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power（二）
“喲各位！歡迎來到萬眾矚目的卡西烏斯地下競技場！猜猜今天有什麼節目？是我們的新來的老朋友索阿.埃斯波西托！一位真正的戰士！只用自己的拳頭面對整個競技場的刀劍和鋼盔的，真正的戰士！看樣子他今天的挑戰者又得倒霉了。”
主持人的喇叭震天地喊，卻只能和觀眾地歡呼聲持平。顯然這並不是個小型的競技場，規模幾乎涵蓋了小半個卡西烏斯的地下。幾乎所有有特殊癖好的貴族們都會來這裏消費。那張巨大的鐵網籠罩的擂台，上一場的血跡還沒有清理乾淨，成片的血跡冷冷的訴說著戰鬥的慘烈。
伊卡洛斯為芥川找了包間，幾乎是芥川剛坐上沙發，女服務生便趴滿了芥川的大腿。
芥川的手順勢就摸上女服務生的大腿：“蕪湖！伊卡洛斯，你真的是我認識最酷的人。”
伊卡洛斯沒有像芥川一樣盯着那些大腿，他順着精緻的窗戶玻璃向下看去，索阿和他的對手正在台上坐着最後的準備。
“呼——”索阿呼出一口長氣。每場比賽前，他只能這麼做。老闆要求的賣點是“孤高的埃斯波西托”，他的周圍不能有任何助手。老闆說觀眾們就愛看孤獨的男人在生命的盡頭遇見另一個孤獨的男人，最後堵上一切不報遺憾的打一場的故事。
擂台的另一邊，對手的助手說著悄悄話：“對面根本就沒把我們當人看，佩西落。這就是他會失敗的原因，永遠不要看不起埃斯波西托家的人，不是么。深呼吸，你會贏下這場競賽的，我可是押了不少進去。”
佩西落答非所問：“他也是埃斯波西托？”
“……是啊，索阿.埃斯波西托。”
佩西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對索阿說：“埃斯波西托放下了手裏的劍，空着手像一灘爛泥站在我的對面。到底是什麼能讓你放下尊嚴？”他推開助手，拿起配劍抽出劍身，那可真是一把好劍，鋒利的刃口彷彿能劃破視線。
索阿起身開口，豎起雙拳擺好架勢，經典的拳擊起手式。“你的對手是，索阿.埃斯波西托。”
“你的對手是，佩西落.埃斯波西托。”
主持人的聲音從聚光燈之上傳遍全場的耳朵：“看來今天我們的比賽異常有趣，兩位埃斯波西托！朋友們，兩位埃斯波西托，同樣的魂律，同樣的劍術！哦不，我們的勝率保持者索阿根本就沒有佩劍！現在的場上兩匹埃斯波西托開始周旋，他們將為你奉上最為華麗的廝殺！”
“你也聽到了，佩西落。”索阿把雙拳舉過頭頂，貓着腰做出了防禦動作。“我們是兩匹埃斯波西托。”
佩西落舉起劍順着索阿斬去，聽到索阿的話心中更是燃起一股無名火：“別人的看法對你就那麼重要麼我親愛的兄弟，家人，埃斯波西托！”
這傢伙和索阿離得太遠，他拖着劍柄俯衝過來時索阿才看到這傢伙比他還高，壯得像頭髮了情的公牛！鋒利的劍刃幾乎劃過索阿的眼球，這傢伙的劍術顯然不是在那種家裏隨便練練就能掌握的花把式，幾乎每一招都奔着置對方於死地的目的去。這種情況索阿只能躲避，凌厲的劍鋒抓住機會把索阿推到了競技場邊緣。
“是時候使用你的魂律了吧，索阿。”佩西落甚至還有餘力向索阿拋出這個問題。“魂律.剛胚。把鋼鐵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樣子，這可是你我從祖宗那裏繼承來的專長。”
“……”索阿緊繃著神經躲避，直到真正觸碰到競技場邊緣的鐵網——那意味着自己再沒有退路，
不再想出辦法逃脫就只能面對死亡了。
“夠了！”佩西落停下動作：“這壓根不是一場對決！用困住你的鐵網為自己做出一把劍來索阿！”
“……”老闆沒吩咐他這麼做，他不能。這一場他必須留下點血。
“你在幹什麼！看不起我嗎？！”像是這一刻這頭公牛隻有吼才能把滿腔的憤怒宣洩出來，他手上的劍只是留在索阿喉前。
是因為對方沒有武器么？不，高傲如佩西落只會對這種行為感到厭惡。憤怒，什麼時候才會憤怒呢。
獵物被獵人戲耍時的屈辱，小孩被大人調侃的不甘。一個玩物，一個弱者才會真正感到憤怒，佩西落此刻突然明白過來自己的憤怒來自於何處。
眼神。索阿從一開始，就只是把這場賭得上命的角斗當作兒戲。那個冷漠的眼神，彷彿就化成了一張嘴，說：“沒意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劍尖捅向喉嚨，下一秒本應該是鮮血順着劍槽汩汩湧出才對。
“索阿，給埃斯波西托的年輕少爺上一課增加點懸念吧。”微型耳機罕見地傳來聲響，那是老闆的指示。
這自始至終，就是一場騙人來賭錢的局！
“這麼忙啊伊卡洛斯，操盤還得看你。”芥川的手一直在大腿上摸來摸去，沒停過。“只是您的雅座里還有個賭徒呢。”
鐵網編製的擂台上，索阿的肩膀滲出鮮血，順着劍柄擦出火花，佩西落幾乎只是一眨眼，索阿的拳頭就到了自己的下巴。
魂律.剛胚！這傢伙一直在用！鋼鐵就在他的皮下凝聚！
“你不要命了！”佩西落心裏只來得及這麼想了。
“叮——”鐵網上方傳來巨大的鈴聲，“第一場！結束！”
這巨大的聲響甚至讓吵鬧的觀眾席都為之一頓，片刻之後民眾爆發出巨大的不滿。
芥川坐在伊卡洛斯的房間都能聽到下方賭徒們傳來不滿的吼叫
“主辦你嗎死了！”
“我cnm的酬賓！”
芥川調侃着對伊卡洛斯一句一句重複下方的粗口。伊卡洛斯只是笑了笑，佈滿褶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一絲波瀾。
“這可不怪我，規矩就是這樣的，時間到了就是到了。”
“這規矩聽着可不像是個正經的規矩。”
“這裏可是賭場，有錢人的遊戲自然要紙醉金迷充滿懸念，庶民們……你我清楚那只是個添頭，讓場子坐滿。”
芥川此刻推開爬滿全身的服務生，直直盯着伊卡洛斯深埋於褶皺之下的眼睛：“那我坐在這裏，既不是庶民也不是富商。”
伊卡洛斯的眼睛迸發出神采：“老朋友，友情！友情可是最具有力量的感情！”
“敬友情！我親愛的伊卡洛斯先生！那麼，作為回報我也應該為您辦一件事，不是么？”
“你今天賭了他的對手勝利。我知道你不是靠別人的人。你的賭金我已經投入了這場註定的賭局，芥川，把這隻孤獨的獵物推向勝利之前的深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