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司露一直覺得神里綾人能以三十歲不到的年齡走到三奉行之主的地位,應該是個狠人。
現在觀察下來,確實是個狠人——對自己都狠的那種。
一個奧羅巴斯口水泡速溶奶茶粉都能喝得面不改色的狠人。
……傳下去,神里綾人和奧羅巴斯間接接吻了。
神里綾人放下手中奶茶,看向司露,溫溫柔柔地開了口,“但是司露小姐,也與在下同飲一源之水。”
司露當即又炸毛了,結果還沒完,神里綾人再度開口。
“不止我們,還有整個海祇島的人……”
“好了閉嘴吧你。”司露上前一步,抓住神里綾人的手腕,把他的手連帶着手中的奶茶一起懟到他嘴裏,堵住他的話。
司露甩甩腦袋,把那些奇奇怪怪的聯想甩掉,看向仍能氣定神閑喝奶茶的神里綾人,再次感慨對方真是個狠人。
“……你就不會因為這些聯想覺得倒胃口嗎?”
“唔,難免會吧。”神里綾人答得很誠實。
畢竟他可不信奉什麼蛇神。
司露:“?那你還說的那麼起勁?”
他笑彎了眉眼,“但一想起你一臉難看又不敢在露子巫女面前直說的樣子,就忍不住覺得有趣,一時的反胃也就沒什麼了。”
司露:……居然一時間不知道該吐槽他的惡趣味還是該吐槽他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作風。
這還是司露第一次碰到下限比自己還低的人,她決定暫避鋒芒。
“走吧,露子小姐,我們去下一處地方。”她果斷折回去找露子。
但在那之後神里綾人似乎像是找到了什麼樂趣一般,一路上有事沒事就開口撩撥司露兩下——當然,是很正經的那種撩撥。
比如——
“這是大蛇引白夜國民眾自地底‘登天’時褪下鱗片化作的階梯,舉國遷移至地面后,那些鱗片便化作了足下的土壤,你現在正踩在蛇鱗之上。”神里綾人指了指腳下的土地。
司露差點跳起來,轉過身去瞪神里綾人。
連菜菜都怒了,“太殘忍了!你們怎麼可以踩着蛇蛇的屍體!”
再比如——
“相傳大蛇自暗之外海歸來入淵下宮后,便與外海的神奇珊瑚枝融為一體,他將這來自外海夷洲的珊瑚枝定期從體內排至體外,生長成現如今的海祇珊瑚——正是你手上正撫摸的這一枝。”
定期、排至體外……
這踏馬不就是排泄物嗎!!
司露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珊瑚,後退了兩步,順便把想游過去湊近看看的菜菜也揪了回來。
她瞪着神里綾人,“你再這樣,我就要拿你的衣服擦手了啊。”
神里綾人無所謂地笑笑,甚至主動抵上了袖子:“請便,我的衣物由神里家的家政官打理,並不經我自己的手。”
反正到時候洗衣服的是托馬。
司露:?
再再比如——
“這裏是大蛇……”
司露已經深知這人的嘴巴里不會說出什麼好話,在他開口的那一刻直接暴起將他的奶茶懟進他的嘴裏。
她直接把露子拉入戰場,陰陽怪氣道:“神里家主難道是對大蛇奧羅巴斯有什麼意見嗎?一再向我們強調他的屍身與遺物,不算是一種瀆……”
沒想到露子乾脆地打斷了她,前言不搭后語地問了一句:“啊,司露小姐對我們的奧羅巴斯大人這麼感興趣嗎?”
司露:?
見司露愣住,露子笑得更歡:“那我再帶您多轉轉蛇神的遺迹——說起來,最近海衹島的‘聖土化’已經日益嚴重起來,看您對此這麼感興趣,需要我
為您介紹一下嗎?”
司露:“……你這兩句話有前因後果嗎?而且我什麼時候說感興趣了!你們海衹島的人強制發任務都已經不遮掩一下了嗎!!”
露子不理她,掩着唇繼續笑道:“既然您想聽,那我就簡單說兩句。”
司露:……我不是我沒有啊!!你們這些npc發任務都不轉折一下的嗎??這就已經圖窮匕見了是嗎??你們的燕國地圖也太短了吧!!
司露連連後退,露子步步緊逼,彷彿一個稱職的rpg冒險遊戲npc一樣,開始叭叭設定好的任務劇情。
“先前神里大人也已經和您介紹過了,我們海衹島的祖先曾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地下,蒙蛇神大恩得以遷至地面,從此,我們在地底的故國便由‘白夜國’更名為‘淵下宮’。”
司露瘋狂搖頭,“不不不,露子小姐你口渴嗎?喝點口水……不是,喝口水吧。”
露子還在繼續叭叭,“海衹島的整座島嶼都是由奧羅巴斯大人的珊瑚枝所化,與一般的稻妻島嶼不同,會定期面臨著‘聖土化’的風險,每當這時,我們便會委派一名旅行者深入淵下宮,取得當年奧羅巴斯大人‘最初的珊瑚枝’,來解決如今海衹島聖土化的危機。”
“我我我我有深海恐……”司露下意識地拒絕,卻突然想到了什麼,“等等,去哪兒?”
