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沉默/喧鬧

寧靜/沉默/喧鬧

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才結束的拍賣會,以很高的價格賣出了一枚小判。

因為毛白白這邊的口徑說是之後不打算再賣,只允許銀行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偶爾展出。

所以銀行宣傳得異常賣力。

‘只要拍賣的價格高,展出的價值就能增加!我們就能賺門票費了!’

能屈能伸的銀行經理改變了目標。

只要毛白白還把小判放他們這裏,這些他們都能接受!

但是……

“誒、誒?要取走嗎?”

猝不及防間,經理還是聽到了毛白白的這個要求。

‘怎、怎麼辦!要殺人滅口嗎?!’

‘嗯?’

聽得一清二楚的齊木楠雄警告地看了眼他。

‘我、我也做不到啊!’

幸好這個經理的膽子不大,拯救了他自己。

“拿走一枚,和那個袋子。”

毛白白平靜地說,多了她放在手上也沒有用。

“這樣啊!”

銀行經理喜出望外,如釋重負。

‘表情,好誇張。’

毛白白默默地吐槽。

‘確實。’

最終,毛白白拿着原來的袋子和一枚小判走了。

當然也得到了拍賣的打款。

她隨手把東西放在了自己口袋裏的時候,銀行經理的臉抽了抽,忍不住腹誹。

‘您知道您隨手一塞的,是多少價值的東西嗎?!’

‘她當然知道。’

齊木楠雄再清楚不過了。

不如說她的價值觀跟他的很像,即使金錢價值再高,她看得都是物品的附加價值。

比方說這些小判所擁有的意義。

她才想取走一枚作為紀念。

當然最終肯定是如願以償了的。

不過,因為銀行經理硬要把他們送上回程的車,他們只好在路上消磨一段時間了。

‘唔,好無聊。’

外頭的風景也沒有意思,毛白白感到了無聊。

‘如果想看小判的話,我可以幫你催眠前面的司機。’

毛白白沒有回答,轉頭看他。

‘怎麼了?’

她不想具體的東西的時候,齊木楠雄很難知道她想做什麼。

毛白白稍稍蹭了點過去。

大概知道她想做什麼了,齊木楠雄默許了,沒有動。

毛白白就靠了靠他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車上只剩下了行駛的聲音,一片寧靜。

——

“主人,快回來了吧?”

看了看她裝小判的口袋,短刀正太癟了癟嘴。

脅差少年熟練地勾過遙控器,打開好感度記錄。

“92,漲了2點。”

“主人她超可愛的吧!為什麼男主角交往之後的好感度漲得這麼慢!”

正太以頭搶地以示着急。

“一周漲了12,已經夠快了,博多。”

骨喰放下遙控器。

保持着短髮的鯰尾坐過去,摸了摸兄弟毛茸茸的腦袋。

“說不定再等不到一周就行了呢?耐心一點吧。”

“但是……”

博多咬住了嘴唇。

後面的槍跟大太刀碰了碰酒杯,同時一口飲盡酒液。

‘眼睜睜看着審神者在忘記了我們的前提下,逐漸擁有了更為重要的人。’

‘就像看着她一步一步遠去一樣,心裏充斥着害怕、寂寞、不甘心吧?即使是不一樣的感情。’

兩人默契地沒有點明本丸大家心照不宣的心情。

旁邊同樣喝酒的少年,第一口已經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這會兒正恍惚地盯着屏幕發獃,伸出了手,又縮了回來。

‘多麼熟悉的、無望的等待啊,我們能等到你回來的吧?主人……’

……

“不過……最近似乎有不少人,跟狐之助申請,想增加本丸的出陣隊伍了啊。”

沉默過後,鯰尾主動尋找話題,詢問了住處靠近狐之助的次郎太刀。

“是哦。據說大家的口徑出奇的一致,想要更多的一騎打名額。”

“靈力,不如以前充裕了。”

骨喰握了握拳,感受了一下,平靜地點出大家的未盡之語。

“亂跟同田貫,已經在幾乎不間斷地出陣了。”

博多爬起來說。

坐在角落裏的大俱利鎖緊了眉頭,“……他們,會不行的。”

鯰尾順利的話理解了他的意思,點點頭嘆了口氣,“他們的精神會承受不住的吧?我們即使是刀劍,還是得休息的啊。”

骨喰看着他,“你感覺怎麼樣?”

鯰尾一愣,“啊,是指我在最開始跟主人傳了好幾句話是吧?”

他撓了撓頭。

“上次我們送小判的時候,御守不是碎了嘛,感覺它給我恢復到最佳時期了。”

在那之前,其實他每天已經有點無力了。

畢竟他跟長谷部,還有加州,是最開始跟主人傳了最多話的幾個。

“之後問問長谷部跟加州吧。”

他們的出陣強度也不低,但是還沒亂跟同田貫這麼誇張。

但…照理來說不應該啊……

……

“難道主動說話,需要的靈力越來越多了嗎?”

“嗚啊,這個猜測好恐怖啊,日本號。意思難道是說,審神者離我們越來越遠了嗎?”

