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貌美花魁拒做怨種后10 我養的蛇奴變……

105. 貌美花魁拒做怨種后10 我養的蛇奴變……

宋淮青一臉的不高興,反過來捏住了她柔弱無骨的手。

喬薇薇瞪了他一眼,瞥了瞥那碗粥,又覺得,這人這幾天,確實也不太好過。

她低頭,難得這麼哄人:“吹吹就不疼了。”

宋淮青覺得手背涼涼的,還有點癢,這口帶着香氣的風像是吹進了他心裏似的。

他又遞過去另一隻手,喬薇薇翻了個白眼,把那隻手拍了下去。

宋淮青:“……”

喬薇薇這次總算是拿起了筷子,吃到了桌子上的魚。

宋淮青對桌子上那碗粥沒什麼興趣,他也沒什麼胃口,就跟往常一樣,看着喬薇薇吃飯。

喬薇薇吃完了一整碗的飯,摸摸自己鼓起來的肚子,總算滿足了。

她轉頭去看宋淮青,發現對方單手支着頭,雖然是看着她的姿勢,但已經快要睡著了。

喬薇薇晃了晃他,說:“別在這睡,上樓去睡。”

鄭柏受傷動不了,宋淮青似乎也開始懶散了起來,越來越不愛動了。

鄭柏心中有事,迫切希望自己好起來,所以好好吃飯好好吃藥,就算夜晚因為沉重的心事睡不着,也要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休息。

他告訴自己,他還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要快些好起來。

鄭柏從小習武,身體底子好,等服了喬薇薇給的葯,徹底把體內淤積的毒素排出之後,氣色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好。

可相比較的,宋淮青卻一天比一天孱弱,一天比一天蒼白。

喬薇薇在客棧住了下來,給這兩個男人養傷。

十天之後,鄭柏可以下床行走了,行動間也多了些輕鬆,這天一大早,他就下了樓,找店裏的夥計要了些好吃的。

最近天天都吃清淡的東西,他真的受不了了。

鄭柏吃東西的時候,喬薇薇在旁邊的房間裏,握着宋淮青的手,皺眉看着他。

宋淮青雙眼緊閉,但是眼皮下的眼珠卻不停的轉着,眉心也皺了起來,睡得很不安穩。

或者說,他根本不是在睡覺,他的意識一點一點變得模糊,又回到了那個光怪陸離的幻境之中。

他皮膚上的裂紋越來越多,已經脫落了大半,露出了裏面蒼白到發青的皮膚。

最近這些天,他一直都是這樣昏昏沉沉的狀態,連清醒的時間都沒有多少。

喬薇薇挺擔心的,但是她又特地向來店裏喝酒的獵戶打聽過,尋常的蛇或者蟒,在經歷這一階段的時候,全都是虛弱的,這是必經的過程,過去之後,便會更加強壯。

她覺得這放在宋淮青的身上也適用,但她的眼皮總是突突的跳,總覺得要發生什麼意外。

鄭柏吃光了桌子上的飯菜,深深呼出一口氣,然後重新上了樓去,猶豫着,最後還是敲響了隔壁房間的門。

喬薇薇看了一眼門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見不了人的大妖怪,推開男人的手,就要站起來。

可是即便是昏昏沉沉的,他也攥得很緊,喬薇薇用了些力氣。

宋淮青已經沒剩多少清醒的意識了,攥着喬薇薇只是本能驅使,喬薇薇用力撥了一下,他就鬆了手。

他很不安,但是卻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男人那張臉也難逃劫難,一點一點龜裂。且這層薄薄的皮開始脫離皮膚,慢慢發僵。

她想,要不了多久,就能結束了吧。

她打開門,鄭柏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着她。

她回頭,看了一眼放下的床帳,猶豫了一下,把人放了進來。

她想着,宋淮青現在很虛弱很虛弱,她不能離開他,離得太遠。

反正這人沒有動的力氣,掀不開床帳,應該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的。

喬薇薇輕聲問:“怎麼了?”

鄭柏擔憂的看了一眼淺青色的床帳。

雖然宋淮青對待他的態度惡劣了一些,但這人與喬薇薇一樣,救了他的命,所以他還是關心的問了一句:“那位阿青公子……他還好么?”

喬薇薇點點頭,看着他。

鄭柏的喉嚨忐忑的上下滾了滾,一咬牙,還是說:“我的傷已經好了,我想去百鳥山。”

喬薇薇並不訝異,只是問:“那你的任務怎麼辦?你的任務是要帶我回去吧?”

