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雪地露營
起初我以為大雪的天很難找到可以燃燒的乾柴的,沒想到在大雪覆蓋下的枯樹枝幾乎都是乾的,我們在吧行放在帳篷之後我才注意到,原來各個帳篷中都有很多生活用品,出了帳篷之後五頭頭已經生起了火,並架上了一口鐵鍋,取了很多的雪在鍋里煮着,又在帳篷中翻找出了很多的挂面和壓縮餅乾,這樣我們自身攜帶的糧食就可以不用太過於節省了,在飽飽吃過一頓熱飯之後,五頭頭給我們分配了工作,輪流守夜。
在那之前五頭頭還跟我們說過神農架的傳說,傳的最廣的就屬神農架的野人了,這個沒什麼可說的因為各種文獻資料都可以查證,神農架確實有野人存在,不過我更傾向於它們屬於大型猿類。五頭頭要說的是神農架的白色傳說,傳說神農架有極少數的白色生物,這些生物是被山神祝福的神獸,並且五頭頭說他就見過白色的熊出現在大山深處,雖然他見到的熊並不大,但是略顯金黃的白毛卻是真的,在雪地里幾乎很難被發現,而且熊是會冬眠的,這個時間段倒是不用擔心會碰到白熊。
我們幾個年輕被安排在守前半夜,五頭頭和師傅年紀大了本身覺就少,他們來守後半夜,早晨的時候還能把飯做好,安排好之後,五頭頭和師傅各自鑽進了帳篷,師傅臨睡前特意叮囑我們,千萬不能讓火熄滅,晚上溫度會降到零下二三十度,四頂帳篷是圍着中央的火堆架起來的,如果火堆熄滅,對於野外生存是非常危險的,不止是因為極度的低溫,因為沒有火光的話野獸也會對我們造成很大的威脅,如果是晚上有金錢豹還好些,那種東西小心謹慎、並且一對一就算普通成年男子也未必會輸。只是萬一碰到華南虎就危險了,華南虎雖然個體不算太大隻有三百斤左右,但是好歹也是老虎,普通人要是對上這傢伙怕是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四個這前半夜圍着火堆確實閑得無聊,除了聊天打屁,就是不停地喝熱水。打鬧之間已經進入了深夜,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胖子站起身“我要去撒尿,有沒有一起的,我請客。”說話間取出了手電筒
慧同用袖子包着腦袋笨拙的站起來“我去我去,早就想去了,都快憋壞了”。
兩人前後腳走到了帳篷外圍,我從他們喊了一聲:“走遠點,”在我喊完之後手電筒的光又離得遠了一些,我往鐵鍋里舔着雪,祥子打着哈欠加了兩根柴火,就在這一鍋水又一次燒開的時候那兩個傢伙還沒回來,我有點擔心了,二十米開外還能看到他們的手電亮光,我決定去看看,順便也放放水。我低頭與祥子說“他倆撒個尿還這麼久,我去看看,你去不去?”
祥子抄着手半躺在墊子上不停地打着哈欠“我不去了,我要是去了誰看着火啊,我也不尿急,你去吧”說完又打了一個哈欠。我看祥子睡眼惺忪的樣子,真怕他一會睡著了,
我取出了一根燒的正旺的木棍,走向了胖子他倆去的方向,當我走近胖子他倆的背影三米的時候,我喊了一聲“你倆撒個尿還尿到過年嗎!”
胖子聽到我說話猛地轉過身對着我伸出了食指放在嘴邊“噓……”。他轉身的時候並沒有扭動手裏的手電筒。一邊的慧同沒有抱着腦袋,連頭都沒有回,直挺挺的站在沒過小腿的雪堆里一動不動。我知道他倆是看到什麼了。慢慢的踩着雪走到胖子身後,附在胖子耳邊問“咋了?看到什麼了?”
胖子右手還抓着手電筒沒敢往上挪動,
只是用左手緩慢的往前指了指,我順着手電的光芒向前看去,手電筒照射的範圍內只有白茫茫一片,什麼都沒有。我有往前看了看,就在手電筒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去的光線中看到了兩指發著綠油油光芒的眼睛,通過反光可以看出那傢伙大概的身影,身上有黑黃條紋。看到他的一瞬間我知道,這踏馬是老虎。我一下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以前在動物園裏也見過老虎,但是這次見到老虎給我的壓迫感太強了,他那沾着白雪的虎臉呲着牙猶如地獄的惡鬼一樣,一點都不誇張,再看到他呲牙的虎臉時我都快嚇尿了,這事來自本能的恐懼。胖子的手電筒一動不敢動,更不敢直射向老虎,我離得近些的時候才看到慧同連腰帶都還沒有系好,兩隻手緊抓着褲腰。
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這麼乾等着嗎。眼前的大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撲上來。我手裏還握着火把。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小聲道“把手電關了。”胖子並沒有回頭看我,慢慢的息了手電。息了手電之後前面的老虎就幾乎看不清了,只能在雪白的雪地里看得到一個碩大的身影。不過原先僵持的狀態確實打破了,雖然看不清但是明顯感覺到得到,老虎也放鬆了警惕,模糊中看到老虎側身向後叼出了什麼東西,像是獵物,老虎在叼出它的獵物后,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雪地里,
我鬆了一口氣。胖子一下扶在旁邊的樹上,慧同趕緊繫上了腰帶,把披在身上的羊皮襖又頂在了頭頂,我把火把遞給胖子也放了水,“走吧,趕緊回去,”
我們幾個警惕的倒着走回了營地,回到營地后,祥子懶散的問道“咋了?一個個驚魂未定的。見鬼了?”胖子一屁股坐在墊子上端起一邊的保溫杯‘噸噸噸’喝了幾口水“見鬼就好了,咱什麼時候怕過鬼。踏馬的碰見老虎了。”
祥子一聽這話一下坐直了身子“老虎?”祥子的嗓門很大,這一嗓子就驚醒了五頭頭和師傅,師傅直接從帳篷里沖了出來,看了看我們又皺着眉掃視着周圍。五頭頭慢些像是翻找了一通跑出來,我看他的樣子手裏提着一把兩尺多長的開山刀。
師傅並沒有說話,五頭頭先開口了“老虎呢?在哪兒?”五頭頭警惕的環顧四周。胖子把剛才的遭遇說了一遍,師傅和五頭頭都坐下倒上了熱水,在五頭頭聽到胖子的敘述后臉色變得很難看。
師傅開口問“老兄弟,怎麼了?”
