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印記——術法
“庫伯先生，不用了，謝謝您的好意，會長，今天我想請假一天，我……。”查維恩話還沒說完，克里夫就打斷道：
“你的手臂上出現了鱗片，庫伯，去庫房拿一瓶光輝藥水，記住，在一級印記區。”
“抱歉查維恩，今天上午你可能都得留在煉金協會，直到手臂的鱗片消失，從靈視的視角來看，你的手臂是漆黑無比的，這樣對普通人的傷害很大，他們和你待久了也會產生一定的精神疾病和瘋狂的念頭。”
克里夫的目光隨着庫伯邊嚷嚷邊大步離去的身影移動，直到庫伯消失在陽光之中，查維恩心裏想到：“一級印記？光輝藥劑，應該是針對陰影的藥劑，沒想到陰影還可以擴散影響其他人，很可能精神病就是這樣，呵，會傳染的精神病。麗米……。”
想到麗米，查維恩的心裏不是滋味這，自己的妹妹在學校里受到排擠，當哥哥的過了很久才發現，或許麗米對原主也挺失望的。
一瓶金黃色的藥劑出現在查維恩的眼前，裝藥劑的試管還刻畫了幾個由圓和直線構成的圖像，液體流過凸起的圖像，整隻試管顯得非常神秘。
“庫伯，你該回招待台去了。”克里夫皺眉說道。
庫伯好不容易放下酒杯，抱怨道：“克里夫，你應該找一個美麗可愛的小姑娘當前台，而不是我這個快要去神國的老頭子。”
查維恩觀察桌上的藥劑，問道：“會長，藥劑喝前有什麼儀式之類的嗎？”
“不用，至少三級印記前是不用，查維恩，儀式這種東西除了向自己信仰的神，其餘神都沒有好下場，指的是你，成為術法師精神力會有提高，跟容易引起神靈的注視而且……你先把藥劑喝了。”
查維恩小心的拿起藥劑，一口氣悶了下去，液體到口中是清涼的，就好似吃了一顆薄荷糖然後猛灌一口涼水，順着食道流入腹中，溫度逐漸變高，變的很暖，讓人身心愉悅，就好似冬天的被窩，就只想一動不動的窩在裏面。
他癱在沙發上，皮質的沙發很軟，他很放鬆，眼睛眯起就兩三分鐘，他睡了。
“會長，我睡了多久，真是抱歉……。”查維恩感覺奇怪，自己稀里糊塗的就睡著了，跟幾天沒睡一樣。
“才十五分鐘，藥劑的效果不錯，手臂沒有那麼黑了，你先在這裏休息，我講一些關於術法師的知識。”
克里夫端正自己的領帶，嚴肅的說道：“術法師是受王國法律掌控，一切不屬於王國的術法師——死刑或交由教會審判。
術法師不準對普通人使用術法，除非必要或者非攻擊型術法。
這是術法師比較要注意的守則，還有一點就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陰影帶來的危害比想像中要大，普通人甚至了解它就會陷入瘋狂。
接下來我跟你說印記，等等，不對！”
查維恩疑惑道：“會長，怎麼了？還有關於靈視是怎麼用的？”
“這些是奧爾菲跟你講的知識！不該是我，我還要……”
克里夫眉頭微揚，低語道：“我還要幹什麼來着？”
……
凌亂的床邊放着一本書克麗絲塔小心翼翼的打開，在第一頁寫下了一行字：
“你好，我是克麗絲塔。*
她昏睡過去，過了半個小時，多了幾行字。
“我才是克麗絲塔。”這一行字寫的非常用力，紙都被戳出破洞。
“我是怕黑的克麗絲塔，不如我們在克麗絲塔前加上性格，這樣我們都是克麗絲塔。”字跡歪歪扭扭，寫的人彷彿是間諜面對警察時寫下的。
“好，我是克麗絲塔，不如我們和平共處？”克麗絲塔胸前懷抱着那本黑色硬紙片封面的書，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讚美聖魔。”
……
當查維恩可以從煉金協會出來時，教堂的鐘聲已經響起了，其實不用教堂和懷錶，他都知道現在是十二點零五分。
這是他的術法之一，使用除了輕微頭疼以外就沒有什麼。
午後的時光是無聊卻美好的，靜謐卻不失熱鬧，窗外的樹隨風舞動，麗米坐在窗前，品嘗查維恩順路帶回來的白麵包。
“查維恩，要我說，你還是問問麗米比較好，這件事情要考慮她的感受。
她不願意，你就是以愛之名……。”
“普羅旺斯這我知道，我會跟麗米說的。”查維恩不耐煩的回答到，他現在苦惱怎麼解決麗米的問題。
“月亮照耀……，不知道女神會不會庇佑我這個不合格的信徒……。”查維恩想到。
午飯是家人交流的機會，他趁這個機會向麗米問道：“下午我去你們學校看看，可以嗎？麗米。”
麗米的嘴慢慢停下，手也把麵包放回餐盤，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微笑：“不用了，我已經打算和湯姆他們做朋友了。”
“是嗎？”
“嗯，沒錯。”麗米雙手悄悄垂下，右手在餐桌下揉了揉左手手腕的淤青。
“按照奧爾菲小姐所說，深淵是被四神毀滅，那時間之主斯圖爾特有扮演了什麼角色？惡魔君主又是誰，難道祂不是深淵的主宰嗎？有可能是教會篡改了歷史……，這個世界上存在精靈和矮人，不單單隻有人類啊，早該想到這一點。”
查維恩根據奧爾菲小姐在白天說的話，猜想道：“如果時間之主就是普羅旺斯，那他是怎麼死的？四神聯手毀滅了深淵……，或者，是他們殺死了普羅旺斯，這樣也能解釋教會為什麼要篡改歷史，當然，前提是我的夢是準確的，普羅旺斯是時間之主，可他們為什麼要殺死普羅旺斯……。”
