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萬里獨行田伯光
晚上，凌雲閣後院廂房卧榻之上，日後。
“娘子，我們明日動身去荊州。”
寧放摟着柳如煙說了一會兒話，兩人便沉沉睡去。
……
翌日早上，寧放先是回了一趟寧府，將昨日去王家之事同他老爹寧南遠說了一遍，又交代了大哥寧剛一些事情，便帶着已經收拾妥當的春雅辭別而去。
在凌雲閣門口與柳如煙匯合之時，寧放卻看到凌霜華也在站在一旁，身後還跟着她的丫鬟香兒。
寧放先是向柳如煙介紹一下自己的丫鬟春雅，前日早上兩人只是匆匆見過一面，春雅便隨寧放離開了。
“見過夫人！”寧放介紹之後，春雅隨即上前向柳如煙行了一禮。
“春雅妹妹無需多禮，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妹妹真是生的俊俏，難怪相公到哪裏都要帶着！”柳如煙笑盈盈地拉過春雅說道。
“哪裏……夫人才是國色天香……”
春雅乍一聽到寧放與柳如煙的關係，心中還有些忐忑，生怕這新晉的夫人不好相處。
但見柳如煙此時溫良淑德，柔聲細語的樣子，頓時心裏也生了好感，安心不少。
而寧放則笑着看向凌霜華問道：“凌小姐過來送別？”
“相公，凌妹妹也打算和奴家一起去荊州呢……”柳如煙隨後又在寧放耳邊低語幾句。
他聽完之後，面露詫異地看了凌霜華幾眼。
而後者則是被他看的滿臉羞紅，然後又有些羞惱的大聲道：“怎麼？本小姐這麼一個大美女與你同行，你還不願意?”
寧放聽后，則是哈哈大笑回道：“凌小姐隨行，寧某當然是求之不得，只是這剛準備好的馬車倒是要換輛大的了。”
凌霜華聽到寧放的調侃，瞪了他一眼。
隨後寧放又讓李三去換了一輛馬車，而他自己則是騎着馬走在前面，一行七人便順着官道，朝荊州的方向出發。
……
荊州在江陵府的北邊，是大明王朝六州之一，且還是最重要的一個，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大明王朝之前，有不少王朝的國都，都定在荊州。
蓋因荊州陸地四通八達，水運交通便利，商業繁榮的同時又是魚米之鄉，名山大川眾多，又有人說此地是龍興之地，有龍脈存在。
只是大明王朝建立之後，為了抵禦金帳汗國的入侵，成祖朱棣便不得不把國都北遷。
從江陵府到荊州，如若是騎馬狂奔，最多半日時間便可抵達。
但此行只有寧放一人騎馬，柳如煙等人皆是乘坐馬車，不能太過顛簸，就只得走走停停，如此便大約需要兩日。
……
路上，馬車內不時傳出柳如煙等人銀鈴般的笑聲，眾女相處的十分融洽，偶爾還打開車廂的窗戶看看外面騎馬的寧放。
響午時分。
寧放讓在馬車前面趕車的李三，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停了下來。
隨後自己偷偷從空間中，取出隨身攜帶的一些乾糧分給眾人，吃完之後休息片刻才繼續趕路。
待到夕陽快要落山之時，眾人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不遠處則是出現了一座小鎮。
……
小鎮名叫清水鎮，坐落在江陵府、大名府與荊州的交匯處，大部分趕路之人都會在小鎮裏休息一晚，第二日一早再重新上路，寧放等人也準備在此過夜。
李三驅趕着馬車，跟隨寧放進入小鎮，路上除了一些少量的本地住戶，
大部分都是背着包袱，行色匆匆的外地人，還有一些則是替商賈押送貨物的鏢師隊伍。
寧放等人在清水鎮裏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客棧門口停下，隨後寧放翻身下馬，柳如煙等人也從車廂內下來了。
客棧名稱就叫清水客棧。
裏面的夥計見有客人來了，趕忙滿臉堆笑地迎了出來：“幾位客官是要吃飯，還是要住店？”
“既吃飯也住店，開幾間最好的廂房！”
夥計看到除了那趕車的李三之外，幾人都是男俊女美，身着錦衣還帶着丫鬟，又聽寧放說要最好的廂房，就知道這幾位都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不由得更加恭敬。
“得咧……您幾位裏面請……”
隨後寧放帶着幾女在大堂靠里，挑了張八仙桌坐下後點了些酒菜。
李三則是帶着夥計，將馬車上的包袱搬到開好的廂房裏。
……
此時大堂里吃飯的人不多。
客棧的夥計倒是麻利，不一會兒就把酒菜端了上來，看樣子廚子的手藝還不錯，幾樣菜都做的色香味俱全，寧放賞了他半兩銀子，夥計頓時喜笑顏開恭敬道：“幾位客官慢用，有需要再叫小的。”
隨後幾人則是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正當幾人邊吃飯邊聊天的時候，從客棧門口走進來一人。
來人中等身材，相貌略顯醜陋，左臉上還有一塊銅錢大小，黑黑的東西，似乎是胎記，穿着麻布長衣，手中還提着一把緬刀。
“夥計，給大爺上三斤牛肉一壇好酒，快點……”那人進門之後就大聲喊道，隨後一屁股坐在了離寧放不遠的一張桌子上。
……