五頭頭喝了口水道“聽他說的他們碰上的應該不是老虎。而且越是到大山深處老虎越是不會來。因為山林中央有‘老巴子’。”
我們都聽的一頭霧水,慧同直接開口問到“老巴子是什麼?”
五頭頭放下了手裏柴刀兩手捧着杯子說“老巴子也叫山王菩薩。算得上是這片大山的主宰,我小時候聽長輩說過山裏的猛獸都不敢往林子深處去,那裏有‘過山黃’,也就是老巴子,剛才小胖子說了他們看到的傢伙有五六米長,老虎哪有這麼大的個頭,你剛才說那傢伙叼走的是什麼?”五頭頭這最後一句問的是胖子。
胖子像是在想什麼,聽到這句問話後身子一抖,趕忙回到“沒注意看,像牛,”
五頭頭放下手裏的杯子,將袖子抄在一起“就是了,華南虎最大才能長到三百來斤按你剛才說的,是叼走的,山裏的成年羚牛最小的也有八百多斤,最大的能長到兩千斤,普通老虎根本對付不了成年羚牛,所以你們看到的很可能是老巴子。聽老人說老巴子能長到五六米長,上千斤重,但從未聽說過這東西傷人,你們幾個也是好膽,碰上老巴子還能站得住,聽說這東西長得凶,看人一眼都能把人嚇破膽。”說完五頭頭又在鍋里放了把挂面和肉乾。
在五頭頭做宵夜的時候胖子問道“您老乾什麼呢,這時候煮肉不把老巴子引來了。”
五頭頭拿筷子攪動着鍋里的麵條笑着回道“老巴子按理來說也是老虎的一種,這傢伙只吃生,再說了你不是說他剛叼走了一頭牛嗎。傳說老巴子是通靈的,吃肉只為果腹,絕不濫殺生靈,也算得上是山裏的保護神。不用怕。好了,拿缸子來”說話間掛里的麵條已經煮開了五頭頭接過胖子遞過來的不鏽鋼缸子,往裏盛着麵條,一邊盛一邊說“後半夜睡覺啊更冷,吃點熱乎的多吃點肉這樣睡覺就不怕了。”
在我們都吃飽之後渾身舒坦多了,剛才被老巴子嚇得手腳冰涼,現在也暖過來了,老巴子掏出一個懷錶看了看時間“你們趕緊去睡覺吧,-這都一點多了,後半夜有我和徐老哥守着就行。”五頭頭說完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
等我睡醒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半了。這一覺睡得確實很舒服,通過帳篷留出的一道縫隙我可以看到師傅正在火堆旁和五頭頭聊着天。外面又下起了小雪。師傅身上已經覆蓋了薄薄的一層雪,這時候五頭頭彎着腰正在攪動鍋里的東西。我打開了睡袋坐起身穿上了皮襖,當我走出帳篷之後看到祥子正抱着一捆柴火走過來,這傢伙起的這麼早,沒看到胖子、估計還沒睡醒,慧同捧着一把雪正在臉上搓着,搓完臉之後又在腦袋上搓了兩圈,搓完腦袋之後像是被冷了一個激靈,拿起羊皮襖扯着兩角在頭頂不停地拉扯摩擦。我看他那個樣子我就想笑,我出來后伸了個懶腰,坐在墊子上,也拿雪搓了搓臉,師傅端給我一個不鏽鋼缸子,我知道這是什麼,沒有廢話趁熱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這時候胖子打着哈欠,也從帳篷里走了出來,我看他有點黑眼圈就問“咋了?昨天沒睡好?”
胖子伸了一個懶腰“什麼啊,我昨晚剛睡着就夢見老巴子了。踏馬的嚇死我了,那傢伙一口就吃掉了一個人的半個身子,我被嚇醒的時候才三點,後來沒睡着,等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瞪瞪又睡了一會。”胖子說完使勁搓了搓臉。
吃過早飯之後,師傅說入口可能被雪蓋住了,我們要在中午之前找到入口,要是下午找到入口的話今天就不能下去了,說完我們收拾好各自的裝備兩兩一組,分散尋找方圓百米以內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