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王都,看見這兩個字眼,約翰森就忍不住皺了下眉。

約翰森思索了片刻,他捏着信詢問公爵夫人道:“夫人,您是想要我去接待這位使者嗎?”

公爵夫人捏起一朵面前花瓶里的玫瑰花。

鮮紅色的玫瑰漂亮的奪目而又璀璨,襯得公爵夫人原本端莊美麗的面龐顯得多了些說不出的卓絕跟迭麗,公爵夫人把玩着已經剃去玫瑰刺的枝幹,笑道:“我倒是想要圖清凈把這些東西全部都丟給你,但是可能沒辦法了。”

約翰森更疑惑了:“他們不是為了殿下跟米歇爾的婚約而來的么?”

約翰森剛剛思索了一下,覺得可能跟之前公爵夫人叫他去王都遞證據的事情有關。

他之前離開郁宴的那段時間,就是帶着米歇爾出軌的證據前往王都,要彙報給陛下這件事情,希望能夠把他們兩個的婚約給解除。

這件事情在米歇爾的那些罪證之前可以說是大事,但是約翰森相信在陛下看見了那些東西以後也會覺得那只是一件小事情,這些小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公爵夫人接手,約翰森有自信可以解決掉。

可是公爵夫人說這件事情需要她親自出面,很顯然就不是什麼小事情了。

如果不是這件事情,王都都已經快十年沒有來過使者了,為什麼突然間就有使者想要前來艾德里尼呢?

公爵夫人斜睨了他一眼,有點無奈又有點好笑:“你的腦子裏除了他們兩個的婚約能不能想點別的東西?再過一段時間,就是凡多姆的洗禮宴了啊,陛下已經十多年都沒有召集過凡多姆回王都了,之前還可以說是思慮過多,不願意凡多姆觸景生情,在洗禮宴這麼大的事情上,他是絕對不可能不出席的。”

約翰森這才恍然過來,他有點愧疚的低下頭:“抱歉,夫人,是我衝動了。”

他低下頭的時候,黑色的長發也跟着愧疚似的低下頭。

公爵夫人親眼看着他長大,知道他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所以自然也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有關於凡多姆的事情以外,鮮少能夠讓約翰森低頭的。

她曾經很樂得看見這樣得事情發生,因為那則寓言。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好好的長大,哪怕平庸也好,碌碌無為也好,只需要平平安安就好了,而那個時候,約翰森就是郁宴最好的屏障,哪怕郁宴再弱小,也總有約翰森在郁宴的身邊為郁宴保駕護航。

公爵夫人曾經想過,如果就約翰森陪伴着她的凡多姆度過一生,也未必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約翰森全心全意的熱愛着郁宴,而郁宴也因為生存需要陪在約翰森的身邊。

可是她幻想的再美好也沒有用,事情總是不會按照她的想法而發展的。

在平庸了這麼多年以後,凡多姆還是走上了寓言所說的那條道路,那條道路肯定會很艱辛很痛苦,而向前走的人永遠都不會回頭,約翰森到時候可以做到像是現在一樣,只是單純的陪伴在凡多姆的身邊嗎?或者說,到時候凡多姆還需要一個人長長久久的陪伴在他的身邊嗎?

公爵夫人給不出一個答案,或者說,其實她早就已經有這個答案了,只是覺得這個答案太殘忍了,殘忍到她甚至不願意講出來。

公爵夫人垂眸斂下了所有的情緒。

再抬起頭的時候,她又已經是那個驕傲的公爵夫人,她笑着說:“就你呆在凡多姆身邊這麼長的時間裏,你為了他衝動的時間難道還少了嗎?”

約翰森沒有想到公爵夫人竟然會特意的打趣他,忍不住耳朵尖都紅了。

他從小在公爵夫人的面前長大,公爵夫人就是他的老師,無論是在待人處事上還是在修鍊上面,約翰森一直都不需要公爵夫人操心。

這還是約翰森第一次在公爵夫人的面前露出這種小孩子的姿態。

約翰森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失禮了,一點也不符合他從公爵夫人那裏學到的執事守則,他低頭說:“之後遇見了殿下的事情,我也不會過分的衝動,一定在思考了之後,再來打擾夫人。“

公爵夫人看着約翰森又恢復了從前的臉,忍俊不禁的笑了下。

“好。“

她原本想說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就下去準備去跟王都的使者見面的事宜吧,可是看見了約翰森手上的瓶子以後,公爵夫人卻又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她把手上的玫瑰花遞給約翰森,約翰森順從的接過了公爵夫人手上的玫瑰花,有點疑惑的側了一下頭。

