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曹節不死

第一百一十二章:曹節不死

有了皇帝都手諭,陽球也能放下心來動手了。

王甫及其義子,當日便被斬首,毫無拖延。

可笑那王萌,在面對陽球時還破口大罵,嘲笑陽球此前不過王家座下走狗,如今朝得勢,便反咬主人。

這等人陽球當然不會動怒,只是轉身在其死刑前,又多加了幾道大刑伺候。

至於首惡王甫,更是凄慘無比。

陽球命人生生將其打死,然後縱馬將屍首拉到城門前,高高懸起。

第二日清晨,這位縱橫一時的大宦官,就被滿城百姓發現,橫死於城前。

至於曹節被如何處置,陽球二人也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因為有董太后的求情,以及曹節自己親自陳書上表,劉宏還是念及往日情分,放過了他一馬,只是削其官職爵位,收繳了所有財資,讓其三日後,回鄉安心養老。

至此,為禍一時的閹宦,除了曹節留住了一條老命外,其餘如王甫、侯覽等人,盡數伏誅,誅宦之事,不可謂不成功。

可曹節不死,陽球等人還是心有鬱結。

要說為惡的閹宦,曹節、王甫首當其衝,只不過曹節多藏於幕後,少有人知其險惡。王甫多囂張台前,多為人唾罵。

如今只有王甫一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曹節這名首惡卻還能感覺安度晚年。

每每想到此,陽球二人就一陣噁心。

就好像你吃完了棋盤上的所有棋子,但就是不允許你拿下對方的老帥。

這不就是玩不起嘛!

陽球等人的不滿暫不去提,因為還有一人對這個結局更為不滿。

曹節家中,往日眾多的家僕都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只剩下空蕩蕩的大宅,和兩三名老僕。

房內也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件了,蹇碩宣旨的后一日,便來了一隊執金吾,將曹節家中值錢的東西搬了個乾淨。

咱們這位皇帝,在撈錢一事上,絕不會落後於人。

如今曹節坐在一張破舊的搖椅上,默默看着天空。

自己是怎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呢?

是因為派曹破石去劫殺劉誕嗎?還是因為在酒樓前執意要鬧事,顯得過於跋扈?還是沒有提早與王甫撇清關係?

曹節想了又想,終是長嘆一口氣,想了也白想。

他索性起身,審視着眼前這間宅院。

這裏來過重臣、醉名士,也曾流血滿地,見證了他權勢最為煊赫之時。

此刻卻只是一座空宅,連衣物都找不到幾件,回鄉的馬車還是幾名老僕拿出私底下存的銀錢,勉強找來的。

幸好早年間他還在老家存了一些財物,地方豪族也是信得過的人,足以保證他最後這幾年能安然度日。

只可惜,曹破石被人殺了,不然就這般告老還鄉,做一個富家翁,也說得上是一個不錯的歸宿。

想到曹破石,曹節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那可是他的親弟弟,就這樣被劉誕手下的門客斬殺,陛下居然沒有追究,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他心中的仇恨不斷蔓延,恨不得不管不顧殺上門去。

可他終究是老了,如今的他連刀也拿不穩了,更無權無勢,眾人避之不及,還談何殺人呢?

收拾家當的老僕緩緩走到他的身側,恭敬的站着。

“收拾妥當了嗎?”

"家主,收拾妥當了。”

那老僕抬頭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

曹節坐起身來,無奈的說到:“我已經到了這般地步,還有什麼不可說的嗎?"

老僕這才指了指門外,說到:“有客來訪。"

曹節也有些驚訝,如今他可是過街的老鼠,人人避之不及,怎還會有人來見他?

他站起身來,向門外望去。

只見一個身穿斗篷,將面目全都遮掩住的人緩緩走了進來。

老僕識趣的退出院子,只留下曹節與那黑袍之人。

“我可以保你不死。”

黑袍人一開口,便是驚人之語。

曹節現在已經被貶為庶民,家財被奪,但好歹保住了性命。

可這人,居然說要保他性命?

曹節也覺得好笑,面帶譏諷,正要開口,那人卻又搶先到:“我原本當你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只是一時不察,被小輩鑽了空子。

可現在看來,你是真的老了啊,曹節!

