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惹啾上身

第61章 惹啾上身

夜風漸冷,連成片的發光蘑菇點綴在□□兩側,像一朵朵散開的雲霧。

不長不短的散步后,老花象夫妻便提出要離開。

蘇落落知道時間對他們很寶貴,並沒有挽留,看着兩人相互攙扶着離去,忽然想到了什麼,喊住了吃飽喝足、晃悠着紳士拐告辭的海塔爾。

“海醫生,我有個東西想讓您幫我看一下。”

海塔爾支起了紳士拐,身軀有點歪扭,晚上的飯菜很和他的胃口,又有賽琳娜釀的葡萄酒,他一不小心就喝的有點微醺,“哦?什麼東西?”

“您跟我來就行。”

聽到她的話,澤爾修斯眉心微動,修長的食指輕擦過猩紅的唇珠,半邊高大的身軀隱匿在光影之中,長長的銀髮被風吹散,擋住了越來越冷的眸光,沒有言語。

蘇落落當然注意到了他的異樣,還沒開口,某位矜持冷靜的冕下就已經蹭到了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蘇落落:“……”真的不用這麼粘人!

她有點無奈,拉着澤爾修斯的手一起上了二樓書房,轉身把腦袋埋在他懷裏,假裝從他口袋裏拿東西,實際上是將精神力沉進了空間,將那一枚治癒系晶核取了出來——

自從遇到了澤爾修斯后,她空間的利用率就變得越來越低。

那隻啾很喜歡送她東西,一開始只最普通的獵物尖牙,接着就是各種鞣製好的皮子、裝飾品,連小雷龍都送了兩頭。

拜啾所賜,她在獸人世界的生活品質直線上升,什麼都不缺,除了偶爾需要從空間裏取出幾條新的裏衣替換以外,她的空間就只剩下了存放東西這一個作用。

但是這兩天,蘇落落偶然在空間第一層和第二層的中間發現了一個小夾層。

那個夾層很小,氣息十分神秘,如果不是她上次和澤爾修斯精神力交融,是絕對發現不了的。

小夾層外還裹着很多純白色的能量,像一片片羽毛,並不排斥她的精神力,蘇落落這幾天有空就用精神力試探一下,終於在今天晚上的時候有了點收穫——

她感知到了三枚金燦燦的晶核。

兩枚大的,一枚小的,全都是珍貴的治癒系晶核。

蘇落落簡直驚呆,以前在末世,治癒系的異能者都是萬里挑一,治癒系的異能喪屍就更少了。

因此她覺醒異能兩年多,空間裏連一枚治癒系晶核都沒有存放過,只是聽說治癒系晶核非常好用,只要沒有開始喪屍化,使用治癒系晶核就能吊住命。

她還記得當初治癒系晶核剛剛現世時,直接在全球基地市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許多倖存者將希望寄託於治癒系晶核的研究上,希望能從上面找到消滅喪屍病毒的方法,但可惜,治癒系晶核最終被證實只擁有增強生命力的作用,並沒有辦法消滅喪屍病毒。

只是即便這樣,這一研究成果公佈后,各大基地市裡為了爭搶治癒系晶核而發生的械.斗、暗殺、地下實驗依舊屢禁不止,畢竟增強生命力和延緩喪屍病毒侵入速度的作用太過誘人,沒有人能抵禦這種誘惑。

在那段時間,晨曦小隊每次出任務的時候都能看見路邊有橫死的治癒系異能者,他們像喪屍一樣被挖開了腦袋,就因為有人猜測他們的腦袋裏會不會也和喪屍一樣,有一枚治癒系晶核。

可異能者和喪屍是不一樣的,倖存者內鬥殘害了大量治癒系異能者,也沒有從他們腦袋裏挖出一枚晶核。

“唉。”想到往事,蘇落落沒忍住嘆了口氣,感覺腦袋一陣陣刺痛。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后,她一直有意識地避免回憶末世的事,就像她以前面對喪屍和殘酷現實時一樣,將記憶美化之後藏起來,就不會給自己帶來太多的痛苦。

她秀氣的眉毛輕擰,忽然覺得後背一重,整個人被抱得更緊了些,銀髮獸人學着她之前的樣子,笨拙的用一隻大掌在她後背撫弄。

蘇落落眨了眨眼,有那麼一些些感動——如果他抱着她的力氣能再小一點就好了。

這隻啾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她的力量和身體都遠不如他,這麼用力的抱她她會被他堅硬的胸膛硌得很疼的。

跟上來后吃了一嘴狗糧的海塔爾:“咳!”

