一起。”
學什麼不好,學001撒嬌。
他還就吃這一套。
也不知道瘋子本來就跟001一樣是個小孩子,還是學001學的出神入化。
以前也沒見瘋子有這個技能。
真不愧是父子。
瘋子又道:“你原諒我了嗎?”
商人看了他一眼,還是不說話。
瘋子想了想,嘗試問:“我餓了?”
商人有反應了:“給你做了,回去就能吃。”
看來是不生氣了。
瘋子不鬧事了,任由商人抱着他走。
走着走着,又傳來一道聲音。
“商人先生……”
“閉嘴。”
“哦。”
沉默降臨。
隨後又被打碎。
“你想說什麼?”
“親我一下。”仟仟尛哾
“……”
商人只好俯身給了他一個吻。
………………
時空局裏,各處高層幾乎都和商人有過交易。
因為利益的拉扯,所以開會反而很必要。
為了攢錢養小瘋子,商人先生對於這些也沒什麼抗拒,反正都是他很熟悉的。
只不過不能用靈魂交易坑同事而已。
但是不坑靈魂,其他的還是可以坑的。
會議室里,商人坐在主位,修長的五指輕輕交叉,溫雅斯文的眉眼含着淺笑,和眾人進行着扯皮忽悠。
“各位對於小世界和能量的劃分都很有道理,可是為什麼要專註於眼前的蠅頭小利呢?”
他微笑着,坐於主位和眾人交談。
“各位都有自己的立場,我們應該做的是相互的理解不是嗎?畢竟同屬於一個編製,於根本利益上來說,我們都是一致的,共同進退才能有贏的保障。”
“在贏的前提下,我們精誠合作,真正劃分利益的時候還未到來,何必鬧內訌?唯有一起在蛋糕上齊心搶食,才能在事後得到更多的選擇。”
一聽到這溫聲淡然的話,一看這盡在掌握的姿態,原本掙得面紅耳赤的眾人面面相覷,最後臉色都好看了不少。
他們的立場不同,利益也有牽扯,相應的也會有交疊損失。
商人說得沒有錯,這時候確實不是鬧內訌的時候,倒不如真心跟着他做事,到時候分割利益再好好爭取……
商人眼底的笑意不達,甚至沒有半分變化,這只是對他很輕易就能做到的事情。
他繼續道:“看來大家都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那我們……”
“砰——!!”
一聲巨響震在了會議室里。
所有人驚愕的抬頭看去。
一身簡單修身的黑色長款風衣,身材挺拔修長,面容昳麗妖艷,笑容優雅得體,猩紅的眸子含着嗜血笑意的男人正站在會議室門口。
時空局的高層一看到這個人,背後就“刷”的冒起來了冷汗。
男人輕笑一聲:“很抱歉打擾各位,介意我旁聽嗎?”
商人因為被打斷而停頓了一下,但隨後就面色如常道:“你怎麼來了?”
瘋子眉眼含笑的看過去:“你走了好久,我想看看你呀。”
他猩紅的眼眸環視向眾高層,低沉優雅的聲音說著最讓人寒毛直豎的話。
“我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佔據了我的商人先生,不肯把他還回來。”
高層們瞬間想起這個瘋子曾經大笑着把某個敢勾引商人的人折磨的不人不鬼的瘋狂模樣。
他們訕訕笑着:“沒有……沒有……”
現在誰他媽敢勾引商人?!
這個瘋子就是個魔鬼!!
商人看到剛剛還一身矜貴的眾人變得寒蟬若禁,眼底閃過無奈的笑意。
他以前確實被幾個不長眼的勾搭過,畢竟商人有錢的程度不能想像,從他手底下稍微泄一點東西,不管在哪個世界裏都是一輩子也不愁吃穿。
不過商人一向不假辭色,他以前就不重欲,只對靈魂交易敢興趣。和瘋子有現在這樣不清不楚的關係,有了慾望,但是也僅限瘋子。
只不過有個瘋狂的追求者似乎真的對商人迷戀到了極點,不知道從哪個世界裏帶出了相思牽,一種強迫人相愛的邪物,還直接跑到封印空間攔人,說要讓瘋子知趣退出……
商人本身不是人類,自身就收藏詭異物物和靈物,玩它們跟玩什麼似的,相思牽對他屁用沒有。
出了這檔子事,直接微笑着把自己所有的詭異物一點點塞到這個人肚子裏去,看人生不如死的被折磨。
瘋子當時笑着把人要了過去,商人就給了。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此人的靈魂在經過漫長的折磨之後被泯滅成粉,就連其他的追求者都被瘋子一個個踢館找上門,瘋子的凶名本來就大,這下子家喻戶曉,誰都怕他。
瘋子步步走來,站在主位上,用木桌撐住了自己的手,微微俯身輕笑道:“各位先生,什麼時候能結束呢?”
