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來嘍!

城管來嘍!

齊志成的插曲很快就過去了,而因為有慘兮兮的小顧美人落淚,這氣人的親戚甚至沒有影響到齊楚出門賣冰粉的心情。

徐笠來送了一趟葯,花花綠綠的透明盒子在茶几上擺了好幾排,顧西野問這是什麼葯,徐笠說是治病的。

齊楚說是營養補品。

口供沒對上,一時間有點尷尬。

但好在,顧西野的一根弦想當然地以為,這一堆葯是給齊楚治男科的,於是認真地拍着齊楚的肩膀叮囑他好好吃藥。

齊楚納悶:“你知道我生病了?”

顧西野輕咳一聲,“嗯。”

齊楚下意識扭頭去看徐笠,徐笠一臉懵,搖頭表示不是自己說的。

顧西野見他倆眉來眼去,哼唧一聲,“哥,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只瞞着我呢?我知道,這種事礙於男性尊嚴不是那麼容易說出來的,哥不願意說我也理解,但現在我知道了,哥就別藏着掖着了。我有一個親戚,在京市醫院,他們醫院治什麼都厲害,實在不行,我帶你去那看看。”

“這個病我查了,有些人其實器官沒問題,是心因性的,我們去具體查一查,就算是器官有問題也沒關係,現在有那種做植入假體的,一捏就是十八厘米。”

“你在說什麼?”顧西野剛開始嗶嗶叨叨的時候,齊楚以為他知道自己得腦瘤的事情了。

但是隨着嗶嗶叨叨的加深,這話題走向似乎有點不像是腦瘤。

假體?十八厘米?

在腦子裏植入十八厘米的假體他齊楚還能活着看到這個世界嗎?直接洞穿了吧?

顧西野小臉一紅,訥訥道:“就是你那個病啊。”

“我什麼病?”

“噗嗤——”徐笠聽懂了,不厚道的笑了。

齊楚皺眉,顧西野‘嘖’了一聲,湊到齊楚耳邊,嘀嘀咕咕起來。

聽完解釋的齊楚破天荒痛毆顧西野一拳,哭笑不得,“你胡說什麼呢?你才那方面有問題!”

顧西野不信,以為齊楚只是在故作堅強和難以啟齒。

齊楚也沒轍,那不信能怎麼辦?難不成自己還能脫褲子給他證明一下?那不耍流氓嗎?

就這樣,小顧一天到晚除了盯着他哥的臉,就是時不時掃一眼齊楚的下三路,每次被齊楚抓到都要擰耳朵,擰的小顧嗷嗷叫。

齊楚的冰粉攤在小學門口擺了一個多月,就聽來他攤子上買冰粉的老師善意提醒,學校要放暑假了。

一放暑假,齊楚下午的固定擺攤地點就取消了。

雖然現在晚上還有商業街,但是齊楚不能熬夜,經常八點擺攤,九點半收攤回家。

於是‘管家婆’顧西野又開始愁了,“哥,下午不能擺攤了怎麼辦?”

“車到山前必有路,能走一步算一步。”齊楚開始盤算新業務了,等暑假結束,天也就要轉涼了,到時候再賣冰粉,銷路就不太廣了。

還是得轉行,賣烤腸或者烤紅薯,前者可謂小吃攤經久不衰的流量王者,後者呢算是這幾年然帶火的過冬必備神器,就是烤紅薯那個大爐子齊楚沒操縱過,不知道好用不好用。

顧西野一聽齊楚都開始盤算九月份的事了,這才想起,自己十月份要走的事,還沒跟齊楚說過。

可在齊楚問他覺得是賣烤腸好,還是賣烤紅薯好的時候。

顧西野又不想說了,留在這裏跟齊楚一直擺攤當小販也沒什麼不好的。

從小到大都是精緻生活的顧少爺,在跟齊楚生活了這麼久后,發現其實狹小到還沒衣帽間大的房子住兩個人剛剛好。

如果齊楚不在,他反而會覺得這幾間屋子空蕩蕩,他也發現,床墊不是睡眠質量的保證,齊楚才是。

同時從前只穿聯名款高定款的顧少爺,夜市裡五十一件的棉t三十一雙的夾腳拖鞋也穿的合適,因為齊楚身上也是這些,他喜歡和齊楚哥穿相似的衣裳。

小顧發現,齊楚哥過的日子,他也能過,並且因為有齊楚哥,他過的很開心。

開心到,想永遠和這個人在一起。

顧西野支着下巴,目光溫柔地望着齊楚規劃未來指手畫腳的模樣。

一輩子這樣就好了。

“哥,賣烤腸吧,烤紅薯的話,等天再冷一點再說。”

“你說的對,那個爐子我還得研究研究,我看有電爐子,但是我覺得還是以前那種老式的大鐵桶裏面放炭的,烤出來皮焦焦脆脆都裂開來的好吃。”齊楚沖顧西野挑眉一笑,“你是不是沒吃過那種烤紅薯?”

“沒吃過,有炭灰沾在表皮,還能吃嗎?”

