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相遇黃昏后
第二天清晨弘義鏢局又上路了,這次他們沒有再分頭行動,他們九人集中在一起,前後左右護衛着柳煙雨乘坐的馬車,還有扛旗的一個趟子手,另一名趟子手臨時充當了馬夫,一共十三人,迤邐向登豐行去。
他們的速度很慢,像是一群年輕的少年男女們郊遊一般,一路笑聲不斷,沒有絲毫的緊迫感。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其實是外松內緊,每個人的手都是時刻緊握兵刃的,談笑間卻沒有放過對周圍一草一木以及每一個路人的觀察。當他們一行人行了約三十里左右,突然聽到後方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眾人回頭時卻見約一里之外,一匹高大雄駿的白馬馱着一個錦衣華服的青年正從官道上飛奔而來。待到近處眾人才看清來人卻是昨日偶遇的潘玉浪潘大戶。
昨天眾人是給足了潘玉浪面子,大家也是乘興而去,滿意而歸。但潘大戶這個主人都是被他們這群無良少年灌得爬桌子了。
其實潘玉浪除了對女人的那種毫不矜持,一點不掩飾的嗜好外還算是個豪爽的江湖豪士。輕財重義,率性豪放,坦蕩大氣這些是很對大家的胃口的。只是古少俠想讓他知道得罪了她後果很嚴重。
潘玉浪人未到聲已到“各位兄弟等我一等。”潘玉浪策馬來到眾人面前先是抱拳一禮又說道“昨晚小弟貪杯了,今早起得晚了些,聽掌柜說昨夜柳姑娘被一群蟊賊騷擾,我再去尋眾位兄弟時,卻發現眾位已啟程出發了,便一路趕來,總算是追上了。各位兄弟,保護柳小姐的安全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少了潘某呢?”說著他不忘瞟了一眼柳煙雨的馬車。他竟然一句不提昨晚大家灌他酒的事,他是不願提還是真不在乎呢?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昨晚他也看出來秋歌對柳煙雨有些和別人不同,但是他和秋歌說了一句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欲得淑女心,行君子之行。欲得淑女歸,行君子之爭。
秋歌懂了他的意思,也接受了他的挑戰,這樣秋歌便很坦然了,他再看潘玉浪時發現這個很帥的漢子其實還是可以一交的。所以他有必要提醒一下潘玉浪:“潘兄騷擾柳小姐的可不是小蟊賊,而是大名鼎鼎的“暗影”哦,你可想好了是否與我等同行?”
“暗影”又如何?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若能為柳二小姐略效犬馬之勞,在下當勇往矣,何懼浪潮洶湧,一路荊棘。”潘玉浪故意把聲音說得很大,生怕馬車中的柳煙雨聽不見。他說得很慷慨,因為他從不掩飾對一個女人的熱切。同時他也有必要告訴秋歌這是他的君子之行與君子之爭。
“潘兄果然豪氣,那咱們就不再閑話,走吧!”秋歌也很乾脆。其實潘玉浪是知道秋歌他們這一群人一行所為何事,也明白這一路會很危險的,但那又如何呢?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柳煙雨在這裏,其它的都不重要。
一行人繼續上路,行至黃昏時分,距離前方最近的鎮子還有約二十里,而他們此時正要翻越一座樹林茂密的小山,山並不高,也不陡,但樹木參天,枝葉遮天蔽日,把黃昏時的小道渲染得更加的昏暗。
此處雖然看似剪徑劫道,謀財害命的理想之地,其實則不然,因為這座山太過矮小,卻是藏不了賊巢,更容不下匪窩。偶有單個的小賊會在此處出沒,卻是不敢對弘義鏢局這麼一大群人下手的。
但世間事往往有很多意外和偶然,有些意外和偶然甚至能改變歷史的進程。正當弘義鏢局眾人越過個這座小山的山頂時,
從林間突然竄出了一彪人馬,約莫有二三十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這彪人馬出現后首先就是他們做為強盜的標配口號:此路是我開……留下買路財。
任飛騰等人先是一愣,因為這彪人馬居然打着離此有五十餘里的鳳尾山的“風尾寨”的旗號。因為“鳳尾寨”只是一個三流外的小山寨,所以眾人並未放在眼中,他們居然敢來打劫弘義鏢局,眾人都有些意外。但是很快眾人又是一驚,因為他們已經感受到在這一彪不入流的山寨土匪中,居然隱藏着不少於十人的高手。儘管他們偽裝得很好,但做為高手身上流露出來的殺氣眾人隱約能感受得到。而且一個高手和一個不入流的土匪身上的氣質差異太大,再怎麼掩飾,遇到同為高手的人多少總能看出一些端倪。
