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年輕貌美能撒嬌

第27章 他年輕貌美能撒嬌

“說吧,什麼事。”

“我可以牽着你的手睡覺嗎?”

有着水靈靈大眼睛的可愛狗子咬着你的手求你陪它玩,你能拒絕嗎?必然不能。

同理,有着水靈靈大眼睛的小顧牽着齊楚的手想拉手手睡覺,齊楚也無法拒絕啊。

顧西野長的太犯規了。

“當然可以。”齊楚欣然答應,扔開平板,關了卧室里的燈,轉了個身遞出自己的手,跟顧西野的攥在一起。

顧西野還不滿足於單純的牽手,他偷偷將自己的手指擠進了齊楚的指縫裏,然後緊緊扣住齊楚的手背。

“牽這麼緊幹什麼?”自己還能睡着睡着覺偷偷跑了嗎?

“害怕。”顧西野實話實說。

“怕什麼?”

“怕你也會離開我。”小顧其實早就覺得自己在這世上沒有親密無間的存在了,但現在,他希望齊楚能成為那個獨一無二的人。

漆黑的卧室里,裹着被子的顧西野好似一條大蠶蛹,向著齊楚的方向蹭了蹭,“哥,你不會留下我一個人吧?”

“說什麼呢。”齊楚扯扯嘴角,晃晃小顧的手。

“我想永遠和哥生活在一起,像現在這樣,不過我會努力掙錢,讓哥住上大房子,給哥換好車。”

“我的車哪不好啊?!”看車的審美對男人來說像是男性尊嚴一般重要。

“哥的車很好,但我想給哥買更好的。”

這還差不多。

但是,“你這話留好了記得跟你以後的媳婦兒說,保准給感動的一愣一愣的。”

“那哥你感動了嗎?”

“感動感動。”齊楚糊弄道,打了個哈欠,“以後你媳婦肯定比我還感動。”

小顧撇嘴,“我不會有媳婦的。”

“為什麼?”齊楚不信。

“因為我沒有喜歡的女人。”

“現在沒有又不是以後沒有,你這話說的。”我以為你出櫃呢。

“如果一直沒有呢。”

“那你就一直單身?”

“那如果我喜歡別的什麼呢?”

齊楚猛然想起,顧西野曾經對待感情發表過一番屬於他們年輕人的‘喜歡就是喜歡,愛誰誰愛啥東西啥東西’的真知灼見。

“雖然,喜歡這個事確實有時候控制不住,但是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喜歡人類,要是愛上電飯煲洗衣機冰箱,真的不會幸福的。”

“那喜歡的人要是不喜歡我呢?”

“要是不喜歡你,你就努努力,讓她喜歡你唄,她缺什麼就給她買什麼,她需要你的時候就出現在她身邊,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顧西野眯起眼,“哥,你好像很有經驗。”

“害,這種事,多來幾次就都清楚了。”齊楚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道。

“哥喜歡的人都是什麼樣子的?哥又是怎麼追的?”

“我喜歡的人,只要是我覺得脾氣性格對胃口的就行,外在我不看重噠。”齊楚口是心非道:“而且我這樣還用去主動追人嗎?都是他們追我。”

如果說謊鼻子真的會變長,恐怕顧西野此時此刻就能看到齊楚的鼻樑高挺到頂上了天花板。

睡前閑談很快就結束了,因為齊楚困的睜不開眼了。

躺在床鋪另一端把齊楚剛剛的話都當真的純真小顧側過身,偷偷把齊楚的胳膊抱進了懷裏,把兩人的距離縮短了一點又一點。

第一次萌生追人念頭的顧少爺,恰好處在一個身無分文要靠別人養的尷尬時刻。

無論是齊楚想要的,和他想給齊楚的,此時此刻他都弄不到。

小顧後悔,他在離家出走的時候,應該把自己名下的基金股權全部變現,而不是硬氣地一分不要,該是他的東西,還是得爭取爭取。

——

雖說齊楚已經儘力隱瞞了,但是冰粉車被沒收,顧西野蹲了城管大隊的大牢,無論如何也都瞞不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徐蒞。