“可以的,死不了,等天再冷點,我烤給你吃。”

齊楚跟徐笠商量着,定做一輛烤腸車,後者很快趕到了家裏,但是沒帶來烤腸車。

而是帶來了一張請帖,紅金印花,正面一個大大的喜字。

“你要結婚啦?”顧西野湊在齊楚身邊,打量請帖,頭一次看徐笠那麼順眼。

當然了,理想很美好,現實不可能,徐笠沒理他,對齊楚道:“風行建設程儒風兒子這周六五周歲生日,中午要辦一場生日宴。”

“生日宴發喜字請帖?”齊楚拾起請帖,一打開,裏面還是手寫毛筆字,“佳偶天成,珠聯璧合……他兒子剛五歲就要訂婚了?!”

“這是晚上訂婚宴的請帖,是他大兒子程煜和遠航海運的葉家二小姐葉夢舟。”徐笠解釋道。

“一天吃兩場席?”

“嗯,上午是中餐,晚上是自助沙龍。”

“那正好,我帶小顧去。”齊楚見請帖上除了自己的名字,還空着一個位置。

徐笠瞥了一眼笑出牙花子的顧西野,把齊楚從沙發上拽進了卧室,門又嘭一下子關上了,把顧小狗關在門外。

“這是讓你帶女伴的,你帶什麼顧西野?”徐笠簡直無語,明顯晚上的訂婚宴是個正式的場合,哪是那麼簡單的吃席,齊楚竟然還要帶個小屁孩去?

“我沒有女伴啊。”齊楚頭疼。

這種場合大多數人都是男女搭配,有老婆的帶老婆,有未婚妻的帶未婚妻,如齊楚一般單身的,一般也會邀請一位同樣單身的大家閨秀,或者再不濟,也能從娛樂圈裏租個二三線的小明星帶過去撐撐場面。

但是齊楚從來都是獨善其身,別說帶個女伴了,他能帶上徐笠就是不錯了。

徐笠平時也不會特別叮囑齊楚有關女伴的事,也不知道這次是吃錯什麼葯了。

“我會給你找個女伴的,到時候把顧西野好好留在家裏。”

“為什麼啊,小顧多乖啊,可聽話了,我正好帶孩子見見世面。”齊楚軟硬不吃,帶小顧吃席的心相當堅決。

徐笠咬牙,“隨你吧。”

兩人從卧室出來,被‘孤立’的小顧已經不像第一次的時候那麼唯唯諾諾了,他帶着憤憤看了一眼徐笠,然後湊到了齊楚身邊哼唧,“哥,要是太麻煩,我就不去了,你去吧,我在家裏等你晚上回來,一個下午而已,沒關係的。”

齊楚這人哪受得了這個啊,立馬保證:“帶你去帶你去,不帶別人。”

“真的可以嗎?”顧西野水靈靈的眼珠轉了轉,睫毛顫顫,“徐笠哥不是不願意帶我嗎?”

“不聽他的不聽他的。”

得到承諾的小顧在齊楚身後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容。

這一刻,顧西野確定了他在齊楚心裏的地位,是鐵鐵高於徐笠的了。

這份喜悅讓之後幾天小顧賣冰粉的時候都笑的春光燦爛,迷暈了一大票美女。

齊楚都納悶,大夏天的,怎麼能笑這麼蕩漾?

小學進入了期末周,齊楚進了最後一批進口水果,確保周末前能夠賣完。

對面的冰粉同樣,但是她家攤子上除了幾樣當季便宜的水果,已經全被各種各樣的糖果零嘴佔領了。

齊楚發現,他家有些賣不光的水果和糖塊,第一天晚上怎麼拿回去,第二天下午怎麼拿回來,爛糟糟粘膩膩的樣子,光落蒼蠅了,簡直一點食慾都沒有。

這樣衛生標準真的能合格嗎?

齊楚有點擔心,大人還好,小孩子脾胃都弱,吃壞了肚子怎麼辦。

果不其然,一天傍晚都快收攤的時候,一群家長怒氣沖沖走到了粉色小車前,將那小車團團包圍,為首的女人摔出一盒糖塊融化混到一起的亂七八糟冰粉,一看見這小料全是變質貨,頓時更加憤懣:“我家孩子,吃了你家的冰粉,拉肚子拉進醫院了!你們這些小販有沒有良心?這種東西你們會讓你家孩子吃嗎?!”

“你家孩子拉肚子了就是吃我家冰粉吃的?那麼多孩子都吃了,怎麼沒見別人不舒服?!”胡莉也是擺了挺久的攤了,遇上這種事還真不怕,就她家一個孩子出事,誰知道是不是吃了冰粉的原因。

“合著你是說我們沒事找茬了?”家長立刻火了,“你們這群三無小攤在學校門口擺攤就不允許,知不知道!”

“那有本事你去找城管啊!你看看城管管不管!”胡莉叉腰,她也真不怕,她表哥可就在城管大隊。

仗着身高優勢,一直為齊楚實況轉播的顧西野把所見所聞都告訴了齊楚。

齊楚頓覺不妙,這女人一嗓子叫喚的,估計這片的小販都不能擺攤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原本就不準備出攤的齊楚架不住顧西野撒嬌,還是出了門,沒擺半小時,城,管小車就wer嘍wer嘍閃着燈開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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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破產了,我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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