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反叛之始
弗蘭肯斯坦冷冷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帶着寒光的刀刃抵在他的喉嚨,只要他說錯一個字,下一刻就是血光四濺。
她當然認識眼前的男人,那是她之前就見到的那個乞丐,不過此時的他已經脫下了之前破破爛爛的衣服,換上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和之前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這個自稱尤洛夫的男人突然到山上像是傻子一樣的大聲喊着自己名字,雖然她並不想再去參與人類之間的事情,但他口中卻提到了一個讓她不得不在意的名字——比希·雪萊……
“等等,弗蘭肯斯坦小姐,請先別動手。”
男人有些緊張的說道,萬一她的手一抖,自己的小命可能就會交代在這裏了。
“一分鐘,說出你的目的。”
弗蘭肯斯坦冷冷的回答,她沒有心情陪着他說客套話,因為此時男人訕笑的表情,讓她感覺到不由自主的厭惡,至於曾經深埋在眼底的火焰,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熄滅。
“是,是比希·雪萊先生,他出事了。”
“說清楚。”
弗蘭肯斯坦手稍微用力,冰冷的刀尖緩緩的向著男人的頸部壓去,就像是是執刀的死神在緩步走來。
“弗蘭肯斯坦小姐,能不能……先把刀放下。”
男人看着貼在自己頸部的刀鋒,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要自己稍微亂動立刻就會落得身首分離的下場。
面對男人的提議弗蘭肯斯坦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想到就憑男人也不可能有什麼反抗的機會,於是就緩緩將刀放下。
“謝,謝謝,不過比希·雪萊先生出事了。”
弗蘭肯斯坦聽着男人着急的講着自己離開以後山下發生的事情,自從奧拉夫自殺的消息傳到山下以後引起了人們的恐慌,關於奧塔山上的亡靈之類的流言越演越烈,而這其中似乎只有比希·雪萊早就料到了這樣的情況發生。
這件事情的影響甚至傳到了領主的耳朵里,甚至於親自下場去調查這件事的真相,自然而然的就知道在上個月出現在集市上的那個不知名的黑衣人。
雖然比希·雪萊把弗蘭肯斯坦的事情掩蓋的很好,但巧合的是奧拉夫在自殺的不久之前還在比希·雪萊那裏就過醫,加上老人作為醫生經常會到奧坦山上採藥,所以很自然的就被列入了嫌疑的範圍。
而老人又沒有什麼深交的朋友,也沒有會冒着這樣的風險為比希·雪萊作證,就這樣比希·雪萊成了這個案件的第一嫌疑人。
最後在領主綜合了全部的線索以後當眾宣判了老人死刑,明天行刑。
弗蘭肯斯坦聽到男人的消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雖然在經歷了上次的事情之後她已經不準備再使用自己力量,更不打算參與人類之間的事情。
但是老人對於她來說又有些不一樣,既然他選擇讓面前這個傢伙來找自己,也就意味着現在的情況已經十分危急了,而如果自己不去救他的話可能老人真的會死在那個領主的手上。
但是……
“明明是完全不了解人類的怪物,還妄想要和人類生活在一起,你和我們根本就不是同類,你,不過是一個純粹的怪物罷了。”
“怪物,最終還是怪物,永遠都不可能是人類,滾吧,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弗蘭肯斯坦看向自己的雙手,老人曾將自己拉出深淵,給予了她可憐的一絲光明,而後又親手將這可悲的希望收回,
將她打向更深的深淵。
她甚至會不自主的想到,如果自己沒有接受老人的建議,就和過去一樣一直呆在這奧塔山上,是否這些東西都和自己沒有關係,雖然說她依然會好奇人類到底是什麼,但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失望。
就像是追逐燭火的飛蛾,越是對於火種嚮往,就越容易被燭火所傷,最終被危險的火光所焚燒的連軀體都不剩下。
可只是猶豫了片刻,弗蘭肯斯坦看向面前的男人,做出了她的選擇。
“他在哪,帶我去。”
沒錯,即使老人傷害了她,但老人所帶給她的名叫快樂的情緒是貨真價實的,他對於自己的幫助也是貨真價實的,只是出於這樣的想法她都會去救老人。
要說她恨老人是肯定的,但時間這種東西會沖淡很多東西,同樣也會讓她看清更多的東西,她不僅要救老人,更要親口問問為什麼他為什麼要趕自己走。
一個小時以後跟着男人找到了關押老人的地方,那是一座地下的倉庫,臨時被改成了地牢,而老人就被關在地牢裏。
似乎是疏於管理的原因,地牢並沒有巡邏的守衛,只有兩個民兵守在門口。
弗蘭肯斯坦正想衝上去,不料男人直接將她拉住,制止了他的行為,小聲的說道。
“你現在衝上去會打草驚蛇,萬一把其他人引來就糟了。”
“你想怎麼做?”
“看好了。”
男人乾脆也不躲閃,徑直走向看守的兩人,在他出現的瞬間,兩個民兵瞬間便舉起手中的武器對準男人。
只見男人表情鎮定,表明自己並沒有攜帶武器,而後慢慢走向兩人。
“站住,不知道這裏不允許靠近嗎?”其中一個人厲聲呵斥道。
“我是奉領主的命令來找比希·雪萊的,關於這個案子,還有一些疑點,大人決定再親自問問。”男人面不改色的說道。
“證明?不然我們不可能讓你提走他。”
“證明?當然。”
男人神秘一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男人已經和兩名守衛只有一米左右的距離,下一刻,男人猛向前一步,閃身到其中一個守衛身後,一記手刀擊打在後頸上,頃刻間被擊中的守衛就失去意識。
就在另一個人想要抬槍反抗的瞬間,男人順手取下守衛的槍,槍托直接打在另一個守衛的腹部,巨大的痛感使得他下意識的將手中的槍脫手。
而後反應過來的守衛剛想要叫出聲,結果身後寒光一閃,刀背擊打在守衛的後頸直接就使他失去意識。
弗蘭肯斯坦也沒有料到眼前這個男人的戰鬥力這麼強,居然只是一個照面就解決了一個守衛,雖然其中也有守衛的輕敵和本來戰鬥力就不高的原因。
“愣着幹嘛,還不去救人啊。”
經過男人的提醒,弗蘭肯斯坦才想到,隨即連忙掀開地窖的木門跳了進去。
地窖裏面並沒有想像中的潮濕,反而為了防潮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稻草,地窖足足有三四米深,四周都是木製的結構支撐着地窖整體的穩定,而關押老人的房間就在距離自己的不遠處。
此時的老人雙手被死死的鎖在牆上,身下的稻草被鮮血染的通紅,頭無力的垂在前面,不知道是死是活。
弗蘭肯斯坦揮手一刀便將木製的籠子打出一個大洞,剛一接觸弗蘭肯斯坦就意識到了事情不對,老人的給自己的感覺和之前完全不同。
弗蘭肯斯坦下意識的將老人的頭抬起來,結果卻是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滿臉是血的暈倒在那裏。
就像意識到什麼一樣弗蘭肯斯坦回頭望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的出口被丟進來了許多的火把,熊熊的火焰接觸到乾枯的稻草的瞬間就蔓延開來。
整個木質的支撐結構頃刻之間便被火焰點燃,炙熱的高溫帶着熱浪將周圍的一切盡數吞噬。
這個時候弗蘭肯斯坦才意識到身下的稻草可能並只不是為了防止受潮,而是為了現在對於自己和面前這個人的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