第二天中午,開了一上午會的徐蒞連口熱乎飯都沒來得及吃,就直接殺過來了,還沒忘在齊楚要求下給顧西野帶了個新手機。

就這樣,齊楚和顧西野肩並肩坐在沙發上,被徐蒞一齊噴了個體無完膚。

小顧本來就懊惱是自己做錯了事,此刻頭更低了,但見徐蒞要指着齊楚教育的時候,還是立馬挺身而出,“這和哥沒有關係,哥原本不想去的,是我非要去,還跑得慢被抓住了,都怪我。”

徐蒞的槍口立刻調轉:“我當然知道都怪你!”

因為以齊楚的經驗被抓簡直要笑掉大牙,要知道齊楚賣烤腸那一陣抓小販可比現在嚴格的多了去了。

但徐蒞依舊生氣,他生氣齊楚明知道會出事,卻還是順着顧西野一道去了,為了哄着顧西野,把他的叮囑全都拋到腦後了!

得虧被抓的是顧西野,要被抓的是齊楚,今天的都市報上他齊楚的大頭照都得被印在第一頁!

連標題徐蒞都想好了:【餐飲精英變無證小販,家滿和倒閉的暗示?】

“對不起。”顧西野誠懇道。

“事後說對不起有用嗎?”徐蒞眉頭緊皺,他一直都不覺得齊楚留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大少爺在身邊是什麼好事,現在果然噩夢成真了。

他縱容齊楚去玩什麼富豪擺攤的遊戲,是因為知道齊楚看似隨意實則很有分寸,但顧西野偏偏成了影響齊楚穩定的變量。

說實在的,眼下明顯已經真生氣了的徐蒞連齊楚都有點恐懼,但看到自家小顧被訓的尾巴都不搖了,齊楚還是果斷生出了那麼一丟丟勇氣反抗:“徐蒞,夠了,別說了,他也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明明知道容易出事還去——”

“你也跑不了。”徐蒞收回凌遲顧西野的目光,抬腳往卧室走,“跟我過來。”

顧西野頓時目露擔心,齊楚站起來,給了小顧一個安心的眼神,“他不能揍我。”

“你們要說什麼,我不能聽嗎?”

“你還想挨罵嗎?”齊楚在橫着手自己脖子上比劃了兩下,舌頭一吐裝死狀,“放心,我順便和他講一下賣烤腸的事。”

“齊楚你還不進來!”卧室傳出咆哮。

“來了來了!”齊楚趕忙站起來,順手搓了兩把顧西野蓬鬆的頭髮,壓低聲音道:“別悶悶不樂,徐蒞剛剛說的你當他放屁,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顧西野抬頭,眼睛亮亮地看着齊楚,兩人相視一笑,卧室徐蒞暴躁:“齊楚我聽到了!”

齊楚只好趕快進卧室安撫暴怒徐管家。

“徐蒞,你真是的,幹嘛把小顧訓的那麼可憐,人家還是孩子呢。”顧西野比齊楚和徐蒞小了八歲,這麼一算,人家小顧上小學的時候,他倆都已經開始工作了,果然是孩子。

“我叫你進來就是談他的事情,你準備慣他慣到什麼時候?他又準備在這裏住到什麼時候?就算離家出走也得有個限度吧?”

“他和家裏的矛盾有點難說,不願意回去,就先在這裏住着唄,我又不是養不起。”

徐蒞無語:“他過的日子你真的能養得起嗎?他現在跟你穿地攤貨,可你看看他身上帶着那些雞零狗碎,你捨得給他買嗎?”

