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戰慄級惡形
溫良無法轉頭，餘光里只看到旅行家抓起什麼東西往地上砸，心說這玩意兒怎麼也不可能是精靈球吧，結果還真放出了一個大傢伙。
難以言喻的恐怖氣場填滿了整個房間，一陣強烈的戰慄感從靈魂深處浮現，身體不由自主地想要逃跑，四肢卻不聽使喚，僵在原地。
“先捏碎那隻惡形。”旅行家下達命令。
話音剛落，女高中生身後的巨大鬼影被暴漲的黑髮貫穿。
它試圖掙扎，嘶吼着扭曲身體，但在絕對差距面前顯得過於不堪一擊，瞬間撕成大量碎片，化作黑煙消散。
“放開這個男人，然後弄暈那三個小屁孩，別死就行。”
纏住溫良雙腿的黑髮鬆開，沒了鬼影的束縛，他得以自由行動，踩踏着柔軟的黑髮離開辦公室。
踏出瞬間，房門自行關上，裏面立刻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慘叫。
“你沒事吧？”旅行家問。
“沒事，都是皮外傷。”溫良搖頭，心有餘悸地看向身後的辦公室，“這是什麼，也是你父親給的禮物？”
“不，是媽媽留給我的遺物，她曾經也是調查局的一員，後來無法控制自身的惡意，失控后形成了一次噩夢級事件，爸爸親手解決了這次危機，但只帶回來一點她的頭髮。”
“這……”溫良沒想到會問到對方的身世，頓時愣了一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那是我3歲時的事，早就過去了。”旅行家擺手，“東西留下來就是給我用的，能救到人就是好事，我不欠你人情了。”
沉默片刻，她又開口：“我叫漁歸晚，打漁的漁，熟悉的朋友一般叫我晚晚。”
溫良最擅長的就是套近乎，連忙表明態度：“我還是用代號叫你吧，旅行家也挺好聽的。”
“……嗯。”
漁歸晚張了張嘴，半晌才擠出一句：“你不該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啊？”溫良一愣，“哦哦，我叫溫良，溫和的溫，善良的良。”
“那你爸媽對你的期望還挺高的，我爸取這名字純粹就是因為自己上班忙，總是很晚才回家，沒什麼寓意。”
溫良也不知道說什麼，就嗯了一聲。
說話間，辦公室里的慘叫聲消失了，大量黑髮從門縫裏滲出，順着林歸晚的腿往上爬，很快覆蓋了她的身體，然後溶解，滲入皮膚。
剛才的傷勢迅速恢復，完好如初，漁歸晚張開手掌，裏面握着的黑髮已經變成了一縷脆弱的白髮。
看來油量黑髮只是惡意表現出的形狀，作為遺物的真頭髮早已在歲月的流逝中變得脆弱不堪。
她取出一張手帕，小心地將白髮包在裏面，放進口袋裏之後才長出一口氣。
“事情解決了，聯繫後援組吧，警察處理不了這件事，另外這層樓還需要封鎖至少三天。”
“好……誒喲。”
溫良想取手機，不小心觸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直咧嘴。
見此情形，被母親遺物治癒的漁歸晚取出自己的手機：“還是我來吧，你先處理一下傷口，別亂動了。”
被一個前不久還遍體鱗傷的人這麼說，溫良一臉無奈，但也見識到了調查局真正的力量，與官方合作果然是明智的選擇。
漁歸晚撥通電話，等待調查局派遣專業的支援組過來收拾現場。
在此期間，溫良好奇地推門進辦公室看了一眼。
三個高中女生全部昏迷，她們臉上還殘留着扭曲的怪異黑線。
“這是媽媽的詛咒，需要至少一天時間才能自行化解，當然——”
像是猜到了溫良要問什麼，她冷笑着說：“詛咒消失后依然會殘留下副作用，或許以後一輩子走路都不利索，這就是她們要付出的代價。”
對於這個處理，溫良沒有任何意見。
警察昨夜就封鎖了2號教學樓，她們卻偷偷溜了進去，藏在五樓的辦公室里，驅使着鬼影，差點把兩人都殺死，被發現后更是毫無悔意，會有這種結果自然是活該。
不過他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為什麼她們會有這麼強的惡意，最後那道融合的鬼影應該已經超出血腥級的範疇了吧？”
“嗯，這就是我剛才說的失控。惡形是情緒的顯化，當人的理智崩潰時，惡意會以難以想像的速度膨脹。”
漁歸晚歪着頭，想了想。
“用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來解釋，惡意只是情緒中的一部分，它形成的能力一般只佔用大腦30%的算力，但你的意識宕機后，它會反客為主，佔據100%的算力，所以會比較可怕。”
聽起來確實嚇人，但溫良的能力是從他人的惡意中借來的，雖然有時候還是會受到一些影響，不過總體上沒什麼隱患。-
距離支援組到來起碼還要半個小時，兩人身上血跡斑斑，沒法出去亂逛，沒事幹的溫良一邊給自己止血一邊免費提問。
“那失控之後能恢復嗎？”
“像那個小屁孩是有機會的，媽媽擊潰了她的惡形，惡意消散了大半，只要自我意識能復蘇就可以恢復，但大部分在失控之前就已經徹底瘋了，所以機會渺茫。”
因為惡形已經被殺死，所以白舞鞋就從詛咒物變成了普通的遺物。
調查局沒有警局那種嚴格的工作流程，溫良講了自己與梁靜的約定后，漁歸晚就做主讓他帶走了這雙鞋，順便附送了那張黑色油紙。
過了半小時，支援組的車終於到了，分別送兩人離開，漁歸晚要去寫書面報告，溫良則是被送去醫院，做了一套簡單的檢查，確認沒事後，上完葯就被送回公寓了。
回到房間，溫良關好門，第一時間打開血書。
剛才被黑髮送出辦公室的時候，背包的肩帶斷了，掉在了裏面。
本來溫良還擔心這玩意兒太強，會不會察覺到血書的異樣，結果一點事沒有，反而讓血書收取到了兩團無主的惡意。
看到提示后溫良都驚了，一團肯定是來源於鬼影，那另一團不言而喻，是漁歸晚媽媽遺物里的惡意……
按照她的說法，惡意失控后破壞力會提升，能夠產生噩夢級事件，那她媽的能力最次也是戰慄級的。
他接觸過最高的惡意等級也才血腥，一下子撿到個戰慄級的，直接跨越了兩個等級區間，即便是殘缺惡意，那也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