在他們種族的禮儀是,當公爵夫人給他遞過了玫瑰花的時候,就同意了他的想法。

約翰森捏着玫瑰,心跳忍不住的加速,可是還是忍不住的問道:“夫人,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去找殿下嗎?“

公爵夫人斜睨了約翰森一眼:“腿長在你的身上,我還能攔着你不成?雖然說凡多姆是親口說的在聖子那邊需要呆幾天,但是你才是最了解凡多姆的人,帶着東西過去修飾一下,也不為過,但是……”

約翰森順從的接過了公爵夫人的話,臉上重新揚起了屬於約翰森專業執事的溫和笑意:“但是過猶不及,需要把控好度。”

說完以後,約翰森就離開了,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帶走那封信。

公爵夫人在約翰森的身後看着約翰森的挺拔而高大的背影,突兀間就有了一種時光流逝飛快的感覺。

當初她從族群中帶回來的只有三歲大的約翰森,現在也已經長成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了。

而她,縱使每天晨起的時候看見的面龐都恍如十數年前……

公爵夫人看了一眼高掛在牆壁上的掛畫。

畫面上的女巫肆意而美麗,穿梭在森林中擁有一種無可匹敵的自信感,跟此時端莊秀美的公爵夫人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反差。

公爵夫人低頭喝了一口茶。

她想,她也從被別人送花的人,變成了給別人送花的人。

·

郁宴原本覺得自己在奧古斯都這邊獃著可能會非常的不習慣的。

卻沒想到,他,非常習慣,並且習慣的都有點成為自然了。

郁宴本來就不是喜歡跑來跑去的性格,他的日常就是坐在奧古斯都的沙發上修鍊,偶爾聽聽奧古斯都在旁邊翻書的聲音。

他第一次知道奧古斯都竟然喜歡看書的時候,整個人都非常的驚訝。

書籍翻過的聲音很好聽,郁宴從前的時候就很喜歡坐在一個人的身邊聽他看書,他聽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開口問奧古斯都說:“你在看書?”

奧古斯都的聲音淡淡的:“怎麼?殿下,我在看書這件事情很讓你驚訝嗎?”

郁宴心想,怎麼可能僅僅只是驚訝,他都快驚訝的死掉了好嗎,像是奧古斯都這樣子的人,看着就不是那種很會看書的人。

但是郁宴不會表達出來,郁宴笑着說:“沒有,閣下如此淵博,一看就是經常看書的人,我怎麼會奇怪呢,我只是好奇,閣下你都看的是什麼書?”

郁宴想,說不好奧古斯都看得是那種殺死魔物的一百招,讓我們聽一聽完美無瑕的光明教廷那種書,奧古斯都看着就很適合看那種書,很符合奧古斯都的氣質。

奧古斯都說:“在看德賽科帝國的帝國史。”

郁宴有點迷茫的看着奧古斯都,他說:“閣下,您對德賽科帝國,很感興趣嗎?”

之前在翻閱光明神跟魔物的來歷的時候,郁宴也曾經翻閱過類似的書籍,郁宴並不是很喜歡看書,尤其是帝國史這種跟磚頭一樣厚的書籍,只是匆匆的翻閱過感興趣的東西就塞了回去。

但是剛剛看奧古斯都的動靜,奧古斯都肯定不是跟他一樣粗略的看,奧古斯都一定是很認真的看,除了很感興趣之外,郁宴找不到另外一個理由。

奧古斯都聲音波瀾不起說:“沒有,這個國家是我接觸過,感覺最平淡的國家。”

郁宴更迷茫了,不過他下意識的覺得如果再問下去的話,奧古斯都可能會說出什麼讓他很招架不住的話,所以郁宴很聰明的閉上了嘴巴。

奈何郁宴已經閉上了嘴巴了,他還是聽見奧古斯都獃著笑意的說。

“但是誰讓這個國家有我感興趣的人呢?如果他的國家受到重創的話,可能他也不會心情太過愉悅。”

郁宴選擇性的跳過了奧古斯都說的那個感興趣的人,他歪了下頭:“什麼叫做國家受到重創?”

奧古斯都笑着說:“看來殿下沒有好好學過歷史。”

郁宴眨了下眼睛,承認了,他確實不是特別喜歡看歷史,他說:“那閣下你要屈尊給我講嗎?”

郁宴就知道,奧古斯都又開始內涵他了。

他就從來都沒有見過奧古斯都脾氣這麼壞的人,但是誰叫奧古斯都厲害呢?