他用力咳了一聲,藉此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

有伴侶了不起嗎,要不是賽琳娜不在……

“海醫生對不起。”蘇落落迅速反應了過來,從澤爾修斯的懷裏掙扎出來,把一枚治癒系晶核遞給他看。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空間裏會有治癒系晶核,但既然已經在她手裏了,她就不會矯情的不去用。

這三枚晶核有兩枚是三級的,一枚是兩級的,都比她之前撿的那一枚等級高,不知道對獸人的效果如何。

“這是……”海塔爾一開始還老神在在、一副萬事皆在我掌握之中的表情,可當他掌心浮現出海藍色的獸紋,再撫上晶核,頓時睜大了眼睛,“純白神殿的生命晶核?”

他語氣有些急切,“你從哪裏弄的這個東西?”

蘇落落之前就想好了說辭,面不改色道,“是我家長脖子獸龍慫慫拉出來的。”

澤爾修斯冕下:“……”

海塔爾也是一臉無語。

他摸了把鬍子,欲言又止。

逗鬼呢,純白神殿只有聖子、大祭司和教皇才能接觸到的生命晶核,會隨隨便便出現在死亡之森?還被一頭長脖子獸給吃了?

重點是,這枚生命晶核看起來也有個三階,那長脖子獸吃下去竟然沒有爆體而亡,怎麼可能?

不過蘇落落說這話,大概就是不想告訴他這東西的來歷,海塔爾也是個見多識廣的獸人,一枚生命晶核而已,他雖然驚訝,卻也不會因此生出什麼不好的心思。

這東西難得,可他真要搞也不是搞不到,就是要付出許多代價。

“這是生命晶核。”海塔爾仔細看了看這枚晶核,“可以延長獸人和雌性的生命力,只有純白神殿有,你這枚是三階的,大概能延長普通獸人1到3年的壽命。”

蘇落落皺了皺眉,“這麼短嗎?”

在她以前所在的世界,三級的治癒系晶核少說能延長普通人十年的生命。

“你還想多久?”

海塔爾有點忍不住了,“你要知道,很多獸人一旦體內污染爆發失控,那就約等於意識死亡了,生命力增強又有什麼用,延長變成墮獸的痛苦時間?”

“生命晶核你可以自己留着,這東西在外面是禁品,不允許賣的,連大主教們也只能等待聖子和祭司的恩賜,不算特別珍貴,但是稀罕。”

蘇落落點了點頭,開口道,“海醫生,我可以問一下花象爺爺得的是什麼病嗎?”

海塔爾頓了頓,收起了漫不經心的態度,眼神漸漸變得認真,“他的病很複雜,不是污染病,如果你想幫他,這枚生命晶核可以延長他幾天時間。”

蘇落落鬆了口氣,揚起一抹笑容,“當然。”

這沒晶核無法治癒污染,對她和澤爾修斯暫時無用,只是她不能確定空間夾層里還有沒有,也只能給出這一枚。

等海塔爾收好晶核,蘇落落猶豫了一下,還是當著澤爾修斯的面,把那片珍藏了許久的藍色玫瑰花瓣拿了出來,“海醫生,我想問一下,這個花瓣是什麼?”

