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拍賣會/釣魚
周末的拍賣會,本來要去的齊木媽媽突然說她有其他的事情,不能陪毛白白去了。
“小楠沒有事吧?那就讓小楠陪白白去吧。”
她開心地一拍手。
毛白白又是一陣腦後發麻。
‘要、要不我還是自己……’
‘嗯?’
齊木楠雄扣上書,發出一聲表示疑問的擬聲詞。
‘……我什麼都沒有想。’
她欲蓋彌彰地移開了視線。
齊木媽媽又笑得很愉快。
‘哎呀,偷偷地說了什麼呢?’
齊木楠雄翹了翹嘴角,‘現在她可是什麼都沒有想哦,媽媽。’
而齊木爸爸呢,又收到了一個包裹,正在雜物間裏窸窸窣窣地折騰,大家就默契地當做沒有聽見。
‘那我們走吧。’
毛白白默默地點頭。
因為齊木楠雄上次看過那個銀行,所以可以傳送到附近隱蔽的地方。
嗖地一下,兩人出現在狹小的巷子裏。
“啊……”
“媽媽!我看到神仙了!是一個姐姐和一個哥哥!”
因為撿皮球正好撞見兩人的小孩,激動地抱着球跑了。
“嗯?什麼神仙?”
然後他的媽媽不明所以地被拉了過來。
“就是裏面的哥哥姐姐啊。”
小孩的媽媽一抬頭,看到真有兩個年輕人站在巷子裏。
‘……糟糕了。’
裏頭的兩個人這麼想着。
然後眼睜睜地看着小孩的媽媽一把撈過了孩子,捂住他的眼睛。
“媽媽?”
“勇太,這裏沒有什麼哥哥姐姐哦,我們回去吧?”
“誒?但是……”
“真的沒有呢,回去吧。”
毛白白幽幽地把腦袋轉向旁邊,“楠雄,她腦袋裏都在想什麼?”
齊木楠雄默默地回答,‘你不是都猜到了嗎?她就是在想,兩個年輕人在角落裏不知道幹什麼,不能讓她年幼純真的孩子看到。’
他說到一半,毛白白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捂住他的嘴。
然後反應過來,楠雄根本沒在用嘴說話。
‘嗚哇……’
靠在她捂嘴的胳膊上,把臉埋起來,她在大腦里輕聲地哀嚎。
欺負戀人的愉悅感蓋過了社死的尷尬呢,齊木楠雄想笑。
但是他故意繃住臉,不讓手還在他嘴上的白髮現。
只是自然地伸出手,鬆鬆地攬住了懷裏的人。
幾分鐘之後,禮儀包袱稍微有點重的毛白白終於緩過來了。
把手放下了,腦袋也重新抬了起來。
然後第一時間發現了男朋友在攬着她。
對於這個,她倒是接受良好。
看着她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齊木楠雄稍稍挑眉,起了一些挑戰欲。
“楠雄,走吧……楠雄?”
毛白白疑惑地看着他,卻見眼前人在一點一點地貼近。
‘誒?’
終於,在貼近到能感知對方溫度的距離之後,齊木楠雄如願看到了毛白白方寸大亂的樣子。
嗯,心跳聲劇烈,耳朵跟臉頰升溫,手指也不自覺攥緊了他胸口的衣服,眼神不住地閃躲。
咳,他輕輕地清了清喉嚨。
‘走吧。’
他其實也沒做好這樣的準備來着。
“哦、哦。”
毛白白鬆了口氣,卻又有點說不清的心情。
也…也不是遺憾啦!
總、總之先去拍賣會吧。
“您來了!請進!”
兩個人被熱情地迎接了進去。
被安排到了小房間裏。
挺好。
大概是讓他們坐着看就行了,工作人員給他們擺上了吃的喝的,並客氣地表示,有什麼需求就去門口喊一聲,就走了。
然後台上的主持開始用高昂的語氣介紹起了——其他的東西。
小判是拍賣會的壓軸物品。
毛白白拈起一顆果盤裏的葡萄,“好像,沒有什麼事情做嘛。”
‘等着就可以了。’
齊木楠雄也有點興趣缺缺,其他人的心聲挺黑暗的,沒什麼好聽的。
……
‘好無聊。’×2
‘不如在家寫文。’
‘不如在家看書。’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楠雄……’
‘嗯,交給我吧。’
——
‘約會~嘿嘿,他們約會會做些什麼呢?’
說自己有事的齊木媽媽,正開心地在房間給齊木爸爸燙着西裝。
突然聽到樓下有點聲音。
‘是什麼人?’
她舉起了熨斗,嚴肅地探頭。
‘……媽媽,是我們。’
順便他們並不算是去約會了。
“誒?誒?!”
這就回來了?!
兩個人在樓下,看着上面的齊木媽媽突然驚慌失措。
齊木楠雄替媽媽托住她驚訝之下放了手的熨斗,關閉開關。
毛白白默默地揮開沖阿姨臉上噴過去的蒸汽。
‘怎麼會…都不順便約會一下嗎?楠雄——’
齊木媽媽遺憾地看著兒子。
‘……抱歉。’
他完全沒有這種意識。
毛白白看看他倆,一頭霧水,‘這是怎麼了?’
最終兩個人,還是在沙發邊上重新紮根了。
齊木媽媽暗暗地嘆了口氣。
“咦?楠雄和白白,回來了啊。”
齊木爸爸拎着東西進門。
“正好,我剛收到了一些釣具。”
他掰着手指數了數,“家裏就有四根釣竿了,我們下午去釣魚吧!”
