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承諾
楊光轉開門把手，打開卧室門，今天的他心情不錯，因為昨晚睡得很香。
但清晨的力量總是讓人抬不起頭，即便楊光睡得很香，也改變不了剛起床無精打採的狀態。
楊光走向衛生間，開始洗漱，這時從客廳里傳來一段低沉的男性嗓音。
“起的挺早，都快11點了。”
楊光聳了聳肩，牙刷還在嘴中摩擦，因此說出的話斷斷續續。
“啊，知道了。”
——等等！這聲音？！
楊光瞬間反應了過來，連忙擺好牙刷，用清水洗了把臉，似乎想證明自己還在睡覺。
可事實總是不盡人意，楊光並沒有在做夢，相反，涼水與臉的親密接觸，讓他更加清醒。
他從衛生間探出一個頭來，有些驚訝的看向客廳，兩個男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個雖然瘦，但讓人感到十分危險，另一個就更離譜了，可以說就是危險本身。
但他們都是楊光的熟人，一個是李天藤，他同事，一個是麥迪森，他老闆。
李天藤着一身白色襯衫，套一件黑色短褲，如果不是那老氣橫秋的圓框墨鏡，大概也會被人看成是一個學生。
而麥迪森還是老打扮，就是楊光第一次見到時的那樣，楊光在很早之前就看到過，麥迪森買了一衣櫃的同款黑色風衣套裝，不過那刻有深紅色“Restraint”字樣的黑底白框小方片，依舊被吊在麥迪森的脖子上搖蕩着。
“你們……怎麼來了？”楊光看清二人後，順勢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一看，楊光正穿着睡衣短褲，頭髮雜亂不堪，誇張的說，以高等級能力者的視力，能看見他的每一個細胞都是剛剛蘇醒的狀態。
李天藤笑了一聲，說道：“怎麼，不歡迎？”
“歡迎歡迎，那可太歡迎了。”楊光笑着撓了撓頭，這時他才注意到，李天藤他們面前的茶几上，擺放着兩杯熱茶，不用說楊光也知道，這肯定是0號的手筆。
想到這裏，楊光環視起來，開始尋找0號的聲音，沒一會就注意到，0號正在廚房裏“舞動”，楊光猜測她肯定又是在網絡上學到了些什麼新花樣。
“歡迎就好。”麥迪森輕輕頷首，接着看向楊光，直視着他的雙眼，“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想先聽哪個？”
楊光愣了下，旋即回應道：“好消息吧，我心態不好。”
麥迪森搖搖頭，淺笑了下，說：“好消息就是，我們現階段的主要目標，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
“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就是，剩下的這三分之一，比先前的加起來還要困難，這也就是我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之一。”
“之一？”
楊光有些疑惑，在聽麥迪森說話時，楊光來回了一趟廚房，從0號左上方的手上拿到一塊吐司麵包，吃了起來。
“對，之一，實際上我和優斗制定的計劃里，你是最後一環，但現在，帝國研發出來一個極其可怕的系統，在下周進行使用，因此我們的那些合作者坐不住了，紛紛催促起來。”
麥迪森喝了口熱茶，旁邊的李天藤已經打開了電視機，看起了知名節目《驚變之旅》。
“我喜歡這個。”麥迪森指了下電視機，“這節目讓我想起我的老家，現如今它早已面目全非。”
“因為什麼？”李天藤順勢問出。
“我把那掀了底朝天，連鄰居家早已腐爛在地底的祖先也被我不經意間挖了出來。”麥迪森用手比劃着當時的情況，目光流露出懷念之情，不知道他是在懷念老家，還是在懷念摧毀老家的快感。
楊光思考了好一會，才說道：“那現在，整個計劃具體是什麼，可以對我說了吧。”
