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水咖啡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嗎？很可愛的男人，明明幹着喪盡天良的活計，卻還是會在女孩危險時挺身而出，很可愛呢。”
“嗯……你很喜歡他？”
“怎麼了？哪個女人不會喜歡比自己高、比自己靠譜、但比自己在情感上笨的大叔呢，”
“那……咳咳，別把煙往人臉上吐啊……那你還讓他陷入絕境？”
“所以啊，你們都很笨呢，業務能力好又有何用，我會真的讓他死嗎？肯定是有前提啊，一個能讓他安然無恙的前提……”
————————
巴塞思擋在米婭前面，兩手交叉，手背朝前，欲以肉體凡胎抗自然之千鈞威力。
海嘯掀翻靠前的人群，巴塞思還能聽見各種骨折的聲音，人類在海嘯面前毫無招架之力。
——今天救了兩次這女孩了，我還是真是心善啊……
巴塞思釋然一笑，即使面對着遮天海嘯也毫無懼色。
米婭顫抖着從後面抱住巴塞思，兩人在海嘯面前都沒有逃去。
一個，是劫富濟貧的盜王，一個，則是毫無未來的姑娘。
大地在震顫，海洋正在陸地上狂奔！
這時，一個男人出現在巴塞思面前，當巴塞思看到他時，鬆了口氣。
那男人將下巴藏在高高的灰色風衣的衣領上，淡定地從手裏拿出一塊懷錶。
懷錶釋放刺眼耀光，將三人包裹在內。
海嘯奔襲而過，但被光包裹的三人亦沒了人影。
遠方高樓大廈上的人們才反應過來，看到沙灘那邊，無數燈光被海洋吞沒。
亡者數以千計……
————————
“啊！”
米婭飛了出去，迎接她的一塊懶人沙發，懶人沙發接住了米婭的臉，也給米婭帶來了溫暖和柔軟。
“這到底是…怎麼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米婭還是感到安心起來，是因為溫度？還是燈光？
都有，米婭從懶人沙發中坐起來，觀察起四周的環境來。
這是一個不小的房間中，房間沒有窗戶，在最顯眼的地方擺了一架鋼琴，鋼琴上還放了幾支蠟燭，蠟燭並沒有燃燒。
燈光柔和自然，地板看起來是紅柚木地板，其實不是，地上鋪着毛毯。
四周傳來低沉的聲音，就像海洋的呼吸聲一樣。
米婭抬頭看向房間中另外兩個活物，問：“巴塞思！這是哪？”
“又欠你一次……”巴塞思對身邊的男人甩了句后，馬上來到米婭身邊，說道，“呼……這是全世界最混蛋的混蛋們聚集的混蛋俱樂部的混蛋分部。”
米婭一臉迷惑，歪着頭看向另一位男人。
那個男人聽着巴塞思的話笑出了聲，隨後張開雙臂，微笑着向米婭說：“這裏是廢生俱樂部，可愛的小姐，歡迎你。”
男人朝巴塞思身上輕輕撞了下，仍看着米婭，小聲對巴塞思說：“沒想到啊，你居然是戀……”
“停。”巴塞思舉起右手，打斷男人的話，“再說就過不了審了，你知道的，我的能力。”
“我懂，我懂……”
即便男人點點頭，卻還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向巴塞思，巴塞思翻了翻白眼。
米婭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眼巴塞思，可愛的眉毛皺了起來，說：“所以你們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巴塞思剛要開口，就被男人擋了過去，男人笑着說：“你好，小姐，我叫喬恩，這裏是廢生俱樂部的自由城分部，我是這裏的總負責人。”
“廢生…俱樂部？”米婭歪着頭看向喬恩。
“就是一群荒廢餘生的……”巴塞思說道一半，喬恩搶答道。
“混蛋，我說的沒錯吧。”喬恩指了下巴塞思，挑了挑眉，“你看，我多懂你，所以你……”
“不加入，別再問了。”
“沒勁。”喬恩聳了聳肩，繼續回頭向米婭解釋道，“這位大叔是我們的合作夥伴，我接到他的信息，在你們為難之際出手相助，情況大致就是這樣。”
米婭恍悟，瞪大眼睛看着喬恩，說：“就是你救了我們。”
“對。”
“那個……謝謝……”
看到米婭不好意思地將那兩個字從嘴裏擠了出來，喬恩笑容更盛，再次惡意滿滿地看向巴塞思，巴塞思直接轉過身，不再理會喬恩。
“眼光不錯啊……”喬恩丟了一句，隨後走到旁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腳翹到了桌子上。
巴塞思沒看向喬恩，隨手把雙肩包扔在一旁，說：“你知道那個黑妞是誰了吧。”
喬恩頷首，說：“當然，蕾妮，是個仰慕裁縫阿雷克斯的女人，但模仿的，太過拙劣。”
巴塞思走到鋼琴旁邊的櫃枱，熟練地從櫃枱里取出咖啡機，邊泡咖啡邊問：“這麼說你連她做了什麼，都知道？”
“當然。”在米婭好奇的眼神下，喬恩說道，“這很簡單，她的能力是能讓手觸摸到的東西時間加速，因此讓那五個實際上剛死的屍體迅速泡成巨人觀，再刻上那五個字母，所以你才能看得清是什麼單詞。”
“讓五具屍體漂洋過海還能保證順序一致，說實話我做不到。”巴塞思捏碎了咖啡豆。
“很簡單，你加入俱樂部我就可以教你。”
“所以說海嘯怎麼回事？”
“切……”喬恩也不在乎巴塞思不理會他的邀請，繼續說道，“這個就更簡單了，找人舉報自由城西部海邊有恐怖組織，你也知道，那裏魚龍混雜。”
“不應該啊，你們壓根沒藏在市內，輪迴者應該也只來了兩個。”巴塞思看了眼米婭，發現米婭正托着腮看着自己和喬恩，“這點人數，就夠帝國啟用‘天災’了？”
喬恩搖了搖頭，笑着說：“‘天災’早已變了味了，舉報有恐怖組織只是個借口。”
“那真相是？”
“除掉政敵，自由城城主早就有這個想法，而那位倒霉催的政敵先生恰好就在西部海岸，蕾妮也恰好挑在了那裏，就這樣，順水推舟。”
“兩邊這是都不把人命當回事啊。”巴塞思已經泡好了三杯咖啡，拿起一杯走向米婭，吹了吹再遞給她，“現在，那位政敵先生應該滿嘴的魚和海草，然後在海嘯中粉身碎骨吧。”
“差不多，反正是必死無疑了。”喬恩自己走向吧枱，拿起巴塞思泡好的咖啡，“可惜啊，上萬條人命。”
“於你而言，上萬條人命並不重要，所以誰會感到可惜？”
“輪迴王啊，你應該也知道，輪迴王收集靈魂的工程已經步入尾聲了。”喬恩喝了口咖啡，表情瞬間扭曲起來，“唔！好咸……你往裏面放了什麼？”
“你的那杯我拿海水泡的。”巴塞思露出得逞的笑容。
“靠…咳咳。”喬恩吐出了舌頭，“什麼時候……”
“我要是被你發現了。”巴塞思用湯匙指着喬恩，揚起下巴說道，“那真是對不起你們稱呼我為‘盜魁’了。”
喬恩連忙接了杯清水，一飲而盡，中途還不忘對着巴塞思豎起了中指。
“哈哈，好喝吧？”巴塞思和米婭都笑了起來，喬恩急着跺起了腳。
“你倆…”巴塞思指着笑個不停的倆人，生氣地說：“賭球必虧！虧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