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門求法
短短三四天的學習,苗雨從《道德經》中收穫頗多。
所謂‘收穫’不是指從《道德經》中領悟到了什麼神秘的哲學,前世只上到初二的苗雨還沒有這個能力。
他的‘收穫’在於——聽出了新朝話的竅門,之前他聽得少,也沒用心,所以感覺跟外國話一樣。
這幾天聽蘭朵說多了,竟發現新朝話和粵語很像,雖不是完全一樣,但有很多類似的發音。
當初為學魔術,苗雨專門跑去廣州拜師,在那裏呆了兩年多,耳濡目染,最後不僅能聽懂粵語,還能說不少。
只是後來離開廣州了,再沒說過粵語,漸漸的就說不了了。
這次跟着蘭朵一學,慢慢的,苗雨就想了起來,並且藉助拼音的優勢,很快就發現新朝話和粵語的區別:只是幾個聲母,韻母的變化。
掌握了這個崛起,加上本身就又的粵語底子,苗雨學新朝話就簡單多了,進步飛快,快到蘭朵看苗雨的眼神都變了。
不過不是看到天才后驚訝的眼神,而是看到最討厭的東西,滿眼都是嫌惡。
苗雨當然也發現了,蘭朵越來越討厭自己,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他沒能力反抗,連以眼還眼都不能。
只能忍耐,只能更加努力的學新朝話。
‘估計是看出來我不是胡人,所以才這麼對我。’苗雨猜測,‘管球你呢,等我把新朝話學會了,能修仙了,我要管你們胡人的事兒,我跟你姓,就你們這翻臉不認人的性子,活該當奴隸。’
就在苗雨忍氣吞聲,學新朝話的時候,剛剛看病回來的震雲子在一個下着小雨的深夜迎來了兩名重要的客人。
這兩個人一個是劉家大少爺,在外地當官的劉汝升劉老爺,另一個叫曾文都。
這個曾文都,震雲子是第一次見,之前毫無交集,但劉家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震雲子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是劉汝升的頂頭上司,一郡的郡守。
大新朝大郡,小郡數百個,郡守頂多算是個中等級別的官員,但對震雲子來說,卻是他接待過得最高等級的官員。
不過劉家交待了,曾文都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於是震雲子也就裝作不知道,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對曾文都只稱‘曾先生’並沒有格外關照。
曾文都這次來,是聽了劉汝升介紹,有事求震雲子。
在震雲子的會客室里,屋裏只有震雲子,曾文都,劉汝升三人,劉汝升衝著震雲子客氣的說道:
“大師,曾先生和曾夫人打小就認識,那可真真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曾夫人在的時候曾先生就不納妾,曾夫人死後,曾先生也一直念念不忘,到現在也願續弦,如此重情重義的人,世所罕見,你可一定要幫幫他啊。”
劉汝升既是介紹人,也是曾文都的手下,所以很多話都是他來說的。
他也不愧為官場老油子,無時無刻都不忘拍馬屁。
震雲子估計早已適應官場人的說話方式,非但不感到肉麻,反而微微點頭算是認可劉汝升的話。
然後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曾文都,淡淡的說道:“曾施主如此人物,我也十分欽佩,但我實在愛莫能助。”
“啊。。。。”曾文都還沒說話呢,劉汝升先急了,“大師,這怎麼說的,為什麼啊?我老劉的面子不夠啊?”
劉家靠軍功起家,多少有些莽撞家風,劉汝升雖是讀書人,但急了‘家底’就露出來了。
震雲子也不生氣,微微一笑,說道:“我一方外之人,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只要求到我門上,就是緣分,能幫忙我肯定幫忙。只是這次,實在是我沒有能力解決曾先生的問題。”
“如果遇到妖魔鬼怪,邪祟纏身了我肯定義不容辭,但我看了,曾先生睡不着,天天做夢並不是因為這些引起的,而是思念亡妻太勝,致使精神受損所導致的。”
“所以找我沒用,應該找個好郎中,讓他開幾付安神舒心的葯可能會有用。”
“沒用,沒用,都沒用,曾先生把御醫都請來了,也沒用。所以我才來找你的,大師,無論如何你都要幫幫曾先生,牛我都替你吹出去了,你可不要讓我的老臉掉在地上啊。”
震雲子又笑了,“看來曾先生真是太思念了曾夫人了,那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劉汝升搶着問道。
震雲子只看着曾文都,說道:“我試着做法看能不能把曾夫人的魂叫上來,讓你們見一面。這樣應該能稍微緩解一下曾先生的思念之情了吧。”
“真的。”始終沒有說話的曾文都,這下再也穩不住了,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激動的說:“能見一面就行,她走的時候我在京城,沒來得及見她最後一面,我。。。。”
曾文都說著說著就哽咽的說不下去了,眼眶都紅了,一看就不是裝的。
震雲子似乎沒想到他竟如此動情,趕緊說道:“曾先生,先別激動,我話還沒說完,我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召喚出您夫人,畢竟她已經去世一年多了,如果投胎轉世了就是真神降臨也做不到,你可要有個心裏準備。”
曾文都一聽這話,眼睛明顯暗淡下來,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太失態了,緩了緩,又恢復成大人物的沉着模樣,緩緩說道:“最後無論成功與否,我都會記得大師這份情的。”說完穩穩坐回凳上。
這時劉汝升很恰當的,替曾文都問道:“那什麼時候做法,曾先生可不能在呂縣待太久,家裏還一堆事等着他處理呢。”
震雲子沒有回話,伸出右手,掐指算了起來,算完停下,“最早下月初九,那日屬陰,子時可施法。”
“下月初九,今天十一,還有大半個月呢?大師,就不能早點兒。”劉汝升搞得好像是他自己的事兒似得,還催起了震雲子。
這次劉汝升的話似乎惹到震雲子了,震雲子以長輩的姿態教訓道:“你呀怎麼還是毛毛躁躁的性子。告訴你凡事要穩重,怎麼就學不會。”
說完似乎是怕曾文道誤會,還解釋了一句:“曾先生莫怪,我前世修行時於豫西侯有過數面之緣,汝升算是我的晚輩,我最不喜歡他毛躁的性子。”
豫西侯就是開創了劉家功業的老祖,當時他的封地就在豫西。
曾文都一聽,也沒說什麼,依舊只是點點頭,示意自己並不介意。
震雲子微笑回應后再次轉向劉汝升,這次不是數落,而是解釋道:“招魂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果是孤魂野鬼倒還容易,但曾夫人已經入棺下葬,定是去了地府,想要從地府招魂,就要麻煩的多了,必須要等到地府之門大開的日子才有可能。下月初九,就是最近的日子。”
聽震雲子這麼一說,劉汝升也不好說什麼,轉頭看向曾文都,曾文都起身衝著震雲子一拱手:“那就定在下月初九,到時有勞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