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郁宴感覺到奧古斯都把他放在了一個柔軟的床榻上。

他手指蜷縮了下,摸到了柔軟的絨布質感,那好像是一塊毛茸茸的布。

因為有了之前的腰帶事件,現在的郁宴很謹慎,他小聲的問道:“這裏是哪裏?是客房嗎?”

奧古斯都的聲音不遠不近的傳來:“我的房間。”

……

郁宴原本覺得毛茸茸的質感好好摸,所以在背後的手使勁薅布料的動作停在了原地,他朝着左邊揚起一個從容的微笑:“閣下,這怎麼好意思呢?”

001在旁邊看着郁宴對着雪白雪白的牆壁露出微笑,忍不住有點痛苦的扶了下額,輕聲的說:“宿主,你看反了,奧古斯都在你的右邊。“

郁宴的微笑又凝固了下,他覺得自己險些再也綳不住自己的微笑。

但是跟奧古斯都認識了這麼久以後,郁宴覺得自己的職業素養提高了很多,起碼他再也不會因為一時的尷尬而恨不得鑽在地縫裏,而是從容的轉向001說的地方,對着奧古斯都又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奧古斯都坐在真皮沙發上,慵懶的托着腮看郁宴這個小瞎子在原地折騰來折騰去,瀲灧的紅瞳宛如含着一江波瀾起伏的春水:“殿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有在我的身邊,您出事這件事情才好完全的交代啊,畢竟只有我才能夠保證這件事情完全的不泄露。“

郁宴想一想到自己在奧古斯都的眼皮底下呆很久,就覺得自己時時刻刻都走在尖刀火海處唯一的獨木橋上,他笑容更加燦爛說:“閣下,您的院子固若金湯,其實把我教給你的侍者來照顧,也是一樣的。“

奧古斯都笑了下,郁宴感覺自己的耳朵被他笑得有點耳熱。

就好像之前倍奧古斯都說晚安的時候一樣,他好像突然間被奧古斯都當成了一個小孩子,而奧古斯都就是那個包容他小孩子脾氣的大人。

奧古斯都用安撫性十足的語氣說:“殿下,你還小。“

郁宴就知道奧古斯都要這麼說,無論是在魔物森林的時候,還是在某些時候,奧古斯都總是以一種上位者的態度看他,明明他們兩個的年紀差別的並不是很大。

郁宴想要反駁,就聽見奧古斯都笑着說。

“所以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什麼人能夠靠得住,所有人都有背叛你的可能。“

……

郁宴眨了下眼睛,他突然間覺得奧古斯都的話說得有點讓人難過。

奧古斯都的身份地位跟他一樣高,按照道理來說應該跟他一樣什麼都不懂才對,可是奧古斯都時常給他一種,他已經被所有人背叛很久,只能夠踽踽獨行的感覺。

他原本滿腔的話突然間就說不出來了,可能是覺得對着奧古斯都說不出來,可能也是覺得,說出來有點辜負了奧古斯都的心意。

如果按照平常,郁宴沒有察覺出奧古斯都的細心的時候,他一定會問上一句。

那你呢?

所有人都有背叛我的可能,你要留我在我的身邊,是想說這輩子都不會背叛我,所以在你的身邊是安全的嗎?

這個想法只是一瞬而過,就被郁宴拋到了腦後。

當一個瞎子的感覺並不好受,他決定好好的煉化自己眼睛上的“魔“,讓自己早日重新看見光明。

專心致志修鍊的郁宴沒有看見,奧古斯都托着腮看了他一會兒以後,起身走了出去。

奧古斯都一出去就碰見了提米,提米姿勢規矩的站在距離他門口十米遠的地方,在看見了奧古斯都的時候,有點奇怪,但是又很恭敬的說:“聖子,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提米確實很疑惑,奧古斯都的個人領域意識非常的強大,他在光明教廷居住的地方,就連從小養大奧古斯都的教皇都不可以輕易的涉獵,剛剛提米還以為奧古斯都就算是抱了光之子閣下,但是也只會把光之子閣下抱到他居住的房間的隔壁而已,卻沒有想到——

聖子閣下竟然這麼在意光之子閣下。

讓光之子閣下竟然直接就住到了他的房間裏。

既然聖子閣下這麼喜歡光之子閣下,那光之子已經在他的房間裏了,聖子閣下,怎麼還出來了呢?

