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留春閣（二/六）
錠，臉頓時皺地苦瓜一般。
“劉大人？”妙齡花妓疑惑地看着劉老闆眨巴眨巴眼睛。
“嗯？哈……哈”劉老闆乾笑着問花妓。
“哈…哈……哈，咱們留春閣也是大都數一數二有名響的酒樓嘛”
“那是當然的喲！畢竟妾身的留春閣每天出入的都是劉大人這般出手闊綽的官人嘛~”說著那花妓挺起傲人胸脯充滿莫名自信。
咕嚕-劉老闆咽了口水，視線不爭氣地隨着兩團形狀較好春意而抖動。
“瑩春！輪到你翻牌啦~是越福商行的王大官人！”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邁着歡快的步子扯了扯那花妓的衣袖。
烏黑髮亮的眼眸，淘氣的俏鼻明媚皓齒，對着劉老闆露出了甜甜的酒窩。為應對雪月公子在精神上的內耗彷彿都被這初逢小姑娘的一個笑容治癒了。劉老闆本想摸摸小姑娘的腦袋，但看到小姑娘精緻的髮飾。
真是似瓷娃娃般精緻的人兒，劉老闆看到小姑娘小鳥依人的模樣，還是收回了手。小姑娘看着劉老闆伸出的手歪了歪腦袋。
看到劉老闆收了手，小姑娘有一瞬間露出彆扭的模樣。
“紅娘，去帶劉大人到櫃枱，要乖乖聽大人的話嘛~”那叫做瑩春的花妓看到小姑娘后溫和朝她勾起嘴角，那是不同於待客時嫵媚的笑容。
“那劉大人，恕妾身失陪了~”瑩春迅速切換了職業笑容，單不經意疲憊的神情還是被劉老闆捕捉到了。
“姑娘……多保重”當劉老闆意識到時話已經脫口而出。
經常和銀票打交道，花花的銀子流進流出去，劉老闆常和越福商行打交道，自然知道紅娘口中的王大官人是怎麼一號人物，想到瑩春被那人翻了牌子，心裏升起莫名的憐憫。前幾個服侍那人的花妓待事後短的兩三天不接客，長的半把個月不見人，要不是小費幫掌柜行的多，早被掛上黑名了。
“誒？……劉大人是在關心妾身么？”瑩春驚訝似的回頭。
“其實…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妾身說出這樣的話呢……”
“……是這樣啊”劉老闆擺了擺腦袋，好嘆息一般。
瑩春臉紅像是隨時會融化一般，職業的從容頹然一變，是符合年齡的表情。劉老闆看到少女發自內心的面容，對花妓又添了幾分同情。
“劉大人？”紅娘朝瑩春的背影搖了搖手后看向了劉老闆。
劉老闆才回過神，朝紅娘抱歉地笑了笑。
“瑩春總是這樣努力呢……至少在我眼裏是這樣”紅娘像是在自言自語，引向櫃枱，走在劉老闆前面。
“這是紅娘第一次看到有人會關心花妓，劉大人是好人嗎”紅娘睜着水靈靈的眼睛，深處無不透露讓人感到同情的落寞。
“啊…人有千面，至少像鄙下這樣的人沒有資格憑一方面去隨加猜測去定論人格……”
“劉大人是這樣想的嗎？”
“如果是姑娘異議於鄙下，就當是蒼蠅驚擾了耳朵罷”
“我想劉大人說的很有道理嘛~”紅娘低頭用開朗的語氣回復劉老闆“紅娘可能這幾天不找瑩春玩了……”
劉老闆看到走在前頭的小姑娘這樣神情，微動雙唇，又恨才識疏淺，什麼也沒說出口。
“走了哦~”紅娘對劉老闆擺擺手，稚嫩雪白是手指劃過留香閣永不散去的酒香，劉老闆才注意到了櫃枱“瑾娘~劉大人是記十三金六銀”紅娘對着高了半個頭的櫃枱踮起腳，
朝着衣服華侈女子喊道。
“辛苦你啦~紅娘”女子對紅娘柔聲說的道，別過桃花眼注意到劉老闆衣服將近濕透，藕臂扶住腦袋，向前探着身子，銀綢子紅紗衣，青絲隨意散在胸前，波濤洶湧像展示一樣擺在櫃桌上。
紅娘踏着噗啪噗啪的腳步離開了。
“呦呦~我們劉大人怎麼這麼早就走了，嘖嘖嘖！我們留春閣的姑娘都是水做的，劉大人玩的這樣花哨，還是要知道節制哦~”女子看着李老闆胸口一片酒香，用輕佻的語氣向他挑笑。
“嘛，掌柜的”劉老闆摩挲手掌里五個金錠子，小心翼翼地擱在桌上“你看鄙下今日走的有些倉促，僅在寒舍里翻搗出這幾個錠子……”
“所以？是想賒賬？”女子眯起眼，慵懶地撩起垂下的發梢。
“嗯…其實也不是這樣說嘛，你看鄙下平日裏哪次賒……”
“呼呼~也不是不可以啦”女子調皮一笑“你的今日份我可以先幫你瞞着大掌柜墊着，你也不用還了，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喔~”女子香甜的吐息瘙癢着劉老闆的耳旁。
“……”劉老闆沒接話，只是干看着女子。
“這是什麼意思啊？”
“………”
“唔…好吧，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女子不習慣劉老闆聊賴的目光，水潤光澤的紅唇才說出訴求。
“要常來看我啊~”女子抱許羞意把頭靠在劉老闆肩膀上。
“啊，姑娘總是這樣啊…”劉老闆像是猶豫躊躇般想挪開女子。女子像是察覺到了，才戀戀不捨地移開腦袋，朝着劉老闆微微苦笑。
“抱歉，情不自禁就這樣做了”
“我倒是無妨…只是瑾兒”劉老闆好像回想起了什麼。
“啊—”女子驚訝看着劉老闆。
“哈……哈…哈，抱歉，是鄙下失敬了”劉老闆隨即，煥然平時的模樣。
“…其實，你不用這樣的，霂倷……”
“……”李老闆聽到女子對自己的稱呼，全身一震，把金錠擲到櫃桌，朝着女子搖搖頭。
“本是鄙下擅自的一廂情願，哪反怨得着姑娘……”李老闆突然捂住嘴。
“啊對了，這次頭牌朝着新任府伊發春的事是姑娘的手筆吧”
“嗯哼~你不發現反倒不正常了”
“恕鄙下多嘴，這次府伊好像在查胡鎮扶被抄家的事，還是要多綴個心眼關照下那邊”李老闆意味深長地瞟了眼二層深處的上的客房，再朝女子道謝。
“這次就謝姑娘吶~”
“還是這麼死板……”女子的喃喃聲傳入耳中，李老闆裝作沒聽見。
“哼”儘管如此女子還是上齒咬住下唇，目送着李老闆。直到確認李老闆離開后才把頭埋在櫃桌上，長長嘆了口氣。
“瑾娘，你認識李大人嘛？”紅娘突然從櫃枱底下鑽出來，用軟乎乎的手掌拍了拍女子的後背。
“吶？紅娘……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聽的？”聽到女子語氣從疑惑漸漸到蘊怒。
“誒嘿~”紅娘可愛地歪着腦袋腳底下偷偷摸摸想朝櫃枱外跑。
女子輕快嫻熟提起紅娘。
“嗷嗚~紅娘知——嗷嗚~知道——嗷嗚~瑾娘——嗷嗚~”女子把紅娘攤在腿上。
至於呀，男客們看到蹣跚的紅娘又是另一回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