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祖長拳,船拳!
張先生心情很不錯,回家途中,步履也輕快了許多。
修為突破確實可喜可賀。
真正讓他高興的是環境。
張潮覺得自己真的選對了地方。
在趙家武館,沒有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大家都是客客氣氣的,無論是記名弟子,還是地位尊崇的真傳弟子,都沒有門戶之見。
大部分人對他還是相當尊敬的。
大師兄對他青睞有加,三師兄也有意結交。
初期發育,需要的就是這種安穩的地方。
不知不覺,張潮對於武館的認同也多了幾分。
一路穿街過巷,終於來到了城東的桂香坊。
相比前面那些路段,這裏要冷清很多,街面上的行人也比較少。
拐過街口,張潮看到了某個熟悉的小身影。
阿秋提着食盒蹦蹦跳跳地行走在街面上。
一個婦人拽着他的手,不斷催促道:“走快點,不然就趕不上你阿爹了。”
阿秋,張潮是認識的,僅憑背影和走路的姿勢都能看出來。
只是他旁邊的婦人卻是有些陌生。
既不像阿秋的母親,也不像阿秋的祖母。
謹慎起見,張潮跟了上去。
他一面加快腳步,一面在腦中檢索熟人的面孔。
左右街坊里,好像沒有這號人。
那婦人的反偵察意識極強,察覺到張潮跟了過來,便又加快了腳步。
阿秋一個小短腿,幾乎要跑起來才跟得上她。
見對方提速,張潮也提速。
兩方越走越快,幾乎形成了追趕之勢。
到最後那婦人直接把阿秋抱着,瘋狂逃竄。
張潮也火力全開,不顧斯文地疾馳。
雙方很快拐進一個僻靜而狹長的衚衕。
跑到這裏,那婦人突然就停了下來,一臉陰鷙地看着面前的讀書人:“為什麼追我?”
“你為什麼要跑?”張潮答非所問。
阿秋看到張潮,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他扭了扭婦人的胳膊,準備從後者的身上下來。
那婦人擰着阿秋的屁股,瞪眼問道:“你想幹嘛?”
“你快放我下來,潮哥兒來了,我得去找他。”阿秋推了推婦人,卻怎麼也掙不脫後者的懷抱。
小傢伙一下就急眼了,一番拳打腳踢。
婦人當即惱怒,又狠狠擰了擰對方的屁股:“小畜生安分一點,再給我添亂,撕爛你的屁股!”
張潮冷冷地看着中年婦人,他大概已經知道這位的身份了:“哪裏來的拍花子,你確定要帶走這個小孩?這是一種很危險的行為,我必須提醒你一下。”
對方的臉上滿是嘲弄,目光看向張潮的身後:“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小張先生扭頭,發現三個潑皮已經圍堵在了衚衕口,正在緩緩向他靠近。
“哪裏來的窮酸,爺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哥幾個都是練過的,你這小身板要是被打死了,我們可負不了責啊。”
“不要覺得你是生員,我們就不敢打你。”
“剝了你這身皮,踩爛你這張臉,誰知道你是生員,到時候鬧到官府也是沒說的。”
幾個潑皮互相對視一眼,發出了極其放肆的聲音。
張潮對着一個胖子招了招手:“多說無益,動手吧。”
那傢伙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一陣疾走,迅速地欺身上前,對着張潮的鼻樑猛然砸下。
吭!
張潮以快打慢,一記標指戳在此人的脖子上。
後者大叫一聲,疼得倒退好幾步,險些跌倒在地。
胖子反應過來,馬上向同伴求救:“一起上,這傢伙也是練家子。”
另外兩個潑皮來不及驚駭,紛紛使出了看家本領。
然而,這些人都沒頂住一招,幾息之間全部倒地。
“你們也是習武之人?很好,讓我康康你們練的都是些什麼。”
張潮的目光掃過三人,很快拎起一個蓬頭垢面的傢伙。
功力吸收器,運轉。
被他抓住的潑皮很快就抽搐起來,面無血色,形容憔悴,四肢肉眼可見地乾癟起來。
‘您獲得了船拳功力,五年。’
吸幹了這傢伙,張潮隨手一扔,直接進行下一波收割。
‘您獲得了太祖長拳功力,五年。’
‘您獲得了船拳功力,三年。’
做完這一切,張潮緩緩回頭,再次看向那位婦人:
“如何,我現在還需要擔心自己么?”
後者聞言,尿都嚇漏了好幾滴,嘴皮子不停地哆嗦。
這幾個潑皮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平時從未失手,今天竟然莫名其妙地栽了。
中年婦人的心中生出了大恐懼,她可不是專業的打手。
她只負責哄騙小孩子,遇到這種兇猛的狠人,怎能不害怕?
“小哥是武者吧?有話好好說,咱家老大也是武者。”
“剛才都是誤會,我見這小孩可愛,就想帶他去我家裏玩,絕對沒有什麼惡意。”
“這小孩還你,你不要對我出手。”
這婦人表面服軟,實際上卻是摸出一柄小刀卡在了阿秋的脖子上。
張潮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你不傷他,就可以走。”
“那你得把道讓出來。”前面是死胡同,中年婦人想出去,只能從張潮這裏離開。
“可以。”
他提起工具箱,緩緩退出衚衕,直到進入對面的街巷,那婦人才小心翼翼地放下孩子,朝着西面瘋狂逃竄。
張潮舉起木箱,猛地朝着此人扔去。
木箱掠過阿秋的頭頂,直接砸翻了中年婦人。
張潮幾個跨步跑上前去,迅速去抱起阿秋,一腳踩在中年婦人的腦袋上:“說,你有沒有同夥?”
這傢伙吐出一口血沫,很不服氣地說道:“你不講信用!”
“老子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人販子!我特么跟你講信用?!”
張潮捂住小孩的眼睛,一腳踩斷了婦人的小臂。
手臂骨折,經脈爆裂,血水很快就沁出了她的皮膚。
“我再問一遍,你有沒有同夥?”
婦人疼得渾身發抖,生硬地吐出一個字:“有。”
“在哪裏?”
“城南碼頭,城隍廟往右數第三間宅院。”
“你老大什麼修為?”
“九……九品,好像快到八品了。”
“知道了。”
張潮點點頭,又踩斷了婦人的另外一隻手臂。
這裏的動靜吸引了不少街坊鄰居。
三三兩兩的人很快就圍了過來。
有老叟壯着膽子問道:“後生,你怎麼能隨便打人?”
“她是拍花子。”張潮只說了這一句話。
眾人看見他懷裏的孩子,馬上就明白過來。
問話的老叟臉色瞬間一變,惡狠狠盯着地上的婦人:“原來是拍花子,這種人打死不論,就應該千刀萬剮!”
圍觀者頓時義憤填膺,很快一擁而上踩死了人販子。
阿秋坐在張潮的肩膀上,伸着脖子好奇地張望,擋都擋不住。
等到眾人發泄完畢,張潮又指了指左邊的衚衕:“那裏面還有三個同夥,不要放過他們。”
“什麼?還有同夥?!”
“操,這次換我來!”
“這些鱉孫犢子,老子非得把他們掛在街口!”
圍觀百姓憤怒地衝進衚衕,幾個奄奄一息的潑皮發出了最後一聲嗚咽。
夕陽西下。
張潮抱着阿秋回到了王大媽家。
一家人心急如焚,看到張先生肩上的小孩,頓時鬆了一口氣。
張潮細細地囑咐了幾句,回到了自家廚房。
他拿起菜刀,順手夾入一本書中,徑直趕往城南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