奧古斯都漫不經心的看向提米。

提米在被奧古斯都的眼神觸碰到的時候,原本還活躍的想法在一瞬間直接凍結了。

他感覺奧古斯都看着他的眼神幾乎是要殺死他,讓他的大腦瞬間清空,只能更加謙卑的低下自己的頭。

奧古斯都在他低下頭的那一刻,才慢吞吞的收回了視線,聲音有點冷又有點血腥味道。

“卧底抓出來了嗎?“

提米的聲音都在顫抖:“目前還沒有,他們的人都藏得非常好,還沒有露出破綻。“

奧古斯都說:“我想要在殿下呆在我們這裏的時候保持最安全的狀態,能做到嗎?“

奧古斯都的聲音很輕,落在提米的身上卻好像是一記大鎚一樣,讓提米停止了呼吸,他緩慢而又堅定的給奧古斯都跪下行了一個禮。

“是,閣下,保證完成您的任務。”

奧古斯都笑了下:“去吧,殿下喜歡吃甜的,明日的早餐可以多加一道甜點。”

·

提米從奧古斯都的房門外回來的時候,所有的侍者都清晰的看見了提米身上的傷痕,不過礙於奧古斯都的威壓,他們全部沒有說什麼,全部都移開了眼睛。

只有從小跟提米就認識的侍者在看見提米身上的傷口的時候,滿眼心疼的走上前去扶助了提米,拉着提米走到了他們私人的房間了。

棕發棕眸的侍者看着提米的上,眼圈都紅了一圈:“聖子怎麼可以這麼對你啊,你為他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就算是一時間任務出現了錯誤,他就不能看着你從前的份上,對你好點嗎?”

提米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傷口,也是滿臉的仇視。

他咬牙切齒的說:“海諾,別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聖子是什麼樣的人,他怎麼可能會記得我從前的好呢?在他的眼裏所有人都只不過是他完成任務的工具人而已,只要能夠完成任務在教皇那裏討得好處,就算是我們都死絕了,他也不會在意的。“

海諾原本就傷心,在聽見提米的話以後,就忍不住的更傷心了:“這樣的主人真的不知道我們跟着他到底有什麼前途,我就算了,我什麼都不是,還沒有什麼天賦,現在還只不過是一個五級的光明牧師而已,但是你又不是,你年紀輕輕就已經成為了三級的牧師,不管是在光明教廷還是在外面都是數的出來名字的天才,你憑什麼要在奧古斯都的手下被奧古斯都這樣的折磨啊……“

聽見海諾的話,提米歪過頭看向海諾:“我們不是從小在光明教廷長大嗎?你怎麼知道光明教廷之外的人是什麼樣的?“

海諾朝着提米笑了一下:“我怎麼知道的,還不是這次跟着奧古斯都出來看的唄,你天天跟着他不知道,我可是在這段時間見了不少人,知道了不少的事情呢。“

海諾想起自己看見的那些事情,就忍不住的眼睛都變得格外的明亮起來:“提米,你知道嗎,原來在光明教廷只能算的上是入門級的三級牧師,在外面都已經是別人怎麼求都求不到的大人了。“

“只要你是三級的牧師,他們會不管你是誰,不管你來自哪裏,只需要你願意為了那個國家效勞,那他們就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不管是大房子還是成群的僕人……“

提米看着海諾的眼神越來越冰冷。

他聲音如常,甚至也帶了些期待的說:“你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吧?哪裏會有這樣好的事情存在啊?哪怕是光明教廷里像是聖子一樣的人,都做不到你說的一切啊。“

海諾不滿的看了一眼提米:“你說什麼呢,我能跟你說一些虛假的事情嗎?我跟你說的事情,那是肯定全部都是確定過的呀,不過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帶着你去見一見那個大人,你聽我說覺得是假的,但是如果你看見了……“

海諾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看見了自己胸口插着的那隻匕首。

那隻匕首很漂亮,通體漆黑,尾部還鑲嵌着一顆緋紅色的寶石,只不過那顆寶石並不大,只有指甲蓋大小,在奢侈的光明教廷,這樣的寶石只是能用來鑲嵌椅子的殘次品,一般人都不會記得。

海諾記得,是因為這個寶石是他第一次通過了光明教廷的侍者試煉的時候,給提米買的禮物。

收到禮物的那個時候提米開心的漂亮的眼睛都彎了起來,像是天上的月牙一樣,非常的好看,並且還把這個禮物徹底的收藏了起來。

直到成年了,光明教廷給他們製作第一把武器的時候,提米還珍藏着這顆寶石,鄭重其事的把這顆寶石鑲嵌在了那把武器上,還被好多人笑了個遍,但是提米一直都以這把匕首為榮,哪怕後來擁有了很多的武器,也一直都把這個武器帶在身上。

