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李女士從兒子醒來臉上的笑就沒消失過。
她年輕的時候遇人不淑,丈夫孕期出軌她果斷離婚獨自將兒子李鋒程養大。
李鋒程自幼就乖巧聽話,今年剛大學畢業,也找到一個不錯的工作,眼瞧着母子兩個的好日子近在眼前,卻在前段時間李鋒程突然身體出現問題打破。
李鋒程昏迷不醒,醫生檢查過後說他身體沒事,但就是醒不來,身體也一天天虛弱下去。
更是從前幾天檢查的時候出現腦電波停止的時候,急救了好幾次,卻也查不出端倪,最後只能無奈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好在運氣好遇到了大師,看出李鋒程是中了催命咒,這才撿回一條命。
李女士昨天專程去看望謝家夫婦,只是不湊巧沒見到大師。
她一大早就回家燉了雞湯帶過來,給瘦了不少的兒子補補。
李鋒程已經從母親和病房裏其他人七嘴八舌中知曉自己是被人暗害的,幸虧被一個特別厲害的大師給救了。
李女士也怕幕後之人對兒子再下手,讓他想想誰跟他有這麼大的仇,再看看誰被反噬身體出了問題。
李鋒程想了一圈都想不來自己得罪過誰,最後只能等病好回去工作再查一查。
病房外有人敲響時所有人下意識看過去,李鋒程的病床離門口不遠,他抬頭一眼看到門上方寸的玻璃窗露出的面容一怔,隨即讓母親去開門。
來人是他的大學同學外加四年舍友,如今他們更是在同一家公司任職,關係很好。
李女士也認出是來過幾次的崔同學,忙把人給迎了進來。
剛開始李鋒程出事後同學朋友同事都來過幾趟看望,後來久了李女士怕打擾他們,也就沒讓人再過來。
不過沒想到崔同學和兒子感情這麼好,又過來了。
因為崔同學平時也偶爾過來,李女士沒懷疑,熱情把人迎了進來。
讓李女士奇怪的是,每次過來都格外關心她的崔同學這次卻面無表情,看到李鋒程醒來不僅沒有半分喜悅,就那麼靜靜瞧着他。
李鋒程也被對方這模樣看得莫名,病房裏其他人也看過去,只是都沒當回事,可下一刻,卻看到那年輕人赫然臉色變了,咬着牙,面上都是憤怒與不甘:“你為什麼要醒過來?你怎麼不去死?!”
說話間,已經從懷裏摸出什麼出其不意朝病床上的李鋒程沖了過去。
病房裏其餘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尖叫一聲。
李女士更是一愣,回過神立刻下意識朝兒子撲去,李鋒程眼瞧着刀尖就要刺到母親,立刻就要推開對方,卻已經來不及。
只是就在崔同學手裏的刀就要刺到李女士時,刀卻在半空中穩穩停了下來。
崔同學努力掙扎想要繼續去刺,手腕卻被攥住,下一刻更是直接被卸了手腕。
手上失了力,刀也順勢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其餘人這才像回過神,大口大口喘氣,拍着胸口,心有餘悸瞧着攔住崔同學的謝清風。
李女士和李鋒程更是驚魂未定,回過神,李女士沒忍住顫抖着手腳往下一滑,被李鋒程牢牢抱住。
但顯然李鋒程的手腳也在發抖,勉強望着謝清風下意識說著謝謝。
謝清風一手輕鬆制服着崔同學,明明只是虛虛攥着般,可對方愣是半分動彈不得。
謝清風另外空着的一隻手還拿着手機錄像,關掉后,才看向李鋒程:“我都錄下來了,對方殺人未遂,證據確鑿,報警吧。”
他之所以沒從崔同學進病房就出手也是為了拿到證據,否則豈不是便宜了對方,若是被對方反咬一口,反而對他不利。
李女士等人情緒平復過後明白謝清風意思,更是敬佩不已,尤其是先前親眼瞧見李鋒程醒來的幾人,熱情高漲,一口一個大師、神算子。
大師這肯定是提前看出不對勁抓現行來了,在警察來之前攔着謝清風讓給他們也算算。
謝清風將視頻發給李鋒程勉強脫身,若是需要錄口供再去找他,就回了養父的病房。
那邊也聽到了些動靜,正在焦急不已,看到謝清風鬆口氣。
一個小時后,崔同學被帶走,為什麼要對李鋒程下手也問出了原因。
李鋒程因為家境不好也想早日完成學業讓母親享福,所以平時很是好學努力,成績次次名列前茅。
這就導致一個宿舍里另外三人被比成了渣。
這本來也沒什麼,但心裏卻憋了氣。積怨久了后,這一切在李鋒程和崔同學一起進了同一家公司后直接爆發。
原因有兩個,第一個就是兩人同時畢業,但任職的職位天差地別,無論是前途還有工資差別都大,也難免被同事私下裏對比。
第二個原因就是崔同學喜歡的公司的一個女同事卻喜歡李鋒程拒絕了他。
崔同學一個多月前回老家遇到表叔,知道對方會下咒后也沒當回事,一開始只是抱着玩玩的態度,真的問出李鋒程生辰八字還弄到他的血和頭髮寄給了表叔。
誰知李鋒程竟然真的昏迷不醒,他這一個月在公司只覺得神清氣爽,可誰知……昨晚上表叔家的人打來電話說表叔被反噬吐血昏迷不醒,都是因為他,讓他賠錢,否則就把這事說出去。
對方給出一個天文數字,加上李鋒程又醒過來,雙重刺激之下,崔同學打算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給殺了。
警察等人走了之後,謝清風回到病房,看着欲言又止的養父養母。
想着早晚也會聽到點風聲,加上謝清風也沒打算瞞着,乾脆尋個借口解釋道:“高二暑假的時候我不是去隔壁市打工嗎?”
