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觀影體八
可另一個世界那隻綠色眼睛的海膽,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一眼就知道更差勁的一邊。
“那個女人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完全不覺得會是因為自己是個好父親,伏黑甚爾抱着胳膊,等待着接下來的事態發展。
很快,就像綠眼睛的小海膽說的那樣,丟了孩子的父母從天而降,先是處理了來找茬的禪院直哉,繼而打算給誘拐犯們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們明白不要亂動別人家孩子這件事的嚴肅性。
【沿着皮膚外表長出的外骨骼逐漸包裹了莉莉婭纖細的身影,她...或許稱呼為它更加貼切,它的前肢如同螳螂的前足一樣,只不過本來應當是顎須的部分變成了反光的刀刃。
似乎是發聲器官被外骨骼所包裹的原因,莉莉婭的聲音變得悶悶的,“就算害怕,甚爾也不許從我身邊逃走哦。”
“不然我就只好把甚爾吃掉了。”】
“嗚哇,這可真是相當危險的發言,”五條悟做出一個有點吃驚的表情。
但是會毫不避諱地展現出非人的姿態,以及說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愛語,也就是說蟲母與術師殺手應該以及坦誠相待了吧?
“我還以為只有漫畫或者里才會有這麼誇張的威脅,”釘崎野薔薇忍不住吐槽道,“正常人聽到這麼說,就應該當場跑路了才對。”
“鮭魚,”咒言師點了點頭,看起來是相當同意後輩的觀點。
“她說的吃,是我想的那種嗎?”表情懷疑地舉起手,小老虎疑惑地問到,“吃飯的吃?”
“貨真價實的病嬌發言啊,”雖然高專醫師現在每天都在超負荷工作,但以前還是學生的時候,可以說涉獵相當廣泛。
“作為一個梗還是挺萌的,但要是真的遇到了這樣的戀愛對象,還是早點跑比較好。”
“讓自己的愛的人成為養分,這樣也算是殉情吧!”
拿到了另一個世界織田作之助的之後並沒有馬上翻看,而是打算帶回去再仔細,太宰治聽到屏幕里莉莉婭的發言,興奮的表情完全出賣了他此刻的心理活動。
“想都不要想,”對於搭檔這種完全不利於身心健康的興趣愛好向來抱以反對的態度,國木田獨步毫不猶豫阻止了太宰治危險的想法。
【伸手試着擁抱渾身遍佈銀白骨刺的莉莉婭,甚爾撫摸過那些一看就知道是為了戰鬥而設計出的部分——堅硬的骨甲,銳利的尖刺、長刀一般的前肢和放大到令人毛骨悚然大小的複眼。
手指一寸一寸掠過屬於掠食者的器官,甚爾自從來到禪院家之後就陰沉的臉色卻突然放晴。
“好啊,”他說,“我們約定好了。”
用自己的雙手確認了奇異姿態的小醫生是確實存在的,甚爾的唇落在鋒利的刃邊,“我去找一些熟悉的傢伙說說話。”
行業頂尖水平的小白臉帶着遊刃有餘的笑容,彷彿自己親吻的不是一個異形,而是最甜美可人的情人,“小醫生玩的開心一點,只要說服那群長老,就不會有人再來找小鬼的麻煩,遇見什麼喜歡的東西直接拿走就好了。”】
“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
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家入硝子的評價無疑是極其精準的。
“可怕可怕,惠的爸爸居然喜歡這種類型,”五條悟難得擺出了一本正經的表情,嘴裏說出的內容卻讓伏黑惠恨不得當場弒師。
“惠不會也遺傳了這種口味吧?如果是這樣,那想找一個還真不容易。”
“我才沒有!”
大聲反駁着,伏黑惠話一出口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動靜實在太大了一些,已然成為整個影廳的焦點,“五條老師,拜託請務必不要再說這麼奇怪的話了!”
