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首個委託,成功的創意
從懸賞廳回來之後,我換回“拉姆齊”的外皮走在邊海郡熱鬧無比的大街上,迎着這萊茵市幾乎不可能出現的烈陽,我熱得口乾舌燥,找了個小巷鑽進去將身上的衣服換成了一身方便涼快的短裝短褲,將後面的長發紮成了一個高馬尾,出來的時候順手在路邊買了一杯冰果茶,幾口痛飲下去,我才算是解了體內的燥熱。我高興得哼着小曲,朝着租屋走去。
但當我走到租屋附近的時候,卻看見一位面露焦急的女士在門口等待。“嗯?是客人嗎,沒想到來這一個禮拜了,總算是來活了!”我快步朝着她走去,叫住了她。
“嘿!那位美麗的女士!請問您是在尋找名為拉姆齊的私家偵探嗎?”我在她的面前紳士的行了一個按胸禮。那位女士似乎有些驚訝,“是的,這位小朋友,請問你知不知道他在哪兒?我有一個特別重要的委託!”“額……雖然我比較‘年輕’,但也沒有到小朋友的地步,不過您要找到那位偵探就在您的面前。”
那位女士愣了一下,好似沒聽懂我話的意思,最後震驚地看向我,應該是沒想到我這位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比她還矮一些的“小孩子”竟然是一名私家偵探!但是她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略帶歉意的開口:“不好意思,拉姆齊先生,您...着實‘年輕’了點兒~”這個小鬧劇結束之後,我便請她進了屋,她坐在沙發上,應該想起了要委託的事,臉上又添了幾分着急,謝絕了我的紅茶之後,她就快速地說到:
“拉姆齊先生,請救救我丈夫!那個魔鬼要來索我丈夫的命!”我忙出聲安慰穩定她的情緒,並做出保證一定會保護她的丈夫之後,她才稍微從焦急和恐懼中緩過來了一會兒,繼續說到:
“我叫薩拉·西爾基,我的丈夫奧列格·西爾基從半個月前就有些不對勁,本來老實的他最近突然開始頻繁地酗酒,還老是很晚回來,身上一股酒氣,還有淡淡的女人香水味道!本來我認為是出軌,和他大吵了一架。但是在爭吵的時候他突然吐了一大口血!在抬頭看我的時候眼睛裏甚至有一條毒蛇的倒影!然後從那天之後他就病倒了,身體開始一天不如一天,還老是昏迷不醒,去醫院醫生也查不出來什麼,我請了別的偵探,但是他們什麼都沒有找出來!拉姆齊先生,求求你救救我的丈夫吧!沒了他這個家要怎麼辦啊!他是不是招上了怨靈啊!”說到後面,她都帶上了哭腔,甚至有下跪的趨勢,苦苦哀求着我一定要把她的丈夫從“怨靈”手裏救出來。
我看着她這幅快要崩潰的可憐模樣,頓時生了憐憫之心,連忙把她扶起來,安撫着她,和她說到:“不要太傷心了薩拉太太,我接下這個委託,快些帶着我去你家讓我看看情況吧,早篩查估計能早找出一些重要的線索呢。”她點了點頭,領着我出了門,向著她的家走去。
我們走了差不多十幾分鐘,來到了一處平民公寓樓,剛進樓門,一股若有若無的淫穢氣息讓我皺了皺眉,一樓左邊第二間公寓並不算隔音的門內傳來了陣陣令人耳廓發紅的聲音。我略過這些聲音,從那扇門前走過,跟着薩拉夫人上了樓。薩拉夫人的家在二樓右手邊第一間公寓,她一邊抱歉地說著家裏小,希望我不要介意,一邊拿起鑰匙捅進鎖孔,打開了家門,請我進去。
我進門,迅速進入工作狀態,先是環顧略顯局促的客廳,敏銳地聞到了一絲十分淡的玫瑰香氣,但是之前和薩拉夫人相處時,
她卻沒有噴香水,那麼這花香是哪來的呢?我更加往裏深入,打開了主卧的門,那股玫瑰味更加濃郁了一些,我詢問薩拉夫人有沒有點香薰,或者有沒有養花草盆栽的愛好,她搖了搖頭,或許是看到我的認真狀態,她留在了客廳,並不想打擾我,只是眼神略顯焦慮,雙手緊張得攥着裙擺。