海諾從來都沒有想到,這把匕首,竟然會有一天,會出現在他的胸口。

可是胸口處傳來的痛楚跟匕首錐心的痛,還有鮮血從他的胸口快速的流失所帶來的冰冷感,告訴海諾,這並不是他的錯覺。

海諾想要大聲的叫喊出聲,可是他連出聲的機會都沒有。

屬於提米三級牧師的威壓壓得他喘都喘不過氣來。

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海諾只能費勁的看着提米,用棕色的眼眸無助的看着提米,看着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控訴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海諾的視線下,提米只是站了起來,把插在他胸口的匕首又往裏面推了幾寸。

聲音有點冷的說:“殿下讓我去找卧底,我找了很多人,但是我沒有想到,你也會變成其中之一。”

海諾無助的看着提米,他想要解釋,他想要罵提米。

他明明只是想要過的更好一點,他怎麼會是卧底呢?他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光明教廷的事情啊!

他甚至都沒有說一些過分的事情,只是在他們想要了解光明教廷的時候,說了一些光明教廷的所作所為啊……

光明教廷的教條有那麼一瞬間從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凡是光明教廷的事,絕不允許對外傳達,凡是傳達者,全是判敵;凡是出賣光明教廷者,全是判敵。

海諾的眼神登時凝固了,在看見海諾的眼神凝固的時候,提米卻鬆開了他的束縛。

陡然間又可以呼吸空氣的感覺讓海諾不自覺的開始主動的呼吸空氣,整個人狼狽的跟面前的提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海諾幾乎是拽着提米的袖子開始祈求道:“你能不能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如果被光明教廷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話,那海諾面對的就絕對不僅僅只是這一把匕首了。

身為五級牧師的強大治癒能力只不過在一瞬間就治癒好了海諾被刺傷的傷口,海諾絕望的看着提米,期望提米能夠幫一幫他,他真的除了想要過的更好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提米卻面無表情的看着海諾,海諾第一次覺得,長得十分稚氣的提米竟然有這樣一雙冰冷的眼睛。

提米說:“你知道為什麼這次來了這麼多的侍者,那些人卻只找上了你嗎?”

海諾死死的咬住牙,他懺悔道:“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大家都對着教廷很忠誠,唯獨是我,我太虛榮了,我太想要榮華富貴了,但是我已經知道錯了,我一定不會再犯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原諒我,能不能,看在我們兩個是玩伴的份上,就這麼繞過我……”

他越說聲音越顫抖,越想要伸手去拽住提米的衣服,想要提米不要用這麼冷漠的眼神看着他,想要提米能夠原諒他,想要提米能夠——

放過他一馬。

提米的衣袖近在咫尺,就在海諾快要拽住的時候,提米面無表情的遠離了他。

“不,你知道的,你清楚的知道是什麼。”

提米從來沒有這麼冷漠的看過海諾,看得海諾都不敢對上提米的眼神,可是他卻挪不開目光,他只能看着提米冷漠的說。

“你怎麼會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是要來找你呢?他們來找你的原因不就是因為,我是站在聖子閣下身邊最近的人,而你……”

提米說:“是離我最近的人嗎?”

海諾內心最隱秘的事情最戳穿,他滿臉漲得通紅看着提米:“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是因為你才被他們看上的?!他們明明就是因為我的能力,所以說才想要我脫離開光明教廷,成為他們的人!”

提米笑了下:“是么,真的如此嗎?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他們每一次詢問你的事情都跟聖子的行程有關,為什麼每一次你說想要獨自脫離,他們全部都說必須要我跟你一起去以後才能夠有效,如果真的這樣的話。“

提米殘忍的看着海諾:“你為什麼現在還不走呢?“

海諾喃喃自語道:“我是光明教廷的人啊,光明教廷不會輕易的放我走的啊。“

提米說:“不,怎麼會不放你走呢?像是你這樣的五級牧師,光明教廷幾乎多到一抓一大把,你只需要做出你假死的樣子,你就可以脫離了啊,你為什麼不走呢?“

海諾狠狠的咬住牙,他為什麼不走呢,是因為那些人說,他現在要走的話,他們只會給他最普通的待遇,但是如果提米跟着他一起走的話,他就會享受到跟提米一樣的待遇,他就可以獲得無上的榮耀。