乙骨憂太對這種非常規情感的接受度倒是挺高,畢竟他自己在解咒之後還重新又捏了個裏香出來。
倒是某丸子頭邪/教教主捂住了臉,術師殺手加上與非人類病態戀愛的雙重buff,夏油傑覺得自己簡直要幻肢痛發作。
“這種感情,好像不太對勁吧…”中原中也臉上的表情猶猶豫豫,沒有談過戀愛的港口黑手黨重力使顯然不太能確定,只是憑藉本能推測着。
某幼女愛好者首領鑒於自己的xp可能也有些微妙,於是對此不作發言。
目瞪口呆地看着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對完全已經失去人類形態的存在傾訴着繾綣愛語,伏黑甚爾一時間拒絕思考,另一個世界自己小白臉的職業技能更加爐火純青,和同位體是真的愛着非人的異種之間,究竟哪個更不妙一些。
【“好久不見?”甚爾大大咧咧地走進道場,看着操場上狼狽對抗昆蟲的禪院們哈哈大笑,還不忘掏出手機拍照,“十幾年沒見,你們倒像是去進修如何成為諧星了。”
“禪院甚爾!”
一個看起來乾乾巴巴的咒術師發現了強闖的惡客,面色漲紅,“不過是一個沒有咒力的廢物,你還有臉回來!”
“呦,這不是扇叔父嗎,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你不僅還沒死,看着還挺老當益壯?”盯着這傢伙仔細想了半天,甚爾才想起來他是誰。
“這麼精神想來生了不少兒子吧?幾個十影法啊?”】
“噗——!”
原本還沉浸在不正常的戀愛關係當中,禪院真希看到禪院家上一個天與咒縛熟練地嘲諷自己生物學上的父親,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令人不爽的感覺,”嘖了一聲,五條悟有些糾結,術師殺手這張自帶嘲諷效果的臉和爛橘子被氣歪的嘴臉放在一起,真是讓人痛並快樂着。
印象里就連那個男人的臉都一片模糊,除了對方是個爛人之外,伏黑惠對“父親”沒有任何概念,看到面前的一幕,跌落谷底的觀感竟然稍微有所回升。
【“不要以為十影法是你的兒子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禪院扇用咒力隔開撲向自己的昆蟲們,怒氣沖沖地向甚爾發動攻擊,“十影法回到禪院家也不會由你這種廢物來教育!”
“你是不是老年痴獃啊,”甚爾乾脆地欺身而上,手裏的游雲挽了個花纏住禪院扇的咒具,“我現在姓德雷斯,我兒子也姓德雷斯,跟禪院家有個屁的關係。”
一拳砸在想要發動術式的禪院扇的肚子上,甚爾還不忘嘲諷一句,“十幾年了你居然一點進步都沒有,怪不得做不了家主呢,扇.叔.父.”
把精神和□□受到了雙重打擊的“炳”的首席咒術師扔開,甚爾看向道場裏對自己怒目而視的禪院族人們,“你們乾脆一起上吧?還能節省點時間,我家小醫生去找長老們談事情了啊,我覺得為了今天之後禪院家還能好好的,我得早點去找她。”
“不過就算明天起,禪院家從御三家裏除名了我倒也無所謂。”】
“如果禪院家能從御三家除名,老師我肯定會給他們放一掛鞭炮的,”五條悟的語氣躍躍欲試,看上去甚至有些巴不得所有爛橘子一夜之間全部人間蒸發的意思。
“要是真能消失倒也不錯,”真希認同地點了點頭,“只會指手畫腳的煩人老頭除了浪費食物之外,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蟲母擁有能讓頂尖咒術家族全滅的實力嗎?
