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冷知識鬼不用呼吸
黑，一片漆黑。
布翊看着周圍突然變黑的環境以及手裏消失的花瓶，他明白情況不妙了。
他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去研究那花瓶了，等黑白無常回了公寓，管它花瓶里有什麼東西，他倆來解決就行。
而自己，現在到了這個鬼地方，連怎麼對付鬼都不知道，跟個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所以我現在在哪？瓶子裏嗎？”畢竟剛才他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順着花瓶的瓶口往裏面看。
可向著四周打量了一番，周圍並沒有類似瓶口的出口，完全的一片漆黑。
“該死，得想辦法出去。”
“對了，”布翊想起自己身上還有黑無常給自己的手機。
從口袋裏將手機拿出，打開。
刺眼的白光在這黑暗的環境裏格外的顯眼。
布翊正準備給黑無常打去電話，卻注意到了電話屏幕上方無信號的標識。
“沒信號嗎......”這個辦法只得放棄了。
這時，一股熟悉的寒意從背後襲來，布翊背後汗毛直豎。
這突然出現的被監視感與之前在房間裏的感受一摸一樣。
轉身，一個眼球正漂浮在半空，盯着下方的布翊。
“就是你這東西把我帶進來的？”也不管聽不聽得懂，布翊對着上方的眼球開口。
“喂，兄弟。我勸你早點把我放出去嗷，不然等會兒我那兩個鬼差兄弟回來了你可就完蛋了。”
那眼球沒反應。
布翊繼續勸說：“兄弟，要不咱倆談談。我是陰間的閻王。你放我出去，到時候我在地下給你找個好工作你看怎麼樣？包分配包食宿。你看你現在住在這花瓶里多難受啊。”
眼球仍舊死死盯着布翊。
布翊：“兄弟我跟你講，我也是鬼，不是人。你想要搞事你去找人嘛。咱們都是鬼，是同類，你就放我出去咯。”
眼球甚至連眨都沒眨一下。
布翊怒了：“就在上面看着啥也不幹是吧？軟硬都不吃講道理你也不聽，你到底想幹嘛？至少說句話啊！”
布翊太憤怒了，以至於他忽略了眼睛上沒長嘴的事實。
憤怒的布翊將手裏的電話用力地扔向半空的眼球。眼球向著旁邊一閃，躲過了攻擊。
眼看自己的攻擊沒有奏效，布翊只能上前將扔到地上的電話撿起。
“......看來得想想其它辦法了。”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布翊坐在地上思考了一會兒，決定先在周圍探索一下。
可是這裏根本分不清方向，布翊只得隨便找了個方向一直往前走。
黑暗是人類最原始的恐懼。
早在原始部落時期，黑暗的降臨意味着危險的降臨。各種夜行的猛獸、毒蟲都是在太陽落山後開始活動。
那時的人們只能在山洞裏圍成一團，互相取暖。向上天祈求着黑暗裏不會突然跳出怪獸咆哮着將所有人吃得一個不剩。
黑暗便是恐懼的具像化。
布翊在黑暗裏不知走了有多久，他彷彿自己是處在一個無盡的虛空中，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哦，對了，還有上方那個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球。
那眼球就一直跟着他，盯着他，除此之外什麼動作也沒有。
被黑暗包圍的壓抑，被一直盯着的惡寒，以及走太久後身體開始疲憊。肉體與精神的雙重摺磨將布翊快要弄得精神崩潰。
“小子你有種下來我們打一架。
”布翊癱坐在地上，指着半空的眼球大喊。
不出意外的，眼球仍舊沒反應。
布翊躺在地上，開始大口呼吸。可漸漸的，他發現好像有什麼不對。
“怎麼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了？”
他一下子坐起身，用力呼吸了幾口。
“不是錯覺，是周圍的空氣變得越來越少了。”
據說窒息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之一，布翊一下子慌了起來。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不想再死了啊！”
他較勁了腦汁，可毫無辦法。痛苦的他用力地錘擊這地面，在地上不停地翻滾。
最終，缺少氧氣的他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面朝下倒在了地上。
空中的眼睛仍舊沒有動，目不轉睛地看着地上的布翊。
過了好一會兒，它才緩緩地從空中落下，漂浮到了布翊身旁。
眼球看着布翊，確定這人已經死透了后，眼球的中央慢慢裂開一條縫隙。
漸漸地，縫隙逐漸張大，裂開成了一張長滿利齒的巨嘴。
巨嘴向著布翊伸過去，伸向了布翊的腦袋。
美味的肉體就在面前，哪裏還能忍耐。
眼球用力閉上嘴，享受起這難得的美食。
嗯？怎麼好像有些不對？
嘴下的男人怎麼突然動了？
布翊的眼睛緩緩睜開，看着身前的眼球怪。他的眼裏彷彿冒出熾熱的火焰。
憤怒的布翊一字一字地吐出：“早跟你講了我也是鬼，鬼不用呼吸你不知道啊！”
接着便是一拳狠狠打向眼球。
眼球吃痛，想要重新飛回半空。但布翊的另一隻手正緊緊抓着他，讓他不能逃脫。
“你不是有嘴嗎？怎麼還裝不會說話！”
又是一記上鉤拳，將眼球在空中打了個360度。
眼球落在地上，顫顫巍巍想要飛起來。
布翊哪裏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對着眼球的方向一躍而起，騎在了它的身上。
眼球身上的重量巨增，又是重重落回了地上。
“飛！還想飛！”
一邊說，布翊的手上也沒有閑着，一拳又一拳重重地打在眼球身上。
眼球瘋狂搖擺，將身上的布翊給甩上半空。
布翊在空中調整姿勢，穩穩落到地上。
空中的眼球緩了好一會兒，接着張着大嘴朝着布翊的方向迅速衝來。
看着，衝過來的眼球，布翊開口到：“怎麼？不躲了？”接着便是也擺出姿勢準備戰鬥。
那眼球一直躲避着戰鬥，沒想到真開打了速度還挺快。一下子就飛到了布翊的身旁，閃着利齒的嘴朝着布翊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布翊沒有躲閃，反而是直接衝上前，將一整隻手伸進眼球的嘴裏。
這下子布翊的兩隻手一內一外，對着眼球夾擊擊打。
眼球想要將布翊的手臂咬掉，可卻發現竟然根本咬不動。在被布翊狠狠擊打過後，眼球知道自己是打不過這人了。
可現在布翊已經纏住了他，眼球想要逃也逃不了。
眼球瘋狂地掙扎想要飛，但布翊根本不給他機會。抓住眼球，朝着地面狠狠撞去。
眼球撞在地面上，地上竟然浮現出裂痕。
布翊見狀大喜，難道這出去的路就在腳下？
於是一下又一下，朝着地面不斷撞擊。
眼球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地面的裂痕也是越來越大。終於，地面承受不了撞擊，一下子裂成了碎片。
隨着白光閃過，布翊出現在了房間裏。
布翊看着周圍，沙發、茶几、電視，以及地上已經碎裂的花瓶。
看來自己是已經回來了沒錯了。
唉，對了。眼球呢？
轉身一看，眼球竟然向著大門處飛去了。
這眼球想逃！
布翊哪裏會給他機會，立即追上。
“啪！”公寓的門打開，黑無常出現在門外。
“我回來......了？”
眼前的一大顆張着嘴的眼球，即便是黑無常也得反應一會兒。
布翊指着門口的眼球，對着黑無常喊到：“抓住他！別讓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