“淵下宮。”露子重複道。
她將司露領到崖邊,指了指珊瑚宮底下的巨型漩渦,“那兒便是入口。”
司露探頭看去,巨大的海底漩渦猶如一張巨獸之口,正淌着飢餓的涎水靜待獵物入口。
司露小心翼翼地確認道:“但是,你們提到過,這個入口處有蛇神的封印。”
露子勾了勾唇,“我們相信這一定難不倒聰慧過人的旅行者小姐。”
……已經旅行者“小姐”了嗎?司露表示你不如直接報我身份證號算了。
但她沒有立即開口接茬,因為她突然意識到一件關鍵的事。
[群聊]司露:我可能找到傳送去禿禿那邊的方法了。
[群聊]你胡說我沒禿:?細說。
[群聊]司露:剛剛,帶我瀏覽海衹島的露子巫女圖窮匕見,明確暗示要抓我的壯丁,讓我打開淵下宮的封印,到底下去找珊瑚。
[群聊]摩拉單推人:……所以呢?這是原作里就有的劇情啊?……雖然沒那麼早。
[群聊]司露:不是,我在想,我們和禿禿之間其實在之前一直隔着兩層阻礙,“時間”和“空間”。空間是因為她在地底的淵下宮,而我們這裏有封印封着,和他們隔着一層。時間上就簡單了,他們在幾千年前,我們在幾千年後。所以系統再怎麼儘力,也只能把我空降到珊瑚宮,而不能直接傳到禿禿身邊。
[群聊]群主:你的意思是,只要打開淵下宮的封印,那層“空間”的隔閡就消失了。那時間呢?
[群聊]司露:我不就是時間嗎?
——司露目前兩個都是回溯時間的技能,要論在時間線上跳躍,沒人比她更在行。
[群聊]咸豆腐花天下第一:聽上去有點離譜,但仔細一想,居然邏輯上是說得通的……
[群聊]電子木魚:……老六的日常操作了屬於是。
[群聊]你胡說我沒禿:有風險嗎?如果有危險的話,老六就不用管我了,大不了我還能撕卡。
[群聊]司露:風險倒是沒有,最多就是技能發動失敗罷了,甚至積分都不會浪費……但主要是這樣就被海衹島和神里綾人算計進去了,讓我有點不爽。
這樣一來,她勢必要着了他們的道,接下這個任務去當壯丁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從最開始神里綾人拉着她加入露子導遊的海衹島
旅行團,大概就是在等這一刻。
神里綾人和珊瑚宮心海的關係沒有好到會無條件幫助她,但是順手為之的事,卻也不會拒絕。
——比如在以自己為誘餌吸引愚人眾的同時,再順便幫珊瑚宮心海坑一把司露,讓她接下淵下宮的任務。
……非常漂亮的一箭三雕,如果其中一隻雕不是自己的話,司露大概會這樣誇獎他。
但當自己成為了其中的那一隻雕時,她就十分不爽了——哪怕她幫忙打開淵下宮對她自己也有好處。
得想辦法坑回來……或者賺回來。
[群聊]司露:@摩拉單推人,你在蒙德嗎?試探一下迪盧克對和海衹島的貿易往來有沒有興趣。
其實應該是有的——司露很清楚,在她短暫地就任晨曦酒庄的商隊顧問期間,不止一次聽到關於“稻妻鎖國商路都斷了”,和“哪怕是鎖國前蒙德和稻妻的商路也太繁瑣了,幾乎是虧本買賣”等話題。
司露本來以為這個答案不會這麼快得到,畢竟默菈和迪盧克不熟,但沒想到他立刻就回了。
[群聊]摩拉單推人:我正好在天使的饋贈,我讓艾斯塔幫忙去套個話。
司露:?等等,她看到了什麼?
[群聊]司露:??你讓誰去套話??
艾斯塔?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是阿貝多那個“兄弟”——阿貝少給自己起的名字吧??
[群聊]摩拉單推人:艾斯塔啊,哦,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就是那個冒牌阿貝多的新名字。
[群聊]司露:……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怎麼和他混到一起去了。
還一副十分熟稔的樣子。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默菈和阿貝少的交集,有且僅有半天前他們在煉金台前的一面之緣吧?
