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四個世界18

第67章 第四個世界18

楚家開了宗祠,抬出了族譜,正式認回了楚商筵的兒子,這是最近雍京的一件大事。

慕瑛正式入住楚家之後,改名成了楚瑛,被楚家人拉着到處去見人,認識京中那些權貴,在貴族圈中頻頻露臉。

他不過七歲,卻長得粉雕玉琢,白凈又精緻,尤其那一身漸漸沉澱出來的氣質更是扎眼,頗有幾分楚商筵當年的風采,甚至說比當年的楚商筵還要出色。

不僅如此,他還很聰慧,小小年紀書讀得不少,楚家又有心賣弄,在貴人們面前考校他的功課,他總能一字不漏地背出來,着實讓上流貴族圈中的貴人們驚艷了一把,直說後生可畏,前途不可限量。

這給楚家大大長了臉,連帶着本來因着他生母是外頭上不得檯面的女子的楚老夫人也開始對慕瑛有了幾分笑臉。

慕瑛這段時間可以說是出盡了風頭,誰提起他不感嘆一聲?就連剛接手教他念書的大儒也稱讚他天賦異稟,不比當年的謝楚危差,是妥妥的狀元之才,日後也定是朝堂上的一把好手,未來前景不會比其父差多少。

就是這麼個風頭人物,在被認回楚家之後的半個月,病倒了。

他這病來勢洶洶,倒下得沒有一點徵兆,本來還好端端地陪着楚商筵去見了人,回來吹了點風,晚上就發了熱,嘴裏盡說胡話。

楚商筵本就沒有兒子,慕瑛都是意外之喜所得,如今他是楚家這一輩唯一的男丁,是楚家唯一的繼承人,全家人對他寶貝得緊,就怕他出什麼意外,他有個頭疼腦熱、風吹草動都能讓全家上下跟着擔驚受怕。

所以這頭他晚上剛發熱,那頭的所有人就都驚動了。

胡太醫本就因着熬夜鑽研醫術透支了體力,這才剛熄燈躺下,就被楚家派來的人火急火燎地請走了。

還以為是楚家裏頭的什麼重要人物出了什麼事,衣服都來不及披上,到了才知道是楚家剛認回的小公子發了熱。

顧不上心頭的那點詫異,本着醫者父母心,還是盡職地上前把了脈,開了葯。

其實就是簡單的小孩發熱,估計就是白日裏過於操勞了些,又因着剛回到雍京沒多久水土不服,這才發的熱。

他把注意事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楚家人,拿到了楚家不小的恩惠,這才被送回了府邸。

如果按胡太醫說的,慕瑛其實就是個小病,吃個葯睡一覺,悶出一身汗,這病就好了。

說是這麼說,實際上慕瑛足足病了七日,這七日基本都在發熱,白天還好,人還精神些,稍微能見客,一到夜間眼睛一閉就開始說胡話。

丫鬟湊近一聽,隱隱約約聽到他在喊‘娘’,有時候喊的卻不是娘,不知道喊的哪個女子。

丫鬟臉色變了變,也不敢隱瞞,當場就告訴了嬤嬤,嬤嬤自然也不敢按下不報,便告知了主母和楚老夫人,一聽剛認回的孫子還在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娘親,這病遲遲不好多半也是念母心切,是心病。

這一聽楚老夫人便氣得大發雷霆,直接摔碎了桌上的茶杯。

“好啊,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我當他這段日子安分守己,還當他已經收了心,準備本本分分當他的楚家子,結果包藏禍心,這心裏就沒有忘記過那個狐狸精!”

她氣得夠嗆,胸腔起起伏伏,額頭還沁出了汗珠。

嬤嬤趕緊拍着她的背,給她順氣,待老夫人氣有些消了,她觀察着她的臉色,猶豫了下,這才慢慢開了口,“老太太何必動怒?您身子本就沒好爽利,可別再氣出病來,況且小公子思念生母是好事,足以說明小公子是個懂孝悌,念舊,重情重義之人,您如今撫養着他,日久見人心,他日後未必不會知道老太太您的用心良苦,自然就知道要孝順您,對您心懷感恩之心。”

她輕輕撫慰着老夫人,“他如今剛跟生母分離,定是思念得緊的,等生母被送走,他們分開得久了,小孩子忘性又大,今日深厚的感情,日後也是會淡的,等他長大,明白了哪裏才是他的家,誰才是真正對他恩重如山之人,他那心再怎麼搖擺,還是會搖回自己的家,那頭不過就是一介商戶,是最不入流的道,這頭有血濃於水的家人,還有輝煌坦蕩的前程,誰都會選的,您呀,就放寬心吧!”

老夫人在嬤嬤的一字一句的勸慰下,早就不氣了。

話糙理不糙,她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這心裏頭始終不太順。

只要一想到她唯一的寶貝金孫出自那個女人的肚子,一想到那個不知廉恥,小小年紀就知道與人私定終身,無媒苟合的女人,她就看不上。

她絕對不會讓那樣的女人進門。

最重要的是,楚家丟不起這個人!