“換句話來說……”
瘋子的笑容拉大,語氣輕柔:“你們什麼時候能滾蛋呢?”
高層:“……”
他們口張開又合上,眼神複雜難辨。
商人揉了揉額角,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坐下。
他對着眾人道:“介意旁聽嗎?”
高層:我們倒是介意,你聽嗎?
商人不管他們,有禮貌的詢問過後就忽視了,回頭對瘋子輕聲問:“你究竟來做什麼?”
瘋子猩紅的眼珠里滿是愉悅的笑意:“想商人先生了。”
一走就是五天,參加什麼破會議,瘋子下意識想抱人都找不到他。
他一向想什麼做什麼,直接來砸場子。
商人因為他的話怔了一下,隨後面色淡然道:“那你留下來旁聽?”
瘋子說要來旁聽,可是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我不想在這裏聽他們的狂吠,商人先生為什麼不跟我一起回去?”
行吧,還知道任性了。
雖然瘋子一向任性。
商人聞言,站起身拿起外套,對着眾人抱歉道:“很抱歉打擾了各位,家中有急事,這次的會議便先暫停,隨後的補償會派人送過去。”
一眾人連忙起身,好言好語:“哪裏哪裏,您太客氣了!”
瘋子站起身,攬住了商人的肩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們一眼。
於是高層們原本客套的話直接卡在了喉嚨,說不下去了。
他們時空局到底是怎麼把這個人招進來的?!
這高超的武力值,這喜怒無常的脾性,這瘋狂極端的性格,不應該是他媽的掠奪者嗎?!
怎麼就成守衛者了?!是不是釣魚執法?!
商人拍了拍瘋子的手,對着眾人點頭,隨後和瘋子率先走出會議室。
原本要相送的眾人在瘋子隱含威脅的猩紅眼眸下,徹底熄了這個心思。
商人帶着瘋子回家的路上,給他買了一束玫瑰花,然後問道:“最近有好好吃飯嗎?”
瘋子嗅着玫瑰,嬌艷欲滴的玫瑰和他美艷絕倫的臉相映襯,襯得他更加艷麗無雙。
他低笑一聲,拿玫瑰挑起商人的下巴:“有好好吃飯哦,商人先生想我了嗎?”
商人聽到他有好好吃飯就滿意了,對他的撩撥就當沒看見,把人拉懷裏往前走。
“回家吧。”
瘋子勾唇,突然想試探商人對他的包容到底有沒有底線:“商人先生,你最核心的財產密碼是什麼?”
商人淡淡道:“436249047。”
瘋子又突然道:“我還想要玫瑰花。”
商人看了他一眼:“你還想要多少?”
瘋子對他眨眼:“我希望他能填滿我的城堡。”
商人平靜點頭:“今天晚上玫瑰花就會填滿你的城堡。”
瘋子好像意識到了一點點,他的商人先生似乎真的對他包容到沒底線。
於是他湊近他,呵出的熱氣順着脖頸到耳旁,撩起麻癢:“我想念商人先生,不止是想看他給我買玫瑰花。”
商人扣住了瘋子的后脖頸,也啞聲問:“那你想怎麼對他?”
瘋子微微闔眸,和商人幽深神秘的眼睛勾在一起:“很單純……想讓他給我一個擁抱,不知道他是否願意?”
商人用行為回應他。
“他願意。”
……
瘋子其實並不喜歡離開自己黑暗的宮殿。
他如果離開了這個純黑色的堡壘,就好像掉進了什麼讓他厭煩的陷阱,外面充斥着和他格格不入的光明。
剛開始商人並沒有意識到瘋子的這個毛病,後來兩人在一起,瘋子想在上的時候來他這裏,夜晚睡不着他才發現的。
商人把半闔着紅眸的瘋子抱進自己的懷裏,酸軟的腰肢還是有點無力,可是已經有了力氣。
他問:“為什麼不睡?”