海諾看着提米,他最後喃喃道:“我,我只是想要過的更好一點,我有錯嗎?“

提米閉上了眼睛,海諾胸口剛剛已經痊癒的傷口快速的撕裂開來,匕首洞穿了他的心臟。

他棕色的眼睛再也閉不上了,而提米在他的身邊蹲下來。

這是他在光明教廷里最好的朋友,從小到大,從前他總覺得,他們之間一定會一直好到生命的盡頭。

卻沒有想到人心易變,生命的盡頭如此短暫。

他又想起,之前明明聖子閣下的行程被出賣了好多次,如果按照聖子閣下的性格的話,聖子閣下一定會在第一次被出賣的時候就出手。

但是這一次聖子閣下確實出奇的冷漠。

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解決掉這件事情,反而還把這件事情推給了他。

提米想,原來是這樣的原因啊。

卧底的人,是他最好的夥伴。

·

光之子失蹤的消失是第二天早上才發現的。

因為郁宴這幾天都不太喜歡別人去打擾他,所以約翰森第二天晚上去叫郁宴起床的時候,才發現他的殿下沒有在房間睡覺。

約翰森第一時間就去了書房,結果也沒有在書房看見郁宴,而是看見了一個大開的窗戶。

幾乎是在看見那個窗戶的一瞬間,約翰森就猜想到了什麼。

他快步的走到窗戶的旁邊,果不其然的在窗戶的邊緣上聞到了屬於奧古斯都的味道。

那股屬於奧古斯都的,濃郁的幾乎像是雪松一樣的味道,讓約翰森不悅的皺起了眉。

他從第一次見到奧古斯都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跟奧古斯都八字不合,除了郁宴對奧古斯都出奇的依賴態度意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奧古斯都身上強烈的味道。

讓約翰森有一種自己的領地被奧古斯都侵犯的味道。

他手上掐了一個法訣,把奧古斯都的味道給捻了起來。

然後快步的朝着公爵夫人的玫瑰花廳走了過去。

在路上的時候,有女僕看見約翰森,跟約翰森搭話。

但是從前一直都很溫和守禮的約翰森此時卻好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一樣,冷着一張臉,整個人身上的氣壓強烈到女僕連上前的勇氣都沒有。

雀斑臉女僕小聲的跟另外一個女僕議論道。

“這到底是怎麼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約翰森大人這麼生氣的樣子。”

另外一個留着長長的馬尾辮的女僕嘆了一口氣:“還能是怎麼了?肯定是因為光之子的事情,每次都是因為光之子殿下的事情,約翰森大人才會這麼的失去理智。”

雀斑臉女僕一想也是,她來到鬱金香公爵的府邸已經有十多年了。

在這十多年裏,她只有兩次看見約翰森大人這麼失控。

第一次是在光之子殿下十二歲的時候。

因為伺候的人照顧不力,在光之子殿下睡覺的時候,竟然打開了光之子殿下卧室的大門,光之子殿下那天晚上就開始發起了高燒。

高燒接連十幾天都不退,請了無數的醫師都說光之子殿下應該沒有救了。

就連首都的陛下都派了人來慰問光之子殿下的身體狀況如何了,所有人都覺得光之子殿下可能再也撐不過這個冬天。

是約翰森大人不分晝夜的照顧光之子殿下。

包攬下來了照顧光之子殿下所有的業務,才讓已經沒有救的光之子殿下一點一點的好轉起來。

所有人都在誇約翰森大人真的是冷靜而卓絕,不愧是光之子殿下的好執事,才可以做到這樣的理智。

只有雀斑臉女僕在深夜去給約翰森大人送水的時候,見到過約翰森大人滿是淚水的跪在光之子殿下的窗前,祈求他能夠好起來。

……

雀斑臉女僕看這着約翰森殿下的背影,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這次殿下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希望不是什麼特別嚴重的事情才好啊。

約翰森在玫瑰花廳里一路暢通無阻。

他出入玫瑰花廳已經很多次了,這裏的人都認識他,所以一次都沒有阻攔。

約翰森很快就見到了公爵夫人。

公爵夫人正坐在客廳里慢悠悠的喝茶。

在看見約翰森的時候,她揚了下頭,聲音平穩的說:“來了,過來坐。”

約翰森在公爵夫人的對面坐下,在坐下的一瞬間,約翰森本來想開口。

但是視線卻被公爵夫人甩來的一封信給攔截住了。

公爵夫人漫不經心的說:“我知道你想要說凡多姆的事情,現在凡多姆在聖子那邊,凡多姆已經派人來知會過我了。”

“你,這段時間先處理這件事情吧。”

約翰森握緊了手。

他想要問郁宴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跟他說就走。

卻又覺得沒有什麼要說的必要。

因為他手上的信封上寫着更重要的事情。

王都,來使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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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定洗白系統后我成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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