鄭柏苦笑:“姑娘不願意,我還能恩將仇報么。”

說完,他又補充:“我真的不是白眼狼。”

喬薇薇:“……”

喬薇薇問:“那你主子那邊,你怎麼交代?”

鄭柏握了握拳,眼睛又變得黯然起來。

雖然他要去百鳥山尋找真相,但是他還沒看見證據和事實,這麼多年相處而生的恩情和忠誠無法馬上就煙消雲散,當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鄭柏還是有些心虛——

“我……就當沒遇到喬姑娘,大不了,就是挨一頓……唔……”

喬薇薇眼睜睜看着他的臉重新慘白下去,唇角還流出了黑色的血。

鄭柏彎下腰去,額角因為隱忍跳起青筋。

喬薇薇嚇了一跳,甚至忘記把自己的聲音壓低:“你這是怎麼了?”

鄭柏睜着眼睛,一開始也很茫然,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開始變得難看。

這難看的臉色加上蠱蟲發作時的折磨,鄭柏站立不穩,終於倒了下去。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眼底深處的茫然慢慢消失,但只一瞬,就變成了痛苦。

蠱蟲……

席緒山居然給他種了蠱!這可是凌霄峰那些死士體內才有的東西!

席緒山拿他當什麼了?

從前他忠心耿耿,沒生起過什麼對不起席緒山和席風的心思,一心為這兩個人辦事,所以他從沒發現過。

可現在……

喬薇薇也被他這模樣給嚇到了,見鄭柏中了毒一樣的抽搐,不知要不要彎腰扶他。

她皺眉思索了片刻,大概猜到是什麼回事了。

鄭柏已經開始疼得翻滾起來,喬薇薇沒有他力氣大,只能上腳踩着他的肚子,讓他不要亂動,她拉起鄭柏的左胳膊,順着他的手,開始往上摸,一隻小蠱蟲藏在身體裏,自然是摸不到的,所以她將精神力逼至眼中,透視着他身體的脈絡,摸到胸口接近心臟的地方,終於找到了那蠱蟲的位置。

喬薇薇抽出腰間的小匕首,快准狠的刺向男人心臟偏上的地方,然後用刀尖兒用力一挑,一條指甲蓋那麼長的蟲子就被她挑了出來。

那蟲子扭動着身體,一副猙獰發狂的模樣。

原劇情中說,凌霄峰這種專門培養出來的蠱蟲性情剛烈,折磨起人來不止不休,若強行剖取而出,這蟲子就會化作一塊污血感染傷口,讓人中毒死去。

鄭柏為了取出這隻蠱蟲,曾硬生生剜掉了自己身上的一塊肉,但還是中了這蟲子的毒。

快死掉的時候,是女主角用從男主那裏偷來的神葯救了他,就是斷崖下靈玉瓶中的葯。

所以喬薇薇才敢直接挑出這隻小蟲子,在它化成污血的瞬間,將葯里碾成粉,撒在了傷口上,又掰開鄭柏的嘴,給他餵了一顆。

就這短暫的功夫,鄭柏幾乎虛脫了,見喬薇薇用刀尖對着他心臟的地方,都沒有力氣反抗。

但是喬薇薇似乎不是要他命的,反而又是救他的。

鄭柏閉了閉眼,想起自己曾見過的,那些死士蠱蟲發作七竅流血而死的模樣,忽然眼眶發熱,鼻子也酸了。

喬薇薇見他似乎沒那麼難受了,長長舒了一口氣,也癱坐在了地上。

鄭柏歇了一會兒,掙扎着,要開口說話。

“走……快走……”

喬薇薇看他。

鄭柏的臉色很難看:“母蠱……有反應……”

這蠱蟲一旦在人的身體中發作,席緒山手中的母蠱是會有反應的,不管叛徒距離多遠,席緒山都能依靠母蠱的指引追過來,剛才這樣長的時間,足夠席緒山確定他們的位置了。

喬薇薇張了張嘴,想說宋淮青會障術,可她又想,宋淮青現在昏迷不醒,比任何時候都要虛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這個時候,可以迷惑人眼的障術沒有用了呢?

喬薇薇想罵娘,剛從地上爬起來,就聽門外一陣騷動。

她跑到窗邊,看見了客棧門口的一隊人馬。

席緒山下馬,摸着腰間配刀,大步朝客棧走來。

喬薇薇猛吸一口氣,扯着鄭柏的領子,把他往隔壁的房間拖。

絕對不能讓人進來這個房間!!