“買就買唄,我還能買不起?”齊楚覺得徐蒞在質疑自己的實力,卻絲毫沒有考慮過,他和顧西野非親非故,給顧西野一口飯一件衣服都已經是發善心了,根本沒必要給顧西野養尊處優的日子。

徐蒞眯起眼,“你有這個錢養他,我寧可你去養你的那些親戚。”

“你對他是有什麼意見嗎?”齊楚皺眉,“徐蒞,我覺得你對小顧可能有點誤解,這個事是我順着他了,但他也是好心希望我能多掙點錢。”

“我對他沒有什麼誤解,齊楚,他是你喜歡的類型,所以他做什麼在你眼裏都帶美化,但是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對他原本就沒有好感,而作為你的朋友和下屬,我不希望他影響你,也不希望他繼續留在你身邊發生各種狀況。”

“而且,你不會一直是現在這個樣子,你不能大發善心照顧他一輩子,他也不能一直這樣依賴你一輩子。他遲早要離開,無論是他自願還是你主動。”

很顯然,顧西野的生活圈不會永遠和齊楚重疊,甚至於,他們兩個現在重疊在一起?0;這方小小天地,都是虛構出來的。

齊楚不是賣冰粉沒有正經工作的小販,顧西野也不是一般有錢的富家子弟。

可以說齊楚不了解顧西野的具體家境,顧西野也不了解齊楚的身家背景。

“還有你的病,你有告訴他嗎?”

齊楚當然沒有。

為什麼要告訴顧西野呢?

是因為沒把他當成熟人嗎?

齊楚在心底一秒否認了這個念頭。

是因為他太清楚顧西野的性格,也清楚顧西野是為數不多真心對待自己的人,如果他知道了自己腦子裏有腫瘤,恐怕要把眼睛哭成兩顆核桃。

心善的齊楚不想看到顧西野為自己流淚的樣子了,真想一想就覺得難過。

可徐蒞說的也沒錯,哪怕齊楚有心為顧西野遮風擋雨,可他真有這個能力嗎?除卻金錢方面,齊楚能活多少歲數都是個未知數,但已知的是,絕對比顧西野的少就是了。

齊楚晃了晃頭,感覺顧西野平時一口一個‘哥’,一會一句‘永遠住一起’是真的把自己迷糊住了。

自己真還能有永遠嗎?

而等顧西野知道真相那一天,肯定會難過吧?

齊楚抿唇,他一直都是最厭惡身邊人有秘密的那個,可現在因為秘密帶給身邊人難過的好像變成了他自己。

這一切就像是教訓一般。

盛遠齋給齊楚的教訓,齊楚陰差陽錯傳到了顧西野的身上。

見齊楚臉色不好,徐蒞沒再繼續那個話題,搬出如山的文件叫齊楚簽字,簽完之後他就回公司了。

當然了,為了以示懲戒,也因為日漸炎熱的暑假不適合齊楚這種病號再苦哈哈地去街上賣烤腸,徐笠遲遲沒有送來齊楚想要的帶煎鍋和炸鍋的烤腸小車。

沒有‘作案工具’的烤腸大王只能在家安分地當無業游民,連同小顧一起。

只不過顧西野算不上是無業游民,人家是研究生,不陪齊楚去賣烤腸還有網課聽報告寫。

但已經差不多成為齊楚管家婆的顧西野對於齊楚不能出去賣烤腸這件事,無比着急上火,具體着急程度,可見顧少爺那張高價護膚品和每年定期皮膚管理將近千萬每平方的臉皮上長出的那顆又圓又紅的痘痘。

這痘還賊會挑地方長,落到了顧西野的眉心上,活像是給他開了天眼。

着急的小顧一邊跟師兄研究課題,一邊琢磨能不能靠自己給齊楚做個小攤車出來。

曾經在俱樂部里拆過三輛全球限量的蘭博和法拉的顧西野對自己十分有自信,只要能搞到零部件,一切都soeasy。

趁齊楚為了給他消痘去熬敗火湯的功夫,顧西野偷偷掏出手機給自己朋友打電話。

這個朋友不是上次的官二代李昭,而是某跨境貿易大亨的小兒子,叫溫喆。

溫喆比顧西野小三歲,今年剛剛成年,但這位就是典型草包富二代,因為家中最小且上面有幾個能幹的哥哥姐姐,他在家就負責賣萌混吃等死,悠哉的很。

目前的打算是準備去國外水一個學歷回來,反正公司落不到他頭上,他只需要在家躺平吃股份紅利就好。

“喂,小顧哥,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但是我也沒錢借你啊,這個月我爸就給了五百零花,泡妞都不夠。”溫喆大咧咧道,五百萬的確不夠花,他的三個女朋友每個月買買包買買衣服就不止這些了。

顧西野打電話倒不是為了借錢,不過這樣看來他被家裏經濟封鎖的事還真是人盡皆知了,“我想找你幫忙弄點東西。”

“什麼?”

