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墮落與覺醒（5）
叮咚，清脆地提示鈴響起后電梯的大門緩緩打開。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盾牆，然後就手握各種槍械的行動隊隊員們，最後則是站在電梯最裏面壓陣的副隊長，他扛着一把特製的砍刀警惕地透過防暴盾牌間的空隙打量外面。
透過間隙他大體看見了外面情況，翻倒的桌椅，散得到處都是的文件，破碎在地上的馬克杯以及潑了一地的咖啡。
至少在視野範圍內副隊長沒有看見任何一個活人，想必也是間諜怎麼可能會愚蠢地跟他們比拼正面力量，想必現在那些奸詐的老鼠們已經在角落裏面躲好隨時準備襲擊他們。
“前進！”用只有周圍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命令道。
站在最前面舉着防爆盾的隊員小心翼翼地推進出電梯，後面拿着槍的隊員則隨着警戒着盾牆兩邊的薄弱部分。就在所有人即將走出電梯時電梯門突然關閉，還在電梯裏面的人趕緊加快了步伐，從即將關閉的電梯裏沖了出來。儘管如此，在最後的副隊長還是被關進了電梯裏，隨後電梯的顯示屏上的數字逐漸變大，電梯正在移動向更高層。
在外面的隊員第一時間摁下了電梯按鈕，但電梯依舊在向上。
被鎖在電梯中的副隊長並沒有驚慌，在確認了情況后他立刻通過對講機告訴隊員們，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把注意力集中在清掃層樓上。
看起來這就是那些老鼠想到的方法把自己獨立出來殺死，可他們絕對想不到獵人與獵物往往只有一線之隔。況且他們為了獵殺自己肯定會將大部分的力量集中起來，而如果這樣做原來樓層中的力量必將遭到削弱，那反而更有利於自己這邊的人清掃所有老鼠。
至於那些人是否能夠殺死自己，在經歷過許多危險任務的副隊長看來這就如同一場兒戲，身為經過特殊訓練和強化的人，他完全有能力一個人單挑十幾個人不落下風。
而自己與他們交手的時間裏，剩下的人清掃完那個樓層再上來支援時間綽綽有餘。
就在副隊長以為這次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的時候，他不知道這將是他最後一次判斷失誤。
還停留在樓層里的人接到了副隊長的命令后，立刻着手於手頭上的任務。他們踢倒了大廳的桌椅製造掩體，隨後一間一間地打開辦公室的門，搜索着所有可能存在的敵人。在連續踹開了好幾扇門后，空無一人的房間讓所有人越來越緊張，與此同時隨着辦公室越來越靠近裏面，隊員們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時候只要門後傳來任何響聲都會遭到無情的槍擊。
在隊員們麻利迅速地行動下不一會兒就只剩最裏面一間辦公室沒有打開了，到這個時候眾人反而鬆了一口氣，在上來前他們都看過這層樓的大體構造，這間辦公室也沒有任何一個對外的窗戶，也就是說，如果這個樓層真的有伏擊者的話，也就只可能在這個房間裏面了。然後只要解決了這個房間他們就可以上去支援副隊長了。
“準備...”站在門口的隊員還在沒來得及比劃手勢就愣在了原地，所有人安靜得出奇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因為就在前一秒房間裏傳來了哭聲。那聲音像男的像女的，像老人，像小孩，讓人無法形容。
不過也就是片刻他們就反應過來裏面大概率有人，雖然不知道伏擊者，為什麼要挑選這麼一間對他來說毫無退路可言的房間，但是隊員們還是隔着門開始了射擊。無數子彈打穿房門射入其中，不一會就把房門開了好幾個大窟窿。
為首的隊員一腳踹開搖搖欲墜的橡木門，端着防爆盾沖了進去另外兩名手持槍的隊員緊隨其後，剩下6個人在外面警戒。
第一個衝進來的那個拿着防爆盾的隊員一眼就看見了一台被打得粉碎的錄音機。原來是那些老鼠的把戲，他心中瞬間鬆懈了下來。
而隨後進來的那兩個隊員也看見了那台錄音機，一個人自言自語道：“被耍了。”
拿着防爆盾的隊員習慣性的按下牆上的電燈開關，可昏暗的房間並沒有被罩亮，電燈出問題了？他下意識地太頭看向天花板。
一灘血肉緊緊的貼合在天花板上，就是它擋住了燈泡發出的光亮。伴隨着那個隊員的抬頭，知道不能再躲藏下去的它瞬間傾瀉了下來，吞噬了進入房間的三名隊員。
血肉落下的一瞬間，在外警戒的隊員瞬間發現了不對勁，儘管他們第一時間就抬起槍準備射擊，但卻因為怕打中自己人而遲疑了幾秒。就在這幾秒里，血肉瞬間吞噬了那三個隊員，隨後將也被它一同吞入的防爆盾如炮彈一般吐出打在了外面的六人身上，巨大的衝擊力瞬間把他們打倒，見到機會的肉團瞬間撲了上去。
槍聲再次響起，不過僅僅幾槍后又寂寞了下去。
幾分鐘后一隻更大的血肉團撞破了門湧進樓梯間，在停頓了幾秒鐘后它確定了方向向一隊中招的地方去了，它的口中響起剛剛那個說被耍了的隊員的聲音：“血肉...進化...”