她一腳踹開隔壁的房門,掃落一桌杯碗,掀翻了桌子,大敞着門,要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在這裏。

昏沉之中,宋淮青依然聽到了很大的動靜,危險的氣息越來越近,他也染上了些急躁。

他想睜開眼睛,站起來。

但是他站不起來,他的身體像是脫離了那副軀殼一樣,在那迷幻的虹色幻境之中越飄越遠,像是要回歸,也像是在尋找,像回歸自己的出生之地,在尋找誕生之時那最溫暖的的感覺。

他的身體不受任何意志與想法的控制,只憑藉本能尋找着,在這尋找的過程之中,彷彿被聖水洗過一般,輕盈、空靈、一切冗餘都慢慢褪色,只剩下誕生之初的寧靜。

但是宋淮青卻極其不習慣這種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感覺,他似乎聽到了危險的聲音,這危險的味道隔着幻境的一層薄壁微微滲透進來,可是他卻無論如何都破不開。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可是他隱約覺得,這裏好像有很重要的東西,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下的,他不能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

他想伸手抓住自己的身體,可那身體就像着了魔一樣,越走越遠,慢慢走到這異度空間的盡頭。

盡頭是一片無邊的沙漠,這片沙漠像一張被施了法術的地毯,不停的向更遠的地方鋪開,他的耳邊出現了古老又細碎的呢喃,這陌生的語言與那日幼蛇的呢喃很像,但聲音卻更加沉重粗獷。

慢慢的,就連那些危險的味道都消失了,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身後,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於是,他的意識和身體開始拉扯,身體不受控制的朝自己的本源而去,但是意志卻不惜與身體分離,也要奔向那個重要的東西,那種撕裂讓他的靈魂開始戰慄。

可是他卻好像感覺不到這樣的疼一樣,一縷黑色的東西從身體中分離而出,朝原本的路離去。

那東西飄飄渺渺,像是一縷隨時都能消散的煙,那縷黑色的煙抗拒着本能,固執的拒絕回到身體之中,朝相反的方向離去。

*

喬薇薇匆忙關上門,那群人闖了進來,為首的中年男子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就是席緒山。

喬薇薇的腦子一直都在飛快的轉着,雖然擔憂宋淮青那個虛弱的模樣被人發現會招來麻煩,但同時也思考着那母蠱能找到鄭柏的問題。

門大敞着,那群人一眼就看見了他們,於是不再尋找,直接沖了進來。

喬薇薇當機立斷,把鄭柏重新扔回地上,鄭柏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蟲蠱就開始發作,緊接着就挨了喬薇薇一刀,現在又被她粗暴的扔回地上,腦子嗡嗡的,喉嚨腥甜,睜着雙眼,甚至開始茫然。

喬薇薇握着那把帶血的匕首,胳膊橫在鄭柏的脖子前,抬頭看向破門而入的人,唇邊溢出一聲冷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熟人啊。”

席緒山與喬薇薇一個重新回到臨州城,一個剛從臨州城出來,也就是前後腳的功夫。

喬薇薇推拒了席風的事情之後,席緒山便帶着席風離開了臨州城,其實他也不太相信,喬薇薇這麼個被人賣過來的小姑娘能有什麼本事,醫好席風的傷。

席風被砍掉了手臂,雖然及時阻止了毒素蔓延至全身,可是卻因那重重一擊傷了體內的臟器,只要動用內功,渾身就疼得厲害,與廢人也沒什麼兩樣了。

這種特殊的情況太少見,席緒山找了無數名醫,得到了全都是對方無奈的搖頭嘆息。席緒山實在沒辦法了,這個時候又想起了喬薇薇。

凌霄峰的情報網現在已鋪開,雖然遠隔百里,但若他想知道臨州城的情況,還是可以馬上就知道。

所以手下送來廖琦的消息的時候,他很驚訝。

書信上說,廖琦已經能下地走路了。

就廖春芳生的那個先天不足的病秧子兒子??

難不成當初還真的是他看走了眼?

