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逐漸加深的謎團
“稍微打擾一下，大家可以聽我說句話嗎？”
一個看起來就是有為青年的男生自座位上站了起來。
“今後我們就要在一個班裏一起度過四年，在此之前我希望大家能夠相互認識，增進對互相的了解。所以我提議，大家都輪流做個自我介紹吧。就從我先開始吧。”
剛和鄰桌換完聯繫方式的我抬眼看向那個男生，是我剛來教室時在門口向我搭話的那位。不過，此時我的心情有些亢奮，畢竟這是我第一次收到了女孩子的聯繫方式。
“我叫陽雪謙，很高興能夠和大家在同一個班級。我平時喜歡運動，擅長球類運動，想要加入網球社。如果有同樣喜歡打球的同學可以約我一起去打球。我覺得相聚在一起就是緣分，希望能和大家都成為朋友。”
說完，他就到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乾淨利落，毫不怯場。這是大家對他的第一印象。
優秀的交流能力加上俊秀爽朗的容貌，像這樣的傢伙一定會很受女生歡迎吧。事實也確實如此，班上已經有許多女生望向陽雪謙的目光都帶有着對異性的欣賞。
我側頭看向鄰桌，發現對方也正在盯着我看。察覺到我的目光，南雅桓也是莞爾一笑，將目光轉移到其他地方。
其他同學也開始響應，按照座位的順序開始上台自我介紹起來。
自我介紹啊。怎樣的自我介紹才會引人注目，讓人印象深刻呢？像是非常熱血來帶動氣氛，或是用搞笑的方式來博取一笑？
不過，這樣的方式會有時效性的吧。或者說會被大腦當作垃圾信息篩選掉。如果不是特別注意的話，十幾分鐘后，很難說還會在他人腦海中留下印象。
這樣的話，在人際關係上就開始陷入了劣勢啊。
自我介紹還在繼續着，已經經過了過半的學生，這次站起來的是一個女孩。
“大家好，我...我叫卓溪謠，我，我......”
女孩臉蛋開始漲紅，嘴巴張張合合，但始終沒有話語再吐露出來。周圍的女孩都在小聲為她鼓勵着，讓她別緊張慢慢來。可情況依舊沒有好轉，沉默的氛圍已經在空氣中瀰漫。
隨着時間的流逝，坐在教室后的我聽見了幾聲較低的笑聲，而身為漩渦中心的卓溪謠更是緊張到顫抖，藏在鏡片後面的眼眶也早已被淚水覆蓋。
僅憑她自己的力量還沒有辦法破局，需要外力才可以改變現狀。在這樣持續下去的話，情況只會更糟。
我看了眼鄰桌的南雅桓，此刻的她正皺着眉頭，擔心地看着卓溪謠，緊握的雙手也是透露出心中的猶豫。
終於，在下定決心準備站起來的時候，有意外的來客來到班級的後門。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哦。請問林一同學在嗎，峁老師有事找他。”
站在門口的少女帶着不好意思的笑意，光看容貌的話，可愛程度要和我旁邊的南雅桓相當，也是一等一的美少女。
峁老師有事找我？
我思考着老師找我的原因。但我今天是第一次與老師見面，也沒有能和老師接觸的點。
苦惱許久但依舊沒有結果。最終我放棄思考，一邊回答，一邊慢慢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
“我是。請問老師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也不知道啦，我只是個傳話的信鴿，哪有信鴿會知道信的內容。對了，我叫黎星月，一年B班的學生。”
黎星月朝我伸出手，
我也是簡短地握了一下以示回應。話說回來，女孩子的手都這麼軟嗎，這還是我第一次正式握女孩子的手欸。
教室里的目光大多都被吸引到我們身上來，凝塞的氛圍稍微有些緩和。
“放輕鬆，努力站起來的樣子很勇敢哦。閉上眼睛，呼口氣，再踏出一步就是終點。”
黎星月的聲音傳來。我順着她目光看去，卓溪謠正閉着眼睛，顫抖的眼睫毛雖透出不安，但比之前要好上一些，最後再深深吐出一口氣。
“我，我擅長廚藝和畫畫，希望...希望在之後，之後的時間裏能和大家好好相處。”
儘管有些波折，但最終還是完成了自我介紹。卓溪謠如釋重負地坐下，帶着紅暈的臉頰有着藏不住的懊悔以及佔據主導的欣喜。畢竟最終還是說出口了，也是邁出了重要的一步。
周圍的同學也是用掌聲來鼓勵她的勇氣。
“不好意思。”