——蜷曲的、深藍的花瓣靜靜躺在小雌性白皙的掌心。

她柔軟的烏髮垂在耳側,一雙剪瞳里寫着疑惑的光澤。

在這片花瓣出現的那一刻,整個書房寂靜一片,無論是海塔爾,還是隱藏在小妻子影子裏、獨屬於教皇冕下的龐大精神力,都仿若陷入了時光的凝滯。

恐怖的力量在空氣中層層加碼,海塔爾只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掌用力扼緊了他的咽喉,高大的銀髮獸人站在蘇落落身側,眼睫輕吹,毫不掩飾渾身暴虐的殺意。

他視線冷戾,摻滿了鋒利的冰渣,彷彿只要他敢說出這個花瓣的來歷,他就將在下一刻死於非命。

冷汗浸濕了後背,海塔爾的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只是眼神有些遲疑。

“怎麼了,是不是這有一瓣花不太好分辨?”

蘇落落想了想,補充道,“我今天上午和澤爾修斯路過紫晶塔後面集市的時候看見有獸人再賣,也是藍色的,和紅刺花很像,就是大上不少,葉子很飽滿,有點像小果子……”

海塔爾:“……”斷情絕愛斬獸果無疑了!

海塔爾很聰明,或者說,能混成大陸第一巫醫的獸人怎麼可能笨,他當即就從眼下情況和先前賽琳娜提到的異樣中猜到了蘇落落嫁的那個銀髮獸人或許很不簡單。

再想想之前從老花象和老花豹那兒聽來的八卦,海塔爾已經差不多能把蘇落落和那銀髮獸人的事拼湊的七七八八了。

他嘆了口氣,心道真是孽緣,“這種花太多,我記不清具體什麼作用的了,這樣吧,我回去查一下。”

蘇落落不知道他被某隻啾威脅了,沒有多想,只道了聲謝。

一人一啾送海塔爾離開,路過庭院前載種的一顆楓樹時,蘇落落髮現澤爾修斯的手在發抖。

他的呼吸很輕,輕到幾欲停止。

樹葉被夜晚的冷風吹過,響起了沙沙的聲音。

原先皎潔的月光被層層疊疊的烏雲遮擋,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掛在樹上的蘑菇燈往下打出一道道柔光,蘇落落抬起頭,看見一束光落在他眼睫上,映出神秘而疏離的影子。

他表情與尋常無異常,只是渾身都盈滿了破碎而悲傷的氣息。

那樣的難過,那樣的……絕望。

蘇落落腳步一頓,望着他的盈滿了水光的雙眸,有點後悔自己剛剛把那片花瓣拿出來問。

海塔爾則是一臉抽搐。

這獸人要不要這麼會裝啊,還真以為這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能騙到雌性不成?

他正無語着,就見蘇落落安撫性地拍了拍銀髮獸人的手臂,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

海塔爾:“……”

他受不了了,臨走之前,當著銀髮獸人的面,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剛剛你給我看的那個東西叫——”

“斷情絕愛斬獸果!”

海塔爾的語速飛快,話音還沒落下,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兩人面前。

剛送老花象夫妻的於鱗和孟辰瞧見這一幕,也大驚失色,腳底抹油,跟着一起跑了。

蘇落落:“???”

她站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海塔爾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就聽見天邊悶雷聲響起,整個庭院陷入了一片恐怖的寂靜。

澤爾修斯從後面環抱住她,高大的身軀不斷顫抖。

他的心跳在一瞬間變得極慢,接着一聲高過一聲,猛烈地跳動着,連同胸膛都在劇烈的起伏。

他渾身如同烈火一般熾熱,蘇落落嗅到了一陣焦糊的味道,她視線變得明亮,發現身前的楓樹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

淅淅瀝瀝的雨從天降落,連同一串串溫熱的液體,灑在她頭頸。

“澤爾修斯?”

蘇落落心上一悸,本能的覺得不安,可她才剛一出聲,那雙緊摟着她的大掌就一點點鬆開了對她的禁錮。

羽翼破空的聲音響徹在耳側,蘇落落倏然轉身,在一片朦朧的黑暗中看見了一雙鋪天蓋地的巨大翅膀——

龐大的、焦黑的、醜陋的羽翼。

載着滿身猙獰獸紋的銀髮獸人,消失在了雨幕中。

一片焦黑的羽絨從半空中飄落,化成了一片一米多長的罩子,替她擋住了漫天大雨。

蘇落落:“??????”