——還是以默菈單方面扒了對方領子、揭開他的真實身份落下的帷幕。
[群聊]摩拉單推人:阿貝多已經私底下和我說過他的事情了,他們現在都不反對讓艾斯塔頂着阿貝多的面容在蒙德城晃悠——只要別讓人發現不同就行了。
[群聊]司露:……所以你還是沒說你倆為什麼在一起啊?
[群聊]摩拉單推人:?很正常吧,現在整個蒙德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就三個人,阿貝多不可能和他一起出門,你又不在蒙德,不就剩我一個了嗎?我們吃午飯的時候碰到了,就坐下來聊了兩句啊。
……好吧,確實合情合理。
只是看這兩人組合出現在她眼前時,多少讓司露有點體會到意大利人看着菠蘿披薩的感覺了——明明是兩個分開來很正常的存在,但合在一起后彷彿打破了次元壁一樣令人無語凝噎。
[群聊]司露:……你,小心點他吧。他和阿貝多都知道了我和你有“秘密聯絡”的方式了。
這事之前司露就在群里說過,但既然阿貝多明確表示他不會去探究,那他們也只能暫且相信他。
但是相信阿貝多,不代表會相信阿貝少。
默菈那邊應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大概是去打探消息了。
司露將思緒從群聊中抽出,看向面前還在不停進行“任務指引”的露子巫女。
“……說真的,你不用喝口水嗎?”
露子的任務指引發得太熟練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海衹島天天干這種亂抓黑心勞工的活計。
——或許,也不是沒可能?
司露想起剛剛露子的某句話,忍不住問道:“你之前說,你們海衹島的‘聖土化’是定期的,是嗎?”
露子點頭:“是的,但是由於海衹島舉國遷徙至地面還不滿千年,所以至今也才發生過一次,這是第二次。”
“那上一次你們是怎麼辦的?”
也像抓她這樣抓了另外一個冤大頭嗎?
果不其然,露子微微一笑,“據海衹史料記載,一位陌生而可敬的旅行者路過海衹島,慷慨地伸出了援手。”
司露:……破案了,也是被你們硬抓過來的。
怪不得這次露子做起來也這麼熟練,敢情是你們海衹島祖傳的發任務方式是吧?
司露忍不住開口:“……人家慷慨地伸出了援手,但是你們連那名旅行者的名字都沒記下?”
介紹起來只是說“一位陌生而可敬的旅行者”嗎?
露子搖搖頭:“據傳是五百年前的那名旅行者的親自要求,讓我們在史料記載中抹去他的姓名——甚至我們後世連他的性別都無從知曉。”
司露覺得這得讓木魚來看看,這才是真·做好事不留名。
她又和露子扯了一會兒,默菈那邊有了迴音。
[群聊]摩拉單推人:迪盧克應該對與稻妻的貿易很感興趣,但是按照他遊戲裏的人設……我覺得他感興趣的並不是和稻妻的貿易,更多的是想藉由商路拓展自己的情報網吧?
稻妻本就偏安一隅,與離得最近的璃月都隔了千萬海里,過去的數千年裏,幾乎都稱得上與世隔絕。
藉由通商的機會打通情報網,才是迪盧克關心的點。
司露內心有了判斷。
她揚起一個商業性的微笑,看向前面的露子和神里綾人,“那麼,既然想要尋求‘慷慨的旅行者’的幫助,你們都準備了什麼報酬呢?”
露子和神里綾人顯然都因為司露的態度轉變愣了一下,司露卻揚了揚眉。
“不是吧,你們為了把‘旅行者’坑來做任務,前前後後計劃了這麼多,就沒分一點心思考慮一下怎麼犒勞‘旅行者’?”
總不會想白嫖吧?
“……這倒不是。”露子定了定神,海衹島畢竟還沒有坑到這種程度,報酬是肯定準備了的。
“海衹島為您準備了豐厚的報酬,我們也考慮到了如今稻妻海路閉塞,所以關於此次相助的報酬,我們會提前存到北國銀行,等您回到璃月後,拿着票據就能前去兌……”
司露笑了笑,“不知道露子小姐有沒有聽說過我們璃月的一句話。”
“什麼?”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大事。”
相對的,想要解決大事,光有錢是不夠的。
露子一時沒明白司露的意思,倒是神里綾人笑了一聲。
“有趣……看來我們的旅行者小姐,是不滿意海衹島這番‘大事’的報酬了。”
反正這是海衹島的事,社奉行不想也沒必要參與進去,他也就樂得在旁看熱鬧。
司露瞥了他一眼,不動聲色道,“神里家主覺得呢?”
