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暴走的爸爸

小軍出生在北方農村，生於八十年代末期，從小到大沒見過山外的世界，唯一可以看得到外面世界的媒介只有書籍，所以從小他就有一個理想可以到山那邊去看看。

北方的冬天是很冷的，鵝毛大雪時常光顧，加上凜冽的北風，常把人凍的想哭。又是新的一天，一大早小軍五點半起床，把家裏的火爐給通好了，壓了一晚上的煤燒的差不多了，他麻利的夾了幾塊碳放進爐子，打着手電準備上學去了。

經過紅旗家，他叫了一聲“走，上學去”又經過小磊家“走，去學校”。三個人一起走，擠在一起走，說是怕冷可能更多的是覺得這樣有意思，學校就在村北頭，離家不過二里路。

十來分鐘到校門口了，學校沒開門，他們又去了拿校門鑰匙的同學家，叫起來開校門，開班級門，四個人不在一個班，小軍小磊三年級，剩下兩個四年級。是的，都是十歲左右的孩子，他們來的早一些是因為他們要值日，得把班級的爐子給生好了。

這只是早自習，也沒啥好學的，就把語文課文從第一課一直背到最後一課，今天他們背的是《賣炭翁》。老師也早早的來了，不為別的，在這個農村什麼都匱乏的年代，老師都是民辦的，一個月400多塊錢，還好那個時候老師真的都是靈魂工程師，為了能上孩子們走出去，也是盡心儘力的。

九十年代的農村，有人南下打工掙了點溫飽錢，大部分人都只知道埋頭種地，天天跟莊家打交道，一到冬天就開始貓冬了，沒啥事兒的時候，男人們打麻將小賭博，女人們串門拉家常打撲克，反正沒什麼娛樂。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的過着，轉眼來到年根。小軍他們期末考試考完了，拿上寒假通知書，領上寒假作業，準備放寒假過年。這個拿着通知書，小軍心裏慌的不行，17名。班級一共18人，就是倒數第二名。

怎麼交差呀，心裏難過極了。平時也學習了，成績就這麼感人，其中考試還是第三名呢，老師很詫異，小軍更詫異。苦思冥想過後，小軍一頓操作回家了。

快過年了，媽媽帶着小軍和其他同村的阿姨們一起去鎮裏買年貨，給小軍買了新衣服，給全家都買了新衣服。小軍雖然談不上喜歡，但是有新的就比舊的強。

媽媽雖然不是那種有本事的人，但是絕對是賢妻良母，把家裏有限的資金計劃的非常好，保證生活過得去也還有點結餘。因為爸媽都是家裏的老大，家裏叔叔，姑姑，舅舅，姨媽家有點啥事，他們還得慷慨解囊。

有時候小軍也不明白，爸媽總是那麼的主動去幫助別人，比如舅舅家裏需要購買啥了，她會主動騎自行車給他送點，叔叔家需要錢了，只要知道媽媽也會主動去幫助。其實生活最苦的就是小軍爸媽了，叔叔，姑姑，都在縣城，有工作是工人，那個年代工人還是比農民強的。

也許是爸媽內心的自卑，也許是他們真的愛他們的兄弟姐妹。每年地里土豆收了就給每個親戚留一袋，辣椒收了也每個人留一袋，反正他們有的總是會想到他們的兄弟姐妹，唯獨沒有想自己。小軍爸爸是開大車的，那個年代，其實司機的收入是更高的，因為司機是緊俏職業，畢竟公路運輸正在蓬勃發展。

快過年了，小軍爸爸從運輸公司回家了，帶了很多農村沒有的東西，小吃有不少，各種各樣的打火機就有十幾個，因為是加油站送的，小軍爸就全部拿回去了，小軍為了放炮要了一個三顆子彈頭形狀的打火機，威風八面的。

買擦炮吧有點貴，家裏有不少200響的小鞭，小軍每天寫完作業，拿上一截鞭炮就去找小夥伴玩了，他們一起蹦酒瓶子，看看誰的炮可以炸碎酒瓶子，試了幾次，因為鞭炮還是有點小了都沒成功。不過玩的還是很開心，孩子的世界能玩就是好的。

中午回家吃完飯小軍正要出去玩，爸爸喝完酒回來了。問到你到底考第幾名？我和別人說你是第七名，結果李老師說你是17名。考的不好還敢撒謊嗎？說著就給小軍一腳踹倒在地上了。爸爸越說越生氣，小軍也不敢吭聲，自己錯在先就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