“沒什麼，或者說應該要感謝你。沒有你的幫助的話，情況或許要遠比現在糟糕。”
那樣的話，這次自我介紹肯定會在卓溪謠心中留下陰影，會成為她打開心扉與人交流的極大阻力。在之後的生活中，肯定會帶來更多的負面影響。
“討厭啦，我說的是耽誤了你一些時間哦。”
站在我身旁的少女嗔怪道。
“不過，你這麼一說我也很安心啦，畢竟偷聽別人班講話是不太好的行為，但是在教室外還是不可避免會聽到。本來一開始我是不想打擾的。”
黎星月果然不是剛剛才到。至於是在什麼時候不太清楚，或許是剛好到卓溪謠自我介紹的時候吧。如果沒出意外的話，她會在自我介紹的間隔中再來打擾的。
即便是不想打擾，她還是根據自己的判斷來干預了自我介紹。就結果來說，這無疑是最理想的狀況，我也沒有責怪對方的理由。
在通往教職工辦公室的路上，我看着近在咫尺的黎星月，身旁少女隨走動而舞動的俏皮發梢，還有那不斷騷弄我鼻腔的微甜發香，突然發覺自己心底突然湧現出不斷澎湃的情感。
有種無論怎樣都想要說出口的事情。想要說出口的慾望，和害怕對方拒絕的緊張在心底交織着。
要說嗎？我在心裏苦苦掙扎着。
但最終還是敗給了慾望的心癢，我決定將我的心情說出。
我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偷瞄着對方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遣詞造句。
“黎星月同學，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可以呀，問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會回答。”
沒有任何防備和不耐。
確定了這一點后，我終於不再壓抑心中的情感，打開堵在心口的開關，仍由情感隨着我的話語一同吐露。
“為什麼你會選擇這所大學呢？”
沒錯，這就是我最為在意的事情。
“誒，這個問題，該怎麼說呢。根據以往的情況來說，這所大學畢業后參與就業學生被很多企業青睞，給出的薪酬和待遇都是極好的。而且，就升學率而言，前面同樣也適用於各類高校。換句話說，只要是從這裏畢業，未來的道路都是很有保障的。這是大學生沒有辦法拒絕的吧，我認為這是大部分學生都會選擇這所大學的緣故吧。”
“你也是一樣的想法嗎？”
“當然啦，不過也有其他想法啦。你看，這所大學不會收起任何費用，這也是它受歡迎的原因之一。而且，學校的設備不僅先進且齊全，校內的商場無論什麼設施都一應俱全。最重要的是，個人點數的存在，在其他大學裏根本看不到，是全國僅有哦。基本上，除了不能外出，想家的想法會有些麻煩，其餘的可以說都是很理想的。所以說，灕江大學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說到點數，你不覺得學校的做法很奇怪嗎。給尚未步入社會的大學生提供這麼多的金錢，到畢業以後的金錢觀念不會亂掉嗎？”
一直提問然後由對方提供信息，我感到些許不好意思。所以，我決定以間接誘導的方式，來白嫖信息。
“我也有同感，不太清楚校方的意思。不過，我覺得像這樣的點數發放不可能一直持續，或者說要滿足一定條件才能獲取個人點數。我個人是這樣想的。”
基本上和我想的一樣。看來其他班也會有人對此感到奇怪，只是這一觀念的普及度就不得而知了。
“非常感謝，告知我這麼多信息。”
“沒關係啦，這些都沒什麼，不用太在意哦。”
黎星月莞爾，朝我擺擺手。
“不過，林一同學，這些信息在來學校之前應該會有提前通知的吧，我記得是隨着通知書一起的小本介紹冊，上面都有寫哦。林一同學沒看到嗎？”
“誒，小冊子嗎？我記得有，但是當時沒太在意，所以就沒怎麼看。”
我順着對方的意思往下說，當然是在說謊，除了邀請信以外，我並沒有收到其他的東西。
“誒，我突然想起來，好像沒有發小冊子，是剛剛才發的關於學校的介紹手冊。之前只有通知書誒。哎呀，我不小心弄混了呢。”
黎星月突然用手扶着自己光潔的額頭，並不斷敲着自己的腦袋，開始責怪自己的記性。但即便這樣的模樣十分可愛，我也沒有半點想要欣賞的心情。
“那麼，林一同學記得的冊子，究竟是怎麼樣的呢？”