養父養母一愣:“是、是啊。”可怎麼好端端說起這個了?
謝清風繼續忽悠:“那時候我其實不是去打工,而是拜了個道長為師,他命不久矣,但是苦無傳承人,所以就拉我過去讓我繼承他的衣缽,他到時候可以付給我工資,當是讓我暫存他的這些本事發揚光大的酬勞。”
養父養母:??
謝清風面不改色:“我一開始也以為是假的,誰知道一個暑假學下來真的學有所成,我天賦高,學得快,高三的時候就開始私下裏嘗試,但這些東西顛覆了我過往認知,性格也就改變不少。”
養父養母一聽性格改了,頓時想起高三時對方的異樣,也就信了大半。
這種事他們大人聽起來也匪夷所思,更何況是當時才17的的謝清風。
謝清風也只是找個理由讓他們信他這些本事的由來,至於信幾成,因為抱錯孩子的事,估計他們也不會太過直白的問。
果然,養父養母更擔心會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直到知道不會後才鬆口氣。
謝清風擔心接下來病房裏找他看相的人太多,加上養父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再住兩天就能出院了,他乾脆第二天沒過來,在酒店房裏打坐修鍊。
直到晚上七點換了身衣服準備去郝家說的慈善拍賣會。
郝吉鑫已經等在酒店外,載上謝清風立刻趕去了目的地,路上摩拳擦掌格外興奮,想知道到底是哪個混蛋玩意兒拿了他們家的好處還想害他們。
知道后至少私下裏要先套個麻袋揍一頓,才能償了他這幾天擔驚受怕的罪。
等到了會所,郝吉鑫拿出邀請函,帶着謝清風進去,直接去了會所頂樓。
兩人都拿了一個牌子,如果到時候有相中的,可以舉牌競價。
謝清風對競拍興趣不大,畢竟拍品不用想都是價值不菲,他手頭上錢不多,只能光看看就行。
再說了,除了玉石之外,他對別的也不太感興趣。
兩人坐在後面,一人戴了一個鴨舌帽,很是低調。
等人來了后,郝吉鑫挨個把郝父懷疑的三人指給謝清風。
謝清風看過面向後,確定是那個正和郝父推杯換盞的中年男子。
郝吉鑫聽到是這人差點沒氣死,這人二十年前過來C市時家裏揭不開鍋,拖家帶口過來,剛開始還是給他們家當司機,後來能力不錯被郝父格外照拂進了家裏公司。
如今二十年下來,已經混到管理中層,結果轉頭就反咬他們一口。
郝吉鑫咬着牙,瞧着對方和郝父假笑的模樣就不舒坦,乾脆把待拍品的冊子遞給謝清風,他去告訴郝父一聲。
謝清風揮揮手讓他自便,看着手上的冊子倒是好奇如今現代的拍賣品都是什麼樣的。
翻開第一頁就被畫上精緻的圖片吸引,是個玉瓶,格外的通透好看,但因為只是畫像看不出靈力多少。
但往下一看起拍價,謝清風沉默了。
八百萬起,是他買不起的珍品。
再翻一個,五百萬起……
謝清風嘆息一聲,一樣樣開始往下翻,最低也要二百萬。
起拍價都這樣,最後肯定拍下來不止二百萬。
他如今手裏全部的身家也才一百二十多萬。
其中大頭還是昨天郝父打過來的。
謝清風到最後翻的越來越快,已經完全失去了興趣。只是等翻到倒數第三頁,本來要關上的手卻是一頓,望着上面的拍品愣了下。
這應該是整場拍賣最低的了,畢竟倒數第二第一應該是壓軸,價值肯定不低。
但這件起拍價是一百萬。
謝清風望着上面架子上托着的玉扳指,莫名想起之前小金庫里被他變成廢玉的那個,兩者至少有五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