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8 - 心機
李憾不禁吞了口唾沫，喉嚨有點乾澀，忍不住問到，“李...祖母，您這不是本體吧？！”
李飛虹容貌還停留在中年美婦的樣子，比李憾記得的家族裏的掛像要年紀大一點。
畢竟李飛虹從李家出嫁出去還是年紀不算大的青女。
李飛虹點點頭，身形雖然十分凝實，但身線的抖動還是表明了這是一縷分身，或者空間投影。
“小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但是我不能告訴你內情，很多東西你只要一知道，它就永遠的改變了。”李飛虹說的很慢，彷彿在思考如何讓李憾明白。“你去不了未來，我也看不到過去。”
李憾點點頭，表示理解。
“你明白？！”倒是李飛虹有點狐疑。
“打個比方，您生了桜，如果哪天她忽然生了個小孩，只要您知道的那一刻起，不管您樂不樂意。”李憾熟練的把多子族的梗說了一遍。
李飛虹十分意外，沉思了一會兒點點頭，自言自語道，“不愧是家主的兒子！”
“以你的能力，你是怎麼來這裏的？”李飛虹又突然問到。
什麼？！
李憾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他突然明白了。
但是他不敢相信，逼着自己確認下，“不是...難道不是您，您把我拉過來的？”
李飛虹又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才開始說話，也許在斟酌和醞釀哪些東西可以告訴李憾。
“我在這個地方遇到你，是我感知了你的到來，是我能夠靠近下界的最邊界。”
“我能夠感知下界，但我不能干預下界，除非得到...授權，而桜的事顯然不在此列。”
“之所以不讓桜過來，是因為我想讓她無憂無慮，自由快活，我-”
突然，李飛虹勃然變色，玉手一抓，一個男子突然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李憾大驚失色，這個人他認識，正是李三和迦南告知他的，被困在李憾神識當中的無明老人，帝昕！
“母親，是我。”
從無明老人的嘴裏說出這樣的話，讓現場的李飛虹和李憾同時感到了無比的荒謬。
但是，李憾很快就明白了。
李飛虹也想明白了。
“桜”，也就是帝昕，看了眼李憾，“很抱歉我一開始就利用了你，我知道你是如此不同，也只有你才能讓我達到目的。”
李憾默然了，在努力回憶是如何進入桜的掌控的。
桜繼續說，“我雖然早就知道冥族不過是上面人的代理人，但是我一直搞不清楚冥族是如何跟上面聯繫的。”
“我也知道，只要我一直破境，我也能上來，可是我需要一個強大的對手，但是，強大的對手在一個個消失。開始我以為是所謂的清理者，在給這個世界掐尖。”
“後來，我想到一種可能，母親，您可能就是清理者。或者您以清理者的名義，讓那些無歸人，消除了我身邊一個個的對手，尤其是那些能夠讓我在戰鬥中破境的對手。”
李飛虹保持着難堪的沉默。
“母親，我不怪您，您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
“既然沒有刺激我的對手，我就決定自己製造一個。冥族既然沒有了我的對手，那幾個禁地困住是什麼，也許就有強大的對手。”
“可惜無歸人墓地，我研究了這麼久，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直到遇見了他。”
“當然，我也同時預備了好幾套方案。我打傷了冥王，讓他誤以為上面的人對他動手，讓他心生怨氣，好自亂陣腳暴露上面的情況。”
“不過，自從李公子進入冥界后，可能是天啟盟約，或者李家血脈的緣故，我竟然可以直接讀取他的意識，既然知道了他這麼多的秘密，我馬上就修訂和衍生了更多的計劃。”
“首先，我使得李憾讓冥王進入了矩形空間，讓他本領大大的提高。給自己造了個強大的對手。”
“但是，我沒有想到冥王居然是一個還有深層秘密的人。但是，也就是在無歸人墓地，我才意識到我可能犯了一個大錯誤。”
“我終於意識到，您可能一直在注意我，那麼，我的所做所為，都逃不過您的眼睛。”
“所以我臨時想到了最後一個辦法，讓李憾過來，您既然可以保他在火焰中不死，自然也能讓他魂魄不散，然後我讓這縷分魂藏在西陵螺祖大陣中，隨着這老頭過來了。”
桜對着李憾說，“實在對不起，如此利用你非我本意。”，然而臉色並沒有什麼慚色。
李憾的臉色變得也有點難看，坦白講，更多的是自責，他自負的是自己過目不忘的本領和強大的推理能力，一直以堪破時局和人心自居。
沒想到被狠狠地擺了一道，在李憾的內心裏，一定程度上還把她當成暴力公主和有點傻白的人。
於是李憾也沒好臉色，粗聲粗氣的對着李飛虹說到，“這就是您教育的好孩子，您打算怎麼辦？”
李飛虹也始料未及，就在她讓李憾出手的時候，她的關注點也一直在怕桜藉機躍升，根本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把她這縷魂魄殺了，不要緊吧。”李憾猶豫了一下，說出了這個有點無厘頭的請求。“要不然就會泄露很多天機，想必也不是您所願。”
桜一聲冷笑，李憾自然也沒給好臉色。
李飛虹似乎真的考慮了下這建議，搖搖頭說“不必，只有這縷魂魄留在這裏，她在下界是感知不到的。”
桜繼續冷笑，“我覺得最好還是把你殺掉，否則只要你回來，我就知道你的所見所想。”
李憾撇撇嘴，無所謂，心想李飛虹既然能在無歸人墓地屏蔽他的神識不讓她讀取，這些善後都不是個事。
“桜兒，這些年苦了你了，為娘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李飛虹終於變回了那個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