她站在那片羽毛下面呆了一會兒,又抬手碰了碰那片羽翼上炙熱的溫度,聽着噼里啪啦的雨聲,宕機的大腦終於開始緩緩運轉——

所以,當初澤爾修斯從礦區回來時送給她的那一朵藍色玫瑰並不是什麼定情之物,而是斷情絕愛斬獸果。

這就是他先前失控發瘋、剛剛哭的那麼慘還直接逃跑了的原因?

就因為一株斷情絕愛斬獸果???

先前陪着朱莉安奶奶看故事話本的時候,蘇落落就對“斷情絕愛斬獸果”這種神奇的果子早有耳聞,只是沒想到這種果子會長得和藍色玫瑰一個樣。

在話本里,斷情絕愛斬獸果是反派專用“棒打鴛鴦”果。

無論多麼相愛,只要雌性吃下一枚斷情絕愛斬獸果,她就會自動進入斷情絕愛狀態,切斷一切與獸人的撫慰線和聯結,相當於與獸人單方面分手,怪不得澤爾修斯會那麼著急。

蘇落落想到自己上午還說要去多買幾株斷情絕愛斬獸果,頓時彎起了眉眼,露出了一抹忍俊不禁的笑容。

可是那隻啾也未免太過於霸道。

剛挖礦回來的時候還知道買一株斷情絕愛斬獸果裝模作樣一下,假裝要給她選擇,雖然沒到她手上就被他吃醋捏碎了→_→

現在倒好,甚至都不願意讓她知道世界上存在這麼一種神奇的植物,被發現了就逃跑,是怕走的慢了她會生氣然後提出和他分開嗎?

要是跑也跑的乾脆一些,還留下一片無論怎麼360°搖晃最終都指向一個方位的羽毛,這不明擺着希望她能去找他?

蘇落落想到這,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她沒有直接順着羽毛指的方向去找他,而是拿着羽毛擋雨,一路小跑回了房間。

她下午被他折騰得不行,正好也不想學習獸文,剛好休息一會兒。

……

澤爾修斯冕下一離開小妻子就後悔了。

他沉默地追上了海塔爾,先把他揍了一頓,接着在於鱗和孟辰詭異的視線中,掏出了一大堆從其他獸人之城的大主教那兒搜刮來的生命晶核,讓他們將這些東西送給老花象一家。

這樣的晶核和晶幣,他還有很多,只是礙於無法言語的秘密,他連拿出一丁點供小雌性花銷都會讓她感到不安。

抿緊了唇,澤爾修斯站在雨幕中,看着雨水將粼粼的湖泊激起層疊的水花,安靜的聽着時間逐漸消逝。

無形的時空能量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血液里,如同一個揮之不去的詛咒,預示着他即將開始的下一次輪迴,也意味着他的計劃正在走向失敗。

焦躁和不安揪緊了他的心臟,澤爾修斯每一寸五臟六腑都在疼痛,他掌心浮出了一柄烈陽刀,用力剖開了掌心,將蘊含著時空能量的血肉剜下丟棄。

可那道時空能量卻沒有隨之消失,而是如同蝕骨之蛆,烙印在他的骨骼上。

“大人!”

於鱗震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澤爾修斯平靜地抬起眼,面不改色地將烈陽刀從發出了鏗鏘一聲的手骨上移開,再重重砸下——

實力恢復八成以後,他的骨骼硬度已經達到了十級,至少要劈上萬次,才能徹底粉碎掌骨。

剁骨聲順着雨幕傳來,一聲一聲,比寒冬更刺骨恐怖,於鱗都快嚇瘋了。

他一邊後悔這次為什麼是自己跟着過來,一邊捶着邊上臉色慘白的孟辰,抖着聲音道,“快,孟辰,我們快回去找、找夫人……”

“好、好。”孟辰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整頭猛獁都傻了,跌跌撞撞地變回了獸形,甩着蹄子往蘇落落住的地方狂奔。

但他跑着跑着,腦袋就開始發暈,等回到庭院裏看見蘇落落的時候,身體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

“怎麼了?”蘇落落剛放好洗澡水,打算出門找澤爾修斯,見兩個獸人風風火火的過來,還以為出了什麼急事。

於鱗想說大人在發瘋夫人快去看看,開口說出的話卻是,“大人說他要給您一個驚喜,晚一點才會回來。”

蘇落落:“?”