兩人的共眠很少,畢竟不在一起同居,只有在晚上這樣過後才能摟在一起睡。
商人挺珍惜這難得的共眠機會。
瘋子看着牆壁上的影子,嘴角含着笑,可是眼中沒有絲毫的情緒。
“商人先生這裏也太亮了點。”
憑藉著常年和瘋子做敵人互相廝殺出來的經驗,商人感覺到了不對。
“你怎麼了?”
瘋子笑得散漫:“沒怎麼呀。”
商人看到了牆上倒映的影子,這才意識到了什麼。
“你不喜歡在有光亮的地方睡覺。”
商人的床頭放着一個小壁燈,精緻漂亮且昂貴,悠悠的暖黃色燈光向外揮灑很舒服的光線。
瘋子繼續看着牆壁上的倒影,就好像在看什麼稀奇有趣的東西。
“睡不着罷了,商人先生,你怎麼什麼都要管?”
商人剛經歷過一場,懶得和瘋子再犟嘴,斯文溫雅的眉眼舒緩着,居然還染上一絲艷色。
他淡聲問:“要我把燈關了嗎?”
瘋子有點煩躁,嘴角的笑容反而越拉越大:“燈關了,還是有影子。”
商人莫名知道了瘋子在想什麼:“你怕黑影?”
瘋子嗤笑一聲:“商人先生,你的眼睛壞了嗎?”
商人聽到這句不太像往常語氣的話,反而更加肯定了:“你怕這個。”
瘋子眉眼冷淡下來:“我不怕。”
寬大柔軟的床上,兩個人相擁在一起,可是一人神情平靜,另一人神情冷漠,就好像一對貌合神離的情侶。
商人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嗯,你不怕。”
瘋子猩紅的眼珠閃過危險的殺意,他蒼白的手掐住了商人的脖子,笑得逐漸蠱惑人心:“不要說讓我討厭的話,也不要做這麼噁心的動作。”
商人平靜的看着他:“你想掐死我嗎?”
瘋子猩紅的眼珠含着笑,手腕一個翻轉,直接給了商人一刀。
薄刃全部沒入商人的身體,讓他悶哼一聲。
修長的手抓住瘋子拿刀的的右手腕,直接給他掰斷。
商人淡然的把刀抽了出來,扔在了床下,隨後拿出了些治傷口的好物,不到十分鐘,身上的傷就變得完好如初。
瘋子仰躺在床上偏頭,看着商人的一舉一動,也不去管自己被拗斷的右手,那雙猩紅的眼睛盯着商人,沒有移開過半分。
商人治好了傷,就又躺回了床上,給瘋子蓋好了被子,讓蓬鬆柔軟的白色被子遮蓋了他的全身,只露出一個頭。
他說:“別看我了,害怕就閉上眼睛,看我沒用。”
瘋子:“我不害怕。”
商人把他抱進懷裏,凝視着這雙猩紅的眼睛——在黑夜裏看着十分的詭異滲人。
他淡然道:“嗯,你不害怕。”
瘋子又想去捅他。
商人把眼睛轉向了牆壁,道:“給你看個有趣的。”
瘋子有點興緻缺缺:“什麼?”
商人伸出手,兩隻手靈活的扭動,做出一個手勢。
牆壁上映出了一個兔子的影子。
瘋子頓住了。
他來了興緻,嘴角帶上了興味的笑容:“這是在哄我嗎?”
商人平靜道:“不是,是我無聊。”
瘋子輕笑一聲,本來有些失控的情緒莫名又變得愉快了起來。
他伸出手,蒼白的指節在燈光的映照下映出了很長的影子,手影的指尖輕輕戳了一下兔影。
商人隨着他的動作也微微動了一下手腕,牆壁上的兔子好像被指尖驚動了似的,居然蹦跳了一下。
瘋子眼中閃着什麼,又繼續上前戳了戳,然後兔子又蹦了蹦。
兔子繼續蹦,他就繼續戳。
直到他滿足了,這才放下自己的手,問:“還有嗎?商人先生,我還想要其他的。”
商人變換了自己的手勢,剛剛的兔子成了一匹狼。
瘋子紅似染血的唇情不自禁揚起一個弧度,猩紅的眼珠彷彿也在燈下閃閃發亮。
他是第一次被哄,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
等到欣賞夠了狼,喜新厭舊的瘋子又開始去戳商人:“換一個。”
商人問:“你想要什麼?”
瘋子想了想:“狗。”
牆壁上的影子成了狗。
好像從中得了什麼樂趣,瘋子的興緻越來越高昂。
“貓。”
影子成了貓。
“魚。”
影子成了魚。
“鳥。”
影子成了鳥。
……
喊到最後,瘋子也不知道該喊什麼了。
“商人先生,你還會什麼?”
