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莫名的怒火
這個逃離了所有考試的假期原本可以像其他的還以那樣完美。克勞尼亞並不討厭考試,特別是那些能夠為她帶來更多東西的考試,他們只是一張入門邀請函。
說真的,她為自己的藥品小商店規劃了未來十年的發展路線,做好了將來十年的煉金物品開發以及未來二十年的產品更新換代可能帶來的提升。
一切都穩中向好,就連塞德里克的麻瓜學進修也非常順利——雖然他們並不總是待在一起,但顯然那些能夠讓人不斷推理,並且無時無刻都可以運用當生活當中的學科們給了他非常大的吸引力。
但糟糕的,就在距離開學還有一周的時候,克勞尼亞終於發現了一件非常嚴重的大事。
她的老師,第一個死在她那一無所知的預言當中但依舊活蹦亂跳,擁有無上腦袋的魔葯大師,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進入了一個十分詭異的時期。
克勞尼將它定義為遲來的叛逆期。
赫敏非常不贊成這個觀念——這並不是所謂遲來的叛逆期,赫敏認為,雖然這樣是對這位確實有着深厚學識的教授的不尊敬,但是。
西弗勒斯·斯內普從始至終都是這樣一個人——至少在針對她的這件事情上。
當然,她的意思並不是說斯內普本來就很刻薄。
但這並不讓赫敏感到驚訝。或許一個人可以偽裝很久,但顯然,斯內普的刻薄終於從他的內心深處浮現到了水面上。
西弗勒斯·斯內普突然開始宣佈閉門謝客,從此不接受任何人的拜訪。雖然在他自認為貧瘠的一生當中,能夠上門拜訪的、能夠被稱之為“朋友”的寥寥無幾。即使是一位良師,也從未有人能夠如此登堂入室。
但克勞尼亞做到了這一點,至少身為一名學生,她確實得到了其他人從未得到的優待。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學生能夠在短短一年內就在魔藥學學刊上發表三篇關於魔葯補償人體機制和新草藥用途發現的機制這樣的文章的。
但顯然,斯內普想要收回這種優待了。
毫無徵兆的。
那天下午,可憐的克勞尼亞和盧修斯·馬爾福碰了個正着。當時的她興緻正高,為新學期的到來歡呼雀躍,並且希望在學期到來之前拜訪她的鄰居——她孤僻的如同孤寡老人但確實正值壯年的、總是充斥着無償加班的院長。
但在指針尾巷入口處大約五十米的一個拐角處,這名總是昂着頭的、自稱為貴族的純血從來不願意出現在任何他認為與他的身份匹配不上的地方。
但這泥濘的,帶有無數飄起的煙氣的小道,雖然逃離了不遠處的貧民窟,但顯然不是什麼馬爾福們的好去處。
他們彼此寒暄,相視一笑,默契地模糊了彼此的來路和去向。
當他們分別,艾伯特小姐如同往常一般敲響她可憐的教授的門時,她發現沒有人替她打開這扇門。
“什麼情況?”她伸着頭,想要透過窗戶看到裏頭的情況。但她失敗了。窗戶那兒被拉上了棕色的厚簾。
“noknok?”
沒有人回答她。
但問題是,如果那位可憐的老教授不在家,馬爾福不會來這麼一趟——如果他沒有真的傻到那種程度的話。所以什麼情況?
艾伯特小姐站了一會。又不厭其煩地敲了三下門。
這回她聽到了椅子在木質地板上拖動的聲音,還有人走在木質地板上頭的咚咚聲。
“sowhat.”斯萊特林的黑臉院長蠟黃着臉,面無表情地拉開了門,“請問何事。”
“nothing?”艾伯特小姐靈活地從他的衣袍下頭鑽了進去,“發生了什麼?”
“nothing,why?”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地拉上了門。
“你看起來不太好,先生。”她說,“剛剛馬爾福來過?”
“來過。”斯內普說,“但這和你沒關係。”
“OK?”克勞尼亞直直地衝著最顯眼的單人沙發倒去。介於這屋裏頭還蒸騰着藥材的氣息,自認為可憐的老教授應該一時半會用不上他。
“艾伯特。”斯內普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就像她猜測的那樣,他轉身到了自己的工作枱上,繼續手頭的工作。
“needme?”
“no!”
“那您想說什麼?”
