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想吃魚?
“二小姐快回去。”蔣山並不戀戰，只帶着護衛死死守着馬車，這會見雲昭提刀出來生怕她被傷了。
雲昭出刀極快，刀刀致命，沒有一點花架子。
“別分心，我不會托你後腿。”
有了雲昭的加入，戰況並沒有好太多，黑衣人內力不錯，幾乎是壓着他們打。
隨着幾個護衛接連倒地，雲昭握刀的手更緊了些，出刀也快了許多。
就在她打算血戰到底的時候，六個身着鎖子甲的人幾乎從天而降。
“是東廠的金甲衛，小姐。”
蔣山眼中泛着光亮，東廠督主半點內力沒有，也不善武，傳聞他養了十二名金甲衛，無論多危險的任務，帶這十二人足以。
可想而知這金甲衛戰力有多高。
雲昭也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趁機退到馬車上：
“走吧，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半晌，站在中間的金甲衛踢了踢地上死透了的黑衣人，又看向馬車絕塵而去的方向。
“金二，人走了，我們要不要通知督主？”
金二搖了搖頭：“督主說人沒死就行，小十二把這些人埋了。”
金十二癟了癟嘴，嘟囔着：“打架不帶我，每次埋人都叫我。”
另一邊。
雲昭換好衣服來到平疆王府時，並沒有隨眾人一同去前廳上一炷香。
素來和她交好的也只有魏家小姐，而今魏家人入獄，她索性就獨自坐在花園的涼亭里。
瞧着不遠處各家夫人小姐笑盈盈客套的模樣，哪有半點來弔唁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型相親會呢。
“小姐，要不咱們也出去走走？”
雲昭搖頭不語。
見石桌上放了不少的魚食，便隨手抓了一把撒進湖裏，數十條金燦燦的龍魚向她游來，眨眼的功夫就都吃了個乾淨。
左右時間還早，她便回身將盤子裏的魚食都倒進了湖裏，嘟囔着：
“多吃點，長肥了，才好吃。”
“這些魚味道並不好。”
突然出現在身後的聲音，嚇的她一抖，手裏的盤子摔在地上，碎瓷四濺。
素雪臉色慘白的站在一旁，顯然是被命令不許出聲。
“臣女見過督主大人。”
“是見過，早上剛見過。”殷歲晏繞過她，瞧了一眼湖裏已經遊走的魚，才開口讓她平了身。
“想吃這湖裏的魚？”
她不知道殷歲晏怎麼有這麼好的興緻，但並不想久留，搖頭道：“督主大人誤會了，臣女先告退了。”
這湖裏的是觀賞魚，雖然模樣好看，味道是極差的，這點常識她還是知道的。
見她幾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殷歲晏的笑意更深了些。
雲昭感覺懷裏揣着的罪證，此時像燙手的山芋，如果殷歲晏想拿走，她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素冉，可打聽到蕭世子在何處？”
素冉回道：“聽說蕭世子一直守在前廳。”
雖然不知道上一世蕭常令因何失了世子之位，但如今應該還有迴旋的餘地，罪證給簫常令也是個好選擇。
“去看看。”
說罷，雲昭轉身的瞬間正和綠衣女子撞了個滿懷，她身手矯健些，後退了一步便穩穩站住。
綠衣女子卻結實的跌坐在地上。
“你不長眼睛么。”
“抱歉，方才沒有看到你我身後。”雲昭伸手想牽她起來，綠衣女子並不領情，扶着丫鬟的手站了起來。
“我當是誰，原來是委身閹人的雲家二小姐啊。”
雲玥站在綠衣女子身後，沒有阻止，反而一副等着看熱鬧的模樣。
這綠衣女子正是禮部侍郎幼女李韻，向來和雲玥交好，炮仗一樣的性子，被人賣了還得幫人數銀子。
“李小姐慎言，這等污言穢語，豈是你一個閨閣女子可以掛在嘴上的。”
李韻上前一步，頗有些咄咄逼人：
“二小姐還知道什麼是閨閣女子呢，前些日子在城門口，從東廠的馬車上下的別和我說不是你，閹人你都勾引，還真是和阿玥說的一樣討厭。”
聞言，雲昭倒吸一口冷氣，當時還有自己兄長在場呢，都被謠傳成這樣，還真是三人成虎。
只是不知道李韻一口一個閹人的，涼亭里的殷歲晏聽沒聽到。
“我用不着你喜歡，也論不到你討厭，你願自降身價和我庶妹交好，才真是好肚量。”
她將“庶”字咬的極重。
“二姐何苦這樣羞辱我。”雲玥走到她面前，放輕了聲音，用手帕點點並不存在的眼淚。
李韻最討厭這種仗勢欺人的，平日就聽阿玥說她這個嫡姐如何的不好相處，如今看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不要欺負阿玥。”
雲昭被她狠狠推了一把，還沒穩住身形，雲玥伸手一副想拉住她的模樣，暗中卻加了力道。
眼見着這麼撞到圍欄上，肯定會掉進水裏。
只得拉住雲玥，借力向反方向倒去，雲玥卻被陰差陽錯的甩到了水裏。
“阿玥！”
“小姐！”
素雪忙將雲昭扶了起來，上下檢查一番：
“小姐沒事吧。”
“沒事。”雲昭目光掃過在水裏撲騰的雲玥，親姐妹小打小鬧就算了，若生了害人的心思，還講什麼骨肉親情的。
人工湖水不算太深，聽見有人落水，早有家丁丫鬟的跳下去救人。
被撈上來的雲玥靠在丫鬟的身上，渾身濕噠噠的，眼眸含淚讓人生憐。
“我知道二姐不喜歡我，可這是平疆王府，怎麼能......”
“啪”的一聲，雲昭一巴掌落在雲玥的臉上，打斷了她的話。
見這副樣子，雲昭煩躁的想拿刀把她活剮。
邊疆戰士浴血奮戰，用命換來這些人的安穩生活，而這些養尊處優小姐夫人們卻整日玩這些把戲。
“雲昭，你......”雲玥捂着臉，眼中滿是驚詫。
想到那日發瘋的雲昭，不禁向後縮了縮。
“我本不想與你計較，也懶得回應你那些小把戲，你意圖謀害嫡姐，我替父親教訓一下你罷了。”
雲昭擲地有聲。
瞧着周圍聞聲過來的夫人小姐們，雲玥知道不能和她硬碰硬，便以退為進道：
“二姐有什麼不悅，回府妹妹任憑二姐教訓，莫要再起爭執，讓承恩公府跟着蒙羞。”
雲昭冷眼掃過去，帶着駭人的威懾。
“三妹這話外之意是平日在府中，受盡我的欺壓？誰不知我母親死後，雲家后宅都是吳姨娘打理，她怎麼會委屈了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