和咒術回戰這邊簡單直接地想物理消滅不同,文豪野犬那邊的劇本組則是迅速分析着每句話里透露出的信息。
【十幾年不見,沒想到那個天與咒縛居然變得更囂張了,“炳”的咒術師們彼此交換過目光,示意軀俱留隊一起,沉默着一擁而上。
只有當年還不記事的剛進入“炳”不久的青少年術師留在後面小聲詢問年長的執事,為什麼前輩們會對零咒力的天與咒縛如此忌憚,卻看到執事臉上苦澀和驚恐混合的表情。
“哪怕沒有咒力,可甚爾先生是遠遠比咒靈更強的怪物,雖然‘炳’的大人們不願提起——”
但那個傢伙十幾年前在離開禪院家的時候,可是揍趴下了所有人,堂堂正正從正門走出去的。】
“好強!”高專的三個一年級生齊齊發出感慨,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同時轉過頭看着伏黑惠,臉上是說不出的驚訝。
“我們這麼吃驚就算了,為什麼伏黑你也這麼吃驚啊!”
“我對那傢伙的實力根本就沒有概念,”隱蔽地飄了一眼弔兒郎當坐在後排的人,伏黑惠表情有些煩躁。
“只記得他是個爛人了。”
“原來如此,”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真希瞬間理解了為什麼在家族裏的時候,所有人都對上一個天與咒縛諱莫如深。
讓他們丟過這樣大的臉,那些堅持認為的咒術師大概都要被氣死了吧。
自己會有機會成長到他的高度嗎?
“可惜…”如果自己能在星漿體事件之前,就發現拿錢辦事的術師殺手,那麼事態會變得更有利於自己也說不定。
那可是在六眼當中也一片空白的傢伙。
【很快院子裏站着的不剩幾個,甚爾踩着被揍得起不來的其中一個倒霉鬼,用游雲的一端拍拍他的臉頰,“喂,忌庫的位置沒變吧?鎖也和以前一樣嗎?”
“你!你想幹什麼!”被煞神選中的咒術師的肢體扭曲成人類無法達到的角度,和他扭曲猙獰的表情倒是相配。
“我能幹什麼?”甚爾踩住他的手掌緩緩用力,語氣倒是語重心長,“我可是兒子都被你們綁架了,需要一點精神損失費也不過分吧?”】
“這根本是明晃晃的敲詐吧,”熊貓毛茸茸的臉上都是驚訝,不管是為了甚爾的實力還是性格。
“果然還是很惡劣,”對嘴角帶着傷疤的男人做出了這樣的評價,伏黑惠抿了抿嘴,想起對方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禪院家首先作死,突然間又覺得這何嘗不是一種惡人自有惡人磨。
“這可不像是只打算要一點補償,”太宰治嘴角勾起,覺得還挺有意思,“是億點才對吧。”
“乾的漂亮!”
帶着一種誰讓禪院家倒霉,自己就支持誰的心態,真希眼神發亮,“反正留給那群混蛋也是浪費。”
…這樣看來,當年對方在殺死自己之後,沒當場把屍體帶走送去黑市上賣錢,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對術師殺手的做派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五條悟就越發覺得可惜。
只要花錢就可以,自己損失了一把多好用的刀啊。
【鏡頭一轉來到了蟲母這邊。
結界並不能阻擋怪物的腳步,術式也不能,那些落在銀白色惡魔身上的咒力像是水滴進入大海,甚至連一點漣漪都沒有激起。
如同捕食的螳螂一般,莉莉婭揮動前肢,但並非顎須而是由利刃組成的前肢無法將目標捕捉帶回,輕易地一刀兩斷。
只有一半的軀體在地上發出慘叫,蠕動着爬向自己的下半身,鮮血和內髒的碎片蜿蜒出一道血色的長印。
“你不要動作那麼大啊,這樣我等一下還來得及救你,”莉莉婭好心地提出建議,“還好我已經學會反轉術式了,要不然給你們我的葯可真是浪費。”
“不過只要留着一口氣就行了,晶子的【請君勿死】我還沒用過呢,真想試試看啊。”
說完就不管這個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的傢伙,莉莉婭跨過他,讓覓食蜘蛛圍住了整個院子,“這樣就不會有人來打擾了,我們來稍微玩一會吧?”】
“我有種不妙的預感,”莉莉婭的惡意已經快從屏幕上溢出來了,乙骨憂太小聲說,“感覺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只要留一口氣就行…”作為醫師,家入硝子比其他人更清楚這句話背後意味着什麼,“這可是真的很生氣。”
文豪野犬這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武裝偵探社的與謝野晶子身上。
“聽起來,我的同類體與她似乎是認識的。”
臉上同樣一片驚訝,與謝野晶子想到自己異能的發動條件,提前為被蟲母盯上的人類表示哀悼。
太宰治的表情不知什麼時候有些凝重,隔着其他人遠遠地與森鷗外對視了一眼,就知道對方也理解了自己在意的點。
如果說再能夠驅使蟲子之外,莉莉婭還可以習得其他人的異能力和術式,那麼毫無疑問的,對方一定會成為某種不可名狀的可怕存在。
也許是為了在場的未成年人們的身心健康考慮,屏幕上跳過了一段劇情,再度出現的畫面已經是莉莉婭和長老們坐進屋子裏喝茶談話。
【“諸位想來應該已經調查過我是誰了吧?”
