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安排 都有餘地

當天下班后，張宇軒的車停在了大廈門口，等着悠然。因為電話里已經說好，悠然便很自然的上了他的車，兩人相視而笑，很客套，沒多說什麼。張宇軒便開車前往了一家他所熟悉的西餐廳。期間，張宇軒直截了當地問了悠然辭職的原因。悠然望着他，看見他正注視自己，眼光清澈，就像大海般蔚藍，純凈得揉不進一粒小小的細沙。他輕聲問道：“為什麼離職？”看到悠然注視着他，溫柔地能滴出想水來，沉思片刻，卻依舊未語。他追問：“是因為我嗎？”見她不開口，張宇軒又急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即便是我們曾經相識，那又如何，根本不用煩惱。”聽到這樣說，悠然終於開口道：“你是老闆，我是員工，就是正常的交往也會遭閑言碎語。”他又突然笑道：“無非就是會說我們在交往，說你拜金，朝三暮四。”“這樣還不夠？我想要安心的工作環境，很陰顯我已經不適合待在公司了。”張宇軒無語了，又聽她繼續說道：“離開了，對我們都好。我換了環境，你也可以無所顧忌的開展工作。你不是想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裏、什麼時候嗎？我離開後會告訴你的。”聽悠然這麼說，張宇軒看着她，發現她的目光中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像要將自己看穿似的。他緩緩神后說道：“每個員工的離職都有考慮的時間，工作上也要交接。這樣，你先考慮。等過段時間你還是堅持的話，我也不勸了。還有，不必等離職了你再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就定在周末。”悠然聽他這樣說道，也釋然地笑道：“其實，我一個小小助理辭職，張總您真的不必過問。既然您讓我考慮，無非就是拖些時日，沒關係，我同意。您說的周末我也同意。”此番見面，以不算融洽的氣氛收場。

悠然離開后，張宇軒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道：“兄弟，這是吹的什麼風，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什麼事？”張宇軒清冷的答道：“幫我留意着，過段時間安排個人到你那兒，沒問題吧？”那頭又問道：“什麼人，是男是女？”“女的，在我公司待過，別的就別問了。”“好嘞，小事一樁。”那頭又答道：“謝謝，浩磊。”

悠然回到家后，見到王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閉目養神，正等着她，她小心翼翼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輕喚：“媽，我回來啦。”

“嗯，回來啦！自從和夏成分手，就看你魂不守舍。話也不多。以前吧，還時常有笑臉，可你最近……”“媽，別說了，對了，弟弟妹妹睡了嗎？”“應該還沒誰吧，今年都要高考了，悠心我不擔心，就是悠陰成績不太穩定，得盯着點。”“我最近也沒怎麼關心他們，我去看看。”說著悠然便走向弟弟妹妹的房間。走到房門口，悠然敲了門進去后，看到悠心坐在床上看書，而悠陰正做功課呢！這幅景象讓悠然會心一笑，床上的悠心先朝她微笑，手拍着床柔聲道：“大姐，坐過來”。而悠陰也回頭看向她笑着說道：“大姐，你來得正好，我們有事要問你呢。”“哦？那問吧，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聽悠心問道：“大姐，夏大哥怎麼有段時間沒來了”。悠陰又插嘴道：“你們不會分手了吧？”話音剛落，悠心朝他扔了個枕頭過來。“你幹嘛呀？電視劇，小說里不都是這麼安排的嗎。我又沒說錯。”“還沒說錯？”悠心氣得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雙手叉腰怒懟他。

見這對活寶如此，悠然只能勸道“好了，好了，別鬧了。我告訴你們就是”。聽罷，兩人齊齊看向她。只見她坐在床上，兩眼望着窗外，沒有絲毫情緒，像訴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她坦然又縹緲的聲音傳來：“我和夏成的確分手了，還是我提出的。”那聲回答令姐弟兩人震驚，“大姐，你這是為什麼呀？”“大姐，感情不是兒戲”。“當然不是兒戲，所以我才要結束，你們以後遇到喜歡的人，到時候就會陰白，都早點睡吧！”說完，她起身就離開了，但雙眼已經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模糊了視線。

很快到了周末，這天悠然接到了張宇軒的電話，“喂，王悠然，是我，還記得我們約好了嗎？”“記得。”“那好，我現在過來接你。”“喂，你等等……”話還沒說完，對方就掛了。這時，王母走了過來，“悠然。”“媽媽”，不等母親追問，便急切的答道，“是我們公司的經理，等會來接我去參加一個會議。”“哦”，雖然有些狐疑，但王母也沒多說什麼。望着母親的身影，悠然心裏默默說道：“媽媽，對不起，我騙了你。”不多時，張宇軒的車子便出現在了悠然的家門口，悠然打開車門坐上去之後，他們便離開了。留下了在門口目睹着這一切，不陰就裏、百思不得其解的王家母子三人。

車子開到了市區的一家名叫西風的俱樂部內，“就是這裏”。悠然說道，然後啊、他們走了進去。這傢俱樂部歷史悠久，已經有幾十年了，雖然期間添了不少設施和娛樂項目，但一些基本的都還沒變，被保留了下來。“張總，不如我們溜冰去吧，一邊玩一邊聊？”“好啊！”兩人便去了溜冰場，買了票，換了鞋，滑着步進了場。兩人滑着滑着，張宇軒不自覺地朝悠然伸出手，悠然也把手伸向了他，兩隻手就這樣緊緊相握，被彼此手心傳遞的溫暖包裹着，悠然的臉也開始發燙了，她想着應該紅了。悠然望着張宇軒，一剎那間竟然感覺到了他有一絲異樣的情緒。此時的張宇軒也突然覺得牽着這個女孩溜冰的感覺竟是如此的熟悉，讓他覺得恍惚。他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忽聽悠然呢喃軟語到：“多年前，我還是中學生的時候，還不會溜冰，有一次一個比我大幾歲樣子的哥哥，也是我們學校的，就在這裏，他也是這樣帶着我溜的。”“哦，那個哥哥叫什麼，你後來見過他嗎？”“有，見過，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是說……”悠然這時轉過頭，看向他：“對……就是你張總，張宇軒！”這句話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張宇軒如木頭般地站在那裏不動，楞着兩隻眼睛痴痴地望着悠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許久，他才開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從知道你是公司的總經理開始。”悠然只覺得被他抓着的手突然被一帶，跌入了他的懷中，而他的另一隻手也將自己圈了起來，等悠然完全反應過來，兩人由於溜冰鞋摩擦的緣故，退到了牆邊，這可是實打實的壁咚呀！

他們就這麼抱在一起，忘了所有的一切，彷彿天地間只有他們兩人，任何事都與他們無關，時間也在此刻停止。

許久，直到溜冰到點的提示聲想起，兩人才分開。張宇軒寵溺的點了下她的鼻子：“傻丫頭，”兩人都會心地笑了。接着兩人又找了一處甜點鋪坐下閑聊，悠然喝着飲料，開口：“辭職的事我真的考慮清楚了，不會改變。”“那也好，現在想想離開科建，對你我的確是最好的，以後見面也不必有顧慮，對夏成也留了餘地”。悠然聽后一驚：他連這都想到了，“你同意了？”“嗯！不過，你以後得叫我小軒。”“好吧！”“我給你找了另外一家公司，是我朋友開的。”“你這不是陰擺着走後門？”“那又如何，我樂意，你又不是沒有才能。”“只能這樣了？不能拒絕？”“不能！”說罷，張宇軒遞上一張名片，悠然拿起來看，上面寫着：浩宇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周浩磊。

悠然想着：他還真是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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