主卧里躺着的是他的丈夫:奧列格·西爾基,他身體消瘦,雙眼凹陷,眼周青黑無比,一副危重病人的模樣。此時他雙眼緊閉,滿頭冷汗,身體微微搖動着,彷彿在做噩夢,我緩緩向他靠近,注視着他的模樣,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我眼神一凝,運用靈性開啟了靈視,猛的掀開蓋着奧列格的被子,他的胸口出赫然長出了根根開着玫瑰的藤蔓,將他纏繞住,延伸出的枝丫刺入他的肉體,汲取精氣,在他的心口,還有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從他的身體內探出頭來,看樣子是將蛇軀纏繞於他的心臟,隨時可以處他於死地。這時那條毒蛇彷彿發現了我,看向我的眼瞳當中甚至投出了一絲人性化的嘲諷。
這是一種詛咒,我之前在塔羅會「執劍人」支部系統學習過一段時間的非凡知識,其中就有各種方面的術法和符咒學習。但是這種詛咒我從沒見過,能夠吸取人的精氣,甚至可能直接吸干致死!在沒有搞清楚之前,我並不打算打草驚蛇,在退出主卧,關上門之後,薩拉夫人小跑着來到我身邊,急忙問我她的丈夫現在是什麼情況,我故作深沉的搖了搖頭,“薩拉夫人,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你的丈夫不容樂觀。兇手應該之前是勾引你丈夫的那位女士,她以一種我沒見過的特殊方法給你的丈夫下了一種慢性毒藥,這種毒藥極難被檢查出來,且藥效也比較緩慢,但是經過半個月的發酵,其毒性也足以到達奪取人命的地步。”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着。
薩拉夫人突然就慌了,“那怎麼辦啊?我的丈夫人這麼好,怎麼能被這種惡人盯上了啊!拉姆齊先生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丈夫,我們一家的希望就在您的身上了啊!”這時候薩拉夫人心急如焚,已經開始病急亂投醫,無條件的相信我。這大大的增加了我繼續胡說八道的可信度。
我裝似自信的露出了一抹微笑:“薩拉夫人請您放心,我之前在外遊歷的時候恰好知曉了這種毒藥的解藥配方,而且今天正好為了以備不時之需,準備了一些製藥材料,能夠配製出這種解藥,但是能否請您出去稍等片刻,雖然我知道您不會,但是配方泄露的事情對我還是比較在意的。”“這……”薩拉夫人明顯有些遲疑,畢竟我們才剛剛認識,而且這裏還是她家。但是當她再次看向我時,我本來黑色的眼眸突然變得猩紅,但一瞬之後又變回原樣。
“好吧...我相信您,拉姆齊先生。”薩拉夫人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對我的信任,思考了一會便選擇信任我,轉身便出了門,還順手將門關進,囑咐我配好解藥就和她說一聲,她來看看她丈夫的情況。
我隨口應下之後,先是問了一下手札,但是罕見的,手札沒有正面回答我。它“說”不想回答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讓我自己去動腦筋,不然我會依賴它的,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我怔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手札會這麼說,但是回想了一下,倒也真是這樣,看來只能靠自己了啊,我自嘲的笑了笑,開始思考起了對局之策。
玫瑰藤蔓,黑鱗毒蛇為外表的詛咒,現在唯一可能下這詛咒只能是那個半個月前讓奧列格先生出軌的“小三”,而且還是個非凡者。玫瑰和毒蛇都是偏陰柔的指向,而那個“小三”還是女性非凡者,這個詛咒還是吸取男性精氣這樣特殊的方法致死……這一切信息組成了一個緊密的鎖,現在我只缺一把與其對應的鑰匙。在苦思冥想了一會之後,之前學習到的一項知識從我腦里蹦出:若一個中低序列的非凡者想要降下足以致死的強大詛咒時,一定不會離開被詛咒者太遠,因為這樣才能保證足夠的靈性聯繫,也能根據詛咒的類型從被詛咒者身上獲取一些好處。
