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3 遲到二十年的擁抱

許東流把自行車稍稍傾斜，長歌側坐在後座上。手扶着座椅。許東流便騎着自行車，從紅樓北門出去了。紅樓北門外有一個大澡堂，澡堂旁邊有一個水管。

“你等下啊，我去洗把臉”把自行車停在澡堂旁邊后，許東流準備去洗洗手上的灰和臉上的汗。

“嗯。”輕輕的猶如在耳邊的低語，長歌輕輕的嗯了一聲。

許東流擰開水龍頭，把初秋的這份清涼打在臉上。混雜着青春的荷爾蒙與純潔無味的清水的臉上，竟有一股好聞的味道。

猶不過癮，許東流把腦袋伸在水龍頭下，讓水流過那濃密的短髮。腦袋上的這份清涼也不能少。洗完之後，許東流雙手從下往上，從前往後把頭髮向後收攏。又快速的甩了甩。

長歌看着許東流，凌亂的短髮下那帥氣俊美的五官。竟然微微有些痴了。無規則的短髮和像被神撫摸過的臉龐組合在一起。雖然還有一些稚氣，但離後世的許東流18到20幾歲的巔峰顏值已經不遠了。

“看什麼，走了！”看着長歌好像在看着自己發獃。許東流無奈的叫道。其實心裏非常高興與傲嬌，真好啊，這甜的像糖一樣的初戀。

騎車出了澡堂這那一塊，便出了村，走到了省道上。這個時候的路還不像後世的柏油路，寬大又平整，在陽光的反射下還會發出金色的光，像是走在一條金光大道上。而是由水泥鋪設的水泥路，承重也沒柏油路做的那麼好，有些坑坑窪窪的地方。

長歌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看着那認真騎着自行車的背影，滿臉都是開心的微笑。也許是出了村的緣故，膽子大了不少，把手偷偷的攬着許東流的腰。

感受到腰上的溫度，許東流也笑了起來。心裏又一次感嘆道。“真好啊！前世什麼都享受過了的自己，心裏竟然有一種濃濃的滿足感和幸福感。果然得到的又失去后還能再次得到的珍寶，才最讓人快樂啊！”

一路說說笑笑談論着村裏的八卦，和學校里的小事。很快便走出了平原，騎車進了太行山。

荷花鎮地處南河省與西山省的交界，往北走是莽莽群山太行山。往南去一望無際的華北平原，有山有水，四季分明，氣候適宜，景色優美。

碧水灘便是碧水從太行山之間流出來后，在山裏比較平坦開闊的一塊區域的總稱。因為靠**原，交通方便，景色又好，後世還會被開發成避暑勝地，年年夏天擠滿了人。

騎車到了一處景色優美，又人跡罕至，還不招蚊蟲，便於休憩的地方后。長歌先下了車，許東流左腳站在地上，右腿向後劃了個帥氣的半圓，然後把自行車停好。

“你感學習壓力大嗎？小紅跟我說覺得高中的課本比初中難多了，你覺得怎麼樣啊。”愛學習的長歌果然還是提到了學校的事情。

“沒有啊，老師講的都能聽懂，而且我看了後面的課本，應該沒問題！”許東流看着這久違了的景色，心裏五味雜陳。

“那就好！我們都要好好學習啊！考入燕京！你可不能像初中那樣愛玩了。”

“嗯，好的。”已經有了系統的許東流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先應和敷衍道。

站在河邊堤岸上，看着河對岸那青蔥的樹林與山峰，聽着長歌關於未來的計劃和憧憬。感受着微風吹到自己臉上的碎發，有一點點癢。許東流心裏突然有股從未有過的衝動，抱着這個優秀又自強的女孩。抱着她，從女孩到女人，不要讓她離開！

許東流一把拉着長歌的手向後，

轉身走到她的面前。低着頭，帶着侵略性的眼神看着她的眼神，也不說話，只是不斷的嘗試着靠近！靠近！靠近！

“你怎麼了，幹嘛突然這樣看着我。”

看着突然變得不一樣的許東流，長歌心裏也湧起了一股異樣的情緒。這個獃子開竅了？好像想親自己，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退後。退後，退後！

可是只有兩三米左右寬的崖邊小路又能退的了的幾步呢？沒多久長歌就靠在了比石板牆要厚重無數倍的太行山上。那聳立了萬年的堅硬山壁，這一刻有了溫度。

長歌看着許東流那帥氣的面孔，溫潤的唇角。以為對方要親吻自己，於是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微微仰着面孔。像一個勇敢又含羞的向陽花，等着陽光撫摸她的臉龐。卻又不敢直視陽光的眼雙眸，於是悄悄的把自己的眼睛關上。