黎星月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在這一刻我才真正感受到這個女孩的氣場，絕不是靚麗外表和溫柔舉動能夠掩蓋的。
“抱歉，突然問這種奇怪的問題，林一同學請忘了吧。”
“沒關係，我確實說謊了，我沒有見過上面小冊子，就連通知書也沒有拿到哦。”
我靜靜地等待着，看着旁邊的少女慢慢地開始消化剛剛聽到的震驚的消息。
微張的小嘴和瞪大的眼睛，說實話，被別人這樣子盯着看還是有些害羞。特別是這樣可愛的女孩子。
很快，黎星月便反應過來，為自己的失態而道歉。
在繼續前往教職員辦公室的路上，我感受到身旁的目光一直看着我。我假裝沒注意到繼續往前走，途中黎星月幾次想要展開話題，卻又欲言又止。
沒過多久，我們來到了目的地。
“非常感謝你為我帶路。”
“不用客氣哦，我也只是順路啦。”
雖然恢復了活潑的語氣，但黎星月的眉眼中卻帶着難以掩蓋的疑惑和苦惱。這也是意料之中的，畢竟是我耍的壞心眼讓她變成這樣的。
我敲了敲門，然後走進了辦公室，黎星月也緊隨其後。
映入眼帘的是空曠的辦公區，兩邊各有兩張桌子一面靠着牆拼接在一起，在四張椅子上坐着的正是一年級四個班級的班導。
黎星月直接朝着進門右手邊的第一位女老師走去，看來對方就是一年B班的班導。而峁老師正坐在那位女老師隔壁，這麼看來，對面坐着的兩位男老師就分別是一年A班和C班的班導了。
“好慢啊，星月。你們兩個是不是在路上偷偷說悄悄話啊。那邊的小帥哥，是叫林一，對吧。長得真白凈呢。這麼快就要對我們的星月小可愛下手了？還真不賴嘛。不過，你們兩個看起來還挺般配的嘛，很有偶像劇的感覺哦。”
“老師，你在說什麼啊。”
黎星月有些傻眼，為這個看起來不太靠譜的老師而頭疼。
“誒，看這樣子是還沒拿下嘛。不過你要加把勁哦，像星月這樣可愛的女孩可是會很受歡迎的。不僅是在班級，在年級也很有可能哦。”
最後一點我倒是很贊成。
“好了好了，老師，我有問題要問你哦。”
“夠了，秦語老師，注意你老師的身份，不要再纏着我的學生了。”
名叫秦語的一年B班班導在聽到學生和同事的勸阻后只能撇撇嘴，停止了對我的酷刑。
不過，現場還有兩道目光自我進來的時候就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們分別站在另外兩名班導旁邊，此刻正在打量着我。
在秦語老師對面，也就是我左手邊的班導旁邊，站着一個五官精緻的女孩，身材有些嬌小，向我微微鞠躬，說的話也顯得很有禮貌。
“你好，初次見面，有幸會見。我是一年A班的韓清睞。”
得體的話語和溫柔的笑意，這位少女舉手投足間體現出優雅的韻味，讓人覺得一副很有教養的模樣。
“你好，我叫林一，是一年D班的。”
在角落裏的C班班導身旁的男生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隨後興緻缺缺地將目光移開，並沒有上前來搭話的意圖。
等我們的相互認識結束以後，峁老師沖我點了點頭，示意我跟上她。跟着老師的步伐，我們向辦公室深處邁進。
這裏有一個獨立房間，裏面有着沙發，看來是專門用於面談的地方。毫無疑問，這種地方的保密和隔音是毋庸置疑的。
峁老師示意我坐下，在我坐下之後，她則是面無表情地打量我。
“老師找我，有何貴幹？”
峁老師突然笑了一下，像是想起高興的事情，然後便開始向我展示憋笑以表明她受過嚴格的訓練。
“抱歉抱歉，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在談話前，我想問你個問題，你覺得這所學校是怎麼樣的？”
“今天才剛來，很難有太多體會。就目前而言，是個蠻理想的學校吧。”
“理想嗎？我覺得唯獨你會說出更殘酷的話語呢，是我失望了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老師對我抱有這麼高的期待，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哦，只是很普通地陳述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已。”