“一些做電動三輪小車的基本組件。”顧西野道。

“你整電三輪幹啥啊?你就是想組車,也得組機動車吧。”溫喆也是某拆車俱樂部里的混子,俱樂部不僅拆車,還重組,按道理自組車是不能上路的,但少爺們總有辦法把自組車弄成合規出廠產品。

“不,我就要弄一個電三輪,外設部件要安全性最好的。”

“組電三輪要啥外設啊,我沒組過啊。”溫喆聽出顧西野的認真,推開懷裏的妹子,在酒店的床上坐直了,一臉懵逼。

“我編輯了一個清單發給你了。”

溫喆劃開微信,什麼車把車板車輪子,林林總總十好幾項。

“你不要發電機離合引擎?”

一輛電動三輪,倒是不需要離合引擎,但是發電機和控制器確實需要,不過顧西野有更好的發電機,只需要溫喆幫他拆一下。

沒錯,拆一下。

“我記得我有一輛摩托放在俱樂部里,你幫我拆了吧,拆完之後把發電機給我,剩下的元件就都給你了,算是抵賬。”

溫喆想了一會,臉色大變:“你要拆那輛杜卡迪?”

“嗯,我不騎了,牌照你拆下來幫我收好。”

“哥,那車全國就一輛,你說拆就拆啊?我給你找個其它電機,你把那車過戶給我唄,我出錢你賣給我怎麼樣?連牌照一起。”顧西野那車值錢,牌照更值錢。

京A黃牌很多年前就停止了個人申請辦理,現在想要京A就得從原有的人手裏連車帶牌一起買,把二手摩托作廢然後掛到自己的新車上。買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要麼是摩托發燒友不樂意賣這張珍貴的、足以當傳家寶的牌照和自己的老摩托,要麼就是獅子大張口,一個牌兒要五環一套房的價格。

從小幸運的顧西野那張是他親舅舅給的,還是順子號2888,更稀少,騎出去只要是懂車的,都認得那張牌。

和顧西野一起玩過摩托車的小夥伴們別提多羨慕嫉妒恨了。

“小顧哥,求你了,我出二百,怎麼樣?”二百算是常規價。

到底是親舅舅傳給自己的牌照,顧西野沒答應,“你再找個電機組進去不就好了,牌照也可以暫時借你用一用。”

聽到自己能暫時用一用,溫喆也算圓滿了。

“可那車就不是原裝的了!”雖然自己組車真的很有樂趣和成就感,但是這樣的限量版,還得是原裝的才有價值,拆過一次,那就不是純潔且完璧之身的杜卡迪了!

“外觀看不出來。一會我把地址發給你,你找人幫我送一下,抓緊時間。”

溫喆在話筒那邊叫苦連天怨聲載道,顧西野手腳利索地掛斷了電話。

往廚房一看,穿着深藍色絲綢睡衣的齊楚身上掛着印小熊腦袋的圍裙站在灶台前,認認真真熬湯。

齊楚的身段真的很瘦,那藍色的睡衣看起來已經是男式最小碼了,但穿在他身上還是空蕩蕩的,纖細的腰肢被圍裙兩條細長的帶子勒出了輪廓,顧西野恍然記起那天只穿着件浴袍近乎光溜溜站在自己面前的齊楚腰和小腿都有多白多細。

認真熬湯的齊楚感覺身後傳來的視線幾乎要把自己的腦袋撬開了,一回頭,顧西野盯着他的眼神簡直和第一次見面時盯着那顆黑美人西瓜時相差無幾。

“這麼想喝湯?”齊楚舉着湯勺,居家又賢惠地安撫道:“別著急,一會就熬好,馬上就能喝上了。”

顧西野被齊楚笑的鼻腔一癢,下意識摸了一把鼻子——一手血。

小顧低頭,“啊,我流鼻血了?”