郁宴假笑以對從容:“閣下您說什麼呢,有您給我上課,怎麼能說算不上什麼呢,那應該是我需要好好記下來的內容才是,現在我離您太遠了,讓我湊近點,能夠聽的清晰一點。”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鍊,郁宴的眼睛已經從完全看不見變得清晰了一點了。

能夠隱隱綽綽的看到一些物體的輪廓,不會再做出那種會把奧古斯都的腰帶當著衣袖來拽的蠢事了,下個沙發朝着奧古斯都那邊走過去,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不過在郁宴朝着奧古斯都走過去之前,奧古斯都已經先一步的在郁宴的身邊坐下。

他的手搭在郁宴的肩膀上微微的用力下壓,把原本都已經起來的郁宴給壓回了位子上,聲音帶着一絲說不出的溫和:“眼睛都已經看不見了就不要瞎走了,乖乖的坐着。”

當奧古斯都在郁宴的身邊坐着的時候,郁宴就感覺奧古斯都身上的香味開始越發的濃郁了起來。

他看不見,嗅覺跟聽覺反而更加的敏銳。

總感覺奧古斯都身上的味道有點像是那種,枝頭的冷松被人擦肩而過後,碰掉下來那一瞬間的冷香。

郁宴又打不過奧古斯都,所以連負隅頑抗都沒幹,乖乖的在奧古斯都的身邊坐好。

一時間有點恍惚,竟然有種回到了過去的感覺。

過去養父也會很偶爾的給他念一念書。

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郁宴很快就把這個想法拋到了腦後。

奧古斯都跟他的養父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雖然說他們兩個都是如出一轍的美麗跟強大,還擁有類似的眼眸。

但是如果說郁宴的養父是來去自如的風,一點都不受到這個世界的拘束的話,那奧古斯都一定就是被收束在黃金宮殿的野獸,剪掉了尖銳的爪牙,打扮的彬彬有禮,哪怕是再放肆都不會超過那個界限,他從來都不——

郁宴想,不太自由。

就光光他在奧古斯都這裏呆的半個早上就已經看見無數其他的魔法光芒從奧古斯都的身上蔓延出來,很顯然,那都是別人拜託奧古斯都的信物。

·

“這個大陸平等的分為四塊,分別是最東邊的亞蒂安帝國,西邊的威斯特帝國,南邊的諾爾德帝國,還有最北邊的德賽科帝國,在魔物出現之前,德賽科帝國是四個國家中最強大的帝國,擁有最富饒的田野跟最強大的軍隊,最強大的時候,德賽科帝國的商業之路曾經遍佈四個國家,成為四個國家中貨物最流通的國家。”

“不過這一切在魔物降臨的時候都改變了,魔物摧毀了德賽科帝國建造的通道,德賽科帝國的軍團為了抵禦魔物而最先瓦解,在數十年中,德賽科帝國苦苦掙扎,直到光明神降臨,賜予福祉。”

“光明神賜予亞蒂安帝國無窮無盡的聖泉,賜予威斯特帝國永不熄滅的火焰,賜予諾爾德帝國強大的魔法陣,賜予德賽科帝國——”

“一瓶枯萎的火種。”

“所有帝國都知道光明神對德賽科帝國存在偏見,在藉由光明神的神力為媒介組織的四國會議上常常對德賽科帝國多有打壓,長年累月下來,德賽克帝國越發示弱,成為了這片大陸上最弱的國家。”

郁宴忍不住的皺了下眉:“閣下,那你剛剛說帝國可能會受到創傷,是因為有可能會受到其他三個帝國的打壓嗎?”

奧古斯都倒也不怪罪郁宴打斷他的話,只是笑吟吟的看着郁宴說:“殿下,我可沒有這麼說,目前四國的局面,可是格外的風平浪靜。”

郁宴一聽奧古斯都的話,就知道奧古斯都又在逗他了。

他都不知道奧古斯都是哪裏來的興趣,每天都有這麼多的時間逗他,想要看他示弱。

於是郁宴順從的示弱道:“是,閣下,您什麼都沒有說,只不過是我的猜測,在四國會議上落於微末,應該並不只是名義上最弱的國家,而是有什麼具體的懲罰吧?”

奧古斯都笑着看了一眼郁宴,顯得很好說話說:“是啊,殿下。”

郁宴的眼睫顫抖了一下,他的雙眼無神,顯得他原本就聖潔美麗的容顏有點破碎的美麗,好像是碰一碰就要碎掉的陶瓷一樣,說得話也輕輕柔柔的。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問一問有什麼具體的懲罰可以嗎?”