凌霜華聽到那人說的話后便‘噗嗤’一笑，隨後對着旁邊的柳如煙低聲道：“柳姐姐，那人長得好醜，還要喝一壇酒，喝完不就成醉鬼了么……”
柳如煙則是瞪了她一眼，隨即也笑了起來。
而坐在不遠處的那人，似乎是聽到了凌霜華說的話，便轉頭朝寧放這桌看來。
這一看之下頓時眼中放光，嘿嘿一笑對着凌霜花幾女道：“沒想到我田伯光今日是走了桃花運，居然在這小小的客棧里，碰到幾位如此美貌的小娘子。”
“幾位小娘子，不如來我這桌一起喝酒，喝完之後便陪大爺去房裏樂呵樂呵，那小白臉中看不中用，大爺則保證讓你們滿足……如何？”
凌霜華身為知府千金，平日裏都是被眾人恭維，哪裏聽到過如此調戲之言，且性格本就有點潑辣，頓時怒道：“你這丑鬼，長的如此醜陋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一旁的寧放聽完那人說話，則是瞬間心中明了。
想必此人便是那《笑傲》中，號稱‘萬里獨行’的田伯光了。
田伯光此人在《笑傲》的描述中，是一個四處擄掠良家婦女的採花賊。
在江湖中那是人人得而誅之，但偏偏這廝輕功不弱，且還練得幾手刀法，所以每次被人追殺時，若是抵擋不住，就會憑藉輕功逃之夭夭。
沒成想今日被自己碰到了。
居然還敢調戲自己的女人，雖說凌霜華目前還不算，但寧放還是不能忍，索性今日就當是為民除害了。
正當他準備出手之時。
只見又有一身着青衣的年輕人，從客棧外沖了進來，口中喊道：“田伯光，我看你還往哪裏跑……”
邊喊着此話，手中舉着的長劍邊快速朝田伯光刺去。
待將要刺到胸前之時，田伯光反應也是奇快。
只見他一腳踢向身前的桌子。
用桌子擋住刺來的長劍后，迅速起身拔出緬刀向前一斬，便止住了來人的攻勢。
隨後兩人便是你來我往的激戰起來，一時之間客棧內刀光劍影，桌椅都被兩人打爛，旁邊有幾名吃飯的客人，慌忙起身躲得遠遠的。
客棧的掌柜和夥計則是在一旁高呼：“兩位大俠，還請快快停手……”
待兩人交手了幾十招之後，那田伯光明顯落了下風，刀法開始變得有些凌亂，身上的衣服也被劃破了幾處，但幸好躲避及時，沒有受傷。
“令狐沖，我又沒有搶過你婆娘，你怎像狗皮膏藥一般，天天追着你田爺爺不放……”
那田伯光邊戰邊罵。
而一旁看戲的寧放心裏暗道，這青年果真如同自己所猜，就是那華山派的大弟子令狐沖。
唯一有些疑惑的是，在《笑傲》中令狐沖剛開始是打不過田伯光的，而此時令狐沖使用的劍法，則看起來十分精妙，只是他還不是很熟練的樣子。
場中令狐沖也不理會田伯光的叫罵，只是劍勢更加兇猛。
眼看就要落敗，田伯光用盡全身力氣，使出一招刁鑽的刀法，將令狐沖逼退數步，然後運起輕功，朝着客棧外面逃去。
“你田爺爺去也……來日再找你算賬……”
話音剛落，還不等他跑出客棧大門。
客棧里的眾人只聽見‘咻’的一聲。
一道凌冽的刀氣就朝着那田伯光的後背如閃電般射去，隨後穿過他的身體消失於無形。
田伯光則是瞬間定在原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被洞穿的傷口，然後緩緩地轉過頭，看到身後不遠處，那剛才自己口中的‘小白臉’正握着刀，一臉笑意的看向自己。
“刀……刀氣……外放，一流……”
話沒說完，田伯光就口吐鮮血倒地身亡。
出手的正是寧放，自己的女人被調戲了，怎麼可能讓田伯光就這麼輕易的跑了，不要面子的么。
……
而此時的令狐沖才剛剛反應過來。
看到門口死掉的田伯光，又轉而看向寧放的位置，有些驚艷於他身邊的幾名美女。
他將手中的劍收起來，走向寧放抱拳道：“在下華山派令狐沖，多謝少俠出手相助，否則今日這淫賊又跑了，敢問少俠高姓大名？”
寧放則是擺了擺手，淡淡道：“在下寧放，令狐少俠不必在意，此人之前調戲我家娘子，方才出手將他擊殺。”
一旁的凌霜華聽見他將自己也歸到“我家娘子”之列，不僅不惱，心中還有些竊喜。
令狐沖見寧放不知何故有些冷漠，明顯不想搭理他，愣了愣便道：“既然如此，那再下告辭了！”
說完先是去給了客棧的掌柜幾兩銀子，就當是賠償了他的損失。
然後將門口田伯光的屍體背起，離開了客棧。
……
說實話，寧放是有些看不上這華山大弟子的。
雖然在《笑傲》裏，這令狐沖是妥妥的主角，但性格卻是有些優柔寡斷。
雖然為人仗義，放蕩不羈，但卻也是頭腦簡單個性衝動。
作為華山大弟子，既沒有將師門發揚光大的想法，也沒有盡到做大師兄的責任。
所以寧放對他的態度才會如此冷淡。
……
等令狐沖走後，寧放又叫夥計重新做了一桌酒菜，不過這次是讓他送到廂房之中。
吃飽喝足之後，眾人就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去了。
寧放當然是和柳如煙一間，畢竟每日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凌霜華則是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門。
第二日一早寧放幾人就起床離開了清水鎮，繼續朝着荊州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