齊楚親眼看着顧西野的鼻子往外飆血,一瞬間,星星點點的鼻血就弄髒了顧西野為了線上研討會特意穿上的手工定製襯衣。

最終,小顧換了齊楚哥給買的超大碼純棉睡衣,左邊鼻子塞了一坨衛生紙,坐在沙發上低頭喝祛火湯。

齊楚則拎起他已經報廢的襯衣進了洗手間,嘗試把血印子洗下去。

非常之賢惠。

偷偷瞄齊楚的小顧覺得這樣的生活簡直就像新婚夫夫一樣。

找到零部件的小顧打開了購物網站,激情下單組裝電動車的所需工具,目標明確鬥志昂揚。

等這輛電三輪組裝出來,他就給齊楚告白。

埋頭洗衣服的齊楚覺得背後毛毛的,好像被人惦記上了一樣。

顧西野網上買的工具很快就到了,溫喆也派來一輛貨車送來了他所需的零件。

東西,實在有點多,而且很多大件,沒辦法搬到樓上去,更何況叫齊楚發現,這就稱不上驚喜了。

於是顧西野瞞着齊楚偷偷去取快遞,跟老舊小區門口的老大爺詢問了一下,知道這小區有個廢棄自行車庫,放他這堆亂七八糟,做他的臨時工作室正好。

就這樣,平日裏總悶在家裏的小顧突然開始出門了,每次手上都拎着他新買的工具箱和電鑽以及防護面罩、防燙手套。

齊楚知道顧西野學的東西有關機械,本着孩子或許在發展個人特長大人還是不要干涉的念頭,最開始他心大的沒過問。

但當顧西野新買的電焊烙鐵到了后,齊楚覺得,這好像不是特長那麼簡單了。

這是要去幹什麼啊?到路邊給人修車嗎?還是要去搞電焊啊?

終於有一天,從外面回來灰頭土臉滿身大汗的顧西野被齊楚堵在門口了,“你去幹什麼了?”

齊楚看着自家白白嫩嫩的小顧短短一周就黑了兩個度,渾身大汗淋漓,腦袋被外面三十八度高溫曬的都冒熱氣的樣子,簡直心疼。

“沒幹什麼啊,哥,小組作業。”顧西野憨憨一笑。

“小組作業?你不是在國外留學嗎?你在國內做作業有用?”

“嗯,是教授讓做的。”顧西野甩鍋給導師,胡扯:“做完之後拍照上傳就行。”

“做什麼啊?電焊汽修?”齊楚皺着眉把人放進家門,然後從冰箱裏給他拿了一瓶提前冰鎮的礦泉水。

“差不多,等我做好了,給哥看。”顧西野咕嘟咕嘟喝了半瓶。

齊楚無奈,“好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實在不行我幫你找兩個專業的人?”

“沒事,我都會做,哥就等着看成品就好。”

見小顧一臉‘我可厲害啦’,齊楚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就這樣,顧西野開始光明正大地下樓做電焊,齊楚每次想跟去看看,顧西野就用天太熱了/想吃齊楚做的某道菜/等有成品了再叫齊楚看為理由拖延時間。

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小顧牌電三輪在刺啦啦的電焊中,初具雛形。

而自和齊楚‘不歡而散’后就沒出現過的徐笠也再度登門,是給齊楚送明天參加風行建設老闆兒子生日宴和訂婚宴的禮服來。

“顧西野不在?”

“嗯,他在樓下做作業呢。”齊楚接過禮服,“怎麼兩套?”

“你不是還要帶上顧西野一起嗎?明天上午我開車來接你。”徐笠說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知道該不該提示一下齊楚。

“怎麼了?你便秘了?”吵架的事齊楚早就不放在心上了,“有話就說。”

徐笠說:“廣晨集團的執行總裁明天也會到場,廣晨是京市的企業,有很多人想和他攀交情。”

“廣晨?”齊楚完全沒聽過,他就是個顧好自己一畝三分地的小老闆,京市離那麼遠,和他有什麼關係,“你是要我也去和他喝一杯?”