半個小時前塵袍之王靜靜地看着眼前癱坐在牆角里的男人，他已經被恐懼支配到了快要失去理智的地步。當然就算換成其他任何人看到他眼前的場景也都會失去理智的，在這般情況下，面對這樣的怪物，沒有什麼情感比絕望二字來得更加直觀。
“知道嗎？在你們口中的異世界也就是我的故鄉，所有的靈體都以零碎的狀態存在，大家融為一體，感受着整個世界，沒有紛爭，沒有痛苦，有的僅僅只是自由。”
男人沒有回話只是看着站在塵袍之王身後麻木盯着自己的同事，那些人的眼神里沒有一絲色彩有的只是空洞與虛無，就像他們的靈魂已經被眼前這個帶着面具一身紳士打扮的魔鬼擄走了一般。
“我很喜歡那種感覺，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傢伙這麼能夠忍受一具僵硬的身體，靈髓流動美妙你們根本不知道。”
“有一說一你想不想也體驗一下，只要你...”
職員終於忍受不住了，壓抑的恐懼在一瞬間爆發出了不下與憤怒的氣勢。
“我是什麼也不會說的！你是殺不死我的！”儘管依然害怕但是職員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不過他也知道在這種怪物前面能夠沒有痛苦地死去似乎不太現實，所以他伸手去摸外衣內襯裏的左輪手槍想要飲彈自盡。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手上，職員發瘋般地笑了起來，可隨後便臉上便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他的大腦瞬間放空，維持着他理智的最後一根琴弦也綳斷了。
“你是在找這個嗎？如果我記得沒錯根據你們人類某些宗教的教義，自殺也是會下地獄的。何必要這樣呢？你實際上很惜命不是嗎？你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也有理由活下去。”塵袍之王輕快地笑着說道，在他右手上的是職員心中最後的稻草，那把左輪手槍正被熟練地玩轉着。
“死了就再也不可能回故鄉見故人了哦！”塵袍之王熟練地將左輪手槍中的子彈一發一發地卸了下來，把只剩空殼的槍身扔在了職員面前。
知道自殺已經不可能了的職員低着頭自暴自棄地說道：“就是自殺，也比落在你這樣的怪物手上好，那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不要這麼著急下結論，我記得這個世界東邊的人類有一個詞叫人不可貌相，我很喜歡。”塵袍之王向職員伸出了手“要和我交易嗎？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哦。”
“交易？”
塵袍之王大笑道：“沒錯就是交易！雙方都可以獲利的交易，我向來喜歡那些會把握住機會的人。”
職員咬着牙堅定地說道：“我是不會背叛我的國家的！快點殺了我吧！”
不會背叛祖國嗎？塵袍之王笑得更扭曲了：“你忠於你的國家，可你的國家卻不一定忠於你誒...”
“不要再說了，殺了我吧！”職員用盡全身的力氣對塵袍之王嘶吼道。
“想必你也已經知道我要說什麼了吧。”不顧氣急敗壞的職員的阻止，塵袍之王緩緩說道“你覺得剛剛你進去的那個辦公室里真的有人嗎？作為隨時會被一鍋端的地方，那些掌權者會放入除了棄子以外的其他人嗎？”
職員在塵袍之王開口的瞬間就捂住了耳朵，但是那充滿了諷刺與戲謔的聲音直接在他的腦中響起，衝擊他失去了理智后最後的心理防線。
那些掌權者不下達送命的命令就已經是萬事大吉了，怎麼可能會以身試險來到帝國內部。
自己這些人本來就是在本國里最見不得人的傢伙，自己這些人有什麼權利要求那些掌權者身先士卒。
自己可真是愚蠢啊，死到臨頭才知道了這麼簡單易懂的道理。
好想再嘗嘗海鮮飯，好想回家，好想妻子和兒子。
好想活下去啊！
……
“看起來你終於接受了事實。”看着不再求死的職員，塵袍之王心滿意足地說道“怎麼樣要不要和我交易？”
“我想殺了那個傢伙。”職員控制不住地喃喃道。
塵袍之王饒有趣味地看着他：“嗯？”
職員發出嘶啞的聲音：“幫我殺了那個據點負責人。”
塵袍之王看向外面，目光穿過牆壁看見了正在疏散普通人的警察和正在準備入場的夜警，同時打了個響指：“交易成立，不過你得提前支付報酬，相信我這個報酬絕對不虧，甚至可能對你還有好處，我想讓你體驗體驗靈髓構成身體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這個怪物要幹什麼，但是職員已經徹底放棄了掙扎：“來吧。”
塵袍之王也沒有墨跡隨即抬起了手，用帶着手套的手抵住了職員的右眼：“你將獲得新生。”
那些麻木地站在塵袍之王身後的重複它的話，隨後如同禮花般炸開，血與肉順着塵袍之王所指的地方，進入了職員的體內，速度之快甚至讓職員連後悔的念頭都沒來得及生出來就被包裹成了一個肉繭，肉繭中一個扭曲的怪物正在孕育。
塵袍之王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向消防樓梯，隨手向下面某個樓層的樓梯口佈置了一個幻像法陣。
“今天真是令人愉悅的一天！”瘋狂大笑傳遍了除第一階層外的其他六個階層，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