弘義鏢局眾人並不答話,而是互相用眼神交流一番后,各兵刃出鞘,便棄馬下地,衝殺而上,各自鎖定那些隱藏的高手。秋歌卻是立於柳煙雨的馬車旁,並不向前沖,而是警惕地護馬車,觀察局勢。而潘玉浪也是橫劍立馬,護在柳煙雨馬車的另一方,護花才是他最重要的事。而燕秋南卻飛身而上,立於馬車頂上,彎弓搭箭,但他卻一箭未放,而是如獵豹一般蓄勢待發,注視着樹林深處。馬車周圍一場混戰已經展開。
弘義鏢局一方人數雖少,卻並不落下風,因為他們每一個都是高手。而鳳尾寨人數雖多卻也沒有任何優勢可言,必竟他們大部分只是虛張聲勢的烏合之眾。雙方一時之間卻也勢均力敵。
然而戰鬥的轉折點很快出現了。秋歌、燕秋南、潘玉浪三人同時聽到空氣中一陣勁風傳來,卻是兩個蒙面黑衣人和五個明顯非中土人士打扮的人從林間飛躍而出,直撲秋歌三人而來。燕秋南號稱“神箭無情”,他的弓箭的優勢在此時立刻體現了出來,在敵人相繼還有五丈不到時他的箭矢已如流星般飛射而出,出手便是他的終極殺人技——六星連珠,但他並未分射眾人,而是六箭直取其中一人,這人一幅胡人長像,裝束也是草原游牧民族的打扮,若是第一刀或者小唐的話他一定知道此人正是叱吒漠北的“漠北銀狐”——賀蘭阿洛。
箭離弦,勢如奔雷,似要撕碎這黃昏中的蒼茫,快如電摯,像要穿透這昏沉的天穹。銀白的箭芒劃破林間的昏暗,帶着刺骨的寒意,猶如毒蛇的信子般鎖定了賀蘭阿洛的頭顱、咽喉、兩胸、小腹,而有一支箭卻憑空消逝了一般。賀蘭阿洛的瞳孔在急驟地收縮。作為一個常年在大漠闖蕩的游牧民族,他見過箭術高手何止萬千,但是當他面對燕秋南的箭時他感到從所未有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快,太快了,快得令他難以置信。准,精準,精準到讓他逃無可逃。猛,猛烈如驟風,讓他搖搖欲墜。但他還是在利箭距他只有三尺時揮動了手中的“奪命金鉤”,擊落了胸前、小腹的三支利箭,避過了頭上的奪命一矢,在鎖喉一箭距他只有三公分時,他左手出手如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這必殺一箭,他身形被這一箭的衝力震得微微一晃,所幸並無大礙。說來話長,其實一切只是瞬間,但他覺得彷彿經歷了一世一般漫長。他覺得自己已經離死亡只有那麼一絲絲的距離了,他從未感覺到死亡離他會這麼近。幸運的是他抓住了每一丁點的可能,並成功了,他應該為自己慶幸。
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有些恍惚。但他的幸福和恍惚僅僅只有一微秒,一支隱藏在他抓住的鎖喉一箭後面的利箭突然如毒蛇一般探出毒信,刺穿了他的咽喉,嚙噬了他的靈魂。生命在這一刻定格,時間在這一刻定格。他就定定地僵立在哪裏,眼睛睜得巨大,眼珠直直的但已沒有了任何生息,臉上還掛着一抹難以置信。
燕秋南一箭建功后並不停歇,再次彎弓搭箭,但他的六星連珠卻不能再施展了,因為每施展一次六星連珠是極其耗費體力的,他需要一個調節的過程,但他點射的威力也不容小覷,一般情況下是沒有人能近到他身前三丈以內的,他也不會讓敵人和他近身相搏的,因為那是他的短板,只是很少人知道罷了。
而秋歌和潘玉浪也主動迎了上去,和敵人戰在一處。秋歌接下了一個黑衣蒙面人的長劍,而潘玉浪也和另一個黑衣蒙面人戰在一處。秋歌感覺到這個黑衣蒙面人的武功似乎和昨夜的黑衣人武功不相伯仲,且路子似有共通之處。而今天這兩個黑衣人似乎才是這次襲擊他們的主腦,因為自從他們現身之後,所有的劫匪的勢氣都有明顯的提高,最主要的是他們的武功高出其他人不止一籌,甚至比狂風刀客等四人都高出了很多。秋歌和潘玉浪每人接住一個黑衣人戰在一處,由於燕秋南的弓箭過於霸道,所以“天山雙煞”霍金、霍銀兩兄弟使盡渾身解數,纏住燕秋南,讓他不能分身旁顧。而“西域貪狼”拓拔遷和“狂風刀客”木札卻同時撲向車內的柳煙雨。他們的目標只有柳煙雨,這是行動前就已制定好的計劃,他們的計劃已接近成功,因為現在弘義鏢所有的人都已被糾纏住了,分身乏術。