“最好不要交惡。”徐笠還想說什麼,電焊小顧一身汗回家了,禮貌沖徐笠揮揮手裏尚有餘熱的電鑽,“徐笠哥。”

這把電鑽將徐笠想說的話全都噎回了肚子裏,納悶打量着顧西野,“你去當電工了?”

再金貴的少爺樣換上一身狂野維修工皮衣他的矜貴也都煙消雲散了啊!

得知顧西野在搞電焊,徐笠表示富二代的世界他也理解不了,將西裝留下,就訕訕告辭了。

齊楚叫顧西野去洗澡,洗完澡出來試一試徐笠拿回來的衣服,看看穿上是不是正好的。

小顧乖乖聽話。

徐笠雖然一直不大喜歡小顧,但是也沒剋扣顧西野,給他的西裝是買的某一線奢侈品的成衣,還正好是顧西野的尺寸。

“這衣服好貴吧?哥,是你買的嗎?”顧西野也識貨,眼前的衣裳明顯不是假貨,走線手工痕迹很重,機器是打不出這麼不均勻的線條的。

“不是,徐笠買的。”哥負責報銷。

“這真的是徐笠哥給我的?”

“是啊,明天好歹也是個正式場合,你要是穿的太差,也丟徐笠的臉。”更丟哥的臉。

“我有西裝。”

“那也不能一直穿那一件啊。”齊楚把西裝塞進顧西野的手裏,“快去穿上試試,別想那麼多了,徐笠不會讓你還錢的。”

顧西野只好拎着衣服進了卧室。

這套西裝是白色的,不是正統?0;版型,是偏棒子國的潮流風時裝,有些寬鬆又不失優雅,肩膀有玫瑰花的暗紋,將顧西野寬闊的肩膀完好勾勒出來了,裏面配套的襯衣是絲綢質地,領口開的有些大,能看見小顧白白的胸肌中間的溝壑。

顧西野是個衣服架子,穿到他身上沒有不合適的衣服,雖然這衣服稍顯‘放、盪’。

抓了幾把頭髮,又挑了兩件鑽石配飾戴上,奇迹小顧誕生。

拉開卧室門的一瞬間,齊楚十分給面子的大力鼓掌。

汽修電工到頂級男模之間只需要一件西服。

相比之下,齊楚的西裝倒是平平無奇,藏藍色的正統西服,就是為了表示正式,裏面還加了一件相同質地的馬甲。

顧西野也覺得,齊楚不需要那麼花哨,最簡單的西裝就很顯精氣神了,“哥,我給你的表呢?”

“在床頭櫃裏,你要戴?”

顧西野從床頭櫃裏掏出了那塊表,拖着齊楚的手,低頭幫他戴上,“給你戴。”

齊楚沒有耳洞,也不習慣戴項鏈戒指一類的飾品,腕錶正合適。

但這表太貴重,齊楚不習慣把一棟樓戴在身上,下意識想推辭,小顧卻道:“哥,不是你說的嗎?是正式場合,我們不能丟徐蒞哥的臉呀。”

一塊表,把齊楚的整體衣着拔高了好幾個檔次,穿的稍顯年輕蕩漾的顧西野往他身邊一站,就像是他包的‘小蜜’似的。

顯然不止齊楚自己這樣覺得,第二天看到他倆的徐笠也一臉嫌棄,壓低聲音道:“他穿這衣服真像個鴨子。”

