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5 - 相見
迦南一愣,始皇帝和白起大將?
殺神白起!
更讓人震驚的還是那千古一帝!
秦皇!
迦南沒有再次出劍,而是掠回了李憾身邊,持劍橫立,繼續戒備。
白起也沒有進一步動作,退回到了黑服老者的旁邊,略微後退一步,繼續雙手持長鞘劍而立,也沒有說話。
李三和迦南度過了最初的震驚,然後心意相通的想到了同一件事。
不可能!
自周廟禮制以來,王不得入修士體系,世俗的王不能參與修鍊一途來延長壽命。后大秦立皇,亦承此制。否則不可能獲得岐山周廟及天下的支持。
白起作為武夫戰將,如果進入修鍊一途是有可能活到現在的,但是,秦皇,絕對不可能,否則,天道自然壓勝,不可能存活至今。
要不然,這個界域豈不亂套了
每一個野心勃勃的君王共存一界,聽誰的?
就連當今聖上的男人,在漠北遭偷襲重傷以後,都拒絕了隨軍大修士的逆天延命之舉,而是平靜地接受了帝心之崩。
老人正在閉目陶醉,突然臉色驟然一變,頃刻怒目圓睜,厲聲喝到,“豎子,爾敢!”
迦南一愣,突然感覺身邊一陣灼熱,匆忙回頭,發現懸在李憾眼前的古籍長龍不知為何突然同時燃燒了起來,而且燃燒的速度極快,很快就變成了一條灰色的長龍,並且緩緩墜落消散。
而此刻,李憾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露出了智者的微笑。
並起身,撣了撣衣上的灰塵,朝着黑衣老人先是躬身一禮,然後雙手攏袖,看着老人笑而不語。
此刻,黑衣老人的臉色十分難看,正處於隨時要發作的邊緣。此刻白起卻露出了緊張的神色,數次看向螺船的方向。
黑衣老人臉色鐵青,猛的一拂袖,轉身朝螺船走去,白起亦是亦步亦趨。
殺神十分恭敬,連一點殺機漣漪都沒有了。
迦南有點摸不着頭腦,看向李憾,見他沒有一聲阻止的意思。依然保持着不卑不亢的微笑。
等他再次看向螺船,卻發現所在的位置空了!什麼都沒有,彷彿從未出現過。
海面也沒有一絲漣漪。迦南剛要開口詢問,卻一個念頭,被李憾喚回了神識。
尼瑪,迦南訕訕,李三發來一個讚許的點頭。
李憾彷彿自言自語,也彷彿是跟迦南解釋:很快就會再見的!
同一時刻,隴西李家。
此刻,荷園已經只剩下滿池的枯桿及倒影。湖心亭中,一位黃衣女子正在彈奏一具小蕉葉古琴。一名粗布衣男子在旁恭候。
曲子全程用的勾挑,沒有任何的搓揉,跳躍的單音,所以似乎有點單調,有着邊塞固有的蕭瑟和蒼茫。
應和此季此園此景。
黑衣男子似乎覺得這琴在漫長的歲月里他從未見過,不由的盯着看了幾眼。
黃衣女子彷彿知曉他的心意,嘴角微揚,有點小惡作劇的撇撇嘴,“別猜了,新收的,試試音。”
言畢曲盡,雙手抱琴,並把琴腹給黑衣男子展示了出來。
兩個古篆暗血紅字,“弒神”。
黑衣男子驟然一驚,那位姜尚老爺子的?!
黃衣女子把琴交給黑衣男子,張開了一通深黃色琴囊,等着黑衣男子把古琴放進去。
黑衣男子正要把古琴放進去的時候,才發現琴囊上那些花紋並不是無意義的,而是各種變形的鳥獸紋。
上古山川大妖!
黃衣女子微笑着抖了抖琴囊,黑衣男子會意,趕緊凝神把古琴放了進去。黃衣女子順勢把束口摺疊紮好。
更遠處一名女子及時快迭步過來,接過了琴,捧奉去閣樓。
“司空,我那弟弟怎麼樣了?”黃衣女子問。
黑衣男子正是司空陵,也正是他負責對李憾行蹤的把控。
“家主,李少主他離開以後,先是西去崑崙,又一路南下,去了幾處秘境...”
“這些我都知道了,直接說說現在在哪裏?”
“少主他在海邊,等一個人。”
“誰?!”
“白家小姐?!”
“為什麼是等,而不是找?”黃衣女子皺了皺眉。
“家主...屬下也是近日才研判出來的,白家小姐不是被擄走,而是參與策劃了一些事。”司空陵遲疑一下,還是準確的說出自己的判斷。
“這是為的哪一出?”黃衣女子陷入了沉思。“為何前面所有的情報指向都是南海?”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那他們精細策劃的,為何又主動變故了?”
司空陵陷入了沉默,遲疑一下才說,“這也是屬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過-”
黃衣女子沒有說話,靜候下文。
司空陵朝着上天拱了下手,“那位去了東海。”
黃衣女子停了下來,確認了一下。“那位?!”
司空陵點點頭。
“隨行的有誰?”
“玄甲衛在明,三劍在暗。”
“三劍都去了?!大陣仗啊。”黃衣女子有點動容,隨即一沉吟。“你的那幾個都撤回來吧,你也不要去了。”
司空陵愣了愣,“那少主?”
黃衣女子斬釘截鐵的說,“不用管,趕緊都回來!”
司空陵不再猶豫,凌空一指,一道符籙朝着藏書閣七樓而去。很快閣樓傳來了渾厚的一聲鐘鼎鳴。
“對了,你跟我去趟冥族,去會一會咱們的那位族人。”
“冥族?”司空陵又是愣了一下,“咱們要不要跟周廟報備一下?”
黃衣女子忍不住要給黑衣男子一巴掌,“你這傢伙是越活越回去了?當年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司空挖陵大人呢?!”
司空陵訕訕然,家主說的是他把前朝的楊皇陵墓一盜而空的事。“那不是給南溟宮主的月宮隨份子錢么?”
“走吧,咱就是去探個親戚,與冥王沒交集。”黃衣女子一笑,突然伸手一抓,撕開一道空間裂縫,直接走了進去,司空陵迅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