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標記
有易感期的Alpha在附近?!
江沉星臉色瞬間一凝。
易感期的Alpha沒有安全感,急需伴侶的撫慰,警惕性高,攻擊性極強,同時還會無意識地大量釋放信息素。
越是優質的Alpha,信息素對同性造成的威壓就越強。從門口那些Alpha們鐵青的臉色就能看出來,這個易感期的A恐怕不是善茬。
但這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如果有Oga在場,那麼濃度如此高的Alpha信息素會刺激對方強行進入發情期。Oga發情同樣會釋放出信息素,刺激更多Alpha,造成惡性循環,後果不堪設想。
Beta倒是不會受信息素的影響,但身體素質卻不行,如果沒有受過專業訓練,那他們完全不是優質A的對手,衝上去只有送菜的份,自然也紛紛避其鋒芒。
餐廳因為湧進來避難的路人亂成一團,差點發生踩踏事故。侍應生扯着嗓子竭力維持秩序,但大家太慌了,聲音嘈雜喧囂,他的話像是被堙沒在洪流里的小船,沒有任何作用。
江沉星的座位與門口有一段距離,只能勉強聽見一些慌亂的字眼,比如“是軍部的Alpha”、“快報警”“他的Oga在哪裏”。
哪個Alpha這麼大膽,易感期還在街上跑,危害公共秩序?
江沉星的眉眼間冷意漫延,暫時顧不上李立行還要說的話,匆匆說了句等一下,就關掉光腦,轉而看向江落羽:“你的信息素阻隔貼戴了么?”
被嬌養在家裏長大的Oga哪裏見過這種場面,巴掌大的小臉嚇得蒼白,訥訥說戴了。
江沉星還不放心,沉着眼親自檢查了一番,又從Oga隨身攜帶的包包里快速翻出一支抑製劑,遞到江落羽手裏:“一旦有不對勁,立刻給自己注射,明白嗎?”
江落羽一手抓着抑製劑,另一隻手則抓住了江沉星的衣袖,又是害怕又是焦急地道:“哥,你要出去嗎?”
警察一時半會兒來不及趕到,江沉星身為聯邦中將,當然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而且並非自謙,他的信息素等級應該比在場的Alpha都要高,也最有能力應付對方的攻擊。
只要把那個Alpha迅速處理好,就是對在場的嬌弱Oga最好的保護。
所以他摸了摸江落羽的頭髮,低聲囑咐他見機行事,如果有什麼意外就躲到廁所去,帶好防狼噴霧和電擊棒;又給管家打了個電話,讓他立刻來接江落羽回家。
江落羽也不是小孩子了,雖然很擔心,但也知道他哥上過無數次戰場,應付這種衝突應該是輕而易舉的,所以乖乖說好。
只是心裏還是很替他難過,畢竟今天是江沉星的生日啊,本該是一年裏最幸運最幸福的一天,結果半點好事都沒有發生。
都怪哥夫!等他見了對方,肯定要代替親哥把他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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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星以雷霆手段控制住了混亂的局面,他氣場強大,命令果決,讓人下意識遵從,很快就讓餐廳秩序重新恢復穩定。
控場之後,他的行動有條不紊,叫來經理,簡明扼要地讓他做好安保措施,安撫好客人,尤其是保護好Oga,免得被一些有心之人渾水摸魚,他會出去處理好一切。
經理不知道江沉星的身份,但還是下意識遵從了這位可靠Alpha的命令,拉上落地窗的窗帘,隔絕掉外界的視線,又安置這些進來避難的人們。
等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他卻後知後覺地想起:外面那個易感期的A是軍部的士官,身體素質強悍不說,信息素等級也特別高,在場
的Alpha全被他壓製得死死的。
這個年輕Alpha一個人真的能行嗎?
江沉星不知道經理的擔心,他早已推門而出,神情冷冽,走過門口時順便拎走了一個滅火器。
如果那個Alpha的攻擊性太強,他不介意採取一些強硬手段讓對方暫且安靜下來。反正軍部出身的Alpha恢復力都驚人,受點小傷也無所謂。
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鋪天蓋地,在江沉星出門的一瞬間就把他籠罩進去。
本以為自己會因陌生Alpha的氣味抗拒無比,立刻憑本能釋放信息素反制。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半點不適。
空氣中浮動着清甜微苦的檸檬香氣,信息素像是有自主意識般親昵地擁裹着江沉星,把他困攏在透明的懷抱中。
這個氣息,江沉星再熟悉不過,畢竟他曾經日夜不歇地聞了整整七天,早已烙印在身體記憶中。
江沉星愣在原地,剛剛冷冽如鋒的氣勢瞬間瀉了個乾淨。
這不是言殊的信息素嗎?!
