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的相處

“廖淵，你的名字是廖淵嗎？”長發女孩，雖然不見五官，但總顯得是個文靜的淑女，可頭髮的微微凌亂反駁了這個觀點。

女孩沒收到回應，湊得更近了些，“你是塊木頭嗎？廖木頭？”她“嘻嘻”一笑，像是撒嬌。

“那怎麼跟木頭聊？”廖淵迷迷糊糊回了一句話，馬上就被吵醒了。

“哈，你看廖隊睡著了還接話！這說明什麼，說明我說的對啊。”是劉瑾的聲音，好像還有李科在插話，鬧哄哄的。

廖淵才從夢裏緩過來，揉一下太陽穴緩解疲勞，鬧的他頭疼。

“兄弟們，咱就不能小點聲嗎？你們看不見這還有人歇着呢？尤其劉瑾你，小心我哪天難受真拿刀追着你砍。”

李科很應景地對劉瑾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劉瑾無聲地笑了笑。葉柳宿低垂着腦袋，像個局外人一樣。

“小葉，咱倆出去嘮會。”廖淵起身拉着葉柳宿的手就向外走，也不忘回頭瞪李科和劉瑾，“你倆就會欺負人家是吧？”

葉柳宿還是低垂着頭，不說話。

夏風吹着樹葉沙沙作響，帶來了蟬鳴與綠蔭，帶走了一些並不美好的記憶。

“剛剛怎麼了？木頭是說你的？”廖淵擦了台階，沒怎麼注意就坐下去了。

葉柳宿輕微地抬頭，額前碎發擋在眉前，看不清表情，“我……可能是因為我太悶了。”

“你喜歡他們這麼說嗎？”廖淵頭都要被知了吵炸了，他不耐煩地抓了好幾下頭髮，“如果不喜歡，就直說。這玩意沒必要遷就，以後還是要一起工作的。”

“好。”葉柳宿想了想，他終於抬起頭看着廖淵，眼裏有些疑問，但還是沒說出來。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你頭髮亂了。”

廖淵愣了下，隨即擺擺手滿不在意，他笑着說：“你廖哥我不拘小節，懂了吧？年輕人就多說點話，別老低着頭，容易頸椎病。”

“如果我反駁他們，會生氣嗎？”

“我們還是很友好的。”廖淵“心事重重”地拍着葉柳宿的肩膀，“他倆看起來跟我似的不着調，實際上很穩重，就是喜歡開玩笑。”

“我一定要融入他們嗎？”葉柳宿不理解。

廖淵聽了，沒有之前那麼輕鬆的氣息，看向葉柳宿的眼裏是難懂的晦澀，“都可以，只是一個人太無聊，太安靜。”

“也不方便以後的工作啊。”

“那你可以不叫我小孩嗎？我不喜歡。”葉柳宿又把頭低了下去，與其在乎別人怎麼感覺，他更想一個人走好這條路。

“其實，叫名字感覺太生分，叫小葉總會覺得自己太老，柳宿又覺得太彆扭，相信你自己也受不了。你才十九歲，跟我們比起來，你確實是個小孩。”

“好麻煩。”葉柳宿像是在想“稱呼”這個問題，好半晌說出個“柳葉”。

“就這麼說吧，柳葉就好。”說出來那刻，葉柳宿都鬆了一口氣。

“你的家裏人或者鄰居沒有叫過你“小孩”嗎？”廖淵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像平坦的路上出現一個不起眼的小石子。不會有麻煩，但看着礙眼。

“我只是不習慣。你什麼幫我？”

“有人幫過我。”廖淵本能地說出這句話，卻怎麼也想不起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