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拔城之計
“呵呵,我與你有什麼好說的?”
項梁此刻已是想要罵街了,本就因為對方的高階戰力遠超自己這一方而備受吃虧,原想着等羽兒傷好了再與他們撕破臉皮,現如今他哪敢生出這一心思?
“既然如此,項伯想必是對我等的條件表示了容忍以及可以全盤接受的吧?”
江巍道出此話之時,面容之上笑意連連,仿若剛剛是他一劍斬開了天劫那般。
“可以...”
項梁已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道出此話來的,他眼皮微微抽搐,看着江巍那天真爛漫的笑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還在這唧唧歪歪什麼呢?快來這邊搬一搬軸重,我們都快累死了!”
王瓊林的聲音恍的自後方傳來,其語氣之內多是不滿,也不怨他,這類臟活本是不必他們去辦的,只不過先前一役,繳獲的崤山軸重實在是太多了,地方除卻熊戰盡數戰亡,己方的八千人馬又搬不過這些重物,派得上極大用處的,也就是他們這些修為有成的武者了,就連白琳琅都親自下場搬運軸重了,他又有什麼理由不動身?
“江公子,這些軸重是否可以...”
項梁見不遠處的一派火熱朝天,不禁也有些心動,如此多的軸重,折算成銀子都有不少,當下項氏式微,對外無力,對內不足,他們這一路走來,糧草極為吃緊,原本是他們是打探到了崤山先鋒軍會途經此地,預備着滅了這一眾叛軍后利用其軸重維持自身的續航,可沒有想到這般甜頭,已是叫江巍等人給吃了去,若是再不添補糧草,他們可就是撐不下去了啊。
“這樣啊。”
江巍又怎會不明白項梁的意思,無外是想要他們分一些糧草出來,雖說此時他們的糧草極其充裕,甚至多出了近大半,分出一些去根本無關痛癢,可江巍就是有着一層隔閡於心間,非要敲詐一些才覺得可行。
“要糧,也不是不行,只是日後的進攻,你們就得...”
江巍道出此話之時,神秘一笑,項梁見此既是頭皮一陣發麻,果然,與江巍談條件,無外是與虎謀皮。
“叛軍危害江山社稷,危害百姓生活,討伐他們乃是人之本務,何須見外!”
項梁道出此話之後,江巍果真是招手喚來了一些人:
“將這些糧草分與項氏宗族,若有不夠再來找我討要。”
得此語言,項梁終是可以放下一直懸着的那一顆心了,只是接下來的一件事,叫他徹底的蒙圈:
“江塵翎!我項家軍的人呢!”
可以叫項梁這般失態,無外是江巍一紙詔書,將項氏部族上下全數充入了自己的部隊裏,原本只有八千人的軍隊,得此補充,看着當真是闊氣不少。
“我放到朝廷軍里去了啊,拿了我們的糧,又簽下了條約,拉到我們部隊裏又怎麼了?再說,你們這般討伐在天下看來無外是兩撥山匪火併,我這也給了你們一個正當的理由討伐崤山,還不得好好謝謝我?”
“人若可以活的與江巍這般沒臉沒皮,天下估計都得太平不少罷?”
項梁對他實屬是無可奈何,每一次自己的想法好似都被面前這年輕人給猜了個透,可就是這般聰明人,看着居是相當輕浮,無意於天下大爭。
“都依你,別是拿我等項氏當炮灰即可。”
...
咸陽之內,觀星台上,青衣國師正是端杯獨飲,其眸子高抬,看着的乃是這穹頂之上的浩瀚星辰,過了小一會,他無聲的笑了笑。
“既然來了,何不與我小酌片刻?躲於後方實在是狼狽得很。”
“果然是逃不過老師的眼睛,你所預測出的天定戰事,可就是指的崤山一戰?”
在此時,一襲紫衣邊是道着此話,邊是搖着手掌上的搖扇,踱步而出,其眸子微冷,但對與面前的青衣,他生不出半絲殺意或是怒意,仿若自己就是一屆庸人,無力與其抗衡。
“趙高,你這般問我,不就是想知道那天命之人為誰么?”
