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郁宴很慶幸自己還沒有換掉那身衣服。
雖然說頂着這身的裝扮很累,但是如果拆掉了再來一次的話,郁宴感覺自己會直接抗議。
晚會即將開始,他在侍者的隨侍下朝着舉行宴會的主殿走過去,笨重的頭飾讓郁宴想起了他每次見到奧古斯都的時候,奧古斯都的身上都是一堆的配飾。
他忍不住的偷偷看了奧古斯都一眼。
月光柔和,錯落的支柱支撐起整個金銀雙色城堡,月光透過柱子的斜影錯落在奧古斯都白皙而又優雅的面龐上,那雙猩紅色的瞳孔漫不經心的一瞥……
等等,一瞥。
立馬就反應過來自己偷偷看奧古斯都的行為被奧古斯都抓包的郁宴強裝不在意的扭過頭,就當之前的行為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奧古斯都卻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放過他,奧古斯都聲音平穩的說:“殿下,您在偷窺我?”
郁宴耳朵尖紅了下,他反駁道:“我沒有,我怎麼會偷窺你。”
我明明只是在看你為什麼滿頭珠翠卻一點都不覺得累而已。
奧古斯都若有似無的點了下頭:“嗯,像是殿下這麼品行高潔的人,我想來也是不會做這麼過分的事情的。”
郁宴面無表情的看着奧古斯都,試圖用控訴讓奧古斯都的良心蘇醒一點。
說不過人就開始內涵,奧古斯都看看他這乾的是人應該乾的事情嗎?
奧古斯都完全不為所動,甚至還笑了起來。
氣的郁宴扭過頭不想要去看他,又感覺他從前聽說神殿裏的人全部都是侍奉神明的人,非常的驕傲卓絕,不苟言笑,為什麼奧古斯都在他的面前都差耍無賴了,他身邊的人一丁點都不為所動?
難道奧古斯都在現實里的光明教廷的時候作威作福,在這裏也沒有一個人可以阻止奧古斯都么?
主殿眼看着就要到了,郁宴作為要被國王宣誓推給眾人的王子,現在還並不能夠出現,需要等到舞會中場的時候才能夠自由的活動。
現在只能夠呆在後廳室裏面。
但是作為神殿的主教,奧古斯都卻是要先去宴會裏面跟人寒暄的。
還並不能夠跑,畢竟神殿是神明的象徵,在這樣的場合如果奧古斯都不在的話,國王會被大家覺得是被神殿看不起,到時候會引發一些很嚴重的後果。
奧古斯都臨走的時候看了郁宴一眼。
郁宴眨了下眼睛,歡快的伸出手跟奧古斯都招了下,您就走好吧,我慢走不送了。
奧古斯都看着郁宴的手,眯了下眼睛,猩紅色的瞳孔中明晃晃的露出笑意,手卻在空中簡單的劃了一下。
明明沒有被奧古斯都觸碰到,但是郁宴卻莫名其妙的感覺自己的手指都有感受到一點笨重的疼痛,他連忙收回了手,乖巧的目送奧古斯都走進宴會以後,自己跟侍者們去了休息室。
說是休息室,其實看着就跟小型的會議室那麼大,還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
剛到休息室,最開始幫助郁宴梳頭裝扮的索克斯就笑吟吟的跟郁宴說。
“恭喜殿下,不僅在主殿之中,在所有皇室的注視下得到了光明神的賜福,還得到了主教的青睞,殿下您以後一定會過的非常的順風順水。”
在聽到索克斯的話以後,郁宴感覺自己可能是幻聽了。
他看着索克斯說:“主教對我的青睞?”
奧古斯都對他的態度簡直惡劣的要死,這樣算是什麼青睞。
索克斯欣然的點了下頭,完全沒有感受到郁宴的迷茫,還在歡喜的說:“是啊,殿下,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夠跟主教來的這麼的親密,您啊,可真是好福氣。”
郁宴看着索克斯,莫名其妙的覺得面前這個場景有點不對勁。
他眨了下眼睛說:“主教的權利很大嗎?”
明明按照他的身份來說,他是國王的孩子,是殿下,奧古斯都身為一個主教,應該跟奧古斯都跟他來往的親密被人覺得好福氣才對,怎麼在在這裏就完全的換了一個樣了呢?
