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一次普通的招攬

時隔多年，從幕後走到台前，菲利普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要抓住一束照射進來的、並非屬於自己的微弱光芒就撒手不放的、仍然身處迷茫的人了。

他從自己的回憶當中脫身，姣好的面孔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神秘微笑：“我以為您對此早就有所洞悉，我的兄弟。”

老馬爾福不置可否，他假笑了一下：“其實你大可不必繞這麼一個彎子，我是說，如果遲早有這麼一天，為什麼不選擇我呢？”

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以馬爾福們家最為慣常的作風，他她們最擅長的可不是將什麼人將某種糟糕的境遇當中拯救出來。或者說，一個馬爾福站在面前，你面臨一場投票，這投票關乎某個人的生存或者死亡，在這個決定做出來之前，他們絕不會是第一個舉起手決定將手中的小球投擲到任何一個確定的盒子當中的。

選擇一個馬爾福？這確實帶着有些討好意味的謙辭，但如果馬爾福真的是那樣一個願意為一個人的才華和可能性利益付出的人，他又怎麼會待在這裏呢？

但他們令人喜愛的也是這一點。由於一切的事物都帶着不確定性，在可能導致撕破臉的事件發生之前，馬爾福們永遠是最好說話的那一個。

即使你是一個啞炮也是如此。只要你能為他們帶來他們想要的東西。

更為臉頰的材料，更好的商業計劃，或者幫他們在某次商戰中取得上風，他們會很樂意投向你的懷抱。

所以現在，親愛的馬爾福們又看到了另外的可能性。

“不，不，親愛的兄長。”菲利普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看起來似乎正在對於某件事懷揣有無可奈何的表情，“您沒有意識到這裏頭的紅利。”

“紅利？”

“最方便的進貨渠道，最低廉的價格，您認識任何一個一手中間商販嗎？”

“或許是這樣的，但任何人之間的關係有你我之間更為緊密嗎？”

“您知道的，我總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無論是威爾遜們，還是您，我的兄長。”

盧修斯·馬爾福感覺自己被說服了。雖然這也是一種拒絕的託詞，但顯然，這打娘胎里就該經歷這商場的腥風血雨的小夥子總能夠自如地掌握前來光顧的顧客們每一個痛點。盧修斯認為自己能夠接受這麼一個推脫的借口。

這聽起來比多一個分紅人分走他的財寶更為誘人。

“是的，是的，你說的對。”他低聲地回應這眼前穿着體面的啞炮，他看起來似乎又重回了巔峰，與早年在帕金森家裏頭碰到那被關在房間裏頭的唯唯諾諾的漂亮小子幾乎不再是同一個人————雖然他也只見過零星幾面。

更像是滿月酒或者十歲典禮時，被眾人目光追逐的下一任繼承者的候選人。

這是一個令人佩服的品質，關於一個人遭受到腫大的阻撓之後重新站起來的例子。馬爾福認為這更像是馬爾福家的作風，而不是帕金森的。畢竟馬爾福們在任何時候都能夠發揮他們的特長，搖擺在弱勢者者與強勢者之間，從這些人的手中搶奪任何的可能性，最終在他們交鋒的環境裏頭依舊能夠獨善其身。

雖然有點兒刀劍起舞的那麼一點兒意思，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不會像某些家族一樣只取得一時的榮光，或又很快衰敗。

路休息馬爾福一手抓起他靠在一旁的蛇頭杖，一手支棱者自己的身子從座位上起身。友好地和菲利普握了握手，終究選擇了最為平易近人而非高高在上的態度拍了拍自己遠房兄弟：“你知道的，菲利普，我總是支持你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又人向我詢問你的消息....”

“我現在只擁有一個名字。”菲利普笑眯眯的說，“除了您的大駕光臨，還有誰能夠見到我呢？”

“說的也是。”

“最重要的一點是。”狐狸一般的青年又笑彎了眼睛，“不會有人想到向您探聽帕金森·菲利普的消息，請您不必擔心這一點。”

“我明白了。”盧修斯·馬爾福接過了臨行時，另一名店員從後頭不動聲色遞過來的紙袋，“我真喜歡你啊，菲利普！”

“您相信，我也懷揣着與您同樣的心情，盧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