得了這個消息的席緒山就坐不住了,可他手頭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席風現在身體虛弱,沒法日夜不停的趕路,所以他只能派最忠心、也是辦事最得力的鄭柏去尋人。

鄭柏在前面一次任務中受了傷,剛剛養好,正等着席緒山的下一道命令。

他與席風從小一起長大,兩人現在雖然有主僕之分,但是在鄭柏的心中,席風與他的親弟弟也沒什麼兩樣,養傷的時候,他就時常為席風那嚴重的內傷擔憂。

他是席家父子的心腹,自然知道他們有大事要做,這個節骨眼上,席風一定不能倒的。

所以鄭柏即刻出發,先一步前往臨州城,可是他不太幸運,半路遇到了赤風門的人,為首那人還是門中的高手。

鄭柏內傷初愈,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對面十多個人將他圍困,他拼盡全力也不過只能逃跑。

於是就有了後來的場景。

依照席緒山的計算,鄭柏該是已經到了臨州城的,鄭柏到達之後,臨州城的接頭人自會把消息穿過來。

可是席緒山多等了一天,都沒等來鄭柏傳回來的消息,所以他心中生疑,匆忙結束了手頭的事情,親自過來。

剛到了臨州城的城郊,他體內的母蠱就開始鬧騰,所以席緒山調轉馬頭,快馬疾行,飛快找來了這裏。

席緒山看了一眼面前貌如桃花的女人,又看了一眼被她用刀尖抵着的鄭柏,目光自然也從他左胸口的傷處掃過。

席緒山眼神一暗。

喬薇薇挑眉道:“我還以為只要剜出那隻臭蟲子,你們就找不到了,結果沒用么?”

第一句話,就把蠱蟲鬧騰的鍋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席緒山聞言,心頭一動。

要說凌霄峰上最得用的手下,那必然是鄭柏了,這孩子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為他和席風都擋過刀,席緒山不會去主動懷疑鄭柏的忠心。

就連感應到的一瞬間,心中都在犯嘀咕。

只要蠱蟲出現異動,他就會感覺到。

所以這次,席緒山被喬薇薇的話誤導,以為是因為取蠱,他才感覺到異常。

更何況現在不一樣,現在席緒山最記掛的,就是席風的傷勢,這蠱蟲當初是他廢了大力氣從南疆帶回來的,十多年了,也不是沒有被植了蠱蟲的人想要悄悄取蠱,可無一不是在取蠱的中途就被蠱蟲化作的膿血毒死了。

席緒山站在這裏,甚至沒聽到喬薇薇諷刺的招呼,目光落在鄭柏的身上之後,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因為,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鄭柏身體中的蠱蟲已經死了,但是他居然還在喘氣!

席緒山的呼吸都粗重了起來,這次,無需什麼證據,他已經相信了,喬薇薇確實是有這個本事的!

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了,心中那點疑惑也被擱置在了一邊。

他上前一步,耐心解釋:“喬姑娘,那蠱蟲動不得,只要動一下,我就會知道,你這招不太明智。”

鄭柏被喬薇薇用刀抵着脖子,可他卻一點都不擔心喬薇薇的刀扎進他的脖子,他也看着席緒山,看得眼白佈滿紅血絲,都不眨一下眼睛。

喬薇薇見他走來,皺着眉,刀尖在鄭柏的脖子上劃出了血印子:“你們這是求人的態度么,強請?”

席緒山見她那不悅的神色,終於停下了腳步,朝她微微彎腰,施了一禮:“想必喬姑娘也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了,還請你跟我走一趟。”

喬薇薇擰着眉,似乎開始鬆動了。

鄭柏終於閉了閉眼,咽下了因氣血翻湧而含在口中的腥甜。

他吸着氣說:“喬姑娘,我們沒有惡意,你瞧,主子親自過來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喬薇薇低頭看他,又看看席緒山,終於猶豫着鬆開了手。

席緒山見狀鬆了一口氣,可是他也這才想起來,鄭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也給他植入了這種蠱蟲。

喬薇薇才不管他那些彎彎繞,她抬了抬下巴,說:“既然請人,就請你們拿出該有的態度來,舉着刀破門而入,是想殺人么?”

“當然不是,”席緒山微微點頭,然後轉身,讓自己的手下全都退出去。

喬薇薇總算是鬆開了鄭柏,鄭柏沒有力氣自己起來,只能躺在地上,任由脖子上的血珠子往地上淌。

她的面色依舊不好看,一副被冒犯了,要刁難人的模樣:“鬧了這麼一通,我都沒來得及吃飯,讓小二把飯給我端上來,你們都是別在這裏礙眼,剩下的事等我吃飽了再說。”

席緒山也禮貌稱是。

臨州城的人雖然沒傳回鄭柏的消息,但是卻傳回了喬薇薇和她那個男奴在春風樓做的事,所以她為何離開臨州城,出現在這個小客棧里,也就不奇怪了。

席緒山只在乎她是否真的能醫好席風,至於她是不是官府在找的犯人,席緒山根本就不在乎。

不過,她居然能躲過臨州城官差的追捕,一直安安穩穩的待在這鎮子的客棧里,席緒山只能暗自感嘆,自己當初確實看走了眼。

他也在客棧坐了下來,不去打擾喬薇薇吃飯。

鄭柏被凌霄峰的人包紮了脖子和胸口的傷口,看上去臉色不太好的模樣,

席緒山看了看他,開口問:“你可怨我?”