商人給他做了一個複雜的手勢,然後映出一個瘋子極其熟悉的影子。
他怔了一下,隨後懶洋洋的笑了:“原來是我啊……”
牆壁上映着一個影子版的瘋子。
瘋子不太滿意:“我不要瘋子,我要商人先生。”
商人看了他一眼,幽深黑洞的眼底似乎閃過了溫柔:“我更喜歡瘋子,不想要商人。”
這話一說出口,他就回了神,偏過頭就要改變手勢。
身邊的瘋子突然主動抱了上來,語氣含着漫不經心的笑意,好像剛剛那個有點急切的突然抱過來的人不是他:“商人先生,你剛剛是說了喜歡嗎?”
商人想要變換手勢,可是腦子裏有點亂,讓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變了。
他的語氣還是那麼冷靜,在算計籌劃的那麼多年裏,讓他即使心裏慌亂,可是理智還是穩居高地。
“是,因為瘋子比出來更簡單。”
瘋子身形停頓了一下,語氣還是散漫:“啊……原來是這樣嗎?”
聽不出失望,也聽不出欣喜,好像就只是平常的一句感嘆。
商人克制的閉了眼,睜開眼睛,裏面還是冰封的冷靜。
“給你比商人。”
瘋子從商人的身上下來,調笑道:“這樣啊……影子做成的商人先生,會很可愛吧?”
當商人的影子被比出來時,兩人陡然陷入了沉默。
瘋子沉默的看了很久。
良久之後,瘋子伸出手,甚至沒有碰上影子商人,就只是伸手——托住了他。
牆壁上,影子商人在靜靜的站立,他的腳下托着一個大大的影子手掌。
就好像在托着什麼珍貴的東西。
商人問:“還害怕嗎?”
瘋子面色不再掛着笑,反而有點冷淡,可是語氣是帶着笑的:“我不害怕。”
商人充耳不聞:“以後看到影子,想想今晚。”
“有兔子,有狼,有狗……還有商人和瘋子。”
“想着,就不害怕了。”
瘋子看着牆上的影子很久,才出聲問:“商人先生對我這麼好,不怕我得寸進尺嗎?”
對他太好了,好到瘋子都有點覺得不切實際。
所有人對瘋子都是又愛又恨,想折斷他的翅膀,把他鎖在華美的牢籠里當做禁寵,想擁有這朵玫瑰。
瘋子見多了為他瘋狂,為他痴迷的人,他在高座上拿出一支香煙,有無數人跪爬上來為他點火。
這麼多為他瘋魔的人,居然有一個商人這麼冷靜理智的看着他,眼底的幽深彷彿永遠不會映上瘋子的影子。
曾經的瘋子為此感到有趣,故意接近引誘,用盡解數的勾引,想看商人打破平靜如水的面具,每當看到商人永不改變的淡然,會心生更大的興味,甚至有幾分滿意。
勾引着,勾引着,商人的眼睛裏還是沒有映進他的身影,反而他丟了一顆心,沉進了那雙幽暗神秘的窗口裏。
現在的瘋子無數次想去探尋,看看商人的眼底有沒有他,用所有的手段去打破商人的面具,看他生氣無奈,吃醋難受。
商人看不透瘋子,瘋子又哪裏看得透商人?
一個把自己隱藏在理智下,一個把自己隱藏在瘋狂下。
在相互試探,拉扯。瘋子可實在看不出來商人先生到底愛不愛他,既然看不出來,就從行為上找。
會為他吃醋,會為他生氣,會感到無奈,會心疼照顧……
一點一滴下來,就是一點一滴的愛。
瘋子就像一個從來沒吃到糖果的小孩,吃一點點就開心的不得了,更別提商人從來不吝嗇給他吃糖。
商人嘗試握住他的手:“得寸進尺又怎麼樣?”
瘋子這次居然沒躲開,偏頭思索了一下,隨後輕笑一聲:“得寸進尺就離不開商人先生了。”
商人倒是想讓他離不開:“順其自然。”
瘋子翻身撲在了他身上,纏綿悱惻的聲音響起,他舉起自己的右手:“手斷了,還沒有接好。”
商人伸出手給他接上:“為什麼不自己接?”