毛白白眨眨眼,‘這個不用保密嗎?’
‘這個是露營商家附贈的小禮物。’
齊木楠雄冷酷地扒了他爸的秘密。
‘這樣啊。嗯…釣魚嗎?’
‘有興趣嗎?’
毛白白沉思了一下,齊木楠雄在旁邊安靜地看她。
樓上的齊木媽媽倚靠在欄杆扶手上,捧着臉,笑看着他們。
徒留齊木爸爸一個人,逐漸不安起來,‘誒?怎麼了?怎麼大家都沉默了?來個人理我一下啊!’
毛白白想了想前頭玩過的遊戲,裏面的釣魚。
‘感覺很有意思,想去。’
‘嗯,那跟現實是不太一樣的……不過,好吧。’
在可憐的齊木爸爸衝上去抱着媽媽哭之前,楠雄回了他,‘好,一起去吧。’
齊木媽媽聞言開心地拍拍手,走下樓,“那我去準備一下東西吧~嗯,釣竿…釣竿。”
說著她就要往雜物間裏去。
見齊木爸爸還沒意識到,還在想着些,‘媽媽果然會跟着我去玩的,還有,媽媽真可愛啊’。
齊木楠雄壞心眼…啊不,好心地提醒他,‘媽媽進去就要看見了哦?你擺在地上的東西。’
“……啊啊啊!媽媽!媽媽等下!不要進去啊!”
終於,齊木爸爸成功阻止了媽媽,他代替她進去準備釣竿了。
“哎呀,不小心忘了呢。”
齊木媽媽笑笑。
確實是真忘了,並不是想偷偷進去看一眼。
——
所以,下午。
他們排排坐在小河旁邊。
‘好慢啊,還沒有魚來嗎?’
‘爸爸,耐心一點。’
齊木爸爸殷盼地看著兒子,‘楠雄A夢,召喚一些魚過來吧?或者你偷偷下去給我掛一條?讓我在媽媽面前一展雄風!’
‘不要。’
超能力者無情地拒絕。
‘誒——’
“嗯?”
他們正偷偷在心裏嘮嗑,毛白白突然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怎麼了?’
她抬抬下巴,示意前方。
“浮漂在動,是有魚了嗎?”
說著疑問句,她手上穩穩地抬了起來。
“啊,白白上魚了嗎?!慢慢來!穩住!慢慢加力!白白你力氣夠大嗎?要不爸爸幫你來吧?”
齊木爸爸是在場的人中,最慌張的一個。
他放下自己的釣竿,激動地跑到毛白白身邊指導。
‘……好吵。’
旁邊的齊木楠雄表示,耳邊的聲音和心音加在一起,爸爸一個人就宛若三隻鴨子。
“應該不用。”
只要保證線不斷掉就好了吧。
毛白白感受了一下釣竿那頭的力道,在那邊卸力之時,一把拎了上來。
“啊啊啊!誒?釣起來了?”
齊木爸爸還以為肯定要失敗了,卻發現鉤子上赫然一條活蹦亂跳的魚。
“好、好厲害……”
齊木爸爸終於想起來了,毛白白也是一個超能力者。
‘可惡,這就是超能力者的天賦嗎?給普通人留點後路啊!而且這條魚……比多年釣齡的我釣過的最大的魚還要大!’
‘好吵。白那邊有靈力的味道,吸引生物是正常的……而且爸爸,你的釣齡才三個月吧?’
釣竿都是近期才買的,因為一時上頭。
小兒子一邊用念力穩穩地把女朋友魚鉤上的魚放進了網兜里,一邊再次毫不猶豫地掀了他的老底。
“咦?我這裏好像也在動了。”
齊木媽媽那邊也傳來驚喜的聲音。
這下齊木爸爸可以盡情發揮了,他激動地過去幫忙扶住。
然後一邊裝穩重地指導,一邊在心裏感慨,‘啊,媽媽也好厲害,不愧是媽媽!媽媽身上也好香好軟……’
在唯一一個被他的心音荼毒的人忍不住作弄他之前,好歹是跟媽媽合力把魚釣起來了。
“爸爸,好厲害啊!”
齊木媽媽倒是如他所願的,滿眼崇拜地看着齊木爸爸。
“嘿嘿,也沒有啦。是媽媽作為新手心態很穩定,也很有天賦啦。”
這個時候齊木爸爸卻紅着臉撓撓頭,謙虛了起來。
“爸爸——”
“媽媽——”
‘……’
齊木楠雄默默地接手他們的釣竿,順便把他們剛釣上來,又差點放下去的魚好好地放進了毛白白身邊的網兜。
毛白白也穩穩地握着釣竿沒有動,她也習慣齊木夫婦的日常恩愛了。
‘嗯?’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為了不打擾身後的兩人,她在心裏問。
‘楠雄,魚是有思想的嗎?’
‘有的。’
‘它們的記憶真的是像電視上說的,只有七秒嗎?’
她在偶像劇上看見的,一直有點好奇。
‘假的。不一樣的魚記憶能力不一樣,但是最短的也有十幾天。’
‘誒——’
偶像劇又騙人了啊。
‘那被我們釣起來的魚,它們在想些什麼呢?’
‘想吃魚餌,大的那條還會順便罵人。’
‘這樣啊。’
毛白白問過就算,並不打算當個聖母。
無情地又釣起了一條魚,熟練地放進網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