神里綾人再度掏出了奶茶,淺喝一口后,擺出了一副十分公正的、甚至有些袖手旁觀的樣子。
“如果按照市場交易的規則來看,珊瑚宮與‘旅行者’的這番買賣——或者,用璃月的話來說,這份契約——是非常純粹的‘買方市場’,珊瑚宮有求於旅行者,但旅行者卻並非必須相助珊瑚宮。”他做出十分公平的樣子分析道,“在買方市場的規則下,若是旅行者想要珊瑚宮在報酬上拿出更多‘誠意’,是合情合理的事。”
露子頓了頓,看向司露:“那麼,司露小姐想要什麼‘誠意’呢?”
司露摸了摸下巴,“能替海衹島解決困擾百年的‘聖土化’問題,幾乎等同於收穫了名垂青史的盛名,是吧?”
“……是的。”
司露笑得很和藹,“我這個人呢,比較俗,後世盛名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比起這種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我更想要實際的利益。”
露子像是鬆了一口氣,“如果是擔心報酬金額的數量的話……司露小姐不用擔……”
“一次性的大筆金錢支出對農耕文化的海衹島而言,一定十分勞命傷財,一個合格的旅行者是不會這樣剝削需要幫助的民眾的。”她眯起了眼,明晃晃的笑容在溫暖的陽光下,竟讓露子打了個冷顫。
露子:……不,倒也沒那麼誇張。
“旅行者小姐熱愛海衹人民,與他們一見如故,願意慷慨地幫助他們阻止‘聖土化’,並且想要和他們發展長期的友誼。”
露子:如果不是“旅行者”剛剛還在拚命地搖頭推脫我就信了。
“但是旅行者小姐的故鄉在海的另一邊,她不能長久地留在這裏,只能通過物質的方式與海衹島進行定期交流了。”
與還有些懵逼的露子不同,神里綾人聽到這裏,像是已經明白了司露的意思。
“海衹島熱忱的居民因為旅行者幫助他們解決了生存問題,自發地負擔了這些定期交流的航運費——真是熱情的海衹人民啊。”
露·熱忱的海衹人民·子已經完全被繞暈了:“……司露小姐有什麼要求,直言便是。”
神里綾人捋了捋寬大的袖袍,替司露回答了這個問題。
“她想要商路。”
說到這裏,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頗是一份興緻盎然地模樣,“一條璃月與海衹的商路,且航運費由海衹島全權負擔。”
露子:……這踏馬叫“不會剝削需要幫助的民眾”???
司露大言不慚地接了口:“差不多吧,只是並不是與璃月,而是與蒙德。”
神里綾人挑眉:“蒙德?”
司露笑得很神秘:“一個合格的旅行者,是會慷慨地幫助各國人民的。”
憑啥能幫你們稻妻,就不能幫人家蒙德了?
神里綾人眯起眼,“但司露小姐自稱一直隱居山林間修行,不常下山?”
“不常下山和不曾下山還是有區別的,師父對我的要求僅是刻苦修行,並不曾對我的交友多加約束,”她涼涼地看了神里綾人一眼,“若他是那樣一個嚴師,想必兩位此刻也算計不到我了。”
露子深吸一口氣,顯然對司露這番獅子大開口沒有任何預料。
——畢竟在包括神里綾人和珊瑚宮心海的所有人眼中,司露都只是一個隱居山林修行數年,甚至還未曾出師的小姑娘。
當然,他們不會因此看輕了她,仍是籌備了足夠的報酬。
甚至珊瑚宮心海在此行之前曾和露子說過,若是司露有什麼其他的要求,都不必上報,直接由露子出面,全部答應即可。
畢竟聖土化這事,確實困擾海衹島良久。
司露確實開口了,直接開口要了一條商路。
這事露子不敢應下——她也沒資格應下。
她再三確認司露不像是開玩笑的意思,這才正了神色,嚴肅道:“司露小姐容我回去稟告珊瑚宮大人。”
司露笑得很禮貌,“當然,這是應該的。”
一直到司露跟着露子回到珊瑚宮,旁觀的神里綾人都沒有開口。
“神里家主在想什麼?”
神里綾人微笑,“在想尊師一定是個十分開明的前輩,才能培養出司露小姐這樣的弟子。”
司露知道他有點疑心起她的身份了。
——但沒關係,木魚已經在路上了,只要他現身,這就不是問題。
她於是挑眉,“比起好奇我的師父,我想神里家主此刻應該擔心另一件事。”
“哦?”
“若有朝一日社奉行想要請‘慷慨的旅行者’出手相助,又該給她什麼樣的報酬?”
神里綾人垂眸淺笑,“稻
妻本島的貿易航路一直掌管在勘定奉行的手中,但若是司露小姐開口,社奉行倒也不是不能出面牽線。”
司露笑了笑,“神里家主這是低看了自家,還是低看了我?”
神里綾人側目。
“社奉行神里家的價值,難道僅限於本島的航路嗎?”
司露當然更饞他家終末番的情報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