楚老夫人的意思是不同意讓尤瑟進門,自然也不會特地派人告知她關於慕瑛生病一事,壓根沒打算讓她進府探病。

她是不同意,但耐不住她的兒子如今倒成了痴情種。

自從尤瑟因着慕瑛被接走,院中下人差點被發賣,幾日沒理會楚商筵之後,楚商筵是着急得很,這段日子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一門心思惦記着別院中的美人,想着該如何討好她,讓她放下對自己的成見。

他知道尤瑟有一半的心魔在自己兒子身上,她被迫與親生骨肉分離,又進不了楚家的門,整日見不著兒子,憂心過重,看他這個罪魁禍首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她有心結,心結不解,她是一日也不會理會自己的。

如今慕瑛又生了病,聽說他連病中都在念着自己的母親,他更加不忍。

猶豫了許久,他還是把慕瑛生病一事告訴了尤瑟,果不其然她當場就落了淚,卻沒有埋怨他搶走兒子,更沒有埋怨他們不讓她進門一事,只是安安靜靜的,不言也不語,好像認命了一樣,這讓楚商筵更加地不好受。

眼見美人一日比一日消瘦,人也越發的憔悴,他簡直心疼極了,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帶尤瑟回府看望慕瑛。

聽見自己能進府看到慕瑛,尤瑟眼睛都亮了,整個人瞬間明艷了三分,一時倒讓楚商筵看呆了去,便越發堅定了他想帶她回府的念頭。

他將尤瑟帶回府的那天,慕瑛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還需要在自己院子裏養病,哪都去不了。

聽說他生病,這段時日前來楚家探望的人倒是不少,一波接着一波。

大多都是楚家沾親帶故的親戚。

這些人中,除了個別身份貴重的人慕瑛不得不見,其他基本都被攔在了楚老夫人那裏。

其中就包括了雍京小霸王藺少將軍藺沅柏。

藺沅柏自從將尤瑟帶入京,親手將人送到楚商筵手裏之後,他這段時間基本閉門謝客,誰也不見,整日就知道將自己困在屋裏,連昔日裏最喜歡的蛐蛐也沒心思去逗了。

長公主不知道自家兒子是怎麼了,還以為他是在蘇州受了什麼刺激,回來才這般萎靡不振,那是着急上火,天天給藺沅柏送湯送補品,勸着他出去散心,為了不讓自家兒子在家裏悶壞了,昔日她最無法容忍的事情竟然也都想開了,還勸起兒子沒事去賭坊堵幾把,或者去青樓逛逛找找樂子。

這話一出直接遭到了藺沅柏的怒瞪。

他是氣得就差沒咬牙切齒了。

且不說當初他混賬之時,頂多就是溜溜鳥鬥鬥蛐蛐,帶着三兩紈絝好友去欺壓欺壓百姓,嘴賤調戲調戲良家婦女,委實遊手好閒了些,除此之外他可不熱衷於去賭坊、青樓這種腌臢之地。

如果他真去了,回家怕也是要被打斷腿的,沒想到今日他母親反倒鼓勵他去了,他在她眼中就是這等吃喝嫖賭無惡不作之輩?

難怪他心愛的女子看不上他!

連他自己的母親都這麼想他,別人會怎麼想?

他胸膛起伏,忍了又忍,還是說道:“在您眼裏我就是這種人?”

結果收穫了長公主的疑惑,“難道不是?”

她回答之後見兒子臉色不對,連忙補救,“柏兒你千萬別有心理負擔,當初母親攔着你,是怕你學壞,只是你骨子裏本來就是壞的,人也長歪了,攔着又有何用?京中紈絝多得是,也不差你一個,如果去賭坊、青樓等地能讓你放鬆心情,那就去吧,母親也不攔着你,只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母親就心滿意足了。”

藺沅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這還是當初那個這也不讓他碰,那也不讓他乾的母親?是那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長公主?

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瞪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聽說了楚商筵剛認回的兒子生病了,正在家中調養身體。

他對慕瑛其實沒什麼感情,但一聽到他生病的消息,頭腦還是炸了,身體比理智更快一步做出決定,拿上外衫二話不說轉身就走,直奔楚家而去。

只留下懵懂的長公主呆站原地,不知自家兒子究竟是怎麼了。

不過他願意出門倒是好事。

藺沅柏完全是一時腦熱,直到他來到楚家,站在楚家門口,他都還沒想清楚自己是以什麼名義來的楚家。

是來探望楚老夫人?還是來拜見楚商筵,跟他交流談心的?

他直愣愣地站着,臉上出現了迷茫的神色,更是不明白他不過就是聽見了慕瑛的名字,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他皺緊了眉頭,一臉的苦大仇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踹門,找楚家麻煩的。

至少開門的小廝是這麼想的。

他縮了縮脖子,畏懼着門口這位藺小霸王的威名,瑞瑞不安地揣測着他來這裏的用意,想了半天沒想明白,一直到楚家其他拜訪的人進門,他才敢小心翼翼地上前,聲音顫抖地問:“藺少將軍,您莫非也是來探望小公子的?”

什麼叫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這就是!

藺沅柏雙眼亮得驚人,看小廝的眼睛直讓小廝心頭一顫,害得小廝連那句‘可有拜貼’的話都說不出,就眼睜睜地看着藺沅柏喜上眉梢地跨進了楚家的門。

這回變成小廝苦大仇深了。

他有沒有拜帖不要緊,身為長公主和藺將軍的獨子,楚家人是不敢怠慢他的,不僅如此,由於他身份尊貴,還得了楚老夫人的親自接待。

楚老夫人都親自出馬了,藺沅柏哪還能任着自己的性子想幹嘛就幹嘛?

別說見慕瑛了,他只能老老實實地坐在楚老夫人待客的堂屋裏頭,捧着一杯她喚人遞過來的熱茶,只覺得燙手得緊。

天知道他為什麼要戰戰兢兢地坐在這裏,陪一個老虔婆客套聊天?

明明他只是想……只是想師出有名,看能不能碰見她而已啊!

老天不長眼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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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愛我的盛世美顏(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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