李天藤自覺地調低了電視音量，儘管目光還聚焦在電視機上，可耳朵也豎了起來，他也很在意計劃的具體情況。
麥迪森閉上了眼，他這是在理清思緒，隨即吸了口氣，說：“我成立黑龍會的最終目的，需要一個人的幫助，而這個人，就關在帝國專門關押能力者等特殊人士的監獄——海豚監獄，那裏有一件異常物品，能讓能力者失去作用，而那件物品需要三件密鑰來關上，現在我們手上已經有兩個了。”
“等等等等，我猜，我們不會是要去劫獄吧？”楊光有些不敢相信，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組織只是一群無紀律的混蛋罪犯，沒想到這次就要幹些真正意義上的大事。
“的確，如果你想退出，或者。”麥迪森掏出來黑龍令牌，在上面點了幾下，放在了茶几上，令牌微微發光，“或者你們想要退出，現在，都可以和我說，我會同意的。”
令牌馬上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那是達川優斗，他說：“滾尼瑪，我肯定不會退出，還有事，先掛了。”
見到這幕，客廳里的三人都尷尬地互相看了一眼。
又一段聲音響起，是裁縫，“海豚監獄裏同樣有我所需要的東西，現在你們的協助對我而言還有些意義，我也不會退出，掛了。”
裁縫還沒說完，三人就能從裁縫的頻道里聽到一個年輕女人歡快的呼喊聲。
“親愛的，在和誰說話呢？我想吃那個！”
“是這個嗎？娜娜？好的。”
三人又是尷尬的笑了笑，李天藤試圖將自己的笑容變得不那麼明顯。
一段清脆的女聲，那是媞娜，她說：“偉大的主正在忙於撒播種子，祂讓我傳話，祂不會退出，媞娜也一樣。”
“這個正常多了。”楊光小聲嘟囔了一句，可沒想到馬上來的一幕讓他迅速被打了臉。
“啊～偉大的主…媞娜的身體，請盡情……。”
麥迪森用楊光看不見的手速點了屏幕一下，掛斷了格雷和媞娜的頻道，此時的麥迪森表情讓人捉某不透。
“哈哈哈哈！”入杠鈴版爽朗的笑聲自令牌中響起，是威爾，“都太弔兒郎當了，老闆，幹完這票我就退出，老子也想劫獄一次，遺臭萬年也是種讓人記下的方法嘛。”
麥迪森笑了笑，終於回應了一次，他說：“好，我也答應你，你的終點絕不在這裏。”
令牌那邊沉默了一會，才傳出威爾的聲音，“哈哈哈，實際上，不用您說我也知道，掛了啊！”
代表威爾的頻道也關閉了，李天藤即便沒看過來，也因為威爾的聲音而笑了起來，楊光也是，他一直認為，威爾是黑龍會最為正常的一人。
就在這時，一段無比美妙的女聲從令牌里傳出，如同塞壬的歌聲般，讓楊光和李天藤都看了過來。
“可不能只答應威爾一人哦。”
是簡，楊光一開始看見簡總是對麥迪森形影不離，可近段時間，他從沒看見過簡。
“嗯。”麥迪森站了起來，收起笑容，嚴肅地說道：“我，麥迪森，在此承諾，黑龍會的所有人，都不會在劫獄行動中結束自己生命的旅程。”
“這還要你說？”
“知道了。”
“喂？是老闆嗎？媞娜現在不太方便，我來替她謝謝你的承諾，你也保重。”
“好！老闆，你也保重啊。”
“你也一樣，向對我們一樣，對自己承諾。”
李天藤和楊光也站了起來，雖說他們和所謂赴死之偉人毫無關係，也不可能會有關係，但此時，楊光也不免得真情流露，他說：“老闆，謝了。”
李天藤也接著說道：“完成這件事後，我就會離開，你不會再用那麼熱情的方式留我下來吧？”
麥迪森聽聞，搖頭笑了笑，他回想起剛開始用霸道的武力強制李天藤和威爾加入，實際上，他們本來就有意願，只不過不願意說出來。
“不會。”麥迪森笑着看向李天藤，“我信譽向來很好。”
“那0號呢？”楊光才想起來廚房之中對自己精心照顧着的神秘女人，“她可什麼話都沒說。”
麥迪森頓了下，接着輕吸一口氣說：“她比任何人都想要前去海豚監獄，並且，我和她的目標一致。”
楊光聽着麥迪森的話，想起了什麼，馬上開口道：“巫師安達姆？”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