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科考將至
“呀！”
第二天早上，小雀兒驚呼一聲，看着笑盈盈的賈琮懊惱說道，“小雀兒本該與三爺守歲的，卻睡著了！”
“無妨！三爺也偷偷睡了一會兒！”
“真噠？”
“真的！”
小雀兒這才收去沮喪，再度歡喜起來。
“三爺快清洗一下，今兒個年初一，三爺要去問安！”
實際上，按理說只要在府中，賈琮就要給長輩晨昏定省，比如說賈母、賈赦夫婦。不過，賈琮並不受寵，也乾脆免了他每日晨昏定省，省了見着礙眼，這倒是給他省了不少事兒。
賈琮先去了老太太那兒，此時還未到卯時，老太太房中只有王熙鳳和李紈兩個孫媳婦兒在侍候着，旁邊守着幾個大小丫鬟。
“賈琮給老祖宗請安！”
“見過珠大嫂子、璉二嫂子！”
“老太太你看，你這孫兒可不是個有孝心的么？這般早便來請安，可是今兒頭一個！”王熙鳳在一旁笑道。
老太太也笑了笑，“這闔府孫兒、孫女，哪個不是孝順的？這便是我的福氣！快起來，地上涼！”
“聽說今年你要下場科考？”
“回老祖宗，孫兒苦讀略有成效，二老爺考教幾回，也覺得孫兒文筆尚可，因此便讓孫兒下場一試！索性孫兒年幼，哪怕考不中也能長長見識。”
“嗯！”老太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有這般心思，自然是好的，不過也莫要吃累了身子！”仟韆仦哾
“鴛鴦，取二十兩銀子過來！”
一旁一個身形丰韻的丫頭應了，轉身進了內室，出來後手中便是捧了一個匣子。
“你那父親是個不知事的，更沒什麼主意。這些銀錢你拿去，買些筆墨之類，若是將來你能考中了，也算光耀咱們賈家門楣。”
“孫兒謝老祖宗賞賜！”賈琮再度拜了，這才起身接了銀子，“勞煩鴛鴦姐姐！”
鴛鴦微微一福，便是退回到賈母身側。
“行了，我這兒也不拘着你，去給你父親、母親問安吧！”
賈琮行禮告退，待到賈琮離開之後，賈母緩緩說道，“看這琮哥兒，倒是個知分寸懂禮的，若是能有一身功名，在咱們賈家門第下，也能得個官兒做了，以後給我的寶玉做個幫手豈不是最好？”
“要不說老太太最有福氣？以咱們這等門第，寶玉自然用不着去那勞什子科考，可是有這等兄弟左右幫襯，誰還能小瞧了？”王熙鳳的話讓老太太喜笑顏開，一旁的李紈卻是思忖道，平日賈琮也不受寵，若是將來為官坐宰，怎麼可能給寶玉那個混在胭脂堆里的幫襯？
賈琮將銀子放回家中后，又去了賈赦院。
剛剛進了門，便是見到一個雙目修長如狐，面如桃花的丫鬟剛剛開了門。
“秋彤拜見三爺！”
賈琮回了半禮之後問道，“我來給父親、母親問安，不知道可方便！”
“老爺還未曾起身，夫人在廳中！”一邊引着賈琮入內，這秋彤一邊開口。
進入廳堂，正見到邢夫人端坐正廳之中，她雖然是賈赦正室，不過卻是續弦，家中也沒有什麼門第，因此不僅不受寵，而且在府中也沒什麼話語權，哪怕是在賈赦院中，也是鮮有開口之時。
如今她也不過不到四十的年紀，看起來雖然不是天香國色，卻也雍容華貴，只可惜只能在這后宅之中忍着賈赦欺壓打罵。
“孩兒給母親問安！”
“快起來！”邢夫人起身，揮手讓丫鬟將賈琮扶起來。
“你父親喝了半夜酒，剛剛睡下，待改日你再給你父親問安便是！”邢夫人笑道。
“聽聞你書讀得極好，而且你父親已經允了你今年下場？”
“只不過略有幾分體悟，所以要下場一試而已！”
邢夫人點點頭，想了想便是說道，“秋彤，去取十兩銀子過來！”
秋彤取了銀子，在邢夫人的示意下遞給賈琮，只聽邢夫人再度說道，“你自幼失恃，母親我也是個無能為的，這點兒銀子你且拿去，即是要科考，自然少不得銀子要用。如果缺失了，便再來尋我。”
“謝母親所賜！”賈琮謝到！
要說邢夫人是賈府長房大夫人，可地位卻着實尷尬，權勢更不用說，比不得二房的王夫人，甚至比不過自己兒媳婦，頂多比那木頭李紈強一些。
“好了，這兩天你跑的也乏了，快回去歇着吧！眼看就要科考，苦讀自然重要，也需注重身子！”
“多謝母親！”賈琮行禮退走。
待到賈琮離開之後，一旁的丫鬟嬌紅問道，“夫人，你又何必給三爺拿銀子？”
“怎麼？我在怎麼說也是他母親，拿些銀子輪得到你說話？”這秋彤、嬌紅，雖然名義上說是她的丫鬟，可背地裏早就跟賈赦成就了好事。再加上她在賈赦面前不得臉，這些丫鬟也就表面敬重，背地裏還不知道說什麼。
而她之所以示好賈琮，自然也有着自己的考量！她並無所出，大房只有賈璉和賈琮兩個，賈璉身為嫡子，與她這個母親並不親近，再加上王熙鳳幫着二房管家，自己將來更是倚重不上。
而賈琮卻不同，他在府中同樣無依無靠，將來若是有了身份，自己好歹算是他母親，多少會得利一些。
且不說幾人心中的算計，賈琮回房后，就再未出門，今日一眾姐妹自然會在老太太跟前兒，他過去也不適應。
倒是尋了一些果子之類的物事，讓小丫頭給一眾姐妹送了過去。
一晃便是正月十五，這些日子賈府人來人往，府中也是忙得不像話，不過，這跟他賈琮也沒什麼關係。
甚至，就連正月十五的大宴，賈琮都以在家苦讀推拒了。
就這般，一晃便是到了二月時節，賈琮要下場科考的時間也總算是到了。
若是普通人家，少不得要去衙門錄名之類，可賈琮好歹是賈家人，當然少了許多麻煩！
二月初八，賈琮在夢坡齋讀完書之後並未離去，而是等着賈政的歸來！畢竟，明日前去科考，總要與賈政提前說一聲。
至於賈赦那邊兒，他今天早上倒也是去了，依舊沒見到，只是邢夫人勉勵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