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落幕
說到底，二人最初的目的也不過是讓加德納能具備觀測到侵蝕的能力。
一個人無論再如何強大，若無法看到對手的攻擊，那落敗也不過是時間的長短問題。
很明顯，事情取得的結果超過了老傑夫的預料。
懲戒者不會對受到侵蝕的常人採取過激的行為，但面對一位不在籍的靈契持有者，老傑夫可提供不了什麼保障。
多虧了懲戒者的電話早了一步，這讓老傑夫保留下了和七互留的寶石吊墜。
按照原本的計劃，在解決玩具熊後會老傑夫會由此來告知七計劃的進度。
但現在，吊墜成了他定位七的指路明燈。
計劃外新生的靈契不得不讓老傑夫放棄了原本的計劃，就像加德納說的，現在兩人要做的首先就是信息交流，而在制定行動這方面，加德納有着更熟練的思維。
懲戒者小隊通常是三人行動，也就是說對方至少會留有一人來看守七，那需要應對的就暫定為兩人。
在並非生死戰爭的情況下，似乎沒那麼大的難度。
“你說他們為什麼要逗留在卡瑟爾三天，醫生？”
“你是說，他們的任務還未完成？”
“正解，那麼懲戒者通常執行的都是些什麼任務？”
“邪教徒。”
老傑夫的臉色看陰沉了下來。
“在事情發生前，一切猜測都只是概率而已，不要那麼悲觀。而且對方沒有破環你留在七身上的吊墜，起碼證明對方給了七起碼的尊重。”
“也可能是因為他們是一群瞎眼的白痴。”
“那樣更好，只會降低我們行動的難度。只是我們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你是如何定位七的位置的？我能用同樣的方法做到嗎？”
接過老傑夫的遞過來的吊墜，當然那座丑的要死的雕像已經被他塞回行囊里了。
按照醫生的說明，加德納很快就定位到了七的位置。
一種很奇特的視角，應該說感覺。
“好吧，下一個問題。對方能不能明確分辨驅魔師、協助者、侵蝕者？”
“據我所知，不能。靈契幾乎不存在完全一致的情況，而且只要不主動施展能力，很難分辨出三者、畢竟你已經體驗過了，我們能看到的只是受侵蝕的程度。”
“連靈的強弱也沒法核實？”
“不能。”
你們的工作還真是具備挑戰性。
“那些邪教徒呢？他們是如何尋找目標的？”
“他們不尋找目標，只要是被侵蝕的人都會被他們選為獻祭的對象。至於結果，無論好壞對侵蝕者都算不上幸運。”
“好了，你不需要描述的那麼具體，能多準備些這些東西嗎？”
晃了晃手中的吊墜，加德納相信沒人喜歡聽到那些血腥巫術。
嗯？血腥？
“一天最多一件，我的靈和材料都有限。”
“那你還是發揚下節約精神吧，我需要出趟家門。放鬆，我不是白痴，不會直接衝上去的，不放心的話吊墜可以還你。”
加德納收到的反饋是一聲冷哼。
“不要算了，奧對了。”
念頭閃過，一隻嶄新的黑色戰術手套就這樣落入了加德納手中。
“收下這個吧，至少可以讓我們告別高昂的‘通訊’費用。”
老傑夫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可不符合你對靈契的描述。”
“一點點附贈品，此外...”
‘戴上試試。
’
看老傑夫的神情加德納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他將兩人的精神聯繫在了一起，達到了實現無聲溝通的條件。
“精神方面的靈契嗎？”
倔脾氣的老人總是見多識廣。
“手套可以讓我知道你的位置，你也可以通過直接它直接將意識送到我面前，只需要一個觸發動作，比如打個響指？”
觸發動作是什麼都無所謂，需要的是在做觸發動作時腦中想要建立溝通的想法。
“能做到什麼程度？靈契存在的目的都是對抗惡魔，至少也應該……”
“停停、醫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在開始之前我們誰都不能確定會造成怎樣的影響。我答應你，等真碰到你嘴裏的邪教徒時我會把結果告訴你的。”
加德納沒有撒謊，事實上這就像前幾日擁有了意識的生活用品一樣，只不過多了手動操作，這一模式。
建立通話已是他保證安全前提能做到的最好結果，就像他和安吉之前那樣，若非有自己作為先例否則加德納也不會在老傑夫身上進行嘗試。
關於後面的事，加德納肯定百分百可以做到，-只不過就像所說的那樣，無法保證後果。
靈契帶來的另一個便利是加德納可以有意識的操縱自己的假肢，這讓他足以在短時間內像個正常人一樣奔跑。
健全的身體，更不如說在加德納意識到可以這樣做以前就有人已經將此事付諸了實踐。
安吉從來不對加德納撒謊。
“對了，醫生。手套只是個形式，如果你不喜歡我也可以改變它的材質外觀，或者把它換成拐杖。”
“滾吧小子，但最好別拖太久。”
“天黑前應該能結束，你呢，醫生？”
“我最多給你看一天家。”
“是嗎？那最好別讓人看到，我可不想讓熱心的鄰居懷疑我身患了討厭的病狀。”
“你覺得上一位客人看到我了嗎？”
這老傢伙，想必又是那驅散人群的秘術。
出門有人幫你整理領口的感覺真的很好，儘管你並不是要去參加宴會。
拿穩自己遞上來的手杖，為了不引起醫學界的震動，加德納依然選擇帶好自己的老夥計。
更何況自己還未完全適應和假肢的配合，這種彷佛神經被都被連接在一起的感覺，希望痛覺不會也……
“不。”
側身婉拒了自己把自己遞上來的假衣領，“我不是要去赴宴。”
每個人都有些獨特的習慣，比如杜瓦家的人每次出門都會打扮的要去加冕一樣。
為了不讓多年前的糾紛重現，加德納加快動作走出了房門，好在這次沒有被自己的假肢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