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最後的反撲
溫良跟上她的腳步：“現在要去哪裏？”
“不知道，但操控者一定在附近。”
“操控者？”溫良不理解，“你是說這件事有幕後黑手？”
“不是你想像的那種操控，是對惡意的操控，我們統稱的‘無主惡意’是不受控制的惡意，實際上所有惡意都有源頭。”
旅行家一邊走一邊為溫良解釋。
“惡意在剛誕生的時候，往往會不受控制，當源頭意識到惡意屬於是自己的瞬間，就能對惡意的行動產生干預。”
聽到這裏，溫良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舞蹈室里的三道鬼影違反規律，是因為那三個霸凌宋巧倩的女高中生在控制？”
“不一定需要控制，剛誕生的惡意往往會遵循本能行動，但源頭與惡意的想法達成統一，惡意就會優先按照源頭的意志行動。”
旅行家在自習教室前停下腳步，伸手在牆面上一推，門的輪廓自行浮現，向內打開。
她朝着空蕩蕩的教室掃了一眼，確認沒人後退了出來。
“你也看到了，鬼影沒有智慧，只會在白舞鞋存在時被動現身。它們失去了白舞鞋卻還在變強，證明那三個壞小孩一定在附近，她們為失去目標的鬼影提供了源源不斷的惡意。”
她來到第二間自習教室前，用同樣的方式從牆壁上開門，依舊空無一人。
“繼續。”
最後一個房間是辦公室，旅行家剛抬起手，溫良拉住了她。
“還是我來吧。”
倒不是他想在女生面前表現，主要是旅行家現在的狀態糟糕到肉眼可見的程度。
她是靠一腔怒火支撐着往前走的，現在身上還在滴血，溫良真怕她下一秒就倒了，沒死在舞蹈室，反而死在他面前，回去咋解釋啊？
溫良從包里取出剩餘的繃帶：“你自己包紮一下，只是三個女高中生我還是能對付的。”
旅行家咬着牙：“，不需要，我還能再撐……”
“別拖後腿！”溫良語氣變冷，“就算不會被懲罰，我也不想背上害死同伴的名聲，明白嗎？”
旅行家嘴巴微張，習慣性想要反駁，但還是接過了繃帶：“……明白了。”
溫良往前走一段路，來到辦公室前，左手抓住鎖頭輕輕一擰，以最暴力的方式打開門。
房門剛被推開，一陣腥風從內部襲來，溫良來不及收手，右臂被狠狠砸了一下。
他咧着嘴後退，門後站着三位表情陰冷的女高中生，她們人手一把武器，剛才打中溫良的是一根羽毛球拍，另外兩人拿着水果刀和一把美工刀。
“終於找到你們了。”
溫良甩了甩手，面對三人的威脅不退返進：“還打算負隅頑抗嗎？”
握着美工刀的女生厲聲大喝：“停下，不然我就殺了你！”
另外兩人神情緊張，說不出話，但也跟着點頭。
“那東西殺不了人。”
溫良一把抓住旁邊的桌腳，用食肉男孩啃下一塊木頭，故意展示給她們。
“這個可以殺人。”
她們明顯慌張了，但為首者依然色厲內荏：“別硬撐了，舞蹈室里的鬼會替我殺人，你們解決不了它！”
水果刀朝前方刺去，溫良停住腳步，側身躲避，左手抓住刀刃一口咬斷，右手抓住那個女生的喉嚨直接將她腦袋撞在桌面上。
“我再問一次，真的要反抗到底嗎？我不保證自己能不能留手，如果你的身體沒有桌子硬，
建議還是放下武器投降。”
“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被你們抓走，這輩子都沒法回家，只要在這裏殺了你，一切都會恢復到平時的樣子，只要在這裏殺了你……”
握着美工刀的女生聲嘶力竭地怒吼，表情猙獰猶如惡鬼。
旁邊的女生似乎被她嚇到了，越來越陌生的同伴讓她感到恐懼，而溫良帶來的威脅也是實打實的。
砰——
她將手中水果刀丟到地上，躲到了辦公室角落，選擇遠離風波。
剩下的目標只有一人，那女生終於扛不住精神壓力，尖叫着沖了過來。
她手中的美工刀就是一把玩具，溫良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擰，打掉那把武器，然後按着她的頭重重砸在桌面上。
“結束了。”
沒有鬼影的協助，她們不過是三個女高中生，很容易對付，進入房間一分鐘，溫良解決了所有戰鬥。
那把美工刀或許也是詛咒物，但現在溫良已經沒多餘的精力處理這種東西，一腳把它踢到其他人都拿不到的桌底下。
就在他轉身時，被控制住的女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一把打掉溫良的手，從他衛衣口袋裏取走了那雙被油紙包裹的鞋。
這個意外過於突然，拿到白舞鞋的她躲開溫良的抓捕，一個翻滾到了桌子另一邊，再繞過去時，她已經將那雙鞋套在了腳上，尺碼剛剛好。
“看來遊戲還沒結束。”
她咧開嘴，露出一個滲人的冷笑，辦公室里另外兩位女生的影子不斷拉長，連接到她腳下。
眼前的女高中生已經有了相當高的危險性，溫良打消了留手的想法，左右手齊出，勢必要在惡形徹底孕育之前殺死她，但還是晚了一步。
比原先高大一倍的鬼影從女高中生背後浮現，踩住了溫良的影子，他的身體被定格在原地，動彈不得。
得到最後一塊拼圖，她終於掌握了屬於自己的惡形。
三道鬼影的能力合為一體，僅僅被影子觸碰，三種效果同時作用於溫良身上，左手失去知覺，右手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聽到裏面的動靜，旅行家放下手中的紗布，正要衝進辦公室，被溫良喊住。
“別進來，她掌握鬼影了，你要是沒辦法解決就跑，趕緊找人來救我！”
“從哪找人啊，哎。”
旅行家嘆了口氣，從胸口取出一條琥珀掛墜，朝地上用力摔去。
被血色琥珀包裹住一小撮黑髮在落地之後瘋狂生長，迅速鋪開，捲住了辦公室里所有人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