許東流看到長歌閉上了眼睛，像是一顆任君採擷的紅豆。不自覺的咧了一個嘴角，像是偷吃到了糖果的壞小孩，在無人的地方壞笑。

早已身經百戰的許東流當然收到了對方給出的信號，但他已不是曾經的那個純情少年。浪漫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如果彼此是真的喜歡，其實不用太多錢。時常給出對方意想不到的小驚喜，打破那生活平靜而又規律的波瀾，對方就會很開心了。

而推遲一些對方以為會很快發生小事情，等她惱羞成怒，又很快的讓它發生。則可以適當的增加一些情趣。當然，萬事有度，任何時候根據具體的情況與氛圍而定。

於是陳東流只是突然雙手抱住了長歌，用力把她擠向自己的懷裏，狠狠的抱住了她。像是要彌補前世所有錯過的她的時光，像是要抱住那曾經失去她的命運！這一刻！這一世！我不會再放手。

暗中期待的吻沒有到來，猝不及防的擁抱打亂了長歌那等待一個吻的少女的期待。抬頭看着突然抱着自己的許東流，感受着這有力的擁抱，熾熱的氣息。好像也挺不錯的，很溫暖，有一種強烈的安全感。

再一次勇敢的注視着許東流的雙眸，已沒了剛剛那附帶着青春荷爾蒙的侵略性。很溫柔，好像還有一絲絲傷感，像是書里描繪的憂傷少年。

“等等嗯？”長歌帶着懵睜大了眼睛，有很快的閉上。

原來是許東流看着懷裏呆萌又溫婉美麗的少女，再也忍不住，低頭深情的吻了上去。

“嗯？我被親了？我被親了？我就這樣被親了？。”長歌的腦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我被親了？一個帶着問號的肯定性的陳述句。

這個遲到了20多年的吻的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便因為初嘗青澀蘋果的少女經驗不足，而被破壞。少女的驚慌與矜持，在這一刻顯現的淋漓盡致。

許東流抹了抹嘴角，還好，沒有流血。

看着輕抹嘴角的少年，長歌有些心疼，又有些害羞。還有一絲的氣氛。“什麼嗎，突然就吻了人家。”長歌心裏這樣想道，同時有一點回味，好像？好像還不錯誒！

“額，還疼嗎?”看着站在那裏溫柔的看着自己的許東流，長歌縮了縮肩膀。朱唇輕啟，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疼的，心裏很甜。”許東流看着如此嬌羞的少女，又忍不住出言調戲道。

“要不？要不再來一下，剛剛太緊張了，都沒有嘗出什麼味道。”

“要死啊你，不要！初吻就這樣被你奪走了，一點儀式感都沒有。”長歌忙雙手捂住了一下臉，又很快放開。乾脆利落的否定了許東流的提議。

“哈哈哈，”許東流清爽的笑了起來。重生三天以來，得到這個吻之後比得到系統的驚喜還要暢快！像是前世的遺憾一下就得到了彌補。

“你信我嗎？長歌，”許東流認真看着少女的臉。

“信啊，怎麼不信。”

“我以後要讓你做桃源村！荷花鎮！方城市乃至全世界最幸福的女生！”

“哈哈，真的嘛？那我可記住了。你不要騙我。”長歌心裏竊喜，但面上傲嬌道。

“真的，比真金還真！”許東流看向對岸平地上那鬱鬱蔥蔥的樹林，心裏那塊曾經缺失的地方，這一刻好像被補全了。似乎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只要和這個女孩在一起，自己的心情就會莫名其妙的開心起來。

“你說，我們以後老了，在對岸買一大塊地，蓋一棟別墅，養條狗，再養一些雞鴨牛羊好不好。”許東流這一刻甚至都開始幻想起了未來的養老生活。

“你說什麼啊？本少女今年才16歲！好不好”

說罷，又對着河流大聲喊道：“我們永遠不會老！我們永遠年輕！”

喊完就自己先笑了起來。許東流也跟着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少女特有的銀鈴般的笑聲與少年特有的充滿朝氣的笑聲，這一刻在山谷里回蕩。不遠處有白色的鷺鳥低空沿着河流飛過。山上筆直的青松上藏着的小松鼠，側耳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努力睜着眼，傾聽，似乎在判斷這是什麼生物。怎麼聲音如此悅耳！

“你笑什麼？”看着笑的比自己還開心的許東流，長歌忍不住的問道。

“你笑什麼我就笑什麼？”答非所問，許東流把問題還給了少女。

“許東流我發現你今天很賤誒你！是我先問你的，你笑什麼。我很好笑嗎？”

“沒有，沒有。你最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