“是嗎?”她這下是真的被氣笑了,用力薅了把還明確指着方位的羽毛,“那他有沒有說是什麼驚喜?”

於鱗感覺自己的腦袋不受控制地搖擺了兩下。

蘇落落深吸一口氣,本想賭氣說些什麼,餘光卻忽然掃到了孟辰影子裏一閃而逝的黑影。

她頓了頓,悄悄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果然看見孟辰的影子緩緩蠕動,一道屬於澤爾修斯的精神力觸角飛快跳出,跳到了她的影子裏。

蘇落落:“……”

再看看於鱗崩潰的眼神和孟辰渾身狼狽的水跡,蘇落落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笑着說,“那我等着他的驚喜。”

於鱗:“……”總覺得夫人笑的有點滲人怎麼辦?

兩人離開后,蘇落落關上門,佯裝不知道澤爾修斯的精神力在這兒,轉身去了浴室,一邊去一邊故意說,“下雨了,真安靜,老公不在家,可以玩一點刺激的。”

精神力連接着記憶的澤爾修斯冕下:“……”

他指尖一顫,俊美的面容頃刻間冷了下來,黑金色的長袍在雨幕中翻滾,邁開長腿,大步流星地往回趕。

蘇落落好笑地看見影子裏的精神力觸角“虎軀一震”,趁它不備將精神力裹在了掌心,把那根觸角拎了出去,扔到了浴室外面,“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澤爾修斯冕下的臉色瞬間更難看了。

蘇落落關上門,從空間裏拿出了海醫生給她的兩卷羊皮紙,有一份寫的可是獸人和雌性聯結的方法,的確算是“刺激”的。

第一卷羊皮紙很好懂,以圖畫為主,主要介紹獸人和雌性聯結的方式。

蘇落落一路看下來,發現大概分為兩大類,結合和獸形撫慰。

前者不必多提,後者則是讓獸人變回獸形同雌性生活一段時間,加強彼此的熟悉度和聯繫度。

厚厚一沓,有不少是結合姿勢,堪稱獸世般啟蒙書,不過對閱歷豐富的蘇落落而言,上面的內容就過於隱晦和單一了,說是結合,畫裏的獸人和雌性都還穿着衣服………………

她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吐槽,打開了第二份羊皮紙。

本以為依舊以圖畫為主,不曾想這一份羊皮紙只有一張,還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蘇落落直接抓瞎。

她對獸人的文字認識的還不多,雖然最近學了一些,可這麼大篇幅的文字她還是看不太懂。

好在這幅羊皮紙下面還用鮮紅的花朵標註了一個“→”,連着一個凸起的晶石按鈕。

蘇落落好奇了按了一下,耳邊頓時響起了一道冷冰冰的低沉男聲,堪比電子音,聽着讓人無欲無求的那種——

【關於求偶期獸人特徵和表現的總結】

蘇落落一開始還聽的雲裏霧裏的,可隨着那道聲音說的越多,她的表情就越來越驚訝——

【求偶期的獸人會短暫地失去過去的一切記憶,只剩下求偶的本能。】

【求偶期的獸人戰鬥力會大幅度增強,會表現出比正常時更強烈、更直白的情緒渴望。】

【只有極少數的獸人會進入求偶期,他們通常擁有強大的實力和冷酷的內心,進入求偶期只是一時污染的失控和發泄,一旦得到了雌性,獸人將從求偶期中恢復清醒。】

【求偶期時間持續長短不一,通常不超過一個月,上一個有記錄的求偶期獸人是純白神殿大主教黑淵,被帝國公主、純白聖女朱莉安·莉莉絲所救,求偶期結束后試圖殺死公主而遭到神殿通緝,於獸歷1687年亡故。】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蘇落落大腦一片空白,怔怔站在原地,入目是一陣氤氳的水霧。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收起了羊皮紙,看着嘩嘩流淌的熱水,忽然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一件事。