看着殿下迷茫的眼睛,索克斯就知道從來都沒有人跟郁宴說過這些。
他言語誇張的說:“主教的權利不僅僅只是用很大來形容,他可是神明在瀚海國的化身。”
“上一位主教是在二十多年前死去的,在上一位主教在世的時候,海面上頻頻出現風浪,好幾次都要差點把瀚海國給吞沒了,是主教來了以後,海才變得平靜起來的。”
“在主教坐鎮瀚海國的這二十多年來,瀚海國風平浪靜,那真的是只要不出去瀚海國,就什麼都不用害怕,因為主教的視線遍佈整個瀚海國,無論你遇見了什麼危險,主教都會保護你的。”
“甚至出海,只要在主教規定的時間出去,也不會遇見什麼特別大的風浪,這二十多年來,我們瀚海國遇見的最大的風波,也不過是前端日子王子不顧國王的反對,也沒有請示過主教的意思,就私自的出海,導致整個船隻都翻了,大家都說這並不是王子倒霉,而是他觸犯了主教的霉頭,所以這是主教賜予他的懲罰呢。”
郁宴聽着聽着,覺得奧古斯都不愧是奧古斯都,無論在哪裏,大家對着他都是畢恭畢敬。
無論是光明教廷還是這裏,不過他想起來郁斯崇拜奧古斯都這件事情,難道換了一個皮,郁斯就不迷戀奧古斯都了么?
郁宴恍然似的點了下頭:“既然如此的話,他出海的時候,為什麼不去請示主教呢?”
索克斯驚訝的看着郁宴,彷彿郁宴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一樣,他委婉的解釋道:“殿下,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跟您一樣跟主教走的那麼近的。”
“在主教所在的二十多年裏,主教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呆在自己的寢室或者是神殿之中,只有在那個月固定的月圓之夜,才會出門來跟皇室見一面,告訴皇室適宜出海的時間,其餘的時候,就算是想見,大家也是見不到主教的。”
“所以說,您能跟主教親密這件事情真的是太好了,主教的身份地位那麼的高,在瀚海國的子民心中的信仰也非常的強大,有了主教的支持,就算是王子再使出什麼招數來,您都不需要怕了。”
“當然……”索克斯言語曖昧說,“畢竟您跟主教認識的時間還短,如果說您能夠跟主教滋生更加深一點的關係,那是再好不過了。”
001在郁宴的旁邊銳評:“宿主,他是要你去吃奧古斯都的軟飯。”
郁宴白了一眼001:“你是不是傻,他說的這麼明顯,我會聽不出來?”
001歪了下頭,看郁宴沒有什麼生氣的神色,大驚失色道:“宿主,不對勁啊你,你怎麼就連反駁都不反駁一下,難道你也已經心動了嗎?”
郁宴感覺001才是更加的欠揍了,他面無表情的說:“心動個鬼啊,我要是敢對奧古斯都心動的話,你信不信他下一秒就要拉着我去填海啊?”
001思考了一下,001覺得這個場景很容易發生,001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宿主能夠保持清醒就最好了!雖然說在001看來,奧古斯都是個很好的人,但是這麼好的人還是只可遠觀,不能夠近看的。
郁宴很好的婉拒了索克斯想要自己去賣身的想法。
索克斯雖然說有點遺憾,但是還是尊重了郁宴的想法,只是說如果之後郁宴還有想法的話,隨時隨地都可以來找他,他以及身後的王後跟國王都會給予郁宴幫助的。
郁宴微笑點頭,但是就是不給他一個準確的回答。
索克斯等了又等,還是沒有等到郁宴的回答,只好遺憾的轉身走了。
看着索克斯的背影,郁宴突然間有點想公爵夫人跟約翰森。
明明都是來到了異世界,但是他很慶幸他最開始遇見的人是公爵夫人跟約翰森,如果一穿越就遇見這兩個想要賣他求榮的人的話,郁宴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果然人還是需要對比。
那一瞬間,郁宴簡直對回去的想法達到了頂峰,二十年都只是彈指一瞬間。
他現在真的不知道外面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局勢。
但是回去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去了,只能想想其他能做的事情了。
郁宴看向了休息室里的落地窗。
柔軟而奢華的窗帘垂掛在窗戶的兩邊,被金飾挽起來,落地窗裏面倒映着的是一片波瀾不驚的海。
海面平靜又毫無波瀾,像是一片鏡子。
但是聽過奧古斯都的預言的郁宴,卻早早的就已經知道,在不久后,這片溫順的海面就會掀起狂風暴雨,大的幾乎可以把所有人連帶着這個城堡都給吞沒掉。
而奧古斯都這傢伙早早的就已經決定了要當甩手掌柜,把所有事情都交給郁宴處理。
就在郁宴思考着要用什麼辦法出去看看的時候,門突然間被敲響了。敲門的人態度很端正的說:“殿下,時間已經到了,請您出來跟我一起去正殿吧。”
這個人的聲音郁宴之前從來都沒有聽過,他垂下眼眸,想了想,還是走出去開了門。
開門以後果然看見的是一張普通到極致的臉。
臉上沒有任何的特殊標誌,屬於是一掉落在人群中,根本就看不清人臉的類型。
而四周原本隨侍在郁宴身邊的那些侍者,現在都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安靜的走廊里只有面前這一個侍者。
郁宴笑了下:“索克斯呢?怎麼是你來接我?”