鄭柏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蠱蟲的事情,他有些緊張,因為這蠱蟲根本不是因喬薇薇才發作的。

可比緊張更多的,卻是難過和失望。

鄭柏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低下了頭:“不怨。”

席緒山看他。

雖然這孩子嘴上這麼說的,可是低着頭,那隱忍難過的表情,是怎麼也擋不住的。

席緒山把這孩子養了這麼大,也是有些感情的,可他是席風最親密的下屬,席風將來是要做大事的,出不得一點差錯,所以席緒山才這樣做,即便被發現了,即便這個孩子難過了,他也不後悔。

在他心中,最重要的自然是席風,那是皇室的全部希望。

*

喬薇薇匆忙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宋淮青已經徹底沒有意識了,他的障術也消失了,這樣一來,他們還待在距離臨州城這麼近的地方,就危險了。

她猛地掀開簾帳,“阿青,我們……”

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床上,碎裂成片的蛇蛻在遇到帳風的一瞬間,灰飛煙滅。

而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只餘下一抹強行分裂而出的黑霧,如一條細繩一樣的小蛇一般扭曲着,它似乎丟了什麼東西,很着急。

可它卻又在帳簾被拉開的下一秒,忽然停止焦躁的翻滾。

*

三天之後,南疆大漠。

宋淮安為了演好崇敬兄長的角色,親自前往南疆尋找皇兄。

可是元隆大軍在這裏駐紮了一個月,他們什麼收穫都沒有。

這是計劃中的最後一天,元隆帝依舊卧病在床,朝中一片混亂,依照計劃,宋淮安此番回去,他皇兄身死在這大漠之中,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他們繼續深入着,因為有宋淮青的心腹大將軍隨行,所以宋淮安不得不做戲做圈套,每天都跟着出來找。

不過,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就連杜將軍的眼中,也出現了絕望。

宋淮安已經裝了這麼久,看見在京都一臉兇相、見誰懟誰的杜將軍也越來越寡言,他就很想笑。

宋淮青回不來了,太子死了,不管是那種層面,他都是下一個儲君。

幸好他臉上蒙了一層風沙,也算狼狽,憋笑的表情也不明顯。

宋淮安看着慢慢落下去的日頭,快走兩步,對最前面的杜蘭說:“將軍,天色不早了,我們這……”

宋淮安的話還沒說完,杜蘭就狠狠一眼瞪了過來。

杜蘭十多歲就與太子一起征戰沙場,那是真的見了血、手中有過人命的。

可是宋淮安,這就是個沒吃過苦的紈絝皇子,空有野心,實則不過是個花架子。

當他看不出來,宋淮安這一趟不過是演給元隆帝的戲么?

可即便是演戲,這也是找回太子殿下的機會,他不能錯過。

宋淮安這些天一直都老老實實的,可許這是最後一天,所以他忍不住了,要說些不中聽的話。

自從太子出事之後,朝中的人就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太子的忠實擁躉,他們都覺得宋淮青吉人自有天相,不會這樣輕易死去,而另一派卻覺得元隆帝要早做打算。

凡是當著杜蘭的面挖苦諷刺唱衰的人,全都被他揍過。

如今,他心中也全是倉惶和迷茫,可他還是不想放棄。

眼看着宋淮安要說出悲觀的話,杜蘭心中那根本就快要斷掉的弦綳得更緊了。

他覺得,如果這不知好歹的二皇子管不住自己的嘴,就算他是皇子,他可能也要打他。

宋淮安被他的表情給嚇住了,馬上閉了嘴。

可當杜蘭轉過頭朝前看的時候,宋淮安還是忍不住低頭,無聲的罵罵咧咧。

王八犢子。

等他當了太子,當了皇帝,他一定要把這王八犢子摁在大殿裏打他板子,然所有人都圍在一塊看好戲。

可是杜蘭卻完全不想搭理宋淮安了。

或者說,無心搭理。

因為越過有一個沙丘。

白色的太陽下,他的眼前驟然出現一抹亮色,那是一方隱秘在沙漠之中的綠洲。

綠洲的河邊,正躺着一個人,那個男人一身黑衣,昏迷不醒,黑髮散落,蓋住了臉。

杜蘭的身體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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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文女主擺爛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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