青衣倒也懶得與他打太極,此言一出果真是叫身後的趙高瞳仁微張,但也就是片刻,其又恢復了自己那漠然的神情,像是沒有被青衣道出的話語分去心神。
“今年的西域貢酒,早就知道你記掛了很多年,特意討了一些,要拿與你嘗嘗。”
趙高在盤膝坐下之時,還不忘着倒空面前兩樽酒樽內的酒液,旋即其自袖袍內取出了一隻玉壺,其中傾潰出的液體乃是碧綠色,濃郁酒香鋪散而開。
“此酒人間幾回聞,得飲逍遙快活仙。”
青衣才是小抿一口,既是暢快連連,恨不得當場豪飲三大白,可又因此酒稀少,他必須的按耐住性子,不可一次喝光,否則食之過急,入口無味。
“你倒是快活,尋常人想都想不來的高貴身份,你取之唾手可及,貴為帝師,卻是無欲無求,你所為是何?”
趙高也看的明白,不與他糾結最初的那個問題,畢竟對方的身份貴為天道,有何是其看不通透的,不想與自己說的,就算窮經一切也是徒勞無獲,倒不若換過一個問題,也好藉此下酒。
“你是知道的,秦王所求的長生,無外乎是為了一個人,一個本就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我沒有這般靈丹妙藥供其活下數千春秋,你還是叫他另尋高見罷,若不是瞧他這裏不必做事,還可日日接受供奉,我早就離去了,你當真以為這小小皇宮攔得住我?”
他給予此言之時,乃是再度飲下一口酒。
“要不是秦宮內美酒甚多,還有你這不消徒兒與我頻頻做對,我才不會與他說蓬萊之事,那處地方,本就不是凡人該涉足的地方,帝王不行,術士也不行。”
“老師又何必操之過急?那徐福可不是一般人,我自趙國覆滅之後與其結識,便是看出了其不一般,若我猜的不錯,他便是我那逍遙在外的大師兄罷?”
得此言語,青衣的神色終是凝重了一些,可與他先前的態度相對比,仿若又差別不大:
“你既然已是知曉,又何須再問我?這一次的行蹤,憑的是他的本事,與我無關,也與你無關。”
“何須動怒?我不過是想找個話題與你論說倫說,再者,我本就是朝廷命官,拿君俸祿,為君分憂乃是常情,再吵下去,這些酒我就一個人喝了。”
趙高也知,對方可以與自己論說到這個份上已是無限寬容,若再多說,怕是無益盡害。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
青衣道完此話之後又是陷入了許久的沉思,在他眼中,那一顆本該是長久不動的紫微帝星,居是動了!而那前往的方向,不陌生,自是崤山!
“天命與天定,看來這天下終是要不太平了啊。”
...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此時的古道外,黃沙席捲,沙場之間戰壕林立,數萬大軍,此刻就駐紮於滸洲城之外,與之遙遙相對的滸洲牆頭之上不知有多少守軍巡邏,他們無一例外,儘是崤山叛軍的人馬。
“宵小之輩,不值得將軍挂念,何不打開城門,與我們行個方便?”
江巍坐於馬上,聲音之內攜括着浩瀚數量的真元,席捲向滸洲的守軍,其間攝人心魄的威力,就連王瓊林與李婉妙對上都是覺得不容小視。
“他何時還修了音威?”
李婉妙撓了撓太陽穴,與身旁的王瓊林淺道了一句,她在以前可是從未聽聞過江巍還有這麼一手絕活。
“我也不知,只是前幾日他與我說自己的攻擊手段過於單一了,想要開發些新活,我也沒想到他居然開發的是這類新活。”
王瓊林得言只得無奈聳肩,江巍修行之時都是避開所有人的,其反追蹤能力之強,就連他這天級高手見了都覺得無法尋蹤。
“放箭!”