侍者好像是早就已經想到郁宴會問這個問題了,回答的非常流暢,就好像是已經在內心說過無數遍一樣:“回殿下,王後有事情把他率先調走了,因為走的匆忙,所以來不及來跟殿下您告別了,他才叫我過來帶您去大廳的。”郁宴恍然的點了下頭,好像直接就已經相信了他的說辭。
他恍如白玉一樣的臉龐上是一派的天真跟澄澈,碧藍色的眼眸彎起來,宛如狡黠的圓月一樣。
“原來如此,這就拜託您了。”
侍者搖了下頭:“殿下你這是哪裏的話,能夠為殿下您效勞是我的榮幸才是。”
他側過身,朝着一個方向伸了下手:“請殿下你跟我往這邊走。”
說著,侍者直接轉過頭朝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不一會兒,侍者的身後就響起了腳步聲。
看見身後的倒影,侍者的唇角挽起一抹笑意。
看來王子完全就是太過於擔心,所以說才會這麼的擔驚受怕嘛,這個王子不知道有多好騙……
郁宴看着侍者的背影,有點無聊的嘆了一口氣。
竟然還真的被奧古斯都說准了,他呆在休息室里的時候絕對不會很平靜,王子絕對不搞出什麼事情的。
郁宴原本以為郁斯是不會那麼蠢的,畢竟他如果在休息室裏面出了問題,到時候檢查起來,郁斯絕對是被追查的第一個。
讓他在休息室裏面出問題,還不如人讓他在大會上面的時候大大丟臉。
卻沒想到還是郁宴失策了,奧古斯都這傢伙——
郁宴想,他到底什麼東西不知道啊?
還有那傢伙,郁宴想起來那個時候奧古斯都把所有的東西全部都處理好,布好陣以後,只需要郁宴當做棋局在裏面不斷的行動完成任務的時候,他曾經問過奧古斯都。
“如果你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處置的非常妥當了,那你為什麼要讓我插手進去呢?”
畢竟光是憑藉著奧古斯都一個人,就已經可以完美的處理好這件事情。
奧古斯都對此,只是看着他說:“殿下,如果我真的讓你全部都站在局外的話,你會討厭我的。”
……
郁宴確實很討厭做事情的時候被邊緣化的感覺,但是這件事情奧古斯都是怎麼知道的?
奧古斯都沒有解釋,奧古斯都只是笑着說:“而且,您需要長大。”
“現在我在你的身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有我幫你,但是如果之後我不在您身邊了,您要一個人了,您要怎麼辦呢?”
郁宴至今都記得奧古斯都的那個眼神。
就好像是無奈到了極致,又根本就割捨不下。
他眨了下眼睛,覺得奧古斯都很討厭,可是他又很喜歡奧古斯都那樣的眼神。
就好像是他永遠都在看着郁宴。
郁宴想,且放心吧,他會很好的完成一切的。
·
洶湧的海浪拍打着岸邊。
郁宴直接被那個侍者帶到了懸崖的邊上。
直到走到了懸崖上,郁宴才假作疑惑的開口說:“你不是說要帶着我去宮殿么?這裏是哪裏,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裏?”
侍者回過頭,臉上是一派猙獰的微笑:“把你帶到這裏做什麼?當然是要把你扔下去啊!你這樣從外面來的不三不四的人也想要跟王子搶奪王位?你還是早點死了你的心吧!”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侍者說的很是斬釘截鐵,他以為聽完了他的話以後,郁宴一定會害怕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最喜歡看的就是這樣漂亮的美人,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祈求着自己千萬不要殺掉他的場景。
可是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郁宴非但沒有跪下來,反而一臉無聊的看着他:“就這?”
郁宴是真的沒有想到,鋪墊了這麼長的前情。
他還以為對方要怎麼對自己呢,結果就只是把他騙到懸崖邊上,想要把他推下去。
郁宴面無表情的想,這個行為真的是他見過最low的行為。
侍者卻被郁宴的無所謂給激怒了,他沒有想到郁宴竟然是這樣的狂妄,面對這樣的場景了,還能這麼嘴硬,他冷笑一聲:“你還想要怎麼偽裝?既然覺得這樣不夠看,我給你看點厲害的怎麼樣?”