弘義鏢局所有人的心此刻無不如墜深淵。一旦柳煙雨出了意外那麼就意味着此次走鏢失敗。他們的第一次押鏢失敗了,這是他們無法承受的,這一次他們輸不起。就當木札和拓拔遷伸手去掀車簾之時,一道白色身影和一個高大魁梧的的大漢同時向他二人襲來,細看之下白色的身影卻是秋歌,而魁武大漢是任飛騰,他們幾乎同時到達,秋歌的鐵劍直指木札的左胸,而任飛騰的擒魔手鎖向拓拔遷的咽喉。木札二人面對秋歌兄弟二人的傾力一擊,不得不退,因為他們完全沒有把握能接下秋歌和任飛騰的全力一擊。就算他們能接住這一擊,也是魚死網破的局面,他們千里而來只為財,所以他們退得飛快,片點不沾衣角。
再看之下卻發現秋歌右胸卻是一片殷紅,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衣,像一朵絢麗的玫瑰。原來是他正和黑衣人鏖戰之時發現木札二人撲向馬車,他當機立斷拼着被黑衣人一劍穿右胸的危險,施展出他劍法中的搏命一式“與爾同銷萬古愁”,直取對方咽喉,這是搏命的一招,傷敵傷己的一招,甚至同歸於盡。
這一式劍法比的是膽識,顯然黑衣人和他一樣不惜生死,作為殺手,他並不把生命看得很重,他選擇了和秋歌硬拼。這一式劍法比的是速度,秋歌的劍速比黑衣的劍更快,所以黑衣人躺下了,但他的劍也刺入了秋歌的右胸,只是他的劍只刺入了秋歌的胸膛一分,他的咽喉便已被割斷,便已無力再向前一亳。
秋歌本是面向馬車的,所以當黑衣人倒下之後他趁勢一躍便直取木札。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一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
而任飛騰是在黑衣人剛一出現便已全力關注了這邊的一切動靜。他一拳逼退對手后便向馬車飛躍而來,只是他距離馬車稍遠,所以他幾乎和秋歌同時到達,逼退了拓拔遷。
當木札和拓拔遷被逼退後,秋歌和任飛騰並不追擊,而是一左一右護在了馬車兩旁。但木札和拓拔遷稍退,避過秋歌和任飛騰的殺招后,反身又迎了上來,四人又戰在一處。此刻形勢弘義鏢局已極為不利了,雖然秋歌和燕秋南每人擊殺了對方一名高手,但敵人卻比先前多了五名高手,形勢已萬分危急了。
不一會兒突然聽到一聲大吼“都住手”,聲音極為響亮,響徹整個戰場,且發聲之人在聲音中貫注了極深的內力,交戰雙方的每一個人都聽得真真切切,於是大家卻以不同的方式甩開對手向發聲之處看去。而弘義鏢局的每一個人在甩開對手時卻又暗中形成了一個大圈,以柳煙雨的馬車為中心,形成一個圓。當他們向發聲之處看去時每人的心都往下一沉。
只見不遠處“天山雙煞”霍金、霍銀二人各執一把劍架在了燕秋南的脖頸之上。原來燕秋南被霍金與霍銀前後夾擊之人,被從馬車頂上逼下來,燕秋南由於不善近戰,一不小心失手被擒。
“如果不想他死就交出我們想要的東西。”聲音冰冷而不帶任何敢情色彩,他那麼簡潔的一句話,但弘義鏢局的每一個人都亳不懷疑,如果他們敢說一個不字,燕秋南的腦袋立刻便會被割下。說話的卻是兩名黑衣蒙面人當中剩下的一人。
“各位兄弟,小弟我死不足為惜,我弘義鏢局的招牌不能被第一趟鏢就砸了,更不能被我砸了。小弟今生能與各位兄弟相交一場,不枉此生了。”燕秋南慷慨地說道,他沒有半分猶豫,也沒有一絲做作。但黑衣人對他的話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秋歌和任飛騰,然後冷冷地說了一個字“三”、“二”……。
弘義鏢局每一個人眼中都有憤怒,每一個人臉上都有不甘,但他們都無能為力。“你們要的是這個嗎?”突然秋歌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舉在手中,大聲問道。
“不,你手中這個毫無意義,我要馬車上的女人。”黑衣人的話依然像三九天的寒風一樣冰冷。
他的話並沒有讓弘義鏢局眾人感到意外。能夠連續兩次對他們進行伏擊,且出動如此龐大的勢力,想必對手也是智珠在握,把一切迷霧都已撥開,對他們是志在必得。
“你們要的是我嗎?”只聽一個宛如仙樂般的聲音從馬車上傳來,然後車簾掀開,走出一個美若天仙的少女來。只見她貌比花嬌,形如柳擺,頓時讓這林間的無數山花遁形,讓剛從天際探出半個臉的明月羞慚地又躲了起來。她正是柳煙雨,她下車后也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錦盒,一個朱紫色的錦盒,盒子的材質和作工明和秋歌手中的一模一樣。“還是你們要的是這個?”柳煙雨再次問道,她的聲音如黃鸝般悅耳動聽,但是她這句話對弘義鏢局眾人來說卻如千均重石壓在他們身上一樣。因為每個人都知道柳煙雨一旦交出手中的錦盒那麼弘義鏢局的招牌才掛上去就得接着拆了。