她忘記熬藥了。

海塔爾醫生說,想要順利聯結的話,她至少要喝三天的葯才行,她現在去把葯熬上,等澤爾修斯回來的時候就能一起喝了。

對,先熬藥。

蘇落落拉開了浴室的門,赤着腳就往樓下跑。

冰冷的石板地還沒有被澤爾修斯鋪上柔軟的毯子,寒意從腳底竄起,連着庭院裏連綿的雨霧,讓她覺得特別的冷。

她伶仃的雙腳踩在污泥里,心想原來澤爾修斯先前的幾次轉變,並不是因為被她治癒恢復了清醒,而是徹底失控,進入了求偶期啊。

原來在月螢之森的那個夜晚,他會露出那樣絕望的眼神,是因為那隻求偶期的啾,在對她進行最後的道別。

當時他是怎麼想的,是覺得,他馬上就要死了,還是在擔心恢復了記憶後會殺了她?

腳下一個踉蹌,蘇落落一心想着趕緊把葯熬上,跑的太急,被路邊的石子絆了一跤。

她掌心擦過種滿了月螢花的草叢,在地上滾了兩圈,砂石擦破了掌心和膝蓋上的皮膚。

雨水順着發尖滴落,蘇落落一點也不覺得疼,她只是覺得眼眶很燙,呼吸很亮,只要一眨眼,就會有數不清的雨水掉在地面上。

雷光閃爍,映的她一雙剪瞳盛滿了晶瑩的水光。

蘇落落惦念着熬藥,想爬起來繼續往前,卻發現右腿不知何時沒了知覺,轉頭一看,纖細的腳踝剛好砸在一塊尖石頭上,血不斷往外滲,怎麼都止不住。

她咬着唇,睫毛浸濕了水珠,又想澤爾修斯真是個大壞蛋。

他到底是有多不自信,憑什麼以為她知道這些事就會和他分開?

什麼斷情絕愛斬獸果,什麼求偶期,什麼化身,她用頭髮絲都能猜到那隻啾糾結掙扎的心路歷程——

一開始誤會她想當他伴侶,又覺得應該讓她選擇,所以買了斷情絕愛斬獸果,之後被刺激加上污染失控,誤打誤撞進入了求偶期,結果求偶期快結束的時候偷聽了她和賽琳娜奶奶他們的談話,頓時要死要活,覺得要和她生死相隔了,所以才會不理智到給她餵了養神草又天天爬窗,買養神草的晶幣,大約也是出去賣苦力賺的。

恢復了記憶之後也沒比之前好到哪裏去,迷茫的時候弄了個化身結果還和化身吃醋,嫉妒求偶期的自己,送各種奇怪的禮物給她,還擔心被她發現以前的事整天露出絕望的表情。

至於那天夜裏吐血,該不會是因為想起了一切后發現自己根本沒和她結合所以她肚子的蛋沒了他傷心過度才會那樣的吧?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銀髮獸人?

而她又怎麼會愛上這麼離譜的一隻啾?

蘇落落想着想着又被氣笑了,牽動着手臂上的傷口,她輕輕嘶了一聲,試着動了動左腳,撐坐在了地上,用沾滿了泥沙的手掌去碰沒有了知覺的右腳。

一隻寬大的手掌先她一步觸上了腳踝,蘇落落順着密密麻麻的水霧抬起眼,看見了一道模糊的高大身影。

他掌心上熟悉又粗糙的薄繭擦過傷口上方的皮膚,蘇落落尚未有什麼感覺,只覺得手腕上戴着的那一枚“鑽戒”處源源不斷地傳來了一股股沸騰的熱流。

那是極致的痛苦和悲傷,沿着她的四肢百骸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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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聾啞獸人撿回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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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惹啾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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