說著,侍者就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刀來。
明晃晃的刀尖泛着銳利的冷光,只是看一眼就知道這絕對是一把很銳利的刀。
但是郁宴看見那把刀,也一丁點好奇的情緒都沒有。
侍者氣得拿着刀就朝着郁宴沖了進去,想要直接的把郁宴捅死。
但是在他靠近郁宴之前,卻好像是有一股阻力阻止着他,不讓他靠近郁宴。
一隻只漂亮的蝴蝶從郁宴的手指尖飛出來。
圍繞着侍者的身邊,漂亮的蝴蝶翅膀停留在他肩膀的那一瞬間,一道巨大的傷疤就已經出現在了侍者的肩頭。
侍者疼的幾乎都握不住手上的刀了,他迷茫的看着郁宴,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樣一個情況。
為什麼郁宴的手指尖會出現蝴蝶,為什麼這個蝴蝶擁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無數的謎團橫跨在侍者的心中,可是他就連動都不敢動,因為他害怕蝴蝶的翅膀停留在他的脖頸間,那麼銳利的翅膀只要碰一碰他的脖頸,他毫不懷疑,自己的人頭會在瞬間就落地。
局勢逆轉的太快。
他剛剛還想要看郁宴跪地求饒,而現在卻只能夠跪在郁宴的面前,害怕的看着郁宴一步步的朝着他走過來。
在郁宴抬起手的時候,侍者內心的恐懼達到了最大的巔峰。
他害怕又看見蝴蝶從郁宴的手指尖飄出來,他幾乎是哭喊着說。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不要對我做這樣的事情。”
他現在害怕狼狽的樣子跟之前得意洋洋的樣子,簡直就好像是再鮮明不過的對比。
郁宴嘆了一口氣,看着他就好像是看見了翻版的格洛特長老。
為了自己的利益的時候,可以毫不留情的對着一個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人直接拔刀,但是當自己受到人身上的傷害的時候,卻又苦苦的祈求着對方給他一個機會。
郁宴輕飄飄的動了下手。
侍者瞬間就昏了過去,郁宴把他整個人都踹到了一邊。
001說:“宿主,你不會是對着他心軟了吧?”
郁宴抬眸看了眼001,他說:“你看着我像是那種會心軟的人嗎?尤其是對他這種人心軟?”
001從郁宴的語氣說看出了郁宴一丁點都沒有心軟,但是001不明白:“既然你沒有心軟的話,你為什麼不是直接殺了他,而是把他給打昏了呢?”
郁宴教導001說:“就算是他是再壞的人,我也不能夠直接的殺了他。”
001更迷茫了:“為什麼?”
郁宴想了下:“可能是因為我想要讓自己保持冷靜吧?”
如果要是動手的話,就是打破了自己的底線。
郁宴不想要自己以後變成一個可以做到殺人不眨眼的人,所以那個人很壞,他也只會把這個人交給應該要好好處理的人,而不是自己直接動手殺死他。
當然,他會確保交給的那個人,會很好的解決掉這件事情。
不讓任何一個壞人落網。
001看着郁宴白皙而明亮的臉龐。
雖然說還是不太明白,但是莫名其妙的感覺它的宿主真的好厲害。
因為它曾經在上系統課的時候,主系統曾經很嚴肅的跟它說過。
因為宿主是從一個世界穿越到另外一個世界,兩個世界不同的風格,如果是開放的人來到一個封建的社會很可能就會直接的被那個社會給摧垮。
如果是一個弒殺的人穿越到了一個殺人不犯法的世界,他們會抒發自己的內心,從一個原本還算是正常的人,直接變成一個暴虐的人。
如果說有心機的人得到了權勢,那麼整個世界就都會成為他的渴望物體。
001這樣的系統是為了給世界帶去好運所以才存在的。
如果遇見這樣的宿主的話,身為挑選宿主的系統也會被認定為不合格,跟宿主一起被主系統直接的銷毀掉的。
他的宿主一夜之間成為光之子,擁有了很強大的魔力,但是仍然跟001第一次見到郁宴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001仍然記得,那個時候它在宇宙中流浪,觀看着人類,想要選擇一個合適的宿主。
但是直到能量耗盡的時候,掉在了一個草叢裏面它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宿主。
它奄奄一息,殘喘苟活,還下起了潑盆的大雨。
就在001快要死去的時候。
它的耳朵邊突然間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小貓?”
001勉強的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個面無表情的少年。
他穿着短袖,撐着一把黑色的傘。
蹲在草叢邊,彎腰捧起一隻同樣奄奄一息的貓。
在少年觸碰到貓咪的時候。
001收集到了它的第一份溫柔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