他在示弱。

但是熟知郁宴性格的奧古斯都卻知道,郁宴根本就不是所謂的陶瓷,他是堅韌的樹枝,他是所有人來都打不碎的美麗,哪怕是這短暫片刻的脆弱都可以成為郁宴跟他博弈的工具。

按照道理來說,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奧古斯都應該很排斥這樣的手段。

但是奧古斯都很出奇的,並沒有很排斥這樣的郁宴。

他托着下巴看着郁宴,紅色的眼眸中是自己都沒有發現在認真,他輕聲而又肯定道:“是啊,這是可以說的。”

“上一次四國會議在十年前開啟,在四國會議上,其他的三個國家聯合霸佔了德賽科帝國遺留在他們國家的商業道路,並且順着那些商業道路開始飛速的發展起來。”

“據我得到的消息,那些商業道路是可以直接通達德賽科帝國的王都的。”

所以說,他們可以把這個用作商業,也可以把這個用作——

攻打的道路,直搗王都。

郁宴聽到的時候,忍不住的蹙了下眉:“就沒有人反駁過嗎?”

奧古斯都說:“當有利益相關的時候,另外三個國家,沒有反駁的道理啊,殿下。”

郁宴無神的瞳孔直視着奧古斯都:“我不是說那三個國家,就算是四國會議,也不可能只有四國的人存在吧?光明教廷怎麼可能會不出席這樣的場合呢?既然光明教廷也有出席,那麼其他的強者也有出席的可能吧?他們全部都沒有開口嗎?”

奧古斯都不得不感嘆郁宴敏銳的察覺力,他只是知道這些東西,就可以這麼清楚而又明白的表達出這些東西,真的是讓人感覺很了不起。

奧古斯都喜歡聰明人。

他看着郁宴的眼神越發的讚許,透過郁宴無神的瞳孔,看見了郁宴之前跟他使手段成功的時候,那雙碧藍色的眼眸中狡黠的笑意。

奧古斯都說:“殿下,光明教廷自然有參加,其他的強者,也有出席,只不過光明教廷從來都只是為了維持會議的秩序,裏面發生的事情光明教廷從來都不會插手去涉獵,而至於強者……”

郁宴聽見奧古斯都平靜又殘酷的說。

“所有的強者都依附於自己的國度,而德賽科帝國存在的強者,太少了。”

太少了。

郁宴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理由。

郁宴執拗的看着奧古斯都:“多少。”

奧古斯都笑了下,恍如郁宴是一個偏執的小孩一樣。

“在其他的國度,長老從來都是三級起步。”

而在艾德里尼,長老的水平參差不齊。

甚至連格洛特長老這樣的人都可以成為長老……

郁宴沉默了一會兒,他想起了那次舉行的長老會議上,那些長老們對着夏洛克伯爵大放厥詞,但是對着德里安卻是一種高高拿起卻又輕輕放下的態度。

郁宴若有所思的說:“所以說,這就是德里安被放過的原因嗎?”

奧古斯都笑了下,沒說話。

郁宴也不意外,奧古斯都從來都不會回答他這樣的問題的。

但是奧古斯都的態度已經很能夠說明一些什麼了。

普一聽到這些郁宴感覺還挺新奇的。

他畢竟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能夠對公爵夫人有點歸屬感還是因為公爵夫人不計條件的對他好,對着德賽科帝國,卻沒有那麼多的歸屬感。

只是聽聽就過了,只不過之後可能會稍微的再多照拂德里安一些。

看見郁宴沉默,奧古斯都卻又笑着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但是十年前四國會議結束以後,卻有另外一個說辭憑空而出。”

郁宴好奇的看向奧古斯都。

奧古斯都看着郁宴,一字一頓道:“德賽科帝國並不會永遠的沉默,因為光明神已經賜下了屬於德賽科帝國的恩賜,他最寵愛的光之子。”

“總有一日,他最寵愛的光之子,會帶着光明神的神力拯救德賽科帝國於水火之中。”

“總有一日,他最寵愛的光之子,會帶着德賽科帝國走向另外一個巔峰。”

“殿下,您是他們已經苦苦等待很久的希望之光啊。”

奧古斯都的聲音帶着戲謔。

郁宴不聽奧古斯都的話,他覺得奧古斯都是在刺激他。

畢竟他們誰都知道,那個人說得可能是任何的一個誰,都不可能會是他。

不過郁宴很好奇,奧古斯都為什麼明明知道一切,卻又可以在郁宴的面前跟郁宴無下限的裝傻。

突然間,房間門外有人敲房門。

提米低聲說:“聖子,光之子的執事來找,說是有事情要跟光之子稟報,可以接見嗎?”

約翰森?

郁宴想起來自己來之前還沒跟約翰森說過,約翰森這麼關心他,肯定會覺得很擔心。

郁宴毫不猶豫的說:“我要見他。”

奧古斯都說:“殿下,你跟他可真親密啊。”

郁宴:“?”

他聽出了奧古斯都話里的冷漠。

郁宴茫然的想,奧古斯都剛剛還在逗他,怎麼現在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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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定洗白系統后我成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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