“我認為屢次拜訪你的老師的家並不是一件好事。”斯內普背着身子,“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得到的,我的知識僅限於此。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再給你了。”
“這又不是我的索求。”艾伯特小姐覺得莫名其妙,“這很正常,關係親密的師生?志同道合的朋友?我們總在同一個地方生活,家也住的很近,相互拜訪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往常我們不也是這樣的嗎?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你的家不在這兒。”
“但我的大部分時間在這兒。”克勞尼亞回答他,“我又沒法在家裏練習魔法。”
克勞尼亞對此感到困惑,雖然人們的性格總是陰晴不定的,但對於穩定的想處對象來說,一個人的行為時可以預測的。斯內普確實是一個討厭麻煩的人,但他也有可以交往的朋友。如果一個人的存在能夠為他帶來便利而不是它的相反面,即使是在他人看來非常古怪的青年人,也不會拒絕這麼一個人。
這很奇怪。
“所以呢?”斯內普依舊背着身子,“因為這樣很方便,很有趣?靠近這個房子能夠為你帶來的東西其他人也能夠帶來,難道就不能還我一個清閑的、沒有任何人打擾的日子嗎?艾伯特?這些年難道還不足夠嗎?”
“什麼?”
“難道要我再說一遍嗎?”
“您不覺得這樣的指責非常的莫名嗎?”克勞尼亞不可置信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所以,什麼?什麼情況?我這個假期可一直都在外頭,書信少有,我有問一些蠢蛋們才會問出的問題嗎?我有在你忙的時候打擾你嗎?”
“你認為我將這一切都當做是一個遊戲?”
“難道不是嗎?”斯內普把坩堝的勺子往下頭重重一摔,“沒有嗎?當一個人不想為你開門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這一點!艾伯特!”
“我不管你在玩什麼遊戲,是功名利祿還是想要得到其他人的讚許還是其他的一些什麼,我並不是一個好的人選。”
坩堝們的上空聚集起了嗆人的煙霧,斯內普憤怒地將魔杖向那兒一點:“現在,此時此刻,你就在打擾我。”
斯內普幾乎從不失手,但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馬爾福剛走不久,他們不過一個前一個后,如果眼前的藥劑製作失敗有她的因素在裏頭,難道沒有馬爾福的嗎?她無法想像斯內普把這件事怪到她的頭上。
這個事情開始的沒有任何由頭,說這些糟糕的話時西弗勒斯·斯內普甚至連身子都沒轉過來過。直到他氣急敗壞地將坩堝連同着被清理一新的攪拌勺都摔到水池裏時,克勞尼才發現他居然真的在生氣。
這也太瘋狂了!到底怎麼一回事?不就是一個假期?難道一個假期的自閉生活讓他發瘋了嗎?
克勞尼亞憋着火氣,眼睛瞪得比平時還要大。她深深地吸了兩口氣。
“所以在幹什麼?”
“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克勞尼亞·艾伯特!”
“好!好!”克勞尼大聲地回應他,把手上帶來的德國特產丟了一地,“你是一個成年人!教授!就算我們的關係再怎麼好,你也不應該把和馬爾福談話的怒氣發泄到我的身上!!!”
香腸在地面上一跳一跳的,其中有一根滾到了地毯上。這地攤上沾滿了泥土和灰塵,顯然不是一個清理一新就可以解決的。但克勞尼現在才不想管這件事情。
泥人也有火氣,更何況任誰興緻勃勃地拜訪又突然被拜訪對象劈頭蓋臉一頓罵之後都不會有好臉色。
她陰着臉,走到壁爐旁,粗魯地抓起了一大把飛路粉,把其中的一些不客氣地揣到了口袋裏頭大聲喊:“蘇菲克莊園!”
飛路粉燃燒了起來,火焰將她吞噬之後,她在原地。
“做的這麼絕嗎?”克勞尼亞狼狽地從壁爐裏頭滾了出來,鞋上也沾滿了樹枝、泥土還有一些植物的塊莖。甚至她感覺自己踩到了糞便,“你關了我的飛路網!!”
“是我的飛路網。”
“現在,從我的房子裏走開,艾伯特。”
沒人回答這個脾氣古怪的教授這個問題。但門回應了他。
那女孩像一陣狂風一般沖了出去,將剛換不久的門摔的震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