那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幅乾瘦的臉龐。

“是你!"

曹節叫起來,驚疑不定都看着來人:“你到底想幹什麼?"

那人輕笑一聲,還是說到:“保你性命。”

“陛下已經留我一命了!”

曹節怒吼起來。

“你真以為陽球等人會放過你?"

那人嗤笑一聲,遙指皇城:“你現在不過是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老狗,但凡再被陽球等人抓住把柄,你覺得陛下還會再饒你一次嗎?”

曹節呆在原地,心中明白了過來。

陛下饒他一次是情分,可絕沒有再饒他一次的道理。

若他暗中豢養的山匪,或是老家強佔的田地被陽球幾人發現,都足以讓他再死一次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問到:“你、你要怎麼幫我?"

黑袍人清了清嗓子,漫不經心說到:“很簡單,你只需去找太后,多多侍奉她一陣,我便可以找到陽球他們的破綻,反戈一擊。

到時候他們死了,自然沒有人會再來要你的命了。““你有辦法殺他們?"

曹節驚喜的看向那人,若陽球幾人身死,那他是否還有希望復起?

那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寒聲到:“我警告你,莫要做多餘之事。我們陛下可不是愚笨之輩。

若是你把他當傻子,或是妄想掌控他的想法,到時候死的可是你自己!”

被警告一番,曹節也算清醒過來。

他侍奉劉宏多年,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人的性格。

這位年輕的帝王,雖然行事荒誕,可心中有傲氣,不允許任何人忤逆他的想法、欺瞞於他。

否則越是親近之人,越會迎來他的報復。

“我明白了。”

曹節將心中升起的那點兒非分之想掐滅,只求能夠活下去,再借這人之手,為弟弟報仇。.ζa

那人見曹節願意順從,滿意的點點頭,拉上兜帽,轉身離去。

“你不必收拾東西了,最晚明日,太後會讓你入宮侍奉,到時候該做什麼,你應當知道!"

望着黑袍人逐漸遠去的背影,曹節默然不語,只是有一次握緊了拳頭。

北宮,章德殿。

劉宏坐在御座之上,手中拿着一卷竹簡,細細看着。

若有人走得近了,便能發現,這竹簡可不是什麼重要的奏疏,而是一筆一筆的賬目"好、好啊!"

劉宏高興的將竹簡放在桌案上,臉上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你們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把這酒賣到這個地步,實在令我驚喜。

劉誕面色平靜,風輕雨淡的說到:“這不過是開業一個月的收益。

下月我們還將把這酒逐步賣到整個司隸地區,然後是天下各州,各家商賈都已談好相信那個時候,每月收益將超過百萬錢!"

每月百萬錢!

劉宏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到不是他沒見過這麼多錢,而是沒有想到賣個酒能賺到這麼多錢!

他看向劉誕的眼神都火熱了幾分。

再繼續聽完劉誕對宮廷玉液酒商業藍圖的展望后,劉宏忽然覺得,正經生意都能賺這麼多錢,他何必再通過賣官這種手段賺錢,白白擔個罵名。

“嗯,酒水一事雖然賺錢,可你終究是要步入仕途的,切莫在此事上消耗過多精力之後找人接受,安安心心入宮為郎吧。”

正因為對劉誕看重,劉宏才這般勸說起來。

劉誕也是連忙拱手感激,但臉色卻頗為凝重。

劉宏見劉誕神色不對,好奇問到:“可是遇到了惱人之事?說來聽聽。”

現在劉誕可是為他賺錢,自然不能讓他受了委屈。

劉誕聽劉宏主動詢問,做出一幅受寵若驚的樣子,說到:“多謝陛下關心,小子只是有些憂慮罷了。

如今王甫伏誅,曹節卻逃得一命,得以回鄉養老。

可我與曹節有殺弟之仇,難保他不會記恨,暗中出手害我家人。

所以”

劉誕未將話說死,但也清楚傳達了自己的意思。

他想與曹節有個了斷。

這也是他與陳球等人商議后的結果。

誅宦一事上,只有王甫、侯覽的寥寥幾人伏誅,其他如曹節、張讓、趙忠等人都逃過了一劫。

其中曹節還是陛下力保,這無疑為誅宦一事平添了幾分複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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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漢末當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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