“普通學生，你還真看不起人呢。據我所知，灕江大學的入場券是唯一的錄取通知書。沒有這個的學生是無法進入校園內的。”
峁老師看着我，臉上早已沒有剛才的笑意。
“但今年不太一樣，上面給我的通知，D班的入場券只有39張。一開始我還在奇怪，難道今年的招生人數減少了嗎。如果是，我並沒有接到學校的提前通知，學校也不會發生忘記通知這樣的紕漏。在我詢問過其他班導后，得到的答案是人數與往年相比沒有任何變化。”
“可是D班的缺人也是事實，而在此之前，我一直深信通知書是學生通往學校的入場券。也確實如此，因為以往沒有例外。但在今年，這一慣例卻被一名一年級學生打破了。”
“我說的對吧，全校唯一憑着邀請信入學的學生，林一同學。”
通知書和邀請信確實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這代表着學校的兩種不同態度，也無怪峁老師會如此重視。
雖然我不太清楚那個打給我電話的人在這所學校的職位，但根據峁老師的反應程度來看，能發出邀請信的人物，很有可能位高權重，甚至是總攬大權。
那為何峁老師會知道這件事？不，其實很顯而易見。她之前已經說了，按照學校的安排，無論怎樣都會引起疑心。不如直接坦誠地告訴峁老師學校的安排，但這種事一般來說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知道這件事的人不會太多。
我進入到辦公室，另外兩位老師只是簡單地看了我一眼就是最好的證明。至於秦語老師，確實在我的意料之外，但顯然也不知道內幕。
“我不太清楚，第一次上學的我也分不太清通知書和邀請信的區別呢。而且，這種事情的解釋權不應該在校方手裏嗎，作為接收者的我知道的很有限吧。”
“......”
“老師請問還有別的事情嗎？”
峁老師用銳利的眼神看着我，片刻后笑了笑。
“沒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
我點點頭，然後朝外面走去。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峁老師坐在沙發上，失神地低語了一聲。不過，已經出門的我也聽不到了。
......
我回到了教室，此刻只有寥寥數人還在教室停留。我走向我的座位，卻聽到了前方有些不滿的抱怨聲。
“好慢好慢，為什麼要花這麼久時間啊。”
南雅桓坐在座位上，無聊地擺弄手機。看樣子是在等人。誒，是誰那麼幸運，可以讓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在大部分人走掉以後還在原地等候呢。
那個人如果是男生一定會被全班男生嫉妒的吧。
我環視了教室一圈，卻發現現在停留在教室里的只有幾個正要離開的女生。
“為什麼還不回去呢？”
“為什麼...都沒有一點自覺嗎，我是在等你啊。”
南雅桓理直氣壯地說出來，隨後又有些害羞地軟了語氣。
“為什麼要等我？”
我覺得有些欣喜，不，是狂喜。
“啊，之前的事情覺得抱歉啦，想請你吃頓飯什麼的。”
“沒關係，對我沒有什麼負面影響的，不需要太在意。”
“啊，這樣嗎？都怪我，自己一個人提前決定好了，沒有通知你，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非常抱歉。我一定打擾到你了吧，畢竟自己的休息時間也很重要呢。”
看着對方楚楚可憐的樣子，罪魁禍首的我忍不住心生些許負罪感。竟然能拒絕這麼可愛的女生，這樣的行為看上去似乎不太妥當？
沒辦法，我只好答應對方，在五點半的時候在商場北門集合。
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我收拾好東西，向著寢室的方向邁去。
儘管籠罩在心間的迷霧愈來愈深，但時間還是蠻充裕的，當務之急是享受作為一名學生而應有的大學生活。
就這樣，想像着之後與可愛女孩會面的場景，我的大學生活正式拉開帷幕。
（18歲新人作家的第一部作品，如果能夠為大家消遣一點休閑時間，那是我的不勝榮幸。希望大家可以投一下推薦票。求求辣求求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