崤山叛軍與江巍倒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聞得一聲令下,漫天箭錠如飛雨襲來,江巍對此只是報以冷笑,旋即手中青羽劍出,劍氣如飛鳥,霎那間既是斬開了一條浩蕩大道。
“再來?莫要停下。”
果真,其一劍斬落,滸洲一方皆是靜默,江巍對此般效果甚是滿意,以更是肆意的態度嘲諷着滸洲守軍,絲毫不將其守將放在眼裏。
“小輩!受死!”
霎的,竟是有一聲怒吼響徹天地,直貫雲霄,這可叫眾人好奇來人究竟是何方豪傑,如此氣貫長虹。
“喲,來了個高手啊。”
江巍可以道出此話,自是因為對方的地級大圓滿的修為,如此修為,於凡人來說屬實不易,自己也就地級中星位的修為,對方肯下場已是很看得起自己了。
只不過,事無絕對,這人要怪,就怪其自己眼力見太差,惹了江巍這一尊大神。
“下一位!”
與後方眾人所料想的一樣,江巍連劍都未曾使用,只是探出手臂單掌一按,既是叫其深陷於沙坑之內,猶如倒栽蔥,只不過那將士化為了他眼裏的蔥。
“江塵翎,恐怖如斯!”
項梁本就對江巍的實力沒有一個大概的底子,見其通天手段,更是被懾的不敢言語,如此修為的敵人,就算是自己都得糾纏上好一會,放到江巍手中,就是一招秒了的事情。
“待到此間事了,我定是要與江巍再比過一次!”
對於江巍實力表示興趣的,不單單是項梁一人而已,與其思維一般的還有李婉妙,百家論道那一次,李婉妙既是因為大意而惜敗於江巍,此次不單單是江巍實力飛漲,就連她也度過了九九天劫,以武證道,待到回去之後,她定是要試一試,二人之間的實力差距究竟有多大。
“小子,莫要聒噪,我這城牆厚達十數尺,其中還填充了不少堅固之物,單憑你這歪瓜裂棗,就甭想攻破這道防線!”
只不過,滸洲城內的總指揮似乎是絲毫不在意這地級武者的生死安危,反倒是不斷的嘲笑江巍軍事力量之薄弱,叫他儘快滾回咸陽。
“我看,真正聒噪的是你才對吧。”
江巍道出此話之時,手中長劍揮落,只是一個呼吸,就要了那武者的性命,屍首分離之時,江巍還貼心的將這無首屍骸丟回滸洲城頭。
“收好你下屬的屍首,我便是這般好心!”
江巍絲毫不在意對方的感受,留下一陣肆意狂笑之後既是折返自家營地,餘下一陣黃沙濺起。
“又失敗了?”
白琳琅依靠於營地木欄之上,看着牽馬歸來的江巍,淺笑一聲,只不過對方並未對自己報以愁苦,而是翩然笑道:
“也不算一無所獲,我至少斬了他們一員大將。”
這一點,後方尾隨歸來的王瓊林等人倒是可以作證,江巍這一手通天手段,若是不加以疏導,或許會成為三人武心上最大的魔障。
“江公子可謂是神勇無雙,在敵軍門前叫罵,絲毫不在意對方會施以什麼手段,項某佩服。”
項梁道出此話之時滿心敬佩,都說武者無法無天,以武犯禁,可普天之下,可以切實做到此話之人寥寥無幾,跟有甚者欺凌弱小以證武心,這也是項梁等人最看不起的,唯獨江巍,面對強手絲毫不懼,淡若嫻靜。
可每每念及此處,項梁都不禁想起自家那不成器的侄兒,還真是恨鐵不成鋼,若是他可以有江巍半成本事,自己都可以含笑九泉了。
“那你當是如何,數日了,他們只是守城,不願開戰,我們糧草雖是充裕,但也禁不起久拖,這般下來莫說其援軍,單論部隊損耗,我們就得無功班師了。”
白琳琅道出此話之時滿面愁容,看來這戰事膠着對其影響甚大。
“我倒是有一計可施,若他們不出來,為何我們不可進去?”
江巍此言雖是點醒了諸人,但也面臨著一個新的難題:
“他們久守不出,把這滸洲圍的水泄不通,要進去可謂是難上加難啊。”
“我倒是有一個想法,渾水摸魚,瞞天過海!”