瘋子低頭吻他,冰涼的紅唇就像屍體的冰冷,蒼白的面容更顯得詭魅:“想讓你接啊……”
商人冷淡的眼神和他對視:“下次自己接,別麻煩我。”
瘋子的指尖拂拭着商人的薄唇:“你都不愛我了……好傷我的心。”
“他們都會心疼我的……”
商人有反應了,他壓制住了瘋子。
“他們都是誰?”他慢條斯理的解瘋子的睡衣,露出一片蒼白的肌膚。
瘋子哼了一聲,猩紅的眼珠裏帶上了深沉的慾望,他嗓音低啞,似勾非勾:“他們啊……都喜歡極了我,想要和我……嘶——”
商人指尖用力的掐着瘋子,平靜冷淡的面容好像做這事的不是自己。
“繼續。”
瘋子喘息兩聲,低笑道:“商人先生吃醋了……是因為喜歡我嗎?所以吃醋了。”
他好像很滿意商人帶給他的反應,疼痛給了瘋子某種刺激,他說得更過分了。
“商人先生,他們都想和我睡覺,在我面前下跪磕頭,讓我和他們睡一覺,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商人幽深的眼底顯現了冰冷。
瘋子笑出了聲,幾乎快喘不上氣。
“我覺得無趣,沒有答應……他們跟瘋了一樣的撲上來,好多人啊……”
商人掐住了瘋子的脖子,含着冰碴的聲音像冰刃一樣刺過去:“他們碰你了嗎?”
瘋子起身親吻着商人的臉頰,嘴角的笑容擴大:“沒有哦……我殺光了所有人……”
他曖昧旖旎的摟住商人的脖子,吐出的熱氣在對方的耳尖輕輕噴洒:“我很乾凈的……第一次接吻都是和商人先生一起的,不要嫌棄我臟,好嗎?”
商人心裏刺痛,他摸了摸瘋子的黑髮:“不臟,很乾凈。”
瘋子蒼白修長的手撫上商人的臉頰,笑得愉悅輕快:“商人先生心疼了,你是愛我的。”
商人用力的把他抱進懷裏,就好像要把他塞到自己的身體裏,以後再也沒有什麼能傷害到懷的人。
現在的瘋子早就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強者,不害怕傷口和鮮血,可是商人還是想把他保護到自己的身後。
他徹底解開瘋子的睡衣。
瘋子啞聲道:“商人先生……”
商人低頭吻了他一下:“沒事。”
只是單純的想要撫慰,用溫柔來撫平曾經的傷口,在長瘡疤的地方灑下滋潤溫養的雨露,不慘雜任何齷齪。
瘋子想了想,笑了:“那我要商人先生。”
商人聽懂了,面色出現了一絲詫異:“你不要後悔。”
瘋子大笑出聲,笑得喘不過氣:“不後悔哦……”
他躍躍欲試:“就要這樣。”
商人打了個響指,瘋子被拉到另一個商人的懷裏。
他猩紅的眼珠打量四周,隨後失望似的:“啊……有點少。”
商人淡淡道:“夠了。”
瘋子嘴角勾起一抹笑,猩紅漂亮的眼眸閃着什麼。
在兩天之後,瘋子已經一根手指都累的動不了了。
原本蒼白的皮膚染上了紅,全身都是紅色的,稍微碰一下都要抖。
一雙有力的手臂把他抱進懷裏,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還好嗎?”
瘋子微微轉了一下自己的眼珠,嗓子嘶啞到可怕:“商人先生……”
商人摸了摸他的頭,也不嫌棄上面的臟污:“嗯,我在。”
瘋子疲憊的把自己縮進商人的懷裏:“好累……”
商人也是經歷過了整兩天,這會兒確實疲乏,可是比瘋子要好很多。
他緊緊抱着瘋子:“沒有,你一直是好的。”
瘋子輕聲道:“我有病……”
商人吻他的唇:“我知道。”
瘋子哼了一聲,軟軟的靠着他:“好累……”
商人摸他的臉頰:“以後還想要這樣嗎?”
瘋子搖頭:“不要了,好累……”
商人想要把他抱進浴室:“我給你洗澡。”
瘋子離開了他的懷抱:“不要洗澡……”
商人頓住了,輕聲問:“怎麼了?”
