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虐渣5
沈懷遠看到綁在樹上的沈思月就氣的不打一處來,朝四周環視了一圈,抓到一把掃帚就要打過來,卻被惹草的劍挑到了一邊。
沈思言還悠哉悠哉的在椅子上坐着,也不急着說話。
“沈思言,你到底要幹什麼?”
自從那天她醒來后這個家裏就沒有一天的消停的日子過過。
先是外面的流言蜚語,又是搬院子,接着就是他的夫人被送去別院,現在竟然把他的女兒綁到了樹上。
沈思言換了個姿勢,笑眯眯的看着沈懷遠,薄唇輕啟:“叔父莫急,侄女兒只是想找叔父拿個東西。”
話落,旁邊的李管家就在沈懷遠耳邊低語了些什麼,沈懷遠聽了神色一變。
沈思言看着兩人的互動笑了笑。
“本家主作為家主,還拿不得區區一個人蔘了?”沈懷遠挺起了胸膛,看向沈思言彷彿這樣就能給自己增加一點底氣。
沈思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叔父說的有道理,叔父作為一家之主,自然能拿。”
沈懷遠笑了笑,他當沈思言有多厲害呢?還不是當初那個在他面前安安分分的沈思言?
沈思言站起來,環胸走到了沈懷遠的身邊,神色頗有些委屈:“可若是我也想要呢?”
沈懷遠縮了一下瞳孔,看向沈思言冷笑一聲:“阿言這是打算明搶了?”
呵!和她爹當年一樣,一股子土匪氣。
沈思言嘖嘖兩聲,擺了擺手指:“叔父,這是說的哪裏話?怎麼能算搶呢?我這分明是想跟叔父做個交易。”
說完朝沈思月那邊努了努嘴,沈懷遠面色一黑。
沈思月如今面色發白,嘴唇覆上了一層干皮,哪裏還有往日的風光?
“爹爹。”聲音也變得沙啞,說話的聲音低不可聞。
沈懷遠怒氣衝天:“沈思言,我勸你做事最好有個分寸。”
沈思言無辜的聳了聳肩:“分寸是什麼?叔父見我何時有過那玩意兒?”
沈懷遠一噎,倒挺有自知之明。
沈思言笑了笑,走到惹草身邊,將佩劍抽了出來,一個急轉,劍指向沈思月的眉心,再近一分,便可見血。
沈懷遠眉毛一抖,吞咽了一下口水,手顫顫巍巍的指向沈思月:“你別衝動,有什麼好好說,好好說。”
沈思言她真的是瘋了,早知如此,當初他就該加大一些劑量,讓她永遠也醒不過來。
沈思月瞪大了瞳孔,驚恐的看着自己眼頂這把劍哭出了聲:“阿姐,求求你放了我吧,摘星院對嗎?我不搬了,以後你讓住哪兒我便住哪兒,以後我都聽你的阿姐。”
眼前這個少女,昨天還謙謙有禮,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貴女典範,今日就因着頭頂一把劍折了腰。
沈思言在心裏砸了下嘴,真沒意思。
沈思月慌忙的看向沈懷遠,聲音恐懼萬分:“爹爹,人蔘呢?快把人蔘給阿姐啊,求你了爹爹。”
什麼禮儀?什麼面子?眼前這人就是個瘋子。
沈懷遠張了張嘴,他往哪兒去給她找人蔘啊?為了拉進和太子之間的關係,那人蔘早就被他送給了太子殿下。
“怎麼?叔父覺得人蔘還沒有沈思月的命重要嗎?”沈思言的眼神凌厲了幾分,嚇得沈懷遠身體一抖,連忙否認。
“阿言你別衝動,實在不是叔父不願給,是真的沒了啊。”沈懷遠拍了拍手,眼神緊緊的盯着那把劍。
他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若是破了相,以後如何與其他世家聯姻?
以他們沈家的地位,配個太子也綽綽有餘。
沈思言不可思議的看着沈懷遠,他剛才說什麼?送太子了?
那是她的命根子啊,送了太子她怎麼辦?要她那劍指着太子逼他交出來嗎?
剛才的沈思言只是想嚇唬一下沈懷遠,現在是真的有了想殺他的心了。
看來她要好好想一想,究竟是等着被那個男人的侍衛殺死,還是真的拿劍去逼太子,然後被誅九族,把他們拉上在黃泉路上做個伴兒?
沈思言像泄了氣的皮球,脫力的把劍扔到地上,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陰冷的目光。
完了,她要小命不保了,紅鸞沒事兒瞎撿什麼人啊?把她小命都送進去了。
拈花惹草看着沈思言走了,兩人也急急忙忙跟了過去。
惹草跟到一半又回來把地上的劍撿起來,看着抽泣的沈思月皺了皺眉。
作為一個女子整體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於是……喀!
手起劍落,穩穩劈中沈思月的肩膀,沈思月瞳孔一張便昏了過去。
惹草看着暈倒的沈思月順眼了許多。
待三人徹底走後,沈懷遠忙讓人給沈思月鬆綁,又踢了一腳李管家:“愣着做什麼?去請大夫啊。”
前廳亂作了一團,沈思言的摘星院一片沉默。
沈思言生無可戀的趴在桌子上,煩躁的踢了一下椅子:“這什麼破椅子?它為什麼是紅色的?”
隨後又來到床前,踢了一下床:“這什麼床?它為什麼是木頭做的?”
拈花和惹草:“……”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小姐還是害怕的,但不多。
“小姐,不如今晚我潛進聽竹園,把那人給殺了?”惹草提議,手裏那提着剛才撿的劍,大有以死相拼的架勢。
沈思言白了他一眼:“你覺得你能打的過他旁邊那人?”
惹草不說話了,都怪她不夠強,等有一天,她一定親自把那個男人的頭提過來給小姐當球踢。
沈思言嘆了口氣,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算了,擺爛吧。
摘星院安靜了三天,第三天午時,沈思言的房間裏突然傳來一陣響聲,還未等沈思月仔細去看,兩人便站到了沈思言房中。
一個墨衣長袍,腰間別著一把佩劍,立於紫衣左側,紫衣男人逆着光看不清神色,與生俱來的氣場讓人總有要臣服的虔誠,束紫冠,佩白玉,皎若玉樹,美如冠玉。
沈思言有一瞬間懷疑自己又穿進了一個修仙世界。
“人蔘呢?”直到熟悉的聲音響起來,沈思言才回過神。
沈思言張大了嘴巴,指着君策的那隻手有些哆嗦:“你,你也會武功?”
君策給她的印象從來都是帶有一種溫和的王者氣場,沒有成吉思汗拉弓射鵰的勇猛,應像周文王那般禮賢下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個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