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生病的紫鳶
她抬腳往前殿的方向去。
夜景御剛剛將最後一波客人打發走,抬頭瞧見她進來:“想辦的事都辦完了?”
“辦完了,但又沒辦完。”蘇雲沫進了門:“當年南疆公主來和親的事你知道多少?”
當年娘親去世的時候自己還太小,府上跟娘親有關的人也只有奶娘一個,不過奶娘在自己四歲的時候就死了。
她臨死之前只是將琉璃鎖交給自己,告訴自己那是娘親最重要的遺物要小心收着。
除此之外關於娘親的事自己也都是道聽途說,知之甚少。
夜景御見她面帶迷茫,沉眸道:“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你在懷疑什麼?”
蘇雲沫握緊手中的琉璃鎖,深吸一口氣:“只是隱隱有個念頭,當初林澤渠之所以要娶娘親,或許一開始就是衝著琉璃鎖去的。”
之前那個南疆探子說林澤渠也是南疆人,他當時之所以被趕出南疆就是為了偷盜寶物,或許那個寶物就是琉璃鎖。
夜景御心下一驚,眸色也逐漸凝重起來:“有件事本王一直沒告訴你,其實當年南疆和親的提議是羅家提出的。”
蘇雲沫狠狠擰了眉:“羅家?羅允娥的娘家?”
夜景御點頭:“羅家家主是兩朝元老,當年深受先帝器重,南疆暴動后是他先提出以聯姻方式解決兩國紛爭的。”
“由於當時國內多發天災,當時又與茗伊國一直僵持不下,內憂外患下先帝便同意此舉。”
蘇雲沫捏緊拳:“當時林澤渠在羅家門下?”
夜景御:“更準確的該說林澤渠之所以能坐上侯爺之位就是羅家提拔起來的,當年南疆一戰,他是一戰成名。”
蘇雲沫臉色有些難看。
自己以前只覺得娘親為了南疆遠嫁他國已是悲哀,沒想到她對林澤渠來說竟然從始至終都只是棋子!仟仟尛哾
夜景御瞧着小糰子的面色,欲言又止。
琳琅從外進來:“小主子,事情已經辦妥了,東西都拿回來了。”
“我知道了。”蘇雲沫將心中的惱恨壓下,跟夜景御打招呼:“沒什麼事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夜景御將原本想說的話咽回去:“本王讓應蕭給你備馬車,回去路上小心點。”
“好。”蘇雲沫點頭離去。
夜景御目送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才將目光收回。
千雪從外進來:“爺,小小姐看起來很苦惱的樣子,您為何不幹脆把那件事告訴她?”
夜景御搖了搖頭:“有些事,必須要她自己去探求真相。有些仇恨,任何人的轉述都顯得蒼白無力。”
千雪暗自嘆口氣,抬頭看向蘇雲沫消失的方向:“希望小小姐知道真相后能扛得住。”
這邊蘇雲沫出了御王府後直接回了將軍府。
東西都已經搬到屋子裏。
蘇雲沫揮了揮衣袖,將這些東西都收到琉璃鎖內:“三姨娘怎麼樣了?”
琳琅:“屬下去搬東西的時候林侯正好沒在府上,他是後來回來了,得知消息后讓人把三姨娘打了一頓關到柴房去了。”
“派人在暗中看着,別讓她死了。”蘇雲沫坐在床上,頭疼的揉揉太陽穴。
娘親嫁過來的時候三姨娘已經在府上了,當年的事整個侯府除了林澤渠,沒人比三姨娘更清楚。
留着她或許以後能打聽出什麼重要消息。
琳琅走到她身邊,幫她揉太陽穴:“要讓咱們府上的人去嗎?”
“不用,那太招搖,讓血盟的人……”蘇雲沫的話頓住,突然想起一事:“紫鳶的病還沒好嗎?”
已經有好幾天沒見過她了。
蘇雲沫提起來,琳琅也有些奇怪:“這幾天她一直待在房中,我去看過兩次也沒見到人。”
紫鳶是練武之人,按理說身強體壯的,就算偶感風寒也不可能嚴重到這種地步啊。
“我有點不放心,你跟我一塊去看看。”蘇雲沫起身往外去。
紫鳶不在身邊,總覺得有點不踏實。
琳琅跟着她往外走,兩人到紫鳶的房間門口。
屋內沒有聲音,靜悄悄的。
“紫鳶?”蘇雲沫喊了一聲,本能的推門要進去。
門沒推開,是鎖着的。
屋內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好一會後,紫鳶才回話:“主子怎麼突然過來了?我的病還沒好,暫時不能伺候您。”
“我知道你的病還沒好,把門打開,我給你診診脈。”蘇雲沫敲了一下門。
紫鳶頓了片刻,起下床走到房門邊:“不用了,綠蘿已經請大夫給屬下看過了,說只是風寒,養幾天就好。”
“讓你開門就開門,別這麼多廢話。”蘇雲沫皺眉環胸:“再不開門我就闖進去了?”
紫鳶的語氣帶了幾分驚慌:“主子您先等一下,等我穿上衣服。”
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響起。
片刻后,房門被打開。
但紫鳶沒出來。
她一隻手按着房門,只露出一個頭,滿臉無奈:“主子,風寒會傳染人的,您最好還是別靠近我。”
蘇雲沫總覺得哪不對勁,板起臉:“把手伸出來。”
紫鳶手微僵,頓了一下后乖乖伸出手。
蘇雲沫握住她的手腕,診脈,而後鬆了口氣:“是有些風寒之症,我這裏有葯,你吃一些,這幾天多喝熱水。”
紫鳶這人平時看着不言不語,主意卻大得很,她總躲着自己不見,自己還以為她身體出了什麼大問題,硬扛着不說呢。
小糰子從懷裏掏出一瓶藥丸來遞過去。
紫鳶接過白瓷瓶:“多謝主子,外面冷,您先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蘇雲沫點點頭,轉身離開。
等她走後,紫鳶關了門,下一秒整個人跌坐在地。
她將一直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來,手腕上被纏了厚厚的繃帶,勒緊了傷口。
似有什麼特殊的力量突然傳遍全身,侵入大腦。
紫鳶悶哼一聲,神色在驟然間迷茫了一下,但她很快從懷中抽出匕首,向著自己手臂狠狠劃下去。
血瞬間流出,紫鳶的意識也被猛然拉回。
她倚靠在門框坐着,艱難的喘息着,而後站起身來從床上拿了繃帶將傷口纏着。
上藥包紮一氣呵成,如此熟練顯然這些天不知做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