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五章~第十節
“裝滿了，拿去給奶奶蒸吧。”
提前回到工作崗位的媽媽用手肘推了推木雪，示意他把裝滿樹葉餅的木製曬盤端給廚房裏的奶奶。
“我拿過去。”
木雪剛要出手，雲雷就搶先一步，無奈只好讓他。
稍作片刻后，他帶着空曬盤迴來，四人的製作重新運行。
清空所有的食材，最初入鍋蒸桑拿的那一批樹葉餅，也已被水蒸氣拿捏透徹，原先翠綠的葉片成了深色，上面還附有水滴。
脫去手上殘留的少量雜質，四人捧上了熱氣騰騰的工作成果。
“抓着葉柄向兩邊掰開，就可以吃了。”
木雪一邊說明一邊向靈米展示。
拉扯的力不僅分離了被麵餅黏住的兩片樹葉，還將紫色的餅完整地展現出一部分，接着，木雪埋頭咬下麵餅。
“嗯！好吃！”
仿照木雪的吃法，靈米嘗試了一口。
味蕾先是接觸到紫薯的氣息，經過咀嚼，花生與芝麻的香氣混合迸發，砂糖輔佐正好提高整體的甜味。
注意到已經開吃的四人，待在客廳的雲雷雲雨倆兄弟與曉曉，紛紛走至廚房，拿上一塊品嘗。
“別吃太多，晚點還要吃飯的。”
媽媽看了一眼站在客廳位於電視機櫃旁邊的擺鐘，如此囑咐道。
這種食品的飽腹感較小，可以當作零食，但食用的量過大，自然吃不下其他東西。
稍作休息，木雪爸爸走到放置在大門旁邊的兩袋紅色膠袋前，蹲下將裏面的東西全部取出來——一長筒春聯、一瓶漿糊以及一把刷子。
“兒子，過來幫我粘春聯。”
“哦。”
既然被點到，那就只好照辦。
蹲在爸爸身邊，木雪把春聯從包裝筒里取出。將其展開，上面的文字均是用毛筆手寫出來的。如今社會，這種春聯已經少之又少，基本被電子製作的替代。
將春聯翻過面，木雪爸爸拿着刷子粘上漿糊，往春聯後背均勻塗抹，為了防止春聯逃跑，木雪按住了它。
對這瓶漿糊產生興趣，靈米蹲下伸手觸碰。冰冰涼涼的感覺，似果凍的手感並不黏稠，可揉捏一點下來粘性十足，沒有任何氣味。
“木雪，這是什麼？”
她轉頭詢問。
“漿糊。”
“能吃嗎？”
“不能，因為這是工業製造出來的。”
“原來如此。”
趁着木雪父子往春聯上塗抹漿糊的時間，雲雷將貼在牆壁與木製大門上的舊春聯全部撕下。
塗滿一張春聯，木雪爸爸起身從客廳里拿出一張塑料椅子，用於墊高身位。
在爸爸站上椅子后，木雪捏住春聯一端的兩個角，將春聯遞給爸爸，而站直身體的那一刻，他眼前一黑的癥狀再犯，好在暈眩感不重，僅是往後退了一步，但把靈米嚇了一跳，她欲要扶住木雪。見他問題不大，靈米迅速收回手。
雷雨兩兄弟接過木雪父子往春聯身上塗抹漿糊的工作，當木雪父子貼好一張春聯后，他們上場粘貼，兩者交互進行。
“應該沒貼歪吧？”
木雪爸爸往後撤了幾步查看春聯的整體位置。
“沒，就這樣吧。”
雲雷應答。
“木雪，門上的‘福’字是不是貼反了？”
“對，但就是要這樣。”
“為什麼？”
靈米很是不解。
“你用中文說一下‘福倒了’這三個字。”
順着木雪的意思在心中默念，她立即明白了。
“是吧？中國文化博大精深。”
他以“是不是這樣”的表情看向靈米。
慶祝春節到來的前段時間，一家大小都會坐在電視機前，收看一年一集的春節聯歡晚會，可隨着現代設施的完善，這項活動並不一定需要電視，手機也可以進行。
不過，木雪特立獨行，他準時坐在筆記本電腦前，觀看同樣一年一集，但充滿二次元風味的B站拜年祭。
原本他也是春晚的忠實觀眾，自從跟隨已故的姐姐雲雪蓮看過一次拜年祭后，他便更換了自己的陣容。
雖然過渡時期被父母說教過，但久而久之加上雪蓮的“嘛，只要春節聚在一起，看春晚還是看我們這個，都沒關係的”這句話，他們心中默許了這件事。
放下手中的電子書籍，坐在床邊已經沐浴更衣的靈米伸了個懶腰，並揉了一下雙眼，順勢看到了電腦屏幕上播放的內容。
由於木雪帶着耳機，她無法聽到該內容的聲音，可外邊客廳里的電視機，聲音一清二楚的傳入耳中。
對此產生興趣，她下床探頭查看。若外面的老式方盒電視機，聲音與內容和電腦上的一致，那就可以結合兩者進行觀看。她是這麼想的。
但事實並不如此，兩者的畫風天差地別。
餘光注意到來回踱步的靈米，木雪摘下耳機。
“怎麼了靈米？”
“啊，那個……我想看這個。”
她指了指電腦屏幕。
“你叫我一下不就好了？”
“可我擔心會打擾到木雪……”
接着，她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他。
“害，又沒事。這個是B站的拜年祭，與電視機放的春節聯歡晚會不一樣，自然沒法結合看。還有啊，下次如果有什麼事，直接喊我就行，不用害怕什麼。”
“嗯姆。”
於是，木雪拔下耳機外放聲音，隨後走至客廳拿了一張矮木板凳回來。
“來，坐吧。”
“謝謝木雪。”
“有一說一，自18年開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陪我看拜年祭。”
“木雪因為什麼原因自己一個人看的？”
“18年那年，我親姐姐去世了，所以就……”
木雪無奈地搖了搖頭。
“抱歉……”
“沒事，都過去了，要放眼未來。”
他微微一笑。
節目內容含有大量梗與二次元元素，對於未涉獵其中的靈米來說，有點難以理解，不過大部分還是能與木雪一起愉悅。
其中第七個關於魔術的節目，靈米很是入迷。
“好厲害！剛開始我以為他是靈爾希諾人，結果是視覺效果！”
過後，她仍留有餘味。
“哈，是這樣，魔術就是利用人的視覺來製造奇迹。”
在靈爾希諾，任何特殊事件都有可能是法術導致，這就好比這個科學主導的世界，任何現象都先以科學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