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5 - 開棺
李憾不再變換思路,看着桜那冷艷的臉龐,要不是腦袋裏永遠按耐不住的往她的歲數上跑偏,他可能有所期待呢。
哪怕是李家宗親。
孤男寡女共處異域。
桜卻沒有露出嘲弄的表情,反而思緒還在體會李憾隨口說的“威懾”之意,並立刻讓李憾再展開解釋下。
李憾只好正形正色。
首先,我承認我之前對冥界的認知是模糊而混亂的。我知道它是一處特殊的界域,和我們大唐地界差不多,這一點,我是比普通人理解多一點的;
其次呢,我對冥界掌管生死輪迴這個事卻又跟他們理解沒有什麼不同。
來了冥界,通過陰羅幾次解說,我才明白冥界並不掌管生死,只是做好分類。
他們只是代理人,並不是最終的決定者。
你可以說是背後力量的執行人。
所以,我在猜想,所謂無歸人的領地,冥界的禁地,不過是契入這裏的一顆釘子。
“可是他們這麼多年以來從來沒有對冥界有過舉動啊,除了那些無歸傻人不痛不癢以外。”
桜經常在幽靈船上俯瞰銀河,在那裏度過了無盡歲月。更多時刻她就像就一位冥界的旁觀者。
不開心了,就殺幾個無歸人解解悶。冥界的人最開始也殺,殺到後來大家叫她“瘋婆子”,“瘋女人”,就再也不敢碰她了。
“有時候,存在就是威懾!”李憾這一刻,露出了智者的光芒,彷彿下一刻,他的目光就要沐浴在桜的頭上。
就在桜就要一個栗子敲在李憾的頭頂時,她突然僵住了。
李憾走進了幽藍火焰,火焰一分為二,彷彿怯懦討好他一番。等李憾走過又合攏為一,但始終離開他一段距離。
這樣在火焰中形成了一個中空的圓圈,走到中途,李憾還回頭擠了擠眼睛,示意桜跟上。
饒是桜在冥界懟天懟地,此刻竟然也猶疑的起來。更加讓她不解的是,此刻她竟然沒法直接讀取李憾的神識了。
李憾只得朝桜揮了揮手,讓桜趕緊過來。
不可一世的桜竟然真的猶豫了一刻,才咬牙切齒地走進了火焰。雖然她對李憾抱有很高的期待解開這個謎團。
但是絕對沒有想過需要這樣以身犯險,千年都未曾想過。
火焰果然如見到李憾一般,同樣也遠離了桜。桜雖然愕然萬分,但是腳步沒有停下,甚至比李憾更早的踏上了祭壇。
只有這一刻,桜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李憾也隨之踏了上來,隨即伸了個很做作的懶腰,一副欠扁的模樣。
桜自然不會讓他得逞,最終一記栗子還是敲在李憾的腦門上,疼得他一個咧嘴,只得悻悻然說到。
我說,我說,我全說...
首先,你讓我感知周圍那些無歸人的時候,我有幸看清楚了四根柱子上的花紋,原本我是看不清的。這些花紋你有沒有印象?
桜剛準備下意識的搖頭,突然愣住了!
幽靈船,是吧。李憾最早注意到幽靈船邊的花紋時,還以為是一套武林秘籍,拿着劍還比劃了一通,還疑惑過為何跳變太多。
現在懂了,幽靈船實際上就是石棺的座子。或者說幽靈船是卡在四根石柱中間,而石棺則是放在幽靈船的船甲板上。
就在那一刻,很多事情李憾都想明白了。
無歸人的神墓就是清理者留在這個界域的威懾。
神墓通過幽靈船獲取能源或者與上界溝通。
幽靈船這些年一直在庇護着桜。
冥王陰俊在幽靈船應該不是閉關練功,可能另有所圖。
冥王未必是被清理者誤傷,可能產生了瑕隙。
李飛虹,也就是桜的娘親,可能是進入了清理者的行列。
李飛虹不知什麼原因不能夠再次降臨冥界,但是她可以感知到這裏發生的事。
無歸人果然是真心的跟隨着幽靈公主。
剩下的,李憾只要確認李飛虹能夠感知這裏即可。
她不會讓李憾死,更不會讓桜死。
他賭對了。
因為桜馬上來了一句:可是我記不得船上的花紋是什麼樣子了。
李憾一瞬間又知道自己做錯了。
首先,他知道了桜此刻不能感知他思維了。
應該是李飛虹故意屏蔽了這種能力。
那麼她不想讓桜聯想到這些事情的關聯。
也不想讓桜知道這些內幕。
冥界也好,無歸人也好,如果桜想殺,那就殺得痛快。
絕對不反抗。
絕對不會讓她再爆發無窮的戰鬥力,讓她在戰鬥中不斷晉級。
晉級到足以...離開這裏。
桜的母親顯然想讓她永遠留在這裏,但,這是為何?
一個希望你就此安穩過一生的故事?
桜似乎沒有花紋的問題上糾纏下去,而是很愉快的在石棺下看了起來。
李憾在意識里嘗試跟李飛虹溝通,但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一時間讓他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一點猶疑。
桜騰空而起,踏到了石棺上,跺了跺腳,竟然紋絲不動。
她有點不悅,她自然知道自己這跺腳的力量。
李憾的臉色變得有點精彩,他想起了質量無比巨大的黑暗之劍砸在幽靈船上的那一點微末衝擊。
同樣同屬一脈的石棺,自然不會輕到哪去。
李憾雖然還沒太確定石棺里有什麼,但他幾乎可以肯定憑藉黑暗之劍的力量開棺,況且幽靈船的花紋圖案還死死的刻在他腦海里。
即使他出現了開棺的念頭和手段,李飛虹似乎沒有要干預的意思。
就在桜有點生氣,裝備出蠻力死磕的時候,李憾也一躍而上,緩緩地抽出了黑暗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