即使見過再多大風大浪,江中將也被這完全意料之外的事實砸得回不過神來。
從驚愕中掙脫,聯想到不久前李立行尚未說完的話,他何等聰明,瞬間明白了一切。
所以,言殊今晚是來餐廳找他的,結果因為什麼意外,易感期提前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提前。
但眼下,沒有更多時間讓江沉星思考原因。
因為易感期的Alpha對伴侶的氣息何其敏銳,在江沉星走出門外的那一刻,幾乎瞬間就鎖定了他。
江沉星只覺得某種類似於野獸的貪婪目光將他從頭到腳都舔舐了一遍,被盯上的感覺實在是過於危險不安,讓他本能地脊背發麻,只是克制着站在原地不動,沒有做出可能刺激到易感期Alpha的行為。
緊接着,一道高大的人影緩緩繞過裝飾庭院的石像,踩着一地殘敗的玫瑰花瓣,走進了江沉星的視線。
正是言殊,但絕不是平時的言殊。
易感期的Alpha全憑本能行事,與平日裏的表現大相逕庭。現在的他隔着一段距離,緊緊盯着江沉星,臉照舊是那張俊美無鑄的臉,眼神中卻是江沉星從未見過的陌生神色,痛苦而掙扎,似怨似嗔,還帶着一分讓人心驚的兇狠。
明明是很有攻擊性的威脅神態,但江沉星卻能看出Alpha的色厲內荏。
言殊其實很害怕,他垂落的手指在不明顯地發抖,故作兇狠只是在陌生環境下的自我保護罷了。
畢竟江沉星也經歷過易感期,很清楚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在易感期的Alpha心中無限放大,像是杯弓蛇影。
所以他們需要密閉的空間,以及愛人的擁抱和安撫,才能平穩度過易感期。
至於言殊的愛人是誰……
江沉星不閃不避地回視着Alpha,盡量避免刺激到他,同時釋放出一點朗姆酒味道的信息素來,放輕聲音喊:“言殊?”
明明是一聲再溫和不過的呼喚,卻似乎觸碰到了對方的逆鱗,讓言殊的眼瞬間紅了。
高大的Alpha猶如失去理智的困獸,炸着毛,氣勢洶洶地向江沉星大步走來。
江沉星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卻強忍住逃跑的衝動,不然情況只會更糟。
他只來得及再喊出一聲“阿言”,緊接着就眼前一花——言殊猝然加速,像是一枚人肉炮彈一樣,悶頭衝上前,把江沉星死死摟進了懷裏。
他的骨架比江沉星大一圈,恰好
將他完完整整地籠進去,兩具身體契合得嚴絲合縫,不留出一絲空隙。
檸檬香氣頓時濃郁得不像話,江沉星只覺得自己像是浸泡在了檸檬味氣泡水裏,從頭髮絲到手指尖都染上了對方的味道。
隔着胸膛,都能感受到言殊的心臟咚咚跳動,一聲比一聲快。
禁錮在腰間的手力道不知輕重,他難耐地悶哼一聲,只覺得自己的腰快要被這傢伙折斷了。
試探性地推了推,結果Alpha像是被激怒了一樣,摟得更緊。江沉星只能任由他這麼錮着自己,只是不得其解,心道言殊這是發什麼瘋。
按道理說,Alpha是不該對自己的伴侶產生攻擊性的,只是會變成大號黏人精加愛哭鬼,怎麼自己家這個的易感期這麼奇怪。
他被言殊按着後腦勺,臉壓在肩頭動彈不得,只能隱隱感覺到,對方垂下臉,似乎在難耐地嗅聞自己的腺體。
灼燙的呼吸噴洒在那片敏感的皮膚上,激起細小的顫慄。江沉星的五指收緊,難耐地喘了口氣,這才知道被人聞腺體是什麼滋味。
現在的言殊確實亟需信息素的撫慰,還是趕緊把他安撫好為妙。這麼想着,江沉星定了定神,又試探性地多釋放出了些信息素。
果然,言殊的呼吸立刻急促起來,嘴唇也貼得更近。
但下一秒,他做了完全在江沉星意料之外的事:
言殊啟唇,露出鋒利的犬齒,在那片皮膚上刺進去。
信息素順着他的犬齒注入腺體,這是典型的臨時標記,也是Alpha的天性。
江沉星:“!”
打死他也沒想到言殊竟然一聲不吭地把自己標記了,江沉星琥珀色瞳孔驟縮,霎時間搖搖欲墜,兩手死死攀住言殊才勉強站穩,手背青筋畢露,一聲痛呼被憋回在喉嚨里。
Alpha標記Oga很容易,但是要標記另一個Alpha很難,畢竟天性相斥,被標記的那個在被信息素注入時,肯定是痛苦的。
幸好兩個人都對彼此的信息素熟悉到了極點,才讓這個過程的痛苦大大減輕,只是異樣感仍然鮮明。
江沉星甚至能感覺到信息素順着犬齒流進身體的觸感,讓他脊柱都綳成了直線,腺體燙得像是快要燃燒。
這種被另一個Alpha叼着後頸的感覺……實在是太陌生也太奇怪了,像是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送到了言殊口中,對他交付了毫無保留的自己。
短短的幾秒時間,江沉星大汗出了滿身,卻僵着身子一動不敢動,任憑言殊把信息素注入進來。
等犬齒徹底離開了自己的皮膚組織,他才喘了口氣,咬着牙,聲音還微微發顫:“你發什麼瘋?”