解除了外骨骼,紫發的年輕jk睜着圓圓的無害眼睛坐在主位,語氣笑盈盈的,顯然剛才做的事情十分有效地紓解了她的怒氣。
沒想到不似人類的猙獰術式下會是如此年輕的女孩,禪院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可不管是地面上未乾的血跡,還是房間牆壁上的幾分鐘前還屬於人體的組織碎片,都震懾着剛剛恢復完整人形的長老們,讓他們連質疑都不敢說出口。
“你是,莉莉婭·德雷斯?”
紫色的頭髮特徵過於明顯,更何況莉莉婭身上還穿着咒高的制服,有心人很快反應過來她的身份,“可你不應該是個治療的術師?”
“我是治療術師啊,剛剛不是還給你們治好了嗎?”莉莉婭把手裏的茶杯往桌子上一磕,在座聽到聲音的禪院們身子跟着一抖。】
“這是什麼r級血漿片現場,”感覺房間裏的樣子已經和自己玩過的一些諸如《屍*派對》之類的恐怖遊戲相提並論,五條悟撇了撇嘴。
但是看那些爛橘子們的表情,好像還挺有效果的?
高專教師若有所思,開始盤算自己帶上硝子,能不能去找總監部的爛橘子們干一回類似的事情。
和黑/手黨的做法不一樣,以黑/手黨的作風,在做出類似的事情之後一定會把現場留在原地,用以警告後來者不要再犯,但是從威脅的角度上講,在生死邊緣不停徘徊,也許才是最為折磨精神的事情。
森鷗外看著錶情如常的紫發女性,認為對方這種手穩心黑的性格,某種程度上講,很有成為黑/手黨的潛質。
【“這種事情不要有下一次,”在交涉的過程里又捏碎了一位長老的手骨,隨着莉莉婭話音落下,整個禪院家的建築悉數倒塌。
對於那些沒有什麼強大殺傷力卻數量令人頭皮發麻的昆蟲來說,想要拆了深山裏的禪院祖宅並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
這也是莉莉婭給他們的警告。
“下一次沒有的就是人了哦。”】
“很有效的震懾手段,”森鷗外點了點頭,越發覺得蟲母是一顆很棒的鑽石。
只是可惜,看對方身上與東京咒高完全同款的校服,應該也是就讀於咒術師的學校
“酷誒!”雖然做事的風格有些兇殘,但鑒於莉莉婭兇殘的對象是禪院家,真希只想拍手叫好。
“這麼大動靜,五條家肯定會知道的,”已經能想像到另一個世界自己幸災樂禍的樣子,五條悟挑起了眉毛。
“不過想要誘拐這麼可愛的惠,是爛橘子活該。”
做事風格倒是挺合自己的胃口,伏黑甚爾摸了摸下巴,覺得已經開始可以逐漸理解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人類狀態下長的挺漂亮,應該也挺有錢,而且和自己合拍,不管從什麼角度看,都還挺合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