瘋子懶懶的抬眸看他,慢吞吞道:“生小瘋子……不洗。”
神經病。
商人心想。
有點可愛。
又瘋又可愛,還有點幼稚。
以為自己能懷孕。
怪不得要這麼多商人。
商人知道瘋子從小沒人教,生理知識十分匱乏,估計是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人能生孩子,但是不知道男女之分,所以以為自己會懷孕,生一個小瘋子出來。
可愛嗎?挺可愛的,又有點可憐。
他忍不住把人摟進懷裏:“不要小瘋子,你就是我的小瘋子。”
瘋子低聲笑了:“如果有了……”
商人撫摸着他的眉眼,幽深的眼底情不自禁浮現了他自己都看不出來的愛意和溫柔:“如果有了……吃飯我也會給他喂,洗澡也會給他洗,每天還要督促他這個不對,那個不對……還會親他,抱他,給他愛……”
“給你的,我也會給他一份,甚至更多,你還想要小瘋子嗎?”
瘋子面色有點冷:“我會殺了他。”
商人抵住他的額頭,和猩紅的眼珠相對:“他是你的孩子,你也要殺?”
瘋子神經質的低笑出聲,他撫弄着商人的臉頰:“誰也不能分走商人先生……就算是親生孩子,也不是不能殺的吧……”
商人溫柔的親他的眼眸:“對,所以不要小瘋子,只要你一個大瘋子就可以了。”
“你就是我的小瘋子……”
瘋子滿意了,不折騰洗不洗澡這個事了。
商人把他小心的抱起來,走進了浴室后把他放進了早就準備好的溫水裏。
瘋子現在禁不住一點刺激,委屈的又哼了一聲:“不要熱水……好痛。”
商人拒絕:“冷水對身體不好,忍着。”
經歷了兩天不間斷的刺激現在神智不太清醒的瘋子徹底成了小孩子:“不疼我了……你不愛我了。”
商人能看出來現在瘋子真的不太清醒:“我疼你。”
瘋子勉強睜開眼睛的一條縫隙看他:“那你愛我嗎?”
商人沉默的給他清洗身體上的臟污。
瘋子避開了他的手,把自己往浴缸那裏縮了縮。
商人手頓在了半空中,無奈道:“別鬧,讓我給你洗澡。”
瘋子猩紅的眼珠半闔,看着睏倦不堪,可是就這樣也能鬧騰。
“不洗。”
商人在原地沉默了很長時間,直到溫熱的水慢慢變得冰涼,他也沒有開口。
水流的撲騰聲響起,他還沒抬眼看,就牢牢的接住了一個修長結實的身體。
瘋子抱着他,把臉埋進了他的頸窩,看不清他的臉,只是聲音低沉沙啞:“給我洗澡。”
商人給他換水,用溫熱的水流給他洗澡。
直到快要洗完,他才沉聲道:“喜歡。”
瘋子身形一頓,看着他:“什麼喜歡?”
商人把他從水裏抱了起來走向卧室:“沒什麼。”
瘋子定定看了他半天,這才勾唇。
“商人先生……我聽到了……”
商人把他擦乾淨扔進被窩:“你聽錯了。”
瘋子還要再說些什麼,又被他捂住了眼睛:“睡覺,不要搗亂。”
“搗亂了會怎麼樣?”
“搗亂了狼會把你抓走吃掉。”
“好幼稚。”
商人淡淡的看他:“睡不睡?”
瘋子閉上了眼睛:“睡。”
直到瘋子陷入了沉眠,商人也沒有睡過去,只是在床邊靜靜看着瘋子的睡顏。
很久之後,他動了,沉默的單膝跪地。
商人拿起瘋子蒼白修長的左手,把手上拿着的什麼東西帶上了他左手的無名指。
是一枚閃亮的,璀璨的,在昏黃的燈光下也遮掩不住光華的鑽戒。
商人單膝跪着,手上托着帶着鑽戒的手,很輕,很溫柔。
他看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
直到跪了很久,他才俯下自己挺拔高大的身體,虔誠的在這隻蒼白的手上落下一個吻。
吻的位置,在鑽戒上。
……
……
……
【小劇場】
商人:他一個瘋子,哪裏懂愛是什麼,跟我在一起只是本能追求快樂,說出來愛他只會不屑一顧,去找下一個讓他覺得有趣的人。
瘋子:商人先生哄我了,好開心,想給他生一個小瘋子……小瘋子不可愛,會搶走商人先生,不生了。
商人先生好像不愛我……對我這麼好只是為了他那可笑的交易。算了,人是我的,敢走就做成不腐的屍體陪着我。
……不行,還是不甘心,要讓他吃醋難受,要試探問一下他愛不愛我。……不回答,看來是不愛了,好難受……給自己一個台階吧(心裏委屈)(撲商人懷裏)——給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