但言殊的聲音比他還大聲,手上仍然不松半分,聲線繃緊,帶着哭腔質問江沉星:“你為什麼要讓那個Oga抱你,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言殊從前一直覺得自己是喜歡Oga的,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覺得一個漂亮小O如此礙眼,恨不得讓他就地消失。
移情別戀?
江沉星愣了兩秒,這才意識到,言殊是看到他和江落羽吃飯,誤會了什麼。
難道就是因為這件事,才刺激得他易感期提前?
言殊的意識已經不清醒了,但他還記得自己剛剛的不可置信和灰暗感,好像天都要塌下來。
因為他的A對一個陌生O那麼縱容,這讓言殊的心感到了被蟲蟻啃噬般的疼痛。
嫉妒和酸澀充斥着他混沌的大腦,看着江沉星矜貴俊秀的臉,只覺得又愛又恨,兩種完全衝突的情緒讓Alpha越發不理智
,於是一個毫無道理的想法蹦出來,佔據了他的全部心神。
他要標記江沉星,把江沉星身上難聞的Oga氣息全部抹除,用自己的味道遮蓋掉。
言殊這麼想着,就這麼做了。
所以他銜住了江沉星的腺體,像是千百年來Alpha表達對伴侶的佔有那樣,本能地做了一個臨時標記。
江沉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覺得這個誤會可真是夠大的,早知道言殊會來找自己,他說什麼都不會帶江落羽來吃飯。
他心情複雜,最後只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Alpha打斷了他:“你還想騙我!他都靠在你身上了,我又不是瞎子!”
看見腳下已經變成花泥的玫瑰花瓣,像是同樣被碾進塵土裏的心意,言殊更是悲從中來:“我還特意給你帶了花……結果你竟然,竟然背着我和另一個Oga吃飯,還讓他抱你!”
Alpha顯然委屈憤怒到了極點,一邊指責一邊難過得快要掉下眼淚,這時候倒是有了幾分易感期Alpha的哭包通病,抽抽噎噎地再次對着腺體位置的皮膚咬了一口,話音擲地有聲:
“我就是要標記你,以後你都只能是我的!”
雖然言殊的話很霸道總裁,但這次咬得明顯沒有第一次重,因為剛剛江沉星看起來不太好受。
咬完之後,看着那片冷白色皮膚上明顯的半個牙印,他又有點心虛地輕輕舔了舔。
但懷裏的人反應比剛被標記時還大,很明顯地抖了一下,被言殊撈了一把才沒有腿軟下滑。
江沉星抬起眼來,眼尾泛紅地瞪了一眼言殊:“不要……舔。”
咬可以,但不許舔,因為剛剛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但卻沒什麼被強行標記的不滿,甚至都沒有責備言殊一聲。
伸出一隻手擋住了言殊還要湊近的唇,江沉星意識到,他們已經耽誤了太長時間。
這個過程中,言殊還在源源不斷地溢散着信息素,對公共秩序造成極大影響。
當務之急,就是要把他帶走,回到家裏去度過易感期。
至於怎麼過,當然盡在不言中。
江沉星剛剛被標記過,感覺自己有點虛弱,但好在身體素質強,並不會影響行動。
想了想,他不太熟練地伸手,一手拍拍言殊的後背,一手擦掉Alpha睫毛上掛着的一滴淚珠:“這裏太不安全了,先跟我回家,我們在家裏慢慢說好不好?”
言殊其實一直因這種陌生的環境而恐懼不安,只是懷裏抱着江沉星,有了點安全感,才強撐着沒有表現出來。
他當然是想回家的,但卻還惦記着那個Oga的事,不肯走,眼眶通紅地質疑:“你是不是為了保護那個O,所以想故意支走我!”
“……”江沉星道:“他是我弟弟。我有一個十四歲的Oga弟弟,你不是知道嗎?”
當年他第一次提出聯姻的時候,言殊還下意識認為是和和江落羽聯姻,把江沉星氣得不輕。
Alpha混沌的小腦瓜似乎記得有這麼個事,心中的悲苦消失了一部分,但還是懷疑:“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深吸一口氣,江沉星選擇放棄與他爭論這個鑽牛角尖的問題,轉而選擇另一種更直接有效的方式。
“你不是想標記我嗎?乖乖跟我走,我……”Alpha咬牙,閉眼許下了天大的誘惑:“我就讓你永久標記。”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