時間之主可以單獨擊敗惡魔君主，祂的實力不在神靈之下，為什麼現在只有四神……，下午去試探一下奧爾菲小姐。”
高聳的尖塔具有古典和神秘的雙重意味，長廊連接着許多房屋，從尖塔頂端望去，不遠處還能看到山峰以及準備出海的船隻，這就是諾爾斯，一個背靠群山，面臨海洋的小鎮。
查維恩穿過走廊，來到高塔前，他準備完成“合金的煉成”這個研究，他忙碌了一下午，終於將這個研究完成，並且順帶加快了元素周期表的進度。
“有門捷列夫老爺子撐腰，煉金領域捨我其誰？”查維恩自我誇讚道，他整理了下衣衫，就去尋找會長了，提交這個研究，可以周薪翻倍兩周，整整六鎊的周薪！
這是克里夫會長親口答應的。
來到休息室，查維恩禮貌的敲了敲門，發現沒人回應，就推開了門。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落在長桌上，斑駁稀碎，寂寥無人，只有樹葉的沙沙聲，讓人發自內心的感到寧靜。
好美，不對，克里夫會長居然沒有摸魚？
查維恩剛轉身，就迎面碰到了穿着淡黃色長裙的奧爾菲小姐，因為差點撞上，查維恩窘迫的問候道：“奧爾菲小姐，實驗結束了？”
“嗯，你來找克里夫？”
“是的，，可會長不在這裏……。”
“他要去準備下個月煉金交流會的事情，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我會告訴他。”說完，奧爾菲走進休息室，做到裏邊的沙發上，對查維恩說：“你的研究完成了？”
他搖了搖頭，否定道：“合金的研究完成了，但元素之間的規律還沒解決。”
通過查找資料才知道查維恩要做什麼研究的奧爾菲面色凝重的說：“元素之間的規律非常難找，不斷有人去嘗試，不斷出現新的元素，他們就不斷失敗。”
“你把關於合金的研究展示一下，我看看。”
查維恩正襟危坐，講解道：“金屬之間的融合也是有規律的，這是我研究元素之間的規律時發現的。
合金的熔點要比組合成它的金屬熔點更低，而且，加入什麼樣的材質可以提升合金的性能，如果加硫的話會讓金屬變的更硬，而加入碳的話金屬的柔韌性會大大提高……。”
查維恩語速緩慢，奧爾菲小姐從一開始的皺眉到吃驚，直到最後的驚喜，她優雅不失禮儀的評價道：“這個研究非常了不起，我從沒想過這些，把金屬當做食材，把其它東西當做調味料，簡直跟炒菜一樣。”
說完，她又淺淺一笑：“克里夫終於可以嘲笑奧本了，查維恩，你做的不錯。”
“謝謝您的讚美，奧爾菲小姐，這些都是來自星空的指引。”查維恩巧妙地把自己的發現歸功於女神的“指引”。
不，其實我應該感謝九年義務教育。查維恩促狹的想到。
“嗯，讚美月亮。”
“讚美月亮。”
月亮，星星和星空都是星月女神的象徵。
“奧爾菲小姐，關於術法師的知識能多講一些嗎？”
“嗯，查維恩，術法的原理是什麼？你知道什麼是術，什麼又是法？”
查維恩沉吟幾秒，說道：“是本身的精神力和魔法嗎？還是煉金？”
他是知道精神力和自然魔法力量，以及精神力起到主導作用等等，這些普羅旺斯在聖所都跟他說過，可這些畢竟是非官方渠道獲得的消息，不能明說。
“看來你還是知道一些的，術法的原理是用精神力作為引導，撬動自然魔法，然後施展術法，這是不藉助外物釋放術法的原理，如果要用到外物，就要通過惡魔語、矮人語等魔法語言引導。”
奧爾菲端起桌面上的紅茶，抿了一小口，似教授考驗學生般的問：“查維恩，那什麼是術，什麼是法？”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查維恩猜測道：“術指的是魔法這一類的無形力量，而法指的是煉金法陣嗎？”
奧爾菲點頭道：“大概就是這樣，但你是錯誤的。”
接着，她指正道：“術，是所有力量的統稱，在深淵覆滅之前，又叫詭術，而法，其實是十二道印記。”
“十二道印記？”查維恩表達出自己的疑惑。
“以法為指引，在灌入術，撬動自然魔法，這就是術法。”
“十二道印記是理論上存在，目前就只發現不到七種，其中，你需要知道兩種。”
“第一種是攻擊術法必要的施展條件，惡念；第二種是佈置煉金陣法和封印時最基礎且必不可缺的，秩序。”說完，奧爾菲的指尖燃起一道火焰，火焰上下跳動，最終形成一個圖案，有三把劍，中間那把劍被左右的劍貫穿，上方還有一橫。
“這就是惡念印記啊。”查維恩喃喃自語道。
轉瞬間，火焰變換，一個圓包裹着一本打開的書，然後被一把劍從上到下貫穿，只有劍柄和劍尖。
啪
奧爾菲打了一個響指，查維恩緩過神來，不在沉浸在剛剛的“魔術”中。
查維恩見識過術法，無論是維克多的冰，還是奧爾菲的水，都比眼前的火要強，但那些術法都是他面臨危險時才看到的，自然是沒有好好觀察。
“記住了嗎？晚上自己在家試着用精神力勾勒一下。”
“好的，奧爾菲小姐，你知道時間之主——斯圖爾特嗎？”
聽到斯圖爾特，奧爾菲的臉色異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