“還不是你挑的,什麼破衣服,領口都給人開到胸了!”齊楚踹徐笠。

“你要是找個女伴,開到肚臍眼都正常,他又不是去談生意的,只是負責美觀,穿的好看更重要。”徐笠的確是故意這樣準備衣服的,畢竟顧西野只是作為男伴出席。

他的存在就相當於齊楚在那種場合里拎的手包一樣,是個行走的配飾,不然為什麼那麼多老闆願意買個二三線小明星來陪自己參加活動,就為了一件事罷了——男人的面子。

徐笠像是趕鴨子一樣,把顧西野和齊楚趕上了車,然後拉着人到了程家的大別墅。

中午是程儒風小兒子的生日宴,來的大佬不多,都是些助理代替到場,大老闆估計晚上才回到,畢竟相比一個小兒子的生日來說,大兒子的訂婚宴更重要一些。

齊楚三人入場簽到后,徐笠送了準備好的禮物,開始應酬,偷閑的齊楚則拉着顧西野在程家開放的區域逛起街來。

“不管徐笠哥了?”

“他還要工作啦,咱們兩個管好自己就行。”

齊楚在公司消失了近三個月,A市想揪住他的人可不算少,萬一碰上了熟人,被拉着談生意那就痛苦了。

“現在的孩子過生日可真是興師動眾啊。”幾乎整個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或多或少表達了自己的心意,就剛剛入場的時候簽名冊下綴着的禮金數額,齊楚都不知道自己過壽的時候能不能收到這老些。

“孩子未必想這樣過。”顧西野道:“都是大人為了滿足自己的目的。”

忘了身邊這位也是個富二代了,“你也這樣過生日?”

“嗯,小時候經常這樣。”這種所謂的生日宴,讓顧西野覺得,他和那九層的生日蛋糕其實是一種東西,都是華麗的供人欣賞的擺件罷了。

明明他想要的也不多,家人的陪伴,一角生日蛋糕,如果能把好朋友請到家裏一起玩就更好了,可因為繼承人的身份,他只能在生日當天被顧父拉着應對各種虛與委蛇的成年人。

“你生日什麼時候?”齊楚問。

“三月十九。”

齊楚笑笑,滿足顧少爺平凡願望,“等下次過生日,我給你過一個一般點的,怎麼樣?”

“真的?”顧西野眼睛亮亮地盯着齊楚,現在才剛剛七月底,離他生日還有八個月呢。

齊楚哥這樣說的話,是不是就意味着,直到來年,他們也會一直在一起?

“當然是真的——”齊楚點頭,而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自己的病做完手術應該就能好了吧?

“哥,你在想什麼?”

齊楚勾唇,“在想給你過生日的時候做什麼菜。”

“你做的我都喜歡。”小顧不挑食。

中午的生日宴齊楚沒見到幾個熟人,連程儒風都只遠遠打了個照面點了下頭,作為主人家今天還是很忙的。

至於剩下認識齊楚的人,或多或少都被徐笠擋走了。

生日宴結束到晚宴的間隙,程家在別墅里開設了幾個休息室,供客人休息,不想休息的,樓上也有娛樂室,私人影院、家庭棋牌室、桌球廳都是開放的,戶外也有活動,在整個別墅區後面有一座馬場,開着觀光車半小時就能到,想去騎馬兜風也行。

總之不會無聊。

齊楚吃完飯就犯困,坐在桌球廳里看顧西野一桿清台看的昏昏欲睡,根本沒get到小狗故意展示自己的瞬間。

他不了解桌球這種東西,可能是在最貪玩的時候都玩命賺錢了,以至於現在過了年紀,對這什麼桌球桌球保齡球也沒了興趣。

徐笠倒是沒看出來顧西野有這樣的能耐,“你玩過?”

“在國外讀初中的時候學過一段時間斯諾克。”顧西野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露出裏面開到胸口中央的馬蹄袖絲質襯衣,球杆被他擒在手心,貴公子的氣質一下子就上來了。

轉頭看到窩在沙發里打哈欠的齊楚,小顧伸手,“哥,要來試試嗎?”

懶惰如齊楚慢吞吞道:“不試,你玩吧。”

小顧盤算的摟腰摸小手教學化作泡影。

齊楚蓋着顧西野的西裝眯了一陣,再睜眼的時候,樓下花園中央的草坪上已經搭起了訂婚宴迎賓的合照牆,紅毯鋪出去好幾里地,外面也擺好了供應的自助餐桌。

有錢人家的訂婚宴折騰的比普通人結婚還熱鬧。

齊楚這才想起來,程儒風那大兒子似乎跟顧西野差不多大,轉頭盯着乖乖站在自己身邊的小顧,“你有訂婚對象嗎?”