任飛騰痛苦地猶豫了一下朗聲說道:“柳小姐今日若能救得我燕兄弟一命,我弘義社他日必將為柳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任飛騰並在此發誓:他日我弘義社必將竭盡全力,為柳小姐奪回錦盒。”任飛騰說得斬釘截鐵,他並不怕此時黑衣人有任何不滿,如果真要拼個魚死網破,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任大哥多慮了,我其實只是想自救而已,家父花費了如此多的財力和精力,但人算不如天算,我們都已經儘力了,雖然未能完成他人之託,但也無愧了,這本秘籍讓他們拿去也不一定就是福。”柳煙雨很無奈地說道。接着她又對黑衣人說:“你們把人放開,同時我把東西扔過去,我們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要是真秘籍仍藏在你身上,你拿個假秘籍來哄騙我,我又怎麼知道,要救他就用你來交換吧。”黑衣人話如寒冰,他似乎不知道他是在對一個美麗如仙子的少女說話,在他眼中柳煙雨的絕世容顏與枯骨無異。
要是怒火可以殺人的話他早已被秋歌和潘玉浪眼中的怒火燒得渣都不剩了。雖然每個人都很憤怒,但他們無能為力。
“你殺了我吧,燕某豈是貪生怕死,受人脅迫之人。”燕秋南大聲怒吼,他只恨自己技不如人。
柳煙雨小臉通紅,胸口起伏,但她畢竟也是江湖兒女,也見過了一些大場面,她馬上便鎮定了下來:“你的無理要求我是不會答應的,但我可以把秘籍先扔給你們,你們查驗后再放人,如何?”她表現得很鎮定,她又說道:“這個錦盒就是我爹臨行前交給我的,裏面是不是你們要的東西我不知道,否則大家就魚死網破吧!”其實她心中很忐忑,因為她拿出的正是秋歌給她的錦盒,她知道,秋歌知道,任飛騰也知道。
“先扔過來。”黑衣人並無多餘的費話。
柳煙雨裝作一份萬分不舍又不甘心的表情,糾結了好一陣才把錦盒扔向了黑衣人。黑衣人接住錦盒后立即打開盒子,當他打開盒子之後只見三本紙頁泛黃的線裝書籍靜靜地躺在裏面,藍色的書皮都有些泛白了,書上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霉味,顯然有些年份了,書皮都有些殘缺了,只見上面寫着三個他並不認識的字。他臨行前他師傅也是他的主人告訴過他,秘籍在一本金剛經上,但現在書上的字他都不認識,而且有三本,還一模一樣,他有些懵了。
“你們敢拿假秘籍來欺騙我。”黑衣人說著揚起手中的秘籍對着柳煙雨說。柳煙雨一愣,但她卻並不慌張,她說道:“家父在把錦盒給我時,他對我說這個盒子裏面是真秘籍,我又沒見過秘籍,怎麼知道真假,秘籍我給你們了,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大不了今日我們血濺當場,你們也休想全身而退。”說著她一臉的堅毅之色,並且拔出了手中的寶劍,一副決絕的樣子。
“這好像是梵文。”這個聲音來得很突兀,卻是出自站在黑衣人不遠處的“西域貪狼”拓拔遷。“梵文?你認識梵文?”黑衣人扭頭對着拓拔遷問道。
“在西域偶有來自天竺的商人往來,我曾見過一些天竺的書籍,上面的梵文和這本書上的很像。”拓拔遷說道。他這麼一說柳煙雨的心都到了嗓子眼了,她萬萬沒想到這群人還有認識梵文的人。在秋歌給她這本假秘籍時秋歌告訴她這是一本梵文的《論語》,只有封面三個字是真的。和她同樣緊張的還有秋歌、任飛騰和鍾子麒,他們三人是整個事件的策劃者。
“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黑衣人問拓拔遷。
“前面兩個我不認識,後面一個是經,因為從天竺到中土的梵文書一般大多是佛經,所以我只認識這一個。”拓拔遷很無奈,漢字他也認不了多少,能認出一個梵文也是因為他是胡人,和那些天竺商人有所接觸的緣故了。這對弘義鏢局的人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黑衣人在思考,他在權衡,沉默一陣后他簡單地說了一個字“走”。他們此行的目的只是為了秘籍,至於死了什麼人,死了多少人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但他並不想放了燕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