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凋
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其實我自認為還算是個有分寸的人,既然含笑說她有男朋友,過後的日子便也曉得保持距離。好在大一的過渡課程也比較繁重,每日只能埋頭苦讀。偶爾飯後獨自在操場閑逛的時候,感慨一下大學生活的美好。經常會在晚飯後閑逛時,羨慕一下操場上成雙結對的小冤家們。男孩子們大多惜字如金,身邊的小雲雀倒是有說不完的話,塑膠的顆粒地面,也只適合傍晚散步,並不適合白天,白天陽光過於毒辣,嚴重的時候,地面的小顆粒都會融化,和鞋底如膠似漆,每走一步都有一種難捨難分的感覺。於我而言,孤家寡人一個,在這裏散步的心情是複雜的,跑步的為了健康,散步的圖個浪漫,背單詞的提升自己,只有我單純是吃飽了撐的。這種高中的充實和大一的空虛所帶來的心理落差,着實很難消化。
印象最深的便是,每所學校都會流傳着幾個鬼故事。比如二號宿舍樓原來是女宿舍,結果因為鬧鬼便改為男宿舍,103宿舍的人半夜醒來會看見燈管上坐着一位白衣飄飄的學姐;又比如每所大學都有的逸夫教學樓,打更的每晚10點將小教室的學生清出教學樓,10點半開始清階梯教室的學生,因為後半夜的走廊里總會發出清脆的“噔噔噔”聲,好似有穿高跟鞋的女子走過;又比如翠文樓的201自習室,很少有人在那裏上自習,不少學生反映在201睡着便會做噩夢,這棟樓的形狀也很詭異,如果俯瞰下去,很像一個“回”字,樓中間是一口天井。還有好多,不勝枚舉。
到了大二,便開始放鬆自己。現在想來慚愧不已。其實物理沒有那麼難,只要剛接觸新學科的時候硬頭頭皮學下去,便也能學個七七八八。只是當時懈怠了,想着放鬆放鬆,沒成想這一放鬆有如黃河決堤,成了問題青年。整日通宵,上課找人簽到。大二結束成績跟不上,便留了一級。然而還是不長記性,到大三上學期,已經掛了十科,瀕臨勸退了。如果說大一的時候還能偶爾想想含笑,那麼自從留級以後,便是想也不敢想了。用現在的詞來說,直接擺爛了。那個時候,新聞總是在談,沉迷網游是一種病,我想我大概是病入膏肓了。記得當年有一位計院大神傳得沸沸揚揚,估且稱其為小兵,長年通宵,肄業之後通過網游賣金勉強度日,不過最終結局還是好的,因為他太出名了,家長通過記者將其送回老家,之後更有一家公司收留,小日子過得和和美美。而我也是如此,在人生陷入谷底的時候,一縷光,照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