次郎大大咧咧地把日本號的猜測點明了。

“……這種事情,不要。”

躺在榻榻米上的那個,爬起來跑了。

“啊,不動!”

次郎喊了一聲,沒把人喊回來。

“我去看看吧。”

他嘆了口氣,起身追出去了。

“……千萬別是那樣才好啊。”

在博多的這句話過後,本丸逐漸沉默。

——

“打擾了。”

進門,毛白白在喧鬧之中認真地打招呼。

“啊,不用客氣。”

唐澤少年打完客套之後,就衝著客廳喊,“你們!安靜一點啊!有客人來了!”

“好嘛——”

客廳的小朋友們不情不願地答應。

“真是的,拿他們沒辦法……”

毛白白跟着他上樓,路過的時候看了眼客廳。

嗯,五個小孩子。

不如說一個家裏有這麼多小孩,是比較驚人的事情了。

“白白,你來了啊!”

陷在沙發里打遊戲的悠笑嘻嘻地打招呼,然後轉過頭去認真地抓緊手柄。

“這局馬上就結束了!等我一下下就好!”

除了毛白白之外,這棟房子裏唯一靠譜的唐澤君心累地嘆了口氣。

“不好意思了,家裏很吵。”

“沒有關係。”

即使吵,也比對面給了她心理陰影的春野家強。

給她遞來飲料,唐澤君無奈地解釋,“樓下都是媽媽的學生,有些還是親戚的孩子。因為太熟了,他們偶爾也會來過夜。”

“學生?”

“嗯。”

他點點頭。

“瑛太的媽媽是音樂教授來得。”

坐在那邊打遊戲的悠,一心二用地聽着他們的談話。

“也是我的老師哦!”

“……”

毛白白默默地看向唐澤君。

唐澤少年心虛地偏頭,彷彿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譴責。

“……我媽媽的水平名副其實哦。”

行,她懂了。

意思就是說悠彈成那樣,主要還是因為她自己的問題。

毛白白喝了口飲料。

而她為什麼主動前來拜訪呢?當然是為了——

“我好啦我好啦!我們接着學尤克里里吧!”

丟開手柄,春野悠開心地跑過來,從角落的盒子裏掏出了唐澤君的尤克里里。

“嗯。”

雖說悠她彈琴的調不太行,但是她表示她有絕對樂感。

聽別人有沒有彈錯,她是一把好手。

“給!”

她把尤克里里交給唐澤。

毛白白也認真地從手邊的盒子裏掏出——悠的那把尤克里里。

沒錯,她是來跟着唐澤少年學彈琴的。

“好,我們快速過一遍指法,再接着上次的進度彈一遍簡單的譜子。”

悠拿出一本樂譜,放到毛白白面前。

唐澤是不需要的。

一進入音樂指導模式,對面的兩個人變得異常的嚴肅和鄭重。

但毛白白完全沒有不適應,她也很鄭重地擺好了架勢。

為了快速地學會,跟加速精進到不會彈錯,以及彈出感覺的程度,她必須非常認真地學習。

更別說她平時在家裏還不能練習。

楠雄本來就比普通人敏銳,連想一想都會被他發現,要是在家裏彈上一遍……

他肯定就完全聽到了。

所以她只能出來,找他們學習。

他們練着練着,沒人發現,樓下逐漸沒有聲音了。

直到嚴格的唐澤老師發話,“好了,我們先休息一下。”

毛白白放鬆了精神,然後一下發現了,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一條縫。

她安靜地起身,猛地拉開了門。

“哇啊!”

門口的小蘿蔔頭們,一下子都撲了進來。

被她一手接住。

“嗯?你們……”

唐澤一開口,小蘿蔔頭們就慌張地解釋,“我們聽到琴的聲音,好奇才上來的。”

“對對對。”

“也不是因為瑛太哥哥突然這麼像唐澤老師,被嚇到才不敢走的。”

“對對……哇!”

剩下的小蘿蔔頭,爭前恐后地捂最前面那個的嘴。

自認為小聲地爭論,“你怎麼就說出來了!”

“我說的不是呀。”

最前面的小蘿蔔頭委屈地辯解。

“但是太明顯了呀!”

“對啊,會被發現的。”

已經發現了。

毛白白回去坐下,把事情交給靠譜的唐澤老師解決吧。

“你們……難道是想一起學嗎?”

聞言,小孩們大驚失色。

“沒有沒有!”

“我們沒有人學的是尤克里里啊!”

“對啊!”

他們好不容易才放學,怎麼能被重新抓起來學東西,還是沒有接觸過的新樂器。

“哦?那你們擠在門口圍觀別人?你們學東西的時候,喜歡有人在教室外面盯着嗎?”

唐澤君抱起胳膊。

‘好、好像!’

‘嗚哇,好像唐澤老師!’

“對、對不起!”

小蘿蔔頭們紛紛道歉。

毛白白倒是覺得還好。

她之前只是奇怪,這群小朋友在這裏扎堆幹什麼。

“嗚啊,瑛太認真起來真的跟老師很像呢。”

悠在她耳邊悄悄地吐槽。

“不愧是母子呢。”

你也這麼怕啊,心理年齡跟小蘿蔔頭們差不多的悠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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