“我?”顧西野輕輕搖頭,“我沒有,我父母的婚姻太失敗,聯姻的下場我清楚的很。”

“我也覺得,都什麼年代了,包辦婚姻早不提倡了。”齊楚勾唇,也不知道自己沒由來開心什麼。

好在,今天被包辦婚姻的兩位新人應當還是有那麼一點感情基礎的,手挽手站在迎賓合照牆前,未婚夫英俊紳士,未婚妻嬌俏可愛,真有點金童玉女的感覺。

齊楚上前說了兩句好聽話,程煜和葉夢舟見到他都極其禮貌,哪怕齊楚只比他們大六七歲,也是喊的叔叔。

和他們搭腔幾句,回到顧西野身邊的齊楚身心俱疲。

有時候太懂禮貌也不好啊。

“怎麼了?”

“沒事。”齊楚接過顧西野遞來的氣泡水,仰頭幹了一杯。

就是被叫了太多聲叔叔有點心塞罷了。

顧西野和齊楚坐到了花園的角落,不大顯眼的地方,但正對着迎賓牆。

小顧拿了不少吃的,切分成小塊,帶着試探往齊楚嘴邊送。

齊楚一開始還不情願,多大個人了,但顧西野堅持叫他別沾手了。

後來發現也沒什麼人注意他們了,就不在意了,一邊吃還一邊跟顧西野分享此時此刻正走進花園的禿頭老頭和美艷少女不是父女是老夫少妻等八卦。

“哇,這樣嗎?”小顧十分捧場,聽的特別認真。

“是啊,聽說他原先的原配一路陪着他走過創業發家的苦,娘家也沒少給他提供幫助,但人飛黃騰達之後,還是轉頭就換了一個……”突然,齊楚的聲音戛然而止。

低頭剝葡萄的小顧沒等到下文,抬頭去看齊楚,卻發現自己的齊楚哥正皺眉緊盯着遠處一雙人。

顧西野下意識去看其中的女人,女人一條水藍色的修身絲綢長裙,胸口開到了肚臍眼,腰肢纖細波浪長發,五官大氣,遠遠看着漂亮又知性,且越看越眼熟,但又說不出在哪裏見過。

而正幫女人提裙擺的男人也直起了腰,身姿挺拔,臉孔英俊而立體,一股顧西野討厭的勁兒。

正偏頭和女伴說什麼的盛遠齋察覺視線,一轉頭,正對上坐在角落裏的齊楚。

按理說夜色昏暗,周圍的燈為了氛圍也不夠明亮。

可偏偏,他還是在朦朧暗色中,一眼看到了齊楚,以及齊楚身邊那個和自己相似的人形大號掛件。

盛遠齋眼波浮動,這次終於光明正大地見到了。

一個七八年間了無音訊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的人再度活生生地站到了眼前,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齊楚覺得這是鬼片。

毛骨悚然那種。

猛地肩上一緊,齊楚低頭,是顧西野乾燥溫熱的手掌貼了上來。

小顧有點不悅問:“哥,她是誰?”也盯着看太久了吧?

顧西野以為齊楚看的是那位藍衣美女。

而齊楚看的卻是已經八年沒見的前任兼初戀。

齊楚微微轉過了身衝著顧西野,順帶抬起另一隻手遮住自己半張臉,實話實說:“前任。”

“前任?”小顧差點驚到破音。

他一直以為,齊楚對自己的撒嬌招架不住,是因為就吃這套,所以喜歡的類型估計也是年輕活潑的軟妹型。

可這前任活生生一御姐啊!

這和自己可就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了啊!

二十一歲的小顧年輕貌美能撒嬌,但他和長腿冷艷御姐之間有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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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破產了,我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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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他年輕貌美能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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