再結合一個我之前忽略的幾乎不算是線索的線索:一樓那間公寓裏那不尋常的白日宣淫之聲,終於那把鑰匙逐漸顯現了出來,一個似曾相識的邪教名稱出現在我的腦海中:「魔女會」。在正統教會的試探下,發現這個全部由女性組成的大型邪教組織擁有一條自己的完整魔葯序列,且其中有個名稱正是“魔女”,且其能力正是與鏡面,黑魔法和男女交合之事有關!頓時,我茅塞頓開,原來如此!看來這位奧列格不是招惹上了什麼怨靈,而是被一位魔女看上了啊……知道了詛咒的來源,那解決方法便會隨後而來,思考了片刻,我便想到了對策。
這種較高級詛咒有着自主預警系統,也就是那條黑蛇,如果我沒有能力在不傷害到奧列格先生的情況下在一瞬間內清除所有詛咒並殺死那條黑蛇,那麼那條蛇便會直接絞碎奧列格先生的心臟導致他死亡。如果換成其他人,或許還真沒有什麼辦法,但是對於我來說,我有着“直接去除詛咒”之外的選項。
再次推開主卧的門,我看到了依舊昏迷不醒的奧列格先生和他身上以玫瑰藤蔓和毒蛇組成的詛咒。我大步走到他身邊,拿出一根細針,小心地伸到他的手邊,將針刺入他的手指,隨即將帶着他一小滴鮮血的針拔出,在這期間那條毒蛇一直對我虎視眈眈,甚至在我刺針的時候張開嘴,露出了兩根毒牙,一副要咬我的樣子。不過最後我還是有驚無險的拿到了奧列格先生的一小滴血液,我將針遞到嘴邊,伸出舌頭把那點鮮紅舔乾淨,閉眼感受着體內的變化。
那條毒蛇見此,蛇瞳中露出一絲疑惑,正吐着信子朝我看來,就在這時,我的我的雙眼猛的睜開,一雙猩紅豎瞳直接出現在毒蛇的眼中,“眼”關於篡改的權能全開,一時間竟成功迷惑住了那條蛇的全部感知,正當它緩過神來,想要絞碎纏繞着的心臟時,卻突然發現那迷惑的感知都回來了,它還在熟悉的肉體之內,完好無損。隨後它便放下了警惕,隨即它發現這具熟悉肉體內的精氣多了非常多,作為一個沒有多少智商的擬態預警系統,它也不在做那些無用的探查,將蛇頭全部鑽入心口,全部纏繞在那顆心臟上,全力吸收精氣。
我看着面前詛咒已經完全消失,身體以不再掙扎,正在安然熟睡的奧列格先生,鬆了一口氣。看來我臨時想出來的“創意”還是有效的,先以“眼”迷惑這個擬態預警系統的感知,再抓住它被還沒意識到自己被迷惑住了那一瞬間轉而動用“手”的力量,「編輯」當中的“對調”,將詛咒轉移到已經根據那滴血微調完肉體的自己身上來,屆時那條蠢蛇就會發現自己安然無恙,而且還是在“原來的”位置上,精氣還多了這麼多,自然會無暇顧及,全力汲取精氣。我便這樣以最小的代價將奧列格先生救了下來,還是在施咒者沒有一絲察覺的情況下!真的有被自己這波操作帥到(自戀)……
將薩拉夫人叫進屋之後,她看到明顯脫離那噩夢般的昏迷狀態轉而進入熟睡之後,也是對我感激不盡,執意要我留下來吃午飯,我好不容易才推脫了,只說讓她幫忙多幫我宣傳宣傳就行,她便將自己能付出的最高報酬:一鎊三泰勒給了我,我也不嫌棄,畢竟人家家境也不是很優良嘛,咱不挑。
告別薩拉夫人之後,我故意放緩步伐,慢慢走在樓梯上,強化了自己的聽力,嗯,一樓的聲音還沒停,看來她還沒有發現我……我就慢慢的往那扇門那裏靠近,一臉壞笑的,默默的數着數。
……三,二,一。
“啊!!!!”一聲短粗的尖叫從門內傳出,那扇門在我正好走到它旁邊的時候被由內而外的撞開,被我特意用來迎接從里衝出來的人的“小禮物”,是一張巨大的深淵之口。